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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o are you? 作者: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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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o are you? 作者: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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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作者:吃素
文案:
围绕着荆先生和那老师的日常流水账,家长里短,节奏缓慢。
;you?这是一个问题。
你是学生,
你是老师,
你是父亲,
你是母亲,
你是雇员,
你是老板。
你是他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你也是我生命中无可替代的家人,
你是我和蔼可亲的邻居,你也是她尖酸刻薄的婆婆,
你是他两肋插刀的好朋友,你也是她一生痛恨的仇人。
所以,你是谁?
你是否成为你曾经梦想的模样?
这是一个问题,这也是一个答案。
第1章 那老师不是那老师
人民教师章心宥,活到二十八岁,第一次经历被一个男人击中心灵的瞬间。
对方如摩西分海一般从容地穿过人群,径直走到自己面前,仿佛于千万人之中独独为他而来。
“心宥,”他轻轻地说,“你真可爱。”
“那老师!起床了那老师!”
早上六点,尚女士准时准点地拧开儿子的房门,扯开嗓门儿喊。
被子里头滚动两下,发出濒死一般的声音。每个工作日的早晨对他来说,都无异于一次从生到死的煎熬。
尤其还伴随着美梦的破灭。
“十分钟,再让我眯十分钟……”
尚女士“唰”地掀开被子,直接卷到他脚底下:“什么十分钟!赶紧刷牙洗脸了!要不是等你我跟你爸早吃上饭了!”
接着扯开窗帘,看她儿子像被阳光照到的吸血鬼一样扭曲着、呻吟着,四处找被子而不得,最后拿枕巾蒙脸上了。
“年轻人睡那么多觉干吗,这都几点了?戴维都起来两个多小时了!你这‘二道班主任’还不以身作则!别逼我发火儿啊那老师!”尚女士叮叮咣咣摔摔打打,把吸尘器开到最大,美其名曰“例行打扫”。
“妈……戴维是狗啊……”
听到叫自己的名字,他们家的“戴维”——洋名儿david,牙齿地包天的白色傻京巴“啪嗒啪嗒”地跑进来跟尚女士摇尾巴。
门开着,窗开着,穿堂风嗖嗖吹着。过了十一黄金周,季节已经进入初秋,早间的气温远远不是一套单薄睡衣能抵抗得了的。
“赶紧的那老师!你想看你爸活活饿死啊!”
“那你们就先吃呗……”
“一家人吃两桌饭,像话吗?”尚女士把吸尘器刷头拔下来,一管子杵到他儿子背上,强劲吸力把他睡衣都吸起来了,吸得他皮肉发紧,嗷嗷直叫。
给他折腾清醒了,尚女士功成身退。
她儿子气得在床上直蹬腿,僵尸似的直挺挺地呼啦一下坐起来,踩着拖鞋气呼呼地去洗漱。正刷着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莫名地笑了一下。
他说:“你笑起来很可爱。”
这不是梦,是目前自己的人生当中最深刻的一段记忆,深刻到从发生到现在,他几乎每天都能反复梦到这一刻。
可爱吗?还从来没人说过他可爱。
左瞅瞅右瞅瞅,被自己臊着了。赶紧揩掉眼角的眼屎一边猛刷牙,心想:哎呀你可太不要脸了!
再说了,一个男的说另一个男的可爱,有啥可高兴的?
嘴边牙膏沫还没洗掉呢,尚女士路过卫生间:“别臭美了那老师!”
他崩溃似的抓了一把龙飞凤舞的天然卷,闭了下眼睛。草草洗了一把脸,一边往客厅走一边喊他爸:“章科长!你老婆都给你儿子改姓了,这事儿能忍?!”
章建武正慢悠悠地给一家三口盛小米粥,当老师的儿子胃不好,尚女士就开始每天早上煮小米粥养胃,配煮鸡蛋、小咸菜,主食就很随意了,有时候是油条有时候是发面饼,取决于楼下小摊儿谁家先出来。
“改姓?尚女士还想给你变性呢。”
“那老师”并不姓那,正儿八经地姓章,大名章心宥。他每次还要补上一句“立早章,不是弓长张”。
为什么叫他“那老师”?
因为他从小到大一直有个毛病,着急了说不清话就用“那什么、那个谁、那个啥”来代替。平时上课还好,生气了训学生就犯病,学生私底下给他起了个“那老师”的外号,不知怎么着传到他老妈耳朵里,给她乐得,从此就从“小章”变成了“那老师”。
他这一辈儿堂表亲里全是男孩,所以尚女士着了魔似的就想要女孩儿,名字都起好了,叫心幽。等他出生那会儿,据章科长说,尚女士在产床上一边使劲一边喊:“大夫!要是儿子就麻烦您塞回去吧!”
侥幸没有被塞回去也没有被送人,把“心幽”改成了“心宥”,用尚女士的话说:“一时心软,对付着养吧。”
一路对付着,就对付到二十八岁了。
章心宥本年度最大的愿望,就是在二十九岁生日之前结束单身,千万不要拖到三十。
至于“分海的摩西”,那可不是一见钟情,绝对不是。
只是心动罢了。
章心宥的恋爱理论里是没有一见钟情的。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像公式推导,需要一步接着一步,才能接近正确答案。
吃完饭还不到六点三十,章心宥回屋把书桌上摊得乱七八糟的课本、教材归拢到背包里,戴上头盔,推着自己心爱的死飞准备出门。
尚女士喊:“那老师你不梳头就见人?”
自行车头盔一扣上,唯独把章心宥耳朵两侧的两簇小卷毛露在外头,呼扇呼扇跟小扇子似的。头发早该打理一下了,可是他一直没倒出工夫来。
章心宥气不打一处来:“您儿子自来卷儿随谁您不知道啊?!”
他们娘俩儿都是天生卷发,生长起来十分地无拘无束,尚女士还可以照着韩剧时不时给自己换个造型,章心宥就惨了。年幼无知的时候拉直过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阿飞老师”手艺不行,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好像在头顶上戴了一顶廉价假发,害他整整用帽子遮了一个多月。后来干脆烫了满头卷儿,像个变形不成功的绵羊。
他倒也很像找个靠谱儿的美发店给自己捯饬一下,只是动辄几百上千的费用实在让人心疼。他一介普通小老师,五年教龄,每个月工资发到手四千块冒个零头,上缴尚女士一千充当“伙食费”,再买两件衣裳看个电影吃个饭,还能剩下啥?
手底下推着这辆aw死飞,勉强一个入门级别,他还攒了大半年的钱呢。
尚女士却很有道理:“随我算你幸运,随章科长你就后悔去吧!”
章科长放下粥碗,低声地抱怨:“捎上我干吗呢。”头顶上毛发稀疏的部分似乎更加闪亮了。
跟尚女士结束每天早上的战斗,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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