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虚！”程昊轻喊了一声。
    可惜，此时的姜太虚意识已经处于模糊阶段，对于程昊的呼喊，并没有做出回应。
    程昊叹了口气，抬手一指点出，顿时间，一抹金色的血液从其手指中飞出，随后化作一汪金色的精气海洋，将姜太虚整个人淹没在其中。
    程昊的肉身之力何其强大，哪怕是一滴血液，也足以化为一方生命之泉，不说生死人肉白骨，但将一个垂死之人救活，倒是没有任何困难。
    轰！
    滚滚的生命精气海洋，散发着金色光芒，从姜太虚身体的各个部位涌入，使得他那干涸的血液再次沸腾，龟裂的骨骼再次孕育出神光，就连那原本如同老树皮般的皮肤，也开始变得圆润光泽。
    随着生机的涌入，姜太虚神智渐渐清晰，双眸中有神光闪烁，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是......谁？”
    声音依然有些虚弱，这次倒不是肉身虚弱，而是神魂虚弱，毕竟被困紫山四千年，哪怕是神魂，也已经到了虚弱不堪的地步，若非程昊的气血同时对于神魂也有着一些滋补作用，此时的姜太虚哪怕肉身恢复，恐怕依然无法恢复神智。
    “本座昊天！”
    “昊天？”姜太虚闻言脸上露出沉思之色，似乎是在思索着这个名字的来历，但片刻后，他摇了摇头，看来对于这个名字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被困紫山四千多年，竟然还能修炼到圣人境界，存活至今，你......很不错！”程昊一般很少夸人，但这姜太虚能在这无始大帝坐化的紫山中存活至今，确实算是个人物了。
    被人一眼看透修为，姜太虚心中一惊。
    他看不透程昊的修为，但却清楚，对方随意一滴血便将垂死中的自己救活，这份实力，足以惊天动地，就算不是大帝，估计也是位准帝，否则哪怕是大圣，都未必有如此恐怖的生命精气。
    姜太虚眼眸中露出敬畏之色，随后拱手道：“前辈救我性命，晚辈无以为报，我这里有九秘之一的斗字秘，还望前辈指点。”
    话音落下，姜太虚摆了一个奇特的姿势，随后一股无法言喻的神秘意境弥漫而出。
    姜太虚一连摆出了成千上万种姿势，随后一段口诀也传入了程昊的耳中。
    在程昊的眼眸中，眼前的姜太虚周身萦绕着一层层的光环，一道道法则气息在其周身汇聚，随后法则之力在他的各种动作变幻间产生种种的变化，每一种变化，都如同一种神通。
    这一刻的姜太虚，浑身弥漫着一股恐怖的战意，如战神降临，似乎要将天穹打穿。
    这是一种无上秘术，仅仅只是瞥了一眼，程昊心中便对这斗字秘有了极高的评价。
    这种秘术，极其繁杂，各种攻伐之术极尽变化，可以最大程度上将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滴血液，乃至每一颗细胞调动起来，施展出最为凌厉的攻击。
    最终，姜太虚的动作缓慢起来，如大道归一，万千攻伐之术，最终集于一招之上。
    “招式变化都是手段，这最后的归一，才是根本，这斗字秘，并非简单的战斗杀伐之术，其实更是一种高深的融道之术，可以将各种招式变化融与一身，以此爆发出恐怖的战力。”
    程昊有些感悟，这斗字秘，与他的阴阳之道有些相似，都是走的融合路线。
    不过阴阳之道以融合法则为主，最终凝聚出独属于自己的道；而斗字秘，以融合招式神通为主，随手间便可打出无上神通，不提升道行境界，但却可以最大程度的发挥出自身的战力，乃是一等一的斗战玄法。
    掌握了这斗字秘的精髓，程昊整个人顿时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中，只见他的身上，金色光芒闪烁，数百滴金色血液滴落在地上，随后血肉衍生，化作了程昊的样子，在这紫山内，开始施展着各种武道招式。
    牛魔大力拳、虎魔练骨拳、龙象法印......乃至如来神掌，全都在这些‘程昊’的手中施展出来，恐怖的武道拳意招式，震荡的虚空不断颤抖。
    最终，数百个程昊融于一体，再次归于本体之中。
    程昊此时正处于一种悟道的状态中，随着这些血液再次回归，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式神通招式，一式由无数招式最终融合后所产生的神通。
    “粉碎......真空！”
    下意识中，程昊轻喝一声，随着声音的响起，周围的虚空顿时嗡嗡作响，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气息由内而外散发开来，无数的空间裂缝以程昊为中心，向着四周蔓延开来。
    嗤嗤！
    空间裂缝所过之处，紫山上的石壁直接被切开，一些隐藏于石壁深处，自封于神源中的太古生物，甚至还没来的急从神源中脱困，便被撕裂的点滴不剩，连一滴血肉都不曾留下。
    这些空间裂缝似乎是有意识，全都绕过了姜太虚，在他的身周来回的逡巡蜿蜒着。
    姜太虚心神惊骇到了极致，一动也不敢动。
    空间裂缝他其实并不是太害怕，到了圣人境界，自然有从空间裂缝中保命之法，但这可不仅仅是普通的空间裂缝，在其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无法形容的粉碎气息。
    粉碎空间，粉碎天地元气，粉碎血肉神魂，更是可以粉碎生死轮回！那是一种出于意志，但却超脱于意志之上的恐怖意境，似乎不仅能粉碎真实，更是能粉碎虚假，所过之处，无一不粉碎！
    咔嚓！咔嚓！
    碎裂的声音响起。
    这一次，是从程昊的体内传来，似乎，他的体内，正在进行着一场极为重要的蜕变，粉碎一切，推倒一切，再重新来过。
    时间一点点流逝，碎裂声不断的响起，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似乎要将整个紫山都撕裂的恐怖空间风暴，终于平息了下来。
    呼！
    程昊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丰神如玉，英姿勃发，哪怕是在这阴暗的紫山内部，姜太虚都有种恍如面对太阳的感觉，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感觉，在他眼中，眼前之人就是那光明，是那天地，是主宰众生的无上神灵。
    深吸了一口气，程昊的心中满是平静，望着周围一片狼藉的紫山，不由得轻叹一声。
    “千变万化，半步粉碎真空，这一步，终于踏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