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案发时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寻常的？这边窗户正好可以看到那边。”
    “没有啊，”男子顿了顿，询问道，“对了，警官，人突然烧起来的原因查明了吗？”
    “还在调查。”
    最后离开金森家时，高成走到路口，又不由得回头看去。
    这个男人太可疑了，不过在事情明了之前还说明不了什么，这附近的人全部都是嫌疑人，不把起火原因弄清楚根本无法指证谁。
    站了一会，高成收拢思绪走向下一户人家。
    ……
    第二天，高成找那名看到红线的小女孩问话时，一辆警车停在街边，内海板着脸走下车。
    “你让我调查的资料出来了，那名朗读义工叫金森龙男，42岁，在附近的一家金属加工工厂工作……”
    内海将一叠文件塞给高成，生气道：“你竟然冒充警察私自找别人问话，知不知道这是违法的？！”
    “我又没说过自己是警察，只是说帮内海警官你调查而已。”
    “你！要被你害惨了……”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高成翻看完资料，笑道：“比起这个，你还是想想我的委托费该怎么办吧，我的费用可是很贵的。”
    “诶？诶——！”
    内海呆了一下，反应过来匆忙追上高成：“不行，这件案子就当我没说过好不好？我没钱啊……”
    “你听说过有半途而废的名侦探吗？”
    “姐求你了！”
    内海急得几乎快哭出来，死死拽住高成：“姐真的没钱，还房贷都不太够。”
    “可以给上面写报告申请经费吧？”
    “你以为申请经费这么简单吗？”
    内海八爪鱼般缠着高成胳膊，怎么也不肯松开。
    高成扯了扯居然没法抽身，无奈停下身形道：“你真的不考虑一下？现在离真相可是只有一步之遥了。”
    “诶？你已经知道了？”
    “还没有，不过找到真相只是时间问题，那个小女孩看到的不是红线，而是红色的激光……”
    高成拿着一块纸板，粗略画出了这片区域的地图，包括事发地点，小女孩见到红线的位置，还有几个路口。
    认真站在一处路口转角镜下方，警告牌上一个和案发现场相似的黑色孔洞出现在高成视线中，转角镜柱子上也有几个焦黑痕迹。
    “果然没那么简单……”
    高成抬头看了看警告牌上的孔洞，又看了看街巷尽头的樱川。
    将手上的资料还纸板交给跟上来的内海，从口袋拿出巧克力吃了几块，高成按着眉心埋头陷入思索，大脑急速运转进入一分钟模式。
    用不着纸板，整片区域的虚拟模型轻易在高成脑海里浮现出来，细节线索连连闪过，内海的说明，附近街坊包括金森龙男的谈话，无数画面在高成周围穿梭旋转，最后全部汇聚在一起。
    街区模型中，数道红线以樱川边案发地点为起点开始往回延展。
    女雕像的乳之尖……
    河川中被洞穿的石鸭子眼睛……
    公告牌、广告、电线杆……
    一条条红线汇聚在转角镜柱子上，原本那里似乎安装了什么东西，能够反射激光的镜子。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内海焦急问道。
    “在那里！”高成没有理会旁边内海呼喊，猛然回头看向拐角另一边的巷子。
    同样一条红线从转角镜柱子上的警告牌上延伸，径直落在另一边的街灯上，那里有一家金属加工工厂，正好就是金森龙男工作的地方。
    高成目光紧缩了一下，眼看一分钟时间转眼过去大半，急忙丢下内海紧急跑到街灯边。
    同样数道红线延伸穿过工厂顶上窗户进入内部。
    金属加工厂还在工作时间，庞大的机床边不少工人在进行切割熔焊，火星四溅，声音也相当刺耳。
    厂长擦着汗水接待内海：“警察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吗？”
    “这个，”内海看了看高成，“是为了调查一起案件……”
    “那件不良少年被烧死的事？”
    “呃……”
    高成在内海应对间独自一人在车间走动，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厂房顶上的钢架，可以清晰看到几个黑点。
    “说起这个，”旁边一台机床后面的员工看到高成，开口问道，“和我们这边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高成回过头，发现正好就是昨天谈过话的金森龙男。
    “嗯？金森先生在这里工作吗？”
    “是啊，我一般都是下班后做义工，”金森龙男勉强笑了笑，“人体起火的原因查出来了吗？应该只是放烟花的缘故吧？”
    “烟花还烧不出那个样子，”高成沉吟道，“可能是超自然现象吧，有些地方也发生过。”
    “是吗？”金森龙男笑道，“这样就没法调查了。”
    “没办法，就算这样我们也只能继续调查，除非在同样的地点，又发生了同样的自然起火，调查才能结束，不然根本没法写报告。”
    高成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内海告辞道：“打扰你们了，要是有什么发现的话，就和警方联系。”
    “等等！”内海摸不清头脑地被高成硬拉出工厂，气呼呼道，“你又冒充警察！姐姐我才是警察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有冒充警察？”高成莫名其妙道，“给他们看证件的是你啊。”
    “可是你说话的方式……是个人都会误会你是警察吧？还说什么没法写报告。”
    “我没说错啊，要是不调查清楚，你是没法写报告啊。”
    内海眉头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姐先不跟你计较这些！真相呢？你到底发现什么了？干嘛还说什么超自然现象？不说清楚别想拿到委托费！”
    “真有委托费？”
    高成轻咳一声，边走边解释道：“我没法进行实际验证，不过如果没错的话，凶手应该就是那个金森龙男。”
    “金森龙男？”
    “具体等你们警方抓到人再说，我刚才激了他一下，最近几天他应该很快就会露出马脚。”高成在木板地图上补充上金属加工厂，又特别标出那几个拐点，顺便标出激光经过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