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这就是大织母!
当塔莉垭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大地仿佛是一位慈祥的导师,将大织母的所有知识都教给了塔莉垭,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塔莉垭心下已经是一片空灵。
在刚刚的月下之舞中,紧闭双眼的塔莉垭仿佛回到了艾卡西亚的古战场,她看见了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看见了被暴风骤雨般的虚空所腐蚀殆尽的天神战士——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艾卡西亚暴雨。
完全带入了观战者视角的塔莉垭产生了大织母曾经一模一样的情绪,她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这可怕的虚空再入侵一步!
“命数如织,当如磐石。”
塔莉垭的嘴里喃喃着织母的格言,终于抬起了头。
此刻,塔莉垭完全看清了自己的道路。
见到了这一幕,罗德心里忍不住有些犯嘀咕——和卡尔玛打过交道的罗德很清楚,这种传承会早就一个特殊的智慧者,就像是之前的卡尔玛一样,虽然年纪不大,但异常聪明,他有些担心塔莉垭改变主意,不再站在自己这边。
“罗德,你说的很对。”幸运的是,塔莉垭似乎只传承了部分记忆,“阿兹尔的归来对恕瑞玛而言未必是好事,辉煌已经是过去,太阳圆盘和天神战士不是恕瑞玛未来的方向。”
哦吼,得到了传承还愿意站在自己这边?
罗德意外地挑了挑眉头。
“大织母选择离开帝国,就是因为她见到了帝国的弊端。”塔莉垭出言解释道,“帝国的追求早就和恕瑞玛人的追求分道扬镳了。”
“明白了。”罗德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发问,“既然如此,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做?”
“织匠需要团结一致。”塔莉垭的语气无比坚定,“我们会按照织母的指引,为对抗虚空做好准备的。”
“听起来不错。”罗德眨了眨眼睛,“但最近虚空的活动很频繁,这里又靠近艾卡西亚,而且最重要的是,已经有自称是先知的家伙开始蛊惑凡人献祭虚空了——所以在组织织匠的时候,你务必要足够小心。”
“这一点你不需要担心。”塔莉垭眼圈发红,但神色却充满了骄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织母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在可哈利塞的地下准备了一道宽阔的石幔,如果艾卡西亚情况有变,我会将它完全升起来——这道石幔将会是织匠、将会是瓦罗兰最可靠的屏障。”
听到这里,罗德终于动容了。
虽然从见过这位大织母,但从她的所作所为以及最后的选择来看,她是一位真正的英雄——虽然在一些恕瑞玛人的眼里,她是背叛者,但不管怎么说,这位大织母都为瓦罗兰献出了一切。
比坚持荣誉更伟大的,是为了自己所守护的珍贵事物放弃掉荣誉。
大织母曾经是恕瑞玛的高层,是恕瑞玛统治阶级的一部分,但在见到了可怖的虚空之后,她以一个看起来不怎么荣誉的手段,为瓦罗兰布置了一道最后的屏障。
阻止了虚空蔓延的不仅仅是贫瘠的地疝,还有一位从未诉说和记录过自己攻击的大织母,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以一个被放逐者的身份孤独地走进戈壁,然后在所过之处的地下深处,留下了一条绵延的石幔。
下一刻,罗德转过身,朝着空旷的可哈利塞戈壁,抚胸施了一个法师礼。
从弗雷尔卓德的阿瓦罗萨和赛瑞尔达,到恕瑞玛的天神战士和大织母,在瓦罗兰凡人们看不到的地方,有无数存在为了对抗虚空、为了守卫自己的世界,心甘情愿地献出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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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辞了塔莉垭的挽留,第二天一早罗德就离开了可哈利塞。
对于罗德来说,可哈利塞之行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在这里,他找到了一个能够对抗虚空的伟大盟友,也确认了阿兹尔不可能获得织匠的支持,这样一来,恕瑞玛在罗德所期待的方向上已经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在完成了这部分任务之后,罗德直接马不停蹄地一路北上,再次去往了库莽古森林,去那里寻求来自大河游民的支持。
当然,在进入库莽古森林区域之前,罗德先在库莽古格拉小镇见到了这次旅程的向导先生,崔斯特。
没错,好不容易完成了罗德布置的任务的崔斯特之前才回到皮尔特沃夫,是很自还没来得及与皮城的贵女少妇们深入交流一下,就再次被拎了过来,成为了罗德的首席向导官……
对于这一点,崔斯特显然怨念颇深,一方面是因为好事被打断,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其实很不喜欢和自己的族人们打交道。
没错,崔斯特虽然喜欢在比尔吉沃特厮混(最近他迷上了皮城女士),但从出身来说,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河游民。
划着小船、挂着彩帆、兜售各种各样神奇小玩意的大河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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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大河游民,瓦罗兰其他人对他们的印象往往都是“划着小船的小贩”——虽然生活的环境完全不同,但这些生活在库莽古蟒河流域下游的人类从某种意义上和织匠有些相似,那就是……即使在日新月异的瓦罗兰,他们依旧始终保持着古老的传统,而且与人为善、逆来顺受。
没错,虽然大河游民是瓦罗兰东南部重要的商贩,但固执的传统让他们在很大程度上无法与其他民族相处融洽,无论在哪里停泊,他们的彩色帆船都只能得到非常短暂的礼遇。
对此,大河游民的长老认为这就是世界的运行之道,而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对这种偏见与歧视,大河游民们也选择漠然的接受与懦弱顺从,而不愿意受委屈的崔斯特就是因为反击了一些醉汉们的攻击,而遭到了放逐。
虽然在日后提起这段往事时,崔斯特总会笑呵呵地表示这份放逐让他有机会见到了瓦罗兰更加广阔的世界,但他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