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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 作者:浅墨染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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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语气听着像是着急赶路,这神情就更加像着急赶路。
怎么这位倒比他们还急?
赵子敬看了婠婠片刻,正待开口便听帐门外那县令哀声的告起罪来。供认详细,态度良好,其缘由因孝因情,字字句句皆透着悲剧无奈,其声调凄凄哀恸,令人闻生同情。
他供认的是多年前顶替兄长功名为官之事。
而赵子敬之所以停留在此,是因着在渡河时见到了一张状纸,状告此地县令以权谋私,枉害人命。
案子虽大,实也不值赵子敬动用这般阵仗来过问。但这案子关系到了官风官纪,更关系到百姓之利,又是出在京都边沿,天子的眼皮子底下,无论是出于理智的考虑还是情绪的刺激,这个阵仗都是必然。
帐子外那告罪陈情之声清晰的传进来。
帐子内有资格抬眼的,全部将视线投到了婠婠的身上。
这县令的官声一向不错,方才也一直对那状告之事连连道冤。怎么明大人一来,这县令就莫名奇妙的招出条他们并不知道的罪状来。
婠婠并不知道那县令是因为什么跪在外面,听得此刻他招出了罪状,便以为事情能了了的,不由得眼带兴奋的问道:“可是能走了?”
赵子敬凝神听了一阵,也看不出他面上的表情究竟倾向于哪一种。片刻后,他向婠婠笑了笑,将手中的状子一折递予寿喜,示意寿喜将它交到婠婠的手里。
“有劳弟媳。”说这话时,赵子敬抬手指了指账外跪着的那位白脸县令。
婠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的看了看,脑中心间一齐的出现了串省略号。
这是叫她去问案?
她不擅长啊!
而且,他为什么用她用的这么自然而然。谁家的人质不是混吃混喝的,怎么轮到她这儿还要干活?
但要拒绝话,会下了赵子敬的面子吧。婠婠略略一滞,也就拿了东西走出了账外来。
不擅长不是问题,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能问出来最好,早一刻问出来早一刻返京。问不出来的话......嗯,真要问不出来,再去想问不出来的问题。
婠婠仔细的回想着锦衣捕快们的审案套路,这会儿的功夫里,她已行至那白脸县令的身前。由头至尾她都没有打开那状子看上一看。
人在惊惶之时,总会愈发的疑神疑鬼。此刻那县令见婠婠不去看去状子,心中的恐慌便令他越发的心虚,无论如何都难镇定冷静。充斥在脑海中的满是这煞神的传说和他当年曾经亲见的可怕。
好不容易竭力的冷静下来,那一线冷静却令他不由自主的猜测着,这个煞神已然知晓了自己犯下的事情。
四门那种存在,怎么会真的裁撤。说不得是官家定的什么计谋,否则这煞神如何以反乱之身在此逍遥,又如何会是她来主理自己的案子......
这县令是怎么大开脑洞的,婠婠当然不知道。她也没那心思去观察对方。在脑海中整理着方案的同时,婠婠且是不爽且是不耐,忍不住捏了捏拳头。
指节发出的咯咯声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让那县令崩了心堤,本能的做出了趋利避害的行动。他一个头扣在地上,将自己做下的违律之事一一的述来。
自然,每一桩事都隐晦的找了个替罪羊,将自己的罪责减至从犯。
婠婠正烦躁不耐着,听他这一连串的聒噪,越发的不耐起来。那县令陈述完毕,偷眼的看了看婠婠,窥见她身上那抑也抑不住的不耐,心中顿就一抖,眼前一黑便倒了地上。
婠婠方才见了,赵子敬的帐子里放着冰缸来着。她转身进去,打算向赵子敬说一声,提上一口冰缸来将这县令浇醒。
一进帐,便有位身着文官袍服的人迎过来,将她手里的状子接过,客气而微带恭敬的道:“辛苦明大人,余下之事交予下官便是。”
那人说罢便退出了帐子去。转过身时偷眼的瞧了瞧婠婠,这便是当年声震汴京的天门总捕了,只是往那里一站便能令人犯肝胆俱裂,魄散魂飞。
谁说传言当不得真呢。
婠婠还没反应过来她到底“辛苦”了些什么,赵子敬就令人摆了座、端了茶来。
在一脸的发懵中叙了几句闲话后,婠婠终于从赵子敬那里得了她想问的答案。
他说:“很快便能启程。”
“很快”有多快呢?
婠婠从午间等到了傍晚,从傍晚等到了半夜,也没有等来这个“很快”终点。她立在自己的帐子外遥遥的望着赵子敬的主帐,只见不停的有官员、百姓被传召来去。
终于,不再有人自那营帐中进进出出了,帐子里的光线却暗了下去。
赵子敬这是睡了?
睡了!
婠婠忽然就生出一股挠墙的冲动。
赵子敬这般不怕她跑,怎么就不放话让她先一步返回汴京呢!
按说她着急的程度应该随着距离的缩短而缩减,却不知为何,越是临近汴京她就越是着急。
相思这种东西,不只是有着销魂蚀骨这一副面孔,它还能化作一股无从发泄的火气,且急且躁,直烧的婠婠拳脚发痒。任是夜风是如何的湿润,吹的是如何的畅快,都不能削减去一分。
☆、第四百一十九章 美好的肉体啊
远处的巡卫将领换班成一位身材修长的女校尉。
婠婠身后的帐门一掀,已睡起一觉的凤寒端着碗清茶走了出来。先往那女校尉处望了一阵后,这才回头来看婠婠。
她凑近了婠婠,满脸好笑的道:“怎么躁成这般?当心生火疮。”
凤寒这神情语调落在婠婠眼中,无疑是充斥着欠揍的。然而那生火疮三个字消除了她拳间的痒意。
她开始努力的调整情绪。迎着夜风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婠婠转头进了帐子。
锅铲已经睡得香甜,金莺还守在帐子里低头绣着一幅锦鲤图。洗漱后,婠婠让金莺调了些蜂蜜珍珠粉来,而后强命她去休息了。自己慢慢的往脸上敷着调好珍珠粉的蜂蜜。
不知是金莺调的量过富,还是婠婠涂抹的太薄,一张脸涂满,容器里还余了些。
婠婠瞧着浪费,便又往脖颈上涂抹了一层。怕衣衫沾到蜂蜜,她索性将衣衫褪下了肩头。一滴不浪费的涂好后,婠婠端了一罐子清火的茶汤,斜倚在榻上一勺一勺的喝着。
一罐茶汤将要喝完时,凤寒回到了帐子里。绕过屏风后便见到了婠婠那张油润白亮的脸。
相处的久了,对于婠婠经常往脸上身上涂抹些古怪东西这件事,凤寒已经习惯。是以在这半夜三更时乍见到这么一张脸,她未曾惊到半分,甚至还有兴致将视线往下溜上一溜。
灯烛的光线散着一种暧昧的温暖,映在那细润的肌肤之上,泛起一种玉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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