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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秦始皇恋爱的正确姿势 作者:柯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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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听道,旁边兴平站起来朝方才那名弟子行了一礼,反驳道,“兄台此言差矣,兄台为兵家弟子,更应为善而战,言善战,善待被俘军士,杀降六国之民,为战而战,何义哉!”
听了兴平的话董慈是真惊到了,一口茶差点没当场喷咳出来,秦国屠戮他国将士本就是惯例,兴平说的虽然有道理,但分明就是站在了赵政的对立面。
董慈看着义正言辞的兴平,都不知道这三年兴平都看了些什么书,知道为善而战,很明显孙子兵法他是已经看到些本质了。
读过孙子兵法的人都知道,孙武强调战争对国家有害,轻易不能兴起杀戮,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不得已这三个字就是这个意思了,后世人对孙武赞不绝口,赞他为带刀的佛祖,有一颗慈悲之心的绝世名将。
只是在场的这些兵家弟子们不这么想,依然坚持杀了敌国的士兵能快速摧毁对方的实力,听了兴平的话,当下便反驳道,“兵者,凶器也!战无义战,妇人之仁,天下何时能平,战乱何时能消!”
论道本就没有对错之分,兴平精通的是法家刑律,也不熟悉这些论道辨道的事,乍被反驳有些语塞,不由便朝董慈看了过来,他这一看不要紧,整个厅堂里的学子士子都朝她看了过来,那位兵家的弟子先是愣了一下,便朝董慈行了一礼道,“这位兄台有何高见,可否赐教两句?”
按理说兴平算是法家的半个弟子,是不可能对他国百姓讲究仁慈之心的,众目睽睽之下,董慈也顾不得想兴平的事,当下便起身回了一礼,朗声笑道,“兄台言之有理,兵者,凶器也,然则有一言在其后: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董慈对孙武佩服景仰,自然拜读过他的《兵法十三篇》,而且她在后世读过无数先哲前辈对孙子兵法透彻的分析和注解,所知所想就比这位兵家弟子全面一些。
弟子脸色微微一变,董慈看在眼里,接着温言道,“以杀止战杀降杀俘固然可以重挫敌国的实力,但兄台有没有想过,数几十万人众的军士皆是年青力壮之人,其为人子,为人父,为人夫,为人兄弟子孙,诸君闻之尚觉悲愤慨然,其父其母其妻其子焉能不恨,过一城杀之,平一国杀之,岂不是举城恨秦,举国恨秦,兄台易地处之,焉能不剥秦皮抽秦骨,长此以往,诸侯百姓趁其弊导其势,纷纷暴动而起,国之安危何在?”
“得一时之胜,何来长治久安?”
举国举城恨秦,天下尽数恨秦,得一时之胜,何来长治久安。
这正是杀戮俘虏屠城百姓最为致命的弊端和隐患,为政者当察之。
董慈此言此意一出,场内叫好声一片,那兵家弟子似是没应对过此类的言语,匆忙之下回了一句,“就事言事,民乱兵乱皆是兄台一家之言,便是确有其事,那也是以后的事,介时再出兵治乱不迟!”
董慈毕竟纳长百家,当下只觉这弟子并未学到兵家的精髓,摇头道,“兄台这就错了,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你病重了再来治病,祸乱已经兴起了才去堵截,跟口渴了才挖水井,上战场了才打造兵器有什么分别,当真如兄台所言,岂不晚矣!”
董慈话音刚落,有一人朗声应喝道,“兄台说得好,在下也有一言对刘兄,斩首俘兵屠戮城池虽是可以威慑四方,但余城百姓知道战败必死,必定会焚舟破釜拼死一战,军民一心之下,胜负尚且难说,如此只怕也不符合刘兄你兵家之言罢!”
此人言毕,不少人得了启发又争先出来支持辩驳,直将那几名秦国学子逼得节节败退,最后只得面红耳赤狼狈不堪的拱手认输,全场哗然,当下便有人语气激动地大声道,“吾等上书秦王,劝说秦王善待韩魏两国兵俘!诸位作何想?”
方才出口帮腔的士子也振臂一呼,扬声道,“吾等提议联名上书秦王,善待败国兵俘!”
董慈一听这话眼皮就突突跳了起来,见许多士子慷慨激昂地出声响应,这下连心也蹦蹦跳起来了!
一半是被厅堂里的气氛感染的,一半是为自己参与闹事给慌的。
秦国向来没有善待俘虏这项外交政策,一群读书人义愤填膺上书秦王想颠覆一项几百年未变的国策,这跟造反有什么分别……跟赵小政作对,动辄就是人头落地还要被剁成肉末的下场,想想就能让她的小腿肚子抖起来。
士人多豪情义士,尤其有不怕死不怕累的墨家弟子在场,几句慷慨激昂的高声呼和便将士人侠肝义胆的情绪调动了起来,众人口里呼和着上书秦王上书秦王,当下便刀刻的刀刻,书写的书写,气氛热烈,一时间热火朝天差点没将房顶也掀了去。
兴平也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呆站在了原地看着厅堂里的学子忙来忙去。
董慈忙把他拉到了一边,头皮发麻地低声问,“兴平你怎么突然就说要善待战俘了?”
兴平看着厅堂里热烈讨论着的学子士子们,神色间也带了些懊恼,低声回道,“老奴当时也没想太多,六国之人本就惧秦畏秦,断不能让这些主杀的论调谣言成了领头一家独大起来,否则传出去,天下人当真以为咱们秦国人嗜血杀戮成性了……”
秦国暴[政本是六国公认的事实,这本就没什么好遮掩的,兴平一颗热爱秦国的心,董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着忙进忙出的学子们,心里慌慌的腿脚都有些发软,士子们联名上书秦王这种事不算小事,介时赵小政想装不知道都不行,介时进退两难,处理不好一不小心就会引起士人动荡……
要命……她好像给赵小政惹祸了。
董慈一想着赵小政盯着她面无表情深不可测的模样心里就瘆得慌,这种不详的预感在方才帮腔的兄弟拿着笔墨过来找她的时候更强烈了,直接淹没了头顶成了灭顶之灾。
这位年轻气盛的士子先是朝董慈行了个大礼,清秀的脸上满满是感激之色,感慨道,“方才兄台之言如当头棒喝,字字珠玑直击人心,若非兄台言辞锋利切中要害,吾等当真以为秦当屠民矣!在下替韩魏两国之民谢过兄台高义!”
高义两个字她哪里当得起,董慈忙侧身避让,连说不敢当,士子手里捧着文简笔墨往董慈面前一递,目光热切,“还请先生在此处留下名讳,共举一事!”
董慈看着榜首特意给她留出来署名的位置,心里恨不得自己手残了才好,朝年轻士子讪笑了两声,提笔写了自己的名字,她已经不敢想象赵政看见这份联名文简时候的表情了。
年轻学子看了名字呆了一下,接着飞快地抬头看了董慈一眼,眼里震惊之色还没散去,脸颊上先飘出红来,有些别扭僵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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