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一声惊呼把联队长美梦击碎。
    抬头就看到一支骑兵从战车部队侧翼杀出来，犹如一把出鞘利剑，直插速射炮阵地。
    速度非常快，有人高举马刀，有人举着冲锋枪……
    部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战车身上，而且战场太乱，速射炮阵地刚刚建起来，保护他们的士兵并不多，面对突然冒出来的骑兵，警卫部队没有任何准备。
    相隔两百多米才有机枪开始拦截，瞬间干掉好几个骑兵。
    剩下的骑兵迅速分散，降低自己被子弹命中的概率。
    枪声不断响起，越来越多的骑兵被打死。
    损失快一个骑兵排长时，还活着的骑兵终于杀到隔速射炮阵地五十米位置。
    “叭叭叭……哒哒哒……”
    冲锋枪，马步枪，赶紧射击，子弹下雨一样飞向两个机枪火力点。
    叫正欢的两挺轻机枪瞬间哑火。
    六十多个骑兵抓住机会，猛踢胯下战马，用自己最快速度冲杀过去。
    “杀……”
    一阵爆喝在骑兵中间响起，最前面几个骑兵高举马刀用力劈下去，手起刀落，几个反冲过来的鬼子兵赶紧举枪格挡，但马刀的力量太大，他们连一个回合都没撑住，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马刀挥出去后，这些骑兵没多看一眼被自己砍死砍伤的骑兵，眼睛看向前面，继续催马前进，砍下去的马刀也重新举起来，准备第二次劈下去。
    骑兵突击速度太快，眨眼功夫，保护速射炮的几十个步兵就被杀得一干二净，不带停的，顺势杀向鬼子速射炮阵地……
    联队长看得目瞪口呆，一脸吃惊叫道：“怎么可能？这里怎么还有骑兵？”
    参谋长心里一直认为守备团还有后手，面对突然出现的骑兵没有太过于惊讶，是几个指挥官中最先反应过来。
    马上对联队长提醒道：“长官，速射炮阵地被骑兵突袭了。”
    “没有速射炮，仅靠步兵不可能挡住突击过来的战车。”
    联队长直到这时才冷静下来，看着战场，眼睛里露出一副绝望表情。
    杀向自己的战车只剩两辆，但武装汽车还有至少四辆。
    没了速射炮这个威胁，战车和武装汽车马上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一字排开，对着部下一边向前突击一边疯狂扫射。
    摧毁速射炮阵地的骑兵也没有停，专门往人少的地方冲，很快迂回到迫击炮阵地附近。
    “不好，迫击炮阵地被骑兵盯上了！”联队长失声叫道。
    话刚说完，几十个骑兵已经杀进炮兵阵地。
    刀光闪过，一个又一个炮手被砍死砍伤。
    眨眼功夫，骑兵就在那里杀了个来回，轰鸣的炮声也停了。
    联队长这一次真的被打蒙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战局变化太快。
    刚才还是稳超胜券，骑兵刚一杀出来战局就急转直下……
    速射炮和迫击炮是自己对付战车和武装汽车的杀手锏，没了它们，仅靠步机枪肯定肯定挡不住势如破竹的战车和武装汽车。
    到时候麾下数千人就会被战车和武装汽车追着打。
    只要它们弹药充足，油料充足，皇军再多人都会被他们杀光。
    一愣神的功夫，战车和武装汽车组成的进攻部队又往前突击了近百米。
    突击路上遍地都是被打死的皇军和皇协军尸体，密密麻麻的，成各种姿态。
    一眼扫过去，整个突击路上至少倒了五百人。
    这还不算八路军用重炮炸死的和骑兵突击杀死的。
    中路扫荡部队一共五千多人，看起来很多，但分到每个步兵大队后，皇军和皇协军加起来也就一千三四百人。
    联队指挥部所在的步兵第二大队人多一点，皇军加皇协军有一千六百多人。
    减掉守备团战车部队，重炮部队，骑兵部队给自己造成的伤亡，也就剩下不到一千人。
    继续在这里硬扛下去被重创是毫无疑问的，搞不好被全歼在这里都有可能。
    看联队长表情不断发生变化，但就是不说话。
    参谋长急了，忍不住提醒：“长官，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继续让守备团装备的战车和武装汽车杀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杀光。”
    “要么不顾一切向前突击，要么撤退，摆脱战车部队追杀，逃出重炮有效射程。”
    联队长慢慢冷静下来后，眉头一挑反问道：“怎么突围？怎么逃？”
    “我们只有两条腿，八路军有车轮子和战马，我们跑再快也比不上他们。”
    听了这句话，周围好多军官脸上都露出了绝望表情。
    比速度，两条腿确实不如战马和战车。
    更重要的是，如果让战车和战马追着大家屁股后面打，撤退马上会演变成一场大溃败，到时部队败得更快，而且死得也窝囊，全部后背中弹。
    运气太差的话，还会被当成逃兵处理，有理也说不清。
    “我们分散突围！”联队长突然开口。
    “战车和骑兵的速度太快，在他们的追杀下逃走，成功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他们有一个致命缺点：数量太少。”
    “我们分兵突围，他们只能盯住其中几路突围部队追杀，剩下的突围部队肯定能逃出去，离开这里。”
    大家绝望的脸上重新燃起希望。
    这样做虽然有很多人会被当成炮灰打死，但至少有一半部队可以活下去，总比部队在这里被重创和全歼要强。
    至于谁当炮灰，谁成功突围，全靠运气。
    参谋长马上支持道：“联队长，我同意这么打！”
    “但有一个问题必须说清楚，部队突围后还要不要增援五山凹。””
    联队长毫不犹豫回答：“继续增援。”
    听了这句话，好多军官都露出不理解的表情。
    在他们眼里，增援部队遭到重创，连自保都是问题，还去增援东路扫荡部队有意义吗？
    如果前面还有八路军伏击部队，好不容易突围出去的部队会不会再次陷入绝境，然后被吃掉？
    到时候不仅没给东路扫荡部队带去帮助，还把自己也陷进去，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联队长身上，他们需要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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