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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章 最后一程我必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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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天的猜测得到证实,凌雪与谢然虽然找到了有可能与凶手有关的资料,但两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蜀王爷,铁拐霸王!两个存在于华夏地下世界的猛人,如今却扯入了重大杀人案中,这种事情传出去,对地下世界无疑又是一场狂风暴雨的震荡。
    然而,事实终究是事实。谢然与凌雪代表着国家暴力部门,执法部门,这种时候即使面对天王老子,她们也得硬着头皮往前冲。
    “谢督察,您怎么这表情?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与本案有关的线索?”魏组长忍不住问。
    谢然有些默然的点了点头,“目前还不确定。”
    说完这句,谢然又看了看旁边的凌雪,跟着叹道:“看样子咱们得马上去一趟蜀中了。”
    去蜀中,找蜀王爷,询问铁拐霸王!
    凌雪一言不发,扭头就朝专案组办公室外面走去,谢然则冲着魏组长说:“魏组长,你帮我安排辆车。”
    魏组长愣了一下,忙应道:“好,我这就让人准备。不过……谢督察,要不要再带几个专案组的同志一起?”
    谢然摇了摇头,“不合适。”
    离开陇山省公安厅的办公大楼,谢然与凌雪上了一辆警车,轰隆隆冲着蜀中的方向狂奔。在车上,谢然电话通知了刺客,之后接上刺客一通前往。
    ……
    蜀中、蓉城。
    蓉城,位于华夏大陆西南部最大平原东部,境内地势平坦、河流纵横、物产丰富,水系发达、历史悠久。自古就有“蜀中江南”、“天府之国”的美誉。
    此时此刻,蓉城郊外的一座别墅中。别墅二楼阳台,一位将近七十岁的老者躺在躺椅上,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毯子。老者面色蜡黄,双眼眼眶深深凹陷,一双眸子遥遥的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空,目光暗淡无神。
    老者很瘦,瘦到了近乎皮包骨头的程度,仿佛一阵微风就能把他给吹散架了。但凡是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这老者必定是因为长期与病魔作斗争,这才落到了今天这幅骨瘦如柴的模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只是,谁又能想的到这位眼看已经一只脚踩进鬼门关的老者,就是华夏地下世界威名赫赫,在蜀中一代豪横了大半辈子的“蜀王爷”!
    蜀王爷——本名元世尊,华夏地下世界老一代的枭雄,与当初河东的方世川,湘西的佟天为都是一个大时代的人。那个时代是他们的天下,而这蜀王爷便在这天下攘攘之中,打下了一片属于自己的疆土。
    不得不说,从那个时期能走到今天的,都是一代传奇。每个人都独领了半辈子的风骚,蜀王爷也不例外。
    “老周,你的事能瞒多久?”蜀王爷突然开口,声音弱不可闻。即便是侧耳倾听,也很难听清他在说什么。
    但是在蜀王爷的身后,那个身高一米七几,左腿有些跛脚的老者,却是将蜀王爷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于是他答道:“谢然和凌雪已经在来蜀中的路上了,陈天没有跟来。”
    如果此时谢然和凌雪在这里,一定会惊讶于这老者的话,更会震惊于这老者就是那监控录像中,从出租车里下来的人。
    铁拐霸王,周云苍。蜀王爷身边的第一号猛人,曾比肩河东邱疯子、湘西开天斧的绝代猛货。也是华夏地下世界的一代传奇人物。
    而如今,谢然与凌雪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周云苍对她们两人的行踪如此清楚、了如指掌。
    “这么快?”蜀王爷轻声低语,似乎有些小小的惊讶,却又仿佛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天。
    “来就来了,是我做的我都承认。庞卫是我杀的,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样会杀了他。小小的一个盗马贼,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想要入驻蜀中那也得有命活着!”周云苍微微哼了一声,坦然承认了自己所做下的一切。
    没错,陈天猜的果然没错!庞卫之死的确是这位铁拐霸王下的手,原因也是因为“马爷”庞卫想趁“蜀王爷”病重,于是便起了攻占蜀中的念头。可惜,他这次却是大错特错,错的让他连命都丢了。
    如果不是周云苍心中还有“祸不及妻儿”的原则精神,或许这一错庞卫就是个惨遭灭门的结局,彻彻底底的断子绝孙。
    然而周云苍没有,毕竟是老一代的江湖人,再怎么杀戮也还有那么一丝的执念!只可惜这种执念,在如今的地下世界,能秉承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也正因为这样,现在的地下世界其本质已经在一点点的改变,变的不再像一个“江湖”!
    听了周云苍的话,蜀王爷不由叹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知道你想守住这块疆土,可是……咳咳!”
    蜀王爷轻叹了两声,让他的话难以继续,足足停顿了一二十秒,他才接着说:“算了,算了。你出去呆两天吧,等过了这事再回来。”
    周云苍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这么多年你也了解我。这一次我不会听你的,你的情况咱们两个都清楚。你……也没多少日子能熬了,这最后一程我必须呆在你的身边,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成。”
    没多少日子了……这最后一程……多么心酸,多么无助的话呦。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即便威名赫赫如“蜀王爷”也终究难逃这样的结局。
    蜀王爷没再说话,似乎有些体力不支,也或许是他懒得再说了。因为他知道,不管自己再说什么,周云苍都不会离开的。这是一辈子兄弟的承诺,也是一辈子兄弟的情分。
    午时的阳光很是暖人,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在蜀王爷的身上。蜀王爷双眼微眯,犹如一道细细的丝线,那一上一下两张眼皮子仿佛随时都会合起来,然后再也睁不开。
    有人说,双眼一闭一睁是一天,一闭不睁是一生!多么令人无语的总结,人的一生原来就这么简单,这么眨眼间便是一辈子的令人措手不及。
    蜀王爷一直强睁着双眸,似乎想多看一眼这繁华万丈的世界。就这样一直到下午三点,在此期间周云苍就这么一直的陪着他,从未离开。
    这时,蜀王爷突然又张嘴道:“老周,帮我安排个寿宴吧。”
    寿宴?这都什么时候了,这老家伙还要过生日?戳戳的。
    对此,周云苍心中虽然也有些不解,但他或多或少能猜出一些原因,于是他点了点头,应道:“好!”
    “把华夏能通知到的都邀请一下,别忘了天龙集团的龙芸和陈天。”
    “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明天略有仓促,后天吧。”
    ……
    车子经过一路狂奔,终于驶入了蜀中省境内。开车的已经换成了刺客,凌雪与谢然坐在后座。
    “嫂子,咱们直接去蓉城?”刺客问。
    嫂子,这蛋疼的称呼。不管是谢然还是凌雪,都与陈天有过“负距离”接触,可以说两人都是嫂子。你丫这喊谁呢?
    凌雪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窗外表示不愿意说话。谢然只能接话道:“直接去蓉城。”
    刺客又说:“要不要直奔‘蜀王爷’的别墅?”
    “嗯,直接去别墅。”谢然说。虽然她知道“蜀王爷”病重,夜深造访也确实唐突,但奈何案情紧急,否则万一周云苍跑路了,那岂不是令###酸?
    刺客没再吱声,开着车继续闷头前进。一直到晚上十点多,车子终于开入了蓉城市。随后谢然打电话询问了蓉城市的警方,得知了“蜀王爷”别墅的具体位置后,一刻不停的继续前进。
    到了别墅,已经是将近晚上十二点了。车子停在别墅的门口,被四个守门的保镖拦了下来。
    “麻烦去通报一声,就说公安部谢然前来拜访。”一身警服的谢然钻出警车,并且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开口说。
    “你们要找老爷子?对不起,这个点老爷子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一名保镖头子站出来回道。
    谢然皱了皱眉头,刚要再次说话,别墅中已经走出了一个人来,同时说:“谢督察是吧?老爷子请您进去。”
    此人是蜀王爷别墅的大总管,有他发话那些保镖自然不再阻拦,谢然与凌雪进了别墅,而刺客却停在车内没有出来。
    进了别墅,跟着那大总管上了二楼,二楼的大厅中却只有一个人,一个跛脚的老者——周云苍。
    周云苍坐在沙发上,扭头看了谢然一眼却并未起身,也没有说话。
    谢然与凌雪走到周云苍的对面,先是做了一番自我介绍,跟着坐在了沙发上直视着周云苍。
    “有什么话就问吧!”周云苍语气淡然,波澜不惊。
    “周老爷子,深夜来访确实冒昧了。有打扰的地方还希望您能见谅,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些得罪,但是牵扯到案情,我却是不得不问了。这个月'号,下午五点请问您在哪里?”谢然问。
    “陇山!”周云苍回答的很直接,而且也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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