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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世纯音 作者:岫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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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净念学习朝政方面,索翰华倒也是不着急。净念不会是太子,或许永远的偶与帝位无关,之所以要他了解这些,之因为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不可避免地须得识得一些政务。

    说来净念的学习与理解能力,已经是很出色的了。想当年那个不能说不能视、没有爱憎欲求、不懂人情世故的孩子,如今长成这样聪慧毓秀甚至开始懂得心机手段的青年,索翰华就难免有一些感叹。

    “紫青宫已经打点好了,”索翰华抚着还在琢磨居州一事的青年的后脑勺,“那里以后就是你的寝宫了。随为父前去看一看吧。”

    净念视线未曾耳闻,明显一愣,直直地盯着索翰华:“我的寝宫?”

    他,不是一直与父亲住在一起吗?

    索翰华显然知晓青年的想法,也没有解释,只轻轻用嘴碰了碰青年的额头:“乖,跟为父去看看。”

    等终于到了紫青宫,净念随着男人走进自己寝宫的内室,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站在镶嵌着无数个硕大夜明珠的暗道口,他看着两条密道朝地下不同方向绵延而去:“这通向哪里?”

    而暗道口外是一个与寝宫一般大小的空间,与内室相连。开启暗道口的机关,也是极其复杂的。

    “有了这个密道。”索翰华笑言,“吾儿可就不用大半夜里跟毛贼一样,偷偷跑出皇宫了。”

    净念知道男人说的前几夜里的事情……虽然他不会刻意对着父亲隐瞒什么,但除了父亲外,皇宫里的其他人他却是不能信任的,如今行动不如以往肆意,对静门的一些事,他有时只能悄悄地趁着天黑离开皇宫去解决。

    “至于这条密道,”索翰华又道,“则是直达为父的寝宫。”他即将成为帝王,身在其位,那些规矩他虽可以完全不必顾忌,但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自然是最好了。

    净念有些意外,随即是满满的高兴。

    随后索翰华将密道里每一步的机关仔细交代了清楚,两人才终于出了紫青宫。天色也在不经意间黑了下来。

    日子在民众或期待或惶恐或担忧或无谓的心情下,很快地逝去。新朝派往南方各州地的官员,基本上都上任了,在哦一系列临时的措施下,原聿国总算是基本恢复至战前的平静了。

    而七月中转眼已至。

    就在最近,新朝不立皇太子的消息,不经意间传遍了全国。尽管很多人不解,但很快人们的心思就被转移开来。

    吉日,新帝登基大典终要举行了。

    ☆、【一一八】屹王朝   (3624字)

    七月十五日为新朝开国大典,举国欢庆。旧朝替换,新帝宣召继位,接受万民膜拜。诏有曰,国号改为“律”,道是原“聿”有轻浮不稳之不吉利,而“律”以治国定世,当合开立新朝太平;年号则为“兴雍”,寄寓归家兴盛万民和乐。

    故而,后世史书又称律圣太祖为“兴雍大帝”。

    新的国号,新的帝王,从此寓意着一个新的时代的开始。

    勿论往后多少年的史书,如何毁于这个开创了新兴王朝以至后来早就了一个真正意义的兴盛时代的帝王,现而今律国上下都是处于一个微妙的境地。

    登基大典,欢庆是有,更多的是思虑随着新朝屹立可能会带来怎样的改变?

    再论新帝既是继位,其子女妻妾也自都按规制进行了册封。而让民众与朝臣不解的,自然是新帝对于其最看重的长子的态度。按照旧朝之制,凡皇子被册封为亲王,皆为正一品,索翰华的几个儿子都不出意外被封为亲王,只除了净念。

    原是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净念当仁不让会是皇太子,哪知太子冕服都被公务部精心制作成了,临至大典前,索翰华却宣布了不立太子。

    遂又在一干人等暗地猜疑之时,新帝登基大典上,净念竟是毫无顾忌地头戴九旒东珠冕、身着绣五龙的玄色衮服——正乃公务部所制之皇太子衮冕。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新帝册封他是称号:尊品亲王封号可谓是先前闻所未闻。原本因为索翰华“不立太子”而各起心思的一些人,这是也是楞了神。

    没有了太子,却来了个尊品王,这……新帝到底是存着怎般的心思?

    却无人敢揣测。

    只这以后,无论庙堂之高,还是民间之远,凡人皆知,御武王乃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皇子。单论其封号里有着“尊”与“御”二字,可知帝王对其的重视。

    更有坊间谣言——新帝登基后数年内,民间言论已然放得极开,只要不触及反朝廷言论的说辞,倒也不会引来杀身之祸——道是,这御武王显然为皇帝属意的太子。

    此为后话。

    再说新帝登基大典顺利地举行,照着旧例,在新帝祭典了镇国之宝“社稷旋斗极日月五足山河鼎”后,群臣三叩九拜后,也便是完成了最后一道仪式。

    只意外总归难料。

    这旧朝废帝与新朝之皇,这对亲兄弟,就在群臣之面、寄放国宝的山河殿之前,进行了他们最后一场决斗。

    史称“山河殿异变”。因之律朝的言论开放,总有些惦记前朝的文人墨客,用笔毫将这场夺位流血事件,终是演绎成了一阕悲壮的诗篇。

    目睹这场事变的大臣们,无人知道,那被紧密看押在八十里外曷文宫的废帝,怎么会忽然出现在了山河殿外,又是到底从哪里得来这一拨武功高强的死士。

    变故几乎是发生在一瞬间。

    没有任何防范的索翰华,在祭典完山河鼎后,转身面受百官跪拜时,忽然从重重的防卫禁军中杀出了数十人。

    而这位新皇帝,也在霎时间,被人用利刃架住了颈脖。

    死寂的大殿内外,连每一人的吐息都变得紧绷,似乎一个轻微的颤抖,就会演绎出天翻地覆的惊变。

    不仅新帝被钳制,连一些原北庭的重臣们,都被那忽然杀出的废帝死士们掌握住了命脉。

    废帝——索韦昶,则是癫狂大笑:“哈哈!索翰华啊索翰华,就算你掠土夺国,就算你位至权尊,终究会落得个名不正言不顺!”

    “朕,索韦昶乃承先帝之厚德、受万民之景仰,才是这大聿国的皇帝。”

    “即便你毁了镇国宝,抢了聿国土,废了九州臣,你这龙椅也必将无法坐得稳!可怜可怜,什么兴雍、什么大律,连祖制宗法都不敢面对,你何谈奉承天命!”

    索韦昶笑话什么,百官顾不及听得,禁军、武官,都蠢蠢欲动,恨不得立马擒拿了“乱贼”,就出被困的帝王与大臣们。

    索翰华淡然自若,仿佛丝毫没感觉到脖子上开始微渗出的鲜血,只浅浅的勾起嘴角,有些艰难地动了动唇:“皇兄,何必。”

    平淡不带情绪的四个字,被众人收入耳中。原本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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