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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时恰恰归 作者:申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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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时恰恰归 作者:申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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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岂不更好?明府是个大志气的,少不得要开河通渠,到时水通澜江,直至宜州。都头不如买条小舟,往来宜州桃溪之间,贩售些香料丝帛,家中也多一样出息。”

    沈拓听后谢过苟三,他于此道不精,记在心里,想着回去后说与何栖,二人共同商议一番。

    第六十七章

    何栖久侯沈拓不归, 趴在桌案上睡了过去。沈拓轻手轻脚掩了门, 除去满身寒意的外衫, 又在火盆上烤烫了手, 这才拦腰抱起何栖,掀开床帐轻轻将她放下。

    何栖惊醒过来:“大郎?”

    沈拓柔声道:“再不要等我晚归。”

    何栖抬手掩了一个哈欠, 睡意未消,道:“并不是有意, 心里存了事, 一时睡不着,略坐了坐, 谁知倒睡着了。”又拉了沈拓的衣袖, 探身移了灯盏细看,“苟家斗殴,可有伤着你?”

    沈拓随她查看,道:“他们纸糊的灯笼, 却不在我眼中。”

    何栖嗤笑:“好厚的脸皮, 乱拳还能打死老师傅呢。”

    沈拓笑起来:“乱拳不假,老师傅不真,我老不老莫非你不知?”

    何栖听他不正经,虽羞又笑, 拧他腰间的皮肉, 道:“郎君自是龙精虎壮。”

    沈拓抱着她躺下, 触到她指尖微凉,拉了揣进怀中:“阿圆, 我们积攒点银两买艘船只如何?”

    何栖本将脸贴着他的胸膛听他强健的心跳,听得问话一怔,立问道:“明府要开渠通河?”

    沈拓更是吃惊:“阿圆也觉得此事可行?”

    何栖直起腰跪坐在他身边,沈拓生怕她受冻,忙拿棉被将她围在里面。何栖拥着软被,微抬起脸好奇道:“大郎为何提起买船之事?”

    沈拓忍不住伸手将何栖连人带被抱个满怀,道:“苟家连夜分产,苟三央我做了见证人,临行赠言:买艘小舟来往宜州,赚些家用。”

    何栖下意识轻咬了朱唇:“明府开渠之事有几分准?”不等沈拓回答,又自语道,“开渠架桥总要从民间筹资,桃溪藏富,所得也不过杯水车薪,明府行事不似酷吏,想来也不会做那些横征暴敛之事,因此,他必要与富商大户征银。苟家已倒,明府威望空前,牛朱两家兔死狐悲之际,自不敢别生苗头与明府为难。再者,为名声计,他们也愿修桥铺路,结个善缘。

    再者那些善经营远识的之人,水通澜江于他们如虎添翼、添锦上花,岂会不肯?”

    何栖一拍手,笑道:“如此说来,这事没个十成十,也有七□□。”

    沈拓看她双眸晶亮,两颊生晕,显然乐见其事,心中爱怜倍增:“阿圆好生聪敏,什么都知道。”

    何栖咕叽笑出声来:“平日家中得闲,胡思乱想,不过白猜一回,是不是也没个分晓。”

    沈拓道:“是与不是,明年便知。”轻抚了何栖的秀发,“阿圆可有计划?”

    何栖见他问,便道:“我们夫妻一体,大郎既问,我便答。”又俏生生看沈拓一眼,“纵然我说得不对,大郎也不许笑话于我。

    都道事有三乘,上乘、中乘、下乘,我想着家道经营不外如是。

    下乘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既得温饱,便不管明日米瓮空,心中又没半点的成算,勉勉强强、将就应付,一时宽裕了就可尽花用,囊中空空便勒腰缩腹。

    中乘自是数米而炊,开门七事样样算计,惜衣才有衣,惜食才有食,积少成多,应付的也不过不时之需。若是遇了顶头风,翻船搁浅,只怕所聚不多,入不敷出。

    上乘自是开源,不说积财聚谷,以蜡代薪,只说日有进益,细水长流,遇事不至于左支右绌,穷于应对。”

    何栖话既出口,干脆说透:“大郎蒙明府看中,这才屡屡委以厚任,今岁所得颇丰,赚取的也是卖命钱。明府离任后,继任县令虽不至于下了大郎的差使,未必得他青眼。既是官,自然有清有浊,他若是个污吏,即便仍用大郎,以大郎心性怕也不屑看人眉睫。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婚丧嫁娶,建屋置宅,小郎一桩,阿翎一件,我阿爹……”何栖不愿提及这晦气之事,因此止了话,道,“小郎念书,私塾不过开蒙,阿爹每叹小郎聪慧只不得名师教导,我们总要思量一二。学有所得,秋春二试,山林出息未必能够支应,量体裁衣还需放宽一寸呢。”

    沈拓听罢,半晌才道:“阿圆说得句句在理。既如此,我们节省些,先凑些资费。”

    何栖笑道:“我们也不买漕船,先置蓬舟,虽不利远行,但桃溪与宜州却近,往返便利,再者我们也无本钱做大宗的买卖。大郎来年得空,不如再去宜州一趟,看集市商铺买卖,再作详计。”

    沈拓拥她躺下,笑:“阿圆一起去,我是个粗心的,又是没头的苍蝇,阿圆同去指点。”

    何栖愣了愣,又翻身坐起:“可真?”又犹疑,“怕是阿爹不放心。”

    沈拓笑道:“岳父那由我分说。”想想又有点发怵,道,“或寻个借口由头,先哄岳父答应下来。”

    何栖笑倒在沈拓身上:“你自诩下山的虎,倒怕起我阿爹来。”

    沈拓叹道:“岳父清瘦文弱,也不是有威严的模样,偏偏他一皱眉,我心里便惴惴不安。”

    何栖道:“阿爹从来都只说你好话。”

    沈拓笑:“就怕岳父既说我好话,又后悔嫁错了女儿。”

    何栖取笑:“阿爹知道后怕又要自嘲:空有泰山之威,却无泰山之力。”

    沈拓一时不解,只看她眼里满是促狭之意,道:“阿圆又说些俏皮话。”然后板起脸,“我仔细想了想阿圆刚才的话,样样不差,只算错了一点。”

    何栖见他神色凝重,收起笑闹之举,翻来覆去想了想,不得其解,问道:“你只说哪里疏忽了?倒卖起关子来。”

    沈拓正色庄容,不苟言笑,道:“小郎念书、阿翎娶亲,我问你,可有为我们儿女筹谋?”

    何栖还道他要说出什么来,又气又笑,一抬下巴:“都头拿我取笑,又不怕泰山了?”

    沈拓笑起来:“泰山大人之心必然与我相同。”又伸手呵痒逼问,“娘子,你只说愿不愿生小郎君小娘子?”

    何栖笑成一团,讨饶道:“生……生,郎君说要如何便如何。”她又躲又逃,发丝凌乱,唇角微翘,眉染笑意,寻隙拢了拢微汗的头发,挑眉道,“岂是一人可成之事?”

    沈拓血气方刚,哪容这样挑衅,笑:“放心,两人之事,再不会让娘子一人力担。”

    窗外朔风过枯枝,屋内春意满绣帐。

    .

    沈拓本就晚归,二人又说了半宿的话,继而缠绵亲密,躺下没多久便听鸡鸣犬吠之声。

    好在家中有个阿娣,早早蒸了饼,做了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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