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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 作者:咸骆驼/昏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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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心理准备都不给我,你可真教人受不了。”他热切地回抱沈慕枝,像一棵攀援植物,恨不得生到对方身体里去。
沈慕枝两手托着他的腰转了一百八十度,让他的重量压在自己腿上,两人换了个后抱的姿势继续温存。
腻歪了一阵子,沈慕枝抚着孟成蹊的头顶,温柔道:“跟我说说你的父亲吧。”
“我爸爸有什么好讲的,你不该对我的过去感兴趣吗?”孟成蹊一挑眉,假装生气地质问他。
沈慕枝像个最深情的情人,回答得颇为熨帖:“你之前的种种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未来的日子有我陪你度过。”
孟成蹊不怕蛀牙,嗜甜如命地吃下了这口蜜糖。
第23章
说了半天话,两人都感到分外口干舌燥。孟成蹊去厨房找了些水果,亲自洗净切好,像绣花一样摆了半天盘,摆出一个他满意的花炮造型,才放在银质托盘里端上来。回到书房,他看到沈慕枝正对着书桌上的相框发呆。
“看什么呢?”他轻轻走过去,脑袋趴上对方的肩膀,却惹得沈慕枝一惊。
“哦,没什么,”沈慕枝倏然回首,“就随便看看,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孟成蹊不回答,先把一颗紫色的大葡萄塞进他嘴里,沈慕枝愣是没反应过来,咕咚一下把整颗吞下肚去。
“呀,你怎么没吐皮就咽下去了?”孟成蹊急道。
沈慕枝淡定地拍拍他的手:“别怕,葡萄皮吃不死人。”
他又从果盘里拿起一块削成薄片的苹果,咬住半截,俯下身往孟成蹊嘴边送去。孟成蹊用牙齿咬住另一头,像仓鼠一样擦擦地啃噬着果肉,直到四片唇瓣相遇,他和沈慕枝接了个苹果味的吻。
一吻结束,孟成蹊依旧黏答答地靠着对方,眼睛瞟到桌上的照片,便问沈慕枝:“我和我生母长得很像对不对?”
“你生母?”
“对啊,我妈妈去世很久了,萍姨是我爸爸的续弦。”孟成蹊捧起金色相框,往沈慕枝方向送去,“这照片上的人便是我妈妈,你刚才看了半天没发现我和她长得像?”
相片上女子看起来还很年轻,有和孟成蹊一样精致的眉眼,但更显纤弱和娴静。她站在一棵玉兰树下,手执刺绣团扇,一袭白衣胜雪,是个难得的大家闺秀模样。
沈慕枝点头道:“像,特别是眼睛鼻子。”
“我妈妈美不美?”孟成蹊歪着脑袋问他,亮闪闪的眼里充满期待。
沈慕枝深深看了一眼相片上的人,斟酌一番后说:“令堂清丽脱俗,姿容绝代,可以看出,你的漂亮容貌遗传自她。”
孟成蹊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沈大哥,你这是在夸我?怎么像写考试答卷一样。”
“那你给我打多少分?”
“六十分吧,”孟成蹊怜爱地搓了搓他挺拔的鼻梁,打击他道,“不能再多了。”
然后伸手掐了沈慕枝的腰一把,说:“剩下的四十分,用我的深情弥补,不多不少,刚好凑成一百分,你看好不好?”
“一百分自然最是完满,”沈慕枝的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调笑道,“我只是有点想不通,在下何德何能,值得孟二公子情深至此?”
孟成蹊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想不通,大概是被你的出众外表迷惑了吧。我有什么办法呢?这痴情是遗传,怪不得我。”
“遗传?”
孟成蹊看出沈慕枝的表情有些奇怪,与其说怀疑,倒不如说是带着嘲弄的笑意,以为对方是笑自己言过其实,便急急解释说:“我们父辈的那些有身份的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想当年我爸爸年轻时多潇洒一人,钟情于我妈妈后,硬是一个姨太太没娶。后来母亲大人病逝,他伤心了好久,直到现在每年我妈妈的忌日,他都会抄写佛经纪念她。这难道还够不上痴情?”
沈慕枝听了他的话,嘴角浮现出难以察觉的一丝冰冷,他背过身走了两步,方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成蹊,你小时候肯定很受令尊宠爱吧?”
“是呀,”孟成蹊神气活现地一屁股坐上写字桌,慢悠悠说道,“我幼时比现在乖得多,长得又讨人喜欢,爸爸最疼我,连换尿布这些都是他来做的,不愿假他人之手。”
“虽然他现在老对我凶,没少动手教训我,但是我知道他是爱在心底口难开。”
他又把沈慕枝拉到书房门背后,指着墙上一条条用铅笔划出的横杠,说:“你看,这是以前我爸爸给我跟我哥记录的身高,半年量一次,每长高一点,爸爸比我们还要高兴。我有几次偷偷作弊,踮起脚想让自己显高点,结果被我哥发现了,别提有多丢人啦。”
沈慕枝沉默地听着他絮絮叨叨讲了一堆童年琐事,像是听得很耐心,脸上挂着兴致盎然的微笑,孟成蹊没有发现他握得越来越紧的青筋暴起的右手。
他说完自己,转而对沈慕枝的童年感兴趣,问道:“你呢?你干爹对你也很好吧?”
岂止是很好?沈慕枝在心里冷笑道。
笃笃的敲门声及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孟成蹊去开门,阿明紧张兮兮扒着门缝说:“二少爷,老爷回来了,车子刚到外面。”
孟成蹊给沈慕枝一个眼神,两人迅速消灭掉屋内他们逗留过的痕迹,快步离开了书房。
孟重迁见到沈慕枝,稍稍有点意外,自上次合作告吹后,他和沈家走得远了,不过他向来是事故练达的人,免不了对客人展现最大程度的欢迎。两人坐下来聊了些时事和生意上的见闻,天色就暗了,孟重迁留沈少爷在孟公馆吃晚饭,孟成蹊原本以为他不会答应,没想他痛快地接受了邀请。
开饭前几分钟,孟怀章才匆匆赶回家,许是连轴转了一天,孟大少爷的脸色瞧着有些疲惫。孟重迁心疼大儿子,吩咐下人道:“厨房煨的汤先盛一碗给大少爷喝。”
佣人前脚刚走,江星萍又指挥女佣打了盆温水,送过来给孟怀章洗脸。
餐厅里众人忙着筹备晚餐,孟楚仪也来添乱,她看到大哥面前的竹荪鸡汤,嘴巴噘得老高:“爸爸你偏心,为什么大哥可以吃独食,我还饿着肚子,不公平。”
“饭马上就好了,这孩子,十八岁的大姑娘了,还跟三岁一样爱撒娇,”江星萍取笑她道,“在沈公子面前闹笑话,还道我们家真委屈了你。”
孟重迁招呼女儿过去,宠溺地拍拍她的后背说:“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家的千金不同凡响,还没嫁已经看不上她爹了,我可比窦娥还冤呢。待会开席,你且尽情吃,能吃多少吃多少,别给我省着。”
晚餐的菜色又是一次彰显孟家风格的中西大串联,既有传统的上海熏鱼,也有精致的法式鹅肝,牛排配中式炖汤,蟹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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