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节
十年孤剑沧海盟 作者:武陵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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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 作者:武陵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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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 作者:武陵樵子
第100章节
有二人甚为显目,其一身着玄色长衫,衣角在寒风瑟瑟中飘动出声,身长瘦削,一绺黑须拢在胸前,两目逼射寒电炯炯射在罗湘梅江瑶红二女脸上,神色极其愤怒.
另外的是一头上青丝盘髻,面目娇好,颔下无须,看之如三十许人,一身锦衣华服,两只色眼闪溜在二女身上,泛出淫笑,露出一列编贝玉齿,似这半男半女形态,一望而知是淫魔半半叟.
此刻黑发老者怒容一敛,口角春风拱手说道:“老朽皇甫嵩,今晚何幸得见诸位朋友,老朽习性淡泊久不问江湖恩怨,但以好友红旗帮主八臂金刚宇文雷半月前在庄盘桓,在此期中宇文帮主手下,迭遭峨眉门下诛戮,不容坐视不管.”
说着双目怒视两女一眼,冷笑道:“老朽为免起事端,故暂囚峨眉两女,传话东方少侠请其约请本门师长来此处理,不料东方少侠也太狂妄,竟邀来诸位朋友令晚干戈相见,将二女救回犹自小事,老朽手下竟被屠戮多人,惨无人道,事不可忍”
语发未了,白眉叟樊少川讽笑了声道:“助纣为虐之辈人皆可杀,你不能忍谁又忍得下去”
八步赶蝉皇甫嵩闻言望了白眉叟樊少川一眼,意纵声大笑道:“老朽只道是谁原来是嵩阳派高人樊老师,三年前樊老师与独臂风云丐一场激战如雷贯耳,想来樊老师英风如昔,真是可钦可佩.”白眉叟樊少川当场默然无语,一张老脸羞得通红如血,目涌杀机.
昔因三年樊少川行走湘江,与独臂风云丐不期而遇.两人均是狂妄成性,言语先出误会,引起一场拼搏.独臂风云丐艺高一筹,三根蛇尾针打中樊少川胯骨上致胜.
为此樊少川三月未离床榻,但此事传入了丐帮长老耳中,斥独臂风云丐又非遇生死大敌,不该擅用蛇尾针,竹杖叟洪鹰亲执独臂风云丐登门谢罪,罚独臂风云丐禁足三年.此事少有人知,不料八步赶蝉竟熟知能详当场讥笑,自取其辱.
这时八步赶蝉皇甫嵩身后,闪出红旗帮主八步由金刚宇文雷,对皇甫嵩说:“今晚之会,不是口舌便可解决,兵戎相见,胜者为高.”
黑摩勒姜宗耀豪笑一声道:“还是宇文帮主快人快语,就是这么办.”说着长剑微举胸前,晃至场中.
八臂金刚宇文雷冷然颔首,大步迈前了两步,两手向腰间一搭,亮出一条金丝蛟筋龙头软鞭,长可五尺拖甩至地,手腕一抖,竟使得笔一样直,久久不垂.
姜宗耀瞧得心中大惊,宇文雷内力之强,从来少见,而且软鞭可作降魔杵用,堪称武林罕睹,知遇强敌,不由猛生临深履薄之念.
半半叟从现身起,就两只色眼一直未离两女身上,这时忽女声轻笑道:“有道是怨家宜解不宜结,何必溅血五步不可,看在两位姑娘与我有夙缘的份上,不如执手言和了吧.”语音甜脆响亮,柔眉如簧,使人失魂落魄.
二女正要叱出口,忽见一团黑影电闪星射飞撞向半半叟面前.以半半叟这样邪魔高人,趋避飞来之物是足足有余,但却又奇异之极,那团黑影距半半叟面前不足一尺之处,突进裂无数,而且自加速.
半半叟竟被打成满面花,只听他尖叫一声,灵足腾起,径直向黑影得打来方向飞去,捷逾奔雷,身后五大弟子也跟着扑去.只有江瑶红腹中雪亮,知是谢云岳出手引去半半叟.
八步赶蝉皇甫嵩此际显得有点举动不宁,彷徨四顾,白眉叟樊少川飞步窜出冷笑道:“皇甫庄主,何由现出怯色,半半叟一去,你就如丧考妣,愁眉哭脸,令我樊某有点好笑.”
皇甫嵩浓眉一皱.怒喝道:“好个油嘴薄舌老匹夫,你道皇甫嵩真是个怕你不成.”说时,猛翻双掌,回环五指已自击出,掌风怒啸,凌厉强劲.
樊少川冷笑了笑,错步塌腰,猛一长身,一套成名江湖之“嵩阳大九手”绵绵不绝使出.一刹那间,两人打得难分难解.且说姜宗耀宇文雷这边,黑摩勒姜宗耀手中长剑微微画了个半弧,大喝一声,手腕猛震,托着一圈碗大金花,分心刺去.
这是峨眉震山剑学太清剑法中一招绝学直捣黄龙,似实还虚,幻奇莫测,只见剑风如轮,凌厉无匹.宇文雷举鞭往上一封,哪知姜宗耀长剑疾缩.让开鞭架倏又往下一沉,碗大金花未变,向宇文雷神阙穴刺去.
一式未变,瞬息之间能分攻两处部位,足见峨眉剑式神奇,姜宗耀造诣不同凡俗.宇文雷一鞭未封得开姜宗耀剑式,即知不对,凹腹缩胸,疾闪退出五尺.
哪知姜宗耀为免坐失先机,疾振长剑,七只寒星电涌飞出,剑势奔雷,如同附骨之蛆般,紧迫近前.
宇文雷见姜宗耀身手快捷,逼得自己无法缓出手来,心中暗自忖道:“我乃一帮之主,倘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得胜,则何颜立足于江湖.”
思念之间,身形疾然向左一挪,又望右闪出,竟被他让开涌来凌厉剑势,冷笑了声,龙头鞭一摆,暗吐内劲,迎了上去,施出卸震内劲.
这一搭上,只见鞭影纵横凌厉,剑气波涛汹涌,周遭满是动人心魄的风雷之声.姜宗耀越打越是心骇,因他瞧出宇文雷手中的龙头金丝鞭,非但神奇莫测,而且软硬互用,令人难防,且他的鞭招中竟卸去自己剑上压、粘之内力.
暗道:“这宇文雷不愧于一帮主,鞭法超绝,另辟蹊径,与中原武学大异相趣,看来自己剑法不足以取胜,非要走险不可.”
心念一定,振腕一抡,手中长剑,突然散开,变成崆峒剑法“竹叶披风”一招,撤出一片剑轮,震开宇文雷攻来软鞭陡地凌空拔起二丈高下,突又“神龙掉尾”,凌空扑下,长剑已使出“云龙飞舞”三招.似见剑势如伞,雷霆万军直罩而下,带出漫空锐啸之音.
宇文雷鞭招一姜宗耀“竹叶披风”震开.就知姜宗耀必存险胜心理,当下凝立不动.微微冷笑,转瞬,剑势如轮凌头罩下,突发出了一声长笑,人也冲霄而起,贯注平生内力,举鞭迎着压来剑轮一卷.只听得先出一声金铁交鸣之音,姜宗耀一把剑竟被震得脱手飞去,一抹金蛇.甩向七八丈外.
东方玉琨暗道不好,两足一蹬破空斜上,急挥出一剑,朝宇文雷后胸刺到.
宇文雷震飞长剑后,猛出左掌向姜宗耀坠下的身形按去倏觉身后冷风飒然,便知不妙,顾不得伤敌,现求自保,撤掌凌空向左一挪,流星飞坠落地,怒视着东方玉琨冷冷笑道:“峨眉小辈,从多为胜,宇文雷认为不耻.”
东方玉琨也不置答,电闪出剑,连攻三招.
这时姜宗耀落地后,拾回长剑,手胞一抡与东方玉琨两人交错涌攻宇文雷.
宇文雷面蕴杀机,一只龙头蚊筋金丝软鞭,沉着应战,但闻龙头划空带起锐啸之音,幻化成一片寒光鞭影,把攻来双剑尽都弹震了开去.这时忽听得一声惨呼,凌厉异常,却是八步赶蝉皇甫嵩发出.
只见八步赶蝉皇甫嵩仰跌在地,左肋插着一支长仅两寸的短箭,遍体蓝光磷磷,皇甫嵩像与忍不住箭伤,面色惨白,浑身冷战颤抖不止,怒目圆睁.白眉皇樊少川眼露愕然之色,直射着八步赶蝉皇甫嵩发征.
原来两人掌上功力,均是一般造诣,深浅难分轩轾,这是武林间极为罕见的拼搏场面.但皇甫嵩以八步赶蝉见称于江湖,其轻功身法必臻绝乘,樊少川“嵩阳大九手”造诣虽深,然至百招开外,难抵皇甫嵩身形飘忽,东闪西挪,鬼魅出掌,渐生缚手缚脚之感.
只见皇甫嵩让开樊少川一招双龙出手,向左一掷,疾挫峰腰,猝出双掌,欺至樊少川右肋闪电一贴.这时樊少川空门大露,趋避不及,若为皇甫嵩双掌按上必致内胆糜烂,当场喷血而死.这真是间不容发之危,蓦然,暗中抖出一条蓝光急如星射向皇甫嵩胸前打来.
皇甫嵩一心伤敌,那会料及暗中在人猝施暗器,及至发觉,向外一闪.饶他身法再快,也无法避开箭下之厄.蓝光一敛,竟被打中左肋“天溪”穴,且入肉半寸,只觉奇痛澈骨,忍不住惨呼一声.仰跌向地,猛又感出创口之内,散出奇寒之气,满身血液似为凝固,颤抖不止.口噤不语.
樊少川掌下逃生,且皇甫嵩中上蓝磷小箭,看出这是邪魔独有的暗器,自已这方无人持有,一时之间,惊愕现于形色.这时皇甫嵩手下多人一涌而上,将樊少川围在中间.
樊少川大喝道:“你们瞎了眼不成,皇甫庄主箭伤是老夫打出么”
庄中好手均看出暗中射来蓝箭,只是转眼看蓝箭射来方向,空荡荡二十来丈的冰面,渺无一人,但认定是樊少川之友暗中相助,团团围住,欲追问究竟.
忽然立在远处河岸上的索命八掌桑禄发话道:“不错,你们是瞎了眼,错将恶朋当知心,这支小箭正是你庄主倚为靠山的半半叟独斗暗器蓝磷魔箭,寒毒无比.一中人身.血凝髓冻,不到两个时辰,你们庄主即已冻成一具寒冰.”
突装厉声道:“你们还不去寻半半叟解救,真想你们皇甫庄主身死不成”
庄中六七高手不由一怔,急抬起皇甫嵩,向半半叟等人走去方向驰去.白眉叟樊少川感激地望了索命八掌桑禄一眼,大踏步走向桑禄身前,执手相谢.
且说那边三人兔起鹘落,剑鞭光影盛涌,忘死舍命一阵激烈搏斗.
黑夜之中,剑光鞭影,龙蛇飞舞.金光匹练,夭娇疾闪煞是奇观异常.八臂金刚宇文雷眼中瞥见八步赶蝉皇甫嵩被箭所伤,半半叟又离去未回,引为臂助之人遂而失去,不由心中优急,又被两只长剑缠住不能脱身,心知如不出奇兵,决能全身而退.暗中凝势十二成内力,猛然旋身甩扫过去,金光飞闪迅厉无比.
但闻两耳金铁相撞之声,火花迸出,姜宗耀东方玉琨两支长剑被震了开去,只见宇文雷急出左掌,一招“玄乌划沙”竟作弧形扫削了去.这一式恶毒无比,两人前胸尽在宇文雷掌锋内劲之下,迅急若电,东方玉馄姜宗耀两人骇然变色,走避不及,只睁目等死.
忽地暗中起了一声龙吟长啸,划空而来,其速无比.声未落,一条人影电疾飞来,猛吐双掌,将姜宗耀东方玉琨震退两丈开外,宇文雷亦被迫得连连倒退了七尺.只见这人影在字文雷面前毫无声息的落下,负手长立,傲然不动.江瑶红一见来人,差一点惊叫出声,可不是那心念不忘的谢云岳再度现身.
八臂金刚被一股强劲潜力迫得连连退后,惊骇不已,及至定身,只见面前多出来一面色甚怪的少年,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那怪少年面色阴沉,冷冷说道:“与帮主江都一别,帮主却青山不改,还当相见之语言犹在耳,至今还念念不忘,果然一语成忏,在此沧州野鸭冰滩上重睹帮主豪迈气魄”说完,一阵朗声大笑.
宇文雷被笑得有点头皮发炸,浑体涌生寒气,良久惊悸一定,冷笑道:“阁下如此欺人太甚,竟待何为”
怪少年仰面哈哈一笑,复又沉声道:“宇文雷,你做下的事自已明白,你为何擅离地面,率领人手还来燕云京畿蛇蝎其行,豺狼居心,连番阻截于我,是谁欺人太甚”声色俱厉,字字句句刺人宇文雷心胸.
宇文雷被骂得面红耳赤,羞恼成怒,一掌一鞭电奔打出,大喝道:“今天不是你就是我.”
怪少年嘿嘿冷笑,双掌一晃,飞快无伦,左手已掣住了鞭梢龙头,右手五指扣住宇文雷“腕脉穴”上.宇文雷只感全身真气逆窜,虫行蚁走,蚀骨酸心,比死倍要难受,额角淌出冷汗如雨,忍不住惨呼出声.怪少年脑中忽现出泰山被迫坠落千丈渊之一幕,一股杀机油然生起,左手一带,那支龙头软鞭飞起半空,右手五指暗一加劲.
宇文雷只觉全身血液涌聚于胸口之上,上涌喉腔,神智一晕七窍渗出鲜血,仅消片刻之后,红旗帮主便将茹恨丧生.前时,皇甫嵩执炬庄丁纷纷脱溜,到了此刻,已全部逃去,冰面上俱是零乱抛弃的火炬,火苗仍然旺盛,但溶化坚冰起了一片嗤嗤之声,白气腾腾升涵.怪少年手扣着宇文雷腕脉,目睹宇文雷惨状,不禁心中一凛,五指缓缓回松.
宇文雷斯感气血复平,人也回过气来,只听怪少年冷笑道:“我本上天好生之德,予人回头向善之路,此次饶你一命,只要你勒束红旗帮,不纵容门下为恶江湖,还可乐享余年,要不然,我自会找上门去,那时,你身受之苦,比此刻还要难受百倍.”八臂金刚宇文雷无言地望了他一眼,缓缓转过身躯,艰难举步,拖着疲乏的身子,一步一步蹒跚而去.
怪少年此际两臂一振,冲霄而起,刺入夜色中不见.
江瑶红一见急叫道:“云哥,等我”手拉着罗湘梅腾起追去.
寒风四起,一片瑟瑟啸声,冰零乱的火炬,火焰趋弱,竹条松散了一地,突然火光一暗,野鸭滩上俱为一片黑暗所笼罩,显得无比之寂静.武当山在湖北均县南一百里.一名太和山,为道家清修之区,环亘千里,层峦迭起,秀出云表.
二月中旬,武当之北蟠桃岭上有一个神采奕奕,俊如子都中青衣少年,振袂疾走,闪电掠飞.山中春早,桃李缤纷,山花夹道,幽艳异常,此少年正是怪手书生谢云岳.他自野鸭滩上走出后,径向武当赶去,专从山野僻径,日夜兼行,图救乐扬品儿两小.
斜阳日暮之时,已早下得北岭,抵红粉渡,只见汉水汪洋西来.呜咽东逝,南岸石崖陡削,苍壁悬空,激湍奔雷,蔚为奇观.万家灯火时分,谢云岳已步人均州城内,走进一家饭庄,唤了几样时鲜菜肴,独自品酌.这时,门街走进两个高髻灰衣道人,肩上各插着一柄斑烂松纹长剑,紫红剑穗飘忽晃动.
谢云岳见两道人品不俗,知是武当门下,他又是有为而来,不禁深深注意.
两道在谢云岳邻座坐下,要了几味素菜,一壶黄酒.
片刻之后,只见身材瘦长,面黄微髯的道人饮了一口酒后,眉头一皱,长叹了声道:“道兄,我们由长白归来,数天之后,听悟真师侄也往关外采参返山,禀告掌说在燕京前门外无落宿时,无意听见隔邻房内有三人谈话,两男一女,其一人自称是乾坤手雷啸天.”谢云岳听得一怔,目光不禁投在两道身上.
两道似已发觉,齐齐侧顾,目光相接.谢云岳知自己有点失常,微微点头一笑,又将目光移向门外熙来攘往的人群.
两道见是一俊位美书生,不似武林人物,也不甚在意,那面黄微髯道人又接着说道:“悟真听出他们也是在长白下来说是前来本山索人,这两小童我们确曾见过,并点上穴道制住,不想两小童在不声不息中被人救去,愚弟欲闯人环碧山庄,见上官老儿问询家兄究竟何在并说明两小之事,又岂料掌门二十年前强仇大敌逍遥客现身传话,不得己遣返本山禀明掌门,误会已生,为本们招来强敌,怎不愧疚于心.”
另一道人劝慰道:“事已至此,悔也无用,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只要遇上说明真相,大概他们也不至一意孤行.”
面黄道人轻喟了声道:“这几日愚弟心绪不宁,只感大祸临头,掌门人为着逍遥客之事大为烦恼,是以愚弟命悟真师座多人扑奔前途采探.一得知乾坤手雷啸天行踪,即迎上前去,想这乾坤手雷啸天江湖中著名难缠人物,只怕误会难以消释.”
另一道人冷笑一声道:“他们若不辨明事实,率性妄为,三天门下,就是他们溅血陈尸之地.”
谢云岳听得眉头一皱,蓦由外走进一年青道人,身法矫捷,向两道一稽首,道:“奉掌门人法谕,命师叔等人即刻返山.”
面黄微髯道人似乎一怔,问道:“这是为何”
那年少道人道:“逍遥客已落在郧阳县境,尚邀来三个久未出世的魔头,明晚即可到达天柱峰琼观掌门人所居,故命师叔等人赶返.”两道神色微变,丢下一锭纹银,拂袖振袂离去.
谢云岳独自凝神思索,忖道:“听那道人说话,谅是武当三英中静明真人,既然乐扬品儿两人非他们掠挟而去,但究被何人救去呢”
沉思有顷忽若有所悟,暗道:“定是逍遥客所救,明晚我不如亦至天柱峰,问问消遣客是否为所救.”想定离座而起,会清帐后扬长外出.不想步履走得急了些,一脚踹上迎面飞步而来的一黑衣大汉脚尖.
只听得一声杀猪似得嗥叫声出,那大蹬蹬退出两步,捧着左脚歪嘴咧舌,目露凶光瞪着谢云岳.谢云岳正想出声道歉,忽见那大汉身后又走来五人,其中有一人衣华服,面相油滑环薄少年,另一是布衣老头,神情优惶,眼角擒泪,其余三人却是一式劲装打手装束,内中一人手捧着一蓝布长包,像是兵刃.
这布衣老头十分眼熟,似在何处见过,但一时想他不起.那道歉的话又咽回腹中,不禁深深打量了那老者两眼.那老者亦好似认出了谢云岳,一张忧慌焦急的面容陡现惊喜之色.被踏的大汉脚痛已止,突迸出一声暴雷的大喝道:“嘿,不长眼的小子,踩伤了大爷的脚,赶紧跪下磕两个响头,大爷乐意,招招手也就过去了,不然拳下无情.”
谢云岳不由别面冷笑道:“是你不长眼,亡魂地撞来,却又怨得谁”大汉气得哇呀呀大叫,一拳劈面打来.
谢云岳冷哼一声,脚步左滑,形若魁影地让开来拳.那大汉出拳又猛又急,一拳打空,收势不住,窜出两步,一交摔在地上,引起路人讪笑.
锦衣华服少年目露惊容,双肩一晃,悄没声息的落在谢云岳身前,微笑道:“原来尊驾竟是会家,不过敢在我玉蕊公子面前显露,也太狂妄了.”那笑容露出极冷峭鄙视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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