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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种你下朝别走[重生] 作者:芭蕉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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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种你下朝别走[重生] 作者:芭蕉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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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大宝肚里没饭,心里没事,眼里饿得金花乱飞,悬梁刺股地挑灯夜读。原本可以靠家里金山银山,可他肖大宝志向清高,偏要考学入仕。爹娘都说他不是读书的料,做生意或能成商行泰斗,他偷从家里跑出来,这厢要是过不了院考、入不了京学,就得回去继承祖业了。唉,郁卒。

    大宝同学郁卒地备考,接连几天没功夫找怪先生蹭饭。他不知道怪先生跟怪客人出去一趟回来,变得更怪了。

    ------

    怪先生不做饭了。

    他不做饭,也没人给他送饭,他也不去书院的大饭堂。

    暗中观察的学生们说:“辟谷了!一定的!”

    听说怪先生“辟谷”了,肖大宝圣贤书中惊醒:“扯淡!生病了吧?咱们告诉夫子去!”

    林玉拦着:“夫子说了,轮不到咱们管,看你的书罢。”

    书院不管,也不让学生们管。学生们好奇心旺盛,晚间过路时三眼两眼偷觑着,又惊着了:“分/身/术!两个怪先生!”

    肖大宝和林玉这回也凑过去看,往惯常蹲守的篱笆外草坑里一蹲,只见屋里还真有俩人影。

    暮色薄蓝,远近山色浅青深黛层层叠叠,夏树苍郁,全都衬着半阖的竹窗里那一盏昏黄如豆的微灯。微灯座落一方案几正中,案几两侧二人对坐。对坐的二人侧脸猛一瞧,还真有些相像。

    但怪先生腰杆坐得更挺拔一些。对面男子肩背略微佝偻,一直咳嗽,衣冠更为简朴素淡,气度上,也不如先前的面具客人泰然从容,说话时眉眼低顺,看着有点窘迫不安。

    他窘迫不安地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罐儿,顺着案面推给怪先生,缓慢温吞、说说停停道:“这是今年配的药膏,我给您带过来了。青州比京都夏季潮热,您的腿疾这几年愈加沉重,还是尽快回去吧。我……就不回去了,您赠我的宅子我用不到,唯取了那包碎银做盘缠,想今后八州四海、十三关,都看一看。绵薄医术可傍身,那包碎银和赎身的钱,我日后也会尽力还。药膏也还每年按时寄送给您。您……要多多保重。”

    怪先生面沉如水,盯着案几上的药膏看了片刻,柔柔和和道:“不必如此。若是自己真心想离京游历便罢,别管其他,江知坚我会处理。”

    窘迫不安的客人似乎更加窘迫了,略一握拳,一字一顿,低缓道:“不,大人,我不是为了您的名声,也不是为了薛大人的名声,更不是为自己。我是真心想四处看看。天大地大,我却半生困于方寸之地,薛大人从前说,我‘见识短浅,胸无丘壑,唯一的好处是略通些岐黄’……我想让薛大人看看,如果我也能读万卷书、走万里路,我的见识和丘壑,也未必就浅薄难堪……”

    怪先生捧着茶杯的手越握越紧,冷不丁洒出一滴茶水来,脸色微微一顿:“对不住,是我低见失言了。”

    客人忙道:“不,您很好,您的恩德我铭感五内,定当竭力回报。”

    林木草丛间蛩鸣阵阵,暑气消散,地荫清凉。夫子学生们为次日院考都早早歇息了,整座书院、半壁青山,悄然岑寂。

    客人默了默,似是想告辞,但又有话未尽,半晌,忽道:“卫大人,您从前问我……哪一年入的府。我那时候告诉您,隆嘉末年,是谎。其实是上皇继位后的平安四年。您看见时,才是我入府第二年。”

    “咣当”,怪先生手一哆嗦,把茶盏抖落出去,半温不凉的茶水翻泼案头。他自己也是着实愣了好一会儿,起身去找抹布,回来熟练地抹水渍,假装无事发生:“那……天色不早,用过晚饭?”

    客人终于起身,深深一作揖,辞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卫大人篇还...还有(下)

    第67章 番外一(下)

    (下)

    肖大宝和林玉一番墙角听得惊心动魄有滋有味。

    有滋有味是肖大宝:“什么呀!这是面具客人说的男倌吧?什么情况啊?那么多绕绕?”

    惊心动魄的是林玉:“卫大人,真是卫相!我的天,前两天那个是西州‘诸葛剑’、暗相魏淹留!肖大宝,我们和卫相一桌吃过饭!”

    肖大宝也忽然清醒:“啊……啊?”

    对,和卫相一桌吃过饭……可堂堂当朝丞相背竹篓上山采蘑菇、抓鸡放血拔毛下锅炖一气呵成,完了还给他们俩的碗一起洗了,有点像做梦。厨艺还那么优秀。

    肖大宝深受圣贤书“君子不入庖厨”荼毒,觉得厨艺好和出将入相不能并存,开始艰难地思辨人生。

    肖大宝同学对怪先生那一手小鸡炖蘑菇念念不忘,可怪先生本人还是没有兴趣吃饭。

    送走了客人昌君,他就懒得再动弹。油灯燃尽,对着半窗明月,清茶闲书静坐,打发时间。

    坐到半夜实在心绪难平,点墨铺纸提笔,勾画已逝夫人的小像――娶的是宋琅的妹子,上皇曾经亲口点过的一门亲。

    只可惜宋姑娘父母兄弟走了个精光,自个儿在这世上总不大快活,与他不过做了四五年夫妻就急着去“合家团圆”了。留下一个小公子,三岁时一场大病,夭折了。

    他这人除了官运亨通,别的运似乎都不怎么样。

    画一夜小像,天蒙蒙亮时开始犯困。昼夜颠倒,搁笔倒头大睡。

    至晚间昏沉沉扒开眼,只见四下一片幽黑,满耳淅淅沥沥,半扇竹窗吱吱呀呀晃荡,风雨潇潇飒飒吹进屋来,案头的一小叠画纸已然湿涔涔泡了个透。

    手忙脚乱爬起来抢救,终究于事无补,他连道罪过失礼,关窗掌灯,铺纸新描了一张,点了炷香,才算消停。长舒一口气盯着画像瞧了一会儿,忽觉得画中人像在嗔怒。

    夫人心里的不快活极少向他吐露,大多数时候瞧着仍旧刁蛮、仍旧任性、仍旧嚣张而跋扈,只偶尔转性洗手作羹汤,羞怯怯端进书房,换了个人似的,温柔娴淑地劝说:“郎君保重身体,往事往矣,来日方长,一定按时添衣用饭。”

    他恍然清醒,披衣拿伞,推门而出,冒着大雨朝书院的大饭堂奔。

    学生们还在考试,饭堂清净,廊下几只灰雀哒哒点头啄食地上的饭米粒儿。山中不知岁月,伙夫杂役中有胡子花白者,大都还记得当年这位“怪学生”,因事先被上头交代过,此时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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