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节
十年孤剑沧海盟 作者:武陵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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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 作者:武陵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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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 作者:武陵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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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云武学虽然高绝,动起手未必就会落败,闻言面色一沉,道:“阁下可非少林门下,焉能越俎代庖,以你这点武学,未必就能在老夫手下讨了好去.”
俞云哈哈一笑,道:“你不信就姑且试试.”说着身形暴射,右手迅若闪电向华宇扣去.
二三四魔见俞云身形猝动,齐亮掌攻去,那知竟迟了一步,大魔华宇猝然未料及俞云说打就打,只觉眼前一花,立时警觉不妙,振腕欲起,左肩早被俞云五只铁指扣住,登时肩部一麻,那麻软的感觉刹那间已蔓延及全身,浑身乏力,不由双目露出惊骇恐怖之色.
二三四魔慌不迭的撤掌,登时楞住,俞云冷笑道:“不是念在你成名不易,今日便废除你一身武功.”
说着左掌向华宇怀中一摸,右边腰内触手奇硬,五指倏然一翻,将那册“无相金刚掌经”取在手中,略一张望收置怀内,又望高黎贡山四魔一瞥,手一松,冷冷道:“你们去吧,八年之约转眼就到,如八年中不能练成一项绝艺,不如老死深山,免得到时候丢人现眼.”
大魔华宇渐觉酸麻尽失,暗运气一试,毫无异状,忽然左手拇指朝天.呛琅琅数声龙吟,剑光大盛,如惊涛骇浪地向俞云涌来,原来华宇这拇指朝天是一暗号,四魔同时拔剑攻去,四招尽是蕴含生灭之道,奇诡无伦风雷之声不绝于耳.
俞云怒气陡生,左手飞天一探,登时起了一串脆响.那四支长剑只剩半截.
四魔顿时荷荷发怔.俞云左手一撒,四截剑尖丢在地上,望也不望四魔一眼,径自踅转身来,向雷啸天那方走去.四魔面色苍白,华宇顿了顿脚低喝一声:“走吧.”四魔风掣电永逸去无踪.
正是任君掬尽三江水,难洗今朝满面羞.这时一元居土胡刚正在与雷啸天低声耳语,瞥见俞云即谢云岳走了过来,立时住口不谈.
谢云岳微皱剑眉,手中托着无相金刚掌经,含笑对一元居士胡刚道:“这本无相金刚掌经烦老前辈转交少林.”
一元居士含笑接过,道:“少侠瞬跟之间,就消弥了一场武林浩劫,不然泰山之会,又要损折不少武杯好手,老朽钦佩不已.”谢云岳正要谦逊两句,忽听破空急啸声,跟着几条身影电射落下.
来人正是倪婉兰姑娘同矮方朔荆方,东方玉琨姜宗耀以及峨嵋玉箫侠士耿长修.倪婉兰穿着黑绫劲装,云鬃蓬松,脂粉不施,显得憔悴异常,一双秋水双目满含幽怨,眼眶湿润.玉箫侠士耿长修一脸鄙屑之容,瞪着谢云岳大有动手相拼之意.
矮方朔荆方一见谢云岳,就怪嚷道:“好小子,你溜了不要紧,可把老头子害苦了”
谢云岳一言不发,望了玉箫侠士耿长修一眼,身形倏地一振,穿空斜飞,两足交互一踹,又电射了出去,众人眼中只见一溜轻烟,疾如殒星而逝.群雄均不料谢云岳走得这般快.为之愕然,雷啸天大叫道:“老三别走,我有话说”
倪婉兰姑娘只凄楚唤得一声:“谢大哥.”哀怨凄绝,卒不忍闻.
那谢云岳轻功绝伦,去势何等之速,他们言尚未落,已走得无影无踪.这时满天阴霾,狂风四起,庄园内乔木枯枝,呼啸摇晃,一阵风过去断枝卷起半空,挟起尘砂蔽天.一切都异常阴沉,群雄均面色严肃,衣袂飘飞.倪婉兰姑娘双目红肿,嘤嘤哭泣,香肩不住地耸动,伤心欲绝.
玉箫侠士耿长修一脸铁青,喃喃骂道:“兰姑娘,这人值不得如此重视,轻薄无耻,枉称侠士,说穿了还不是衣冠禽兽.”
“啪”一声清脆耳刮声,从耿长修右颊发出,登时红了半边.耿长修用手护着右颊,荷荷发怔.原来胡若兰姑娘一见倪婉兰等现身,谢云岳即冲天逸去,她从倪婉兰,耿长修脸上神色,便判断出那是怎么一回事,忖出倪婉兰对谢云岳深情一往,她自身何尝又不是如此,不由生出惺惺相惜之心.此刻,见耿长修污蔑谢云岳,身形如电射般晃出,右掌迅若电光石火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须知男女情愫发生,往往均是一见钟情,反之,亦莫不如是,耿长修虽自负美男子,但在胡若兰倪婉兰两人眼中,起不了什么作用,胡若兰从第一眼起便由不得心生厌恶,再出言污蔑,是气往上撞.显然这一掌打得不轻,耿长修良久神定,瞧出是一个美若天人的姑娘,杏眼圆睁,怒视着自己.
耿长修眼中一亮,心内是洞然,对谢云岳嫉妒之意增浓厚,暗说:“怎么她们均对谢云岳倾心颠倒自己文采风流,百般顺从,反得不到兰姑娘半点欢心,这是何故”心头不由生起既生瑜,何生亮之感.他无端受辱,当着这么多武林高人面前,颜面倏关,不能不有所表示,当下面色一沉道:“姑娘无故出手伤人,为了何故”
胡若兰徒然格格娇笑不住,良久粉面凝霜道:“想不到你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这一掌还打得不明白,哼.你再敢出言对谢大哥不逊,招乎你那两只耳朵.”
耿长修气得玉面发青,突放声大笑,道:“姑娘就看得我耿长修如此一钱不值,姑娘艺业虽然不凡,不过想取耿某双耳恐怕还不容易.”右手往腰下一搭,九条红线霍然飞起,一柄玉箫抡在手中,渊汀岳峙,面泛冷笑.
胡若兰姑娘看出他手上是一管玉箫,上缀九点红星.一元居士胡刚竟视若无睹,与乾坤手雷啸天不时耳语.他知小儿女之事,片刻即烟消雾散,尤其耿长修出言不逊,引起他大大反感.丐门三老立在混元指蒯浚立身之处,谈论如何善后蒯浚辖下云贵川三省丐帮弟子.
姜宗耀东方玉琨两人,总觉不便出言拦阻,一来是他们也是年青人,为着情争不轻予介入深恐有所误会;再因他们与谢云岳感情甚笃,对他风范无限企仰,然而耿长修与他们同行数日,总觉耿长修量小不能容物,风范不能相比拟,与他俩性情格格不相入,于是甚感为难了.只有默不作声,置身事外.
还是矮方朔飞身窜在他们两人中间,神情诙谐地摇头笑道:“怎么你两人萍水相逢,就醋气飞天来了,究竟是呷那门子醋哇看在我老人家面上,握手言和了吧.”
那知胡若兰竟不买账,杏眼一瞪,叱道:“你这疯老儿满嘴胡说八道,谁呷醋姑娘如非见你一把年纪,硬要你用黄河河水洗干净口咧.”
接着玉箫侠士耿长修哼一声,道:“身为峨媚门下,焉能受女流之辈凌辱,荆老前辈,此事你大可不必过问.”
顿时把矮方朔荆方僵在中间,面红耳赤,须臾神情突变十分激动,哈哈狂笑道:“我老头子活了这大年纪,头一次挨得这般毒骂.”说着,面色一寒,向着胡若兰大喝道:“女娃儿.不管你身后有谁我老人家非要教训你不可.”
胡若兰哼哼冷笑,傲然不惧.一元居士胡刚不料矮方朔竟然插身其中,大感棘手为难,乾坤手雷啸天一跃上前,笑道:“荆老前辈,你岂不知大人不见小人过,宰相腹中好撑船之语,此事如被人传出,徒贻量小不能容物之讥.”跟着附耳低声道:“你知道姑娘是一元居士胡刚的爱女么此老有名的堆缠,何况姑娘与我老三交情迥异寻常,万一此事被你闹僵,你有何面目再见故人之子”
此言一出,矮方朔立变惊讶之色,附耳道:“此事当真么老枋何惧一元,惟恐云岳生出误会怎好,不过老朽颜面还要保全,老弟,你回去,老朽自会兼顾双方,点到为止.”
雷啸天见荆方如此固执,也未便再说,皱皱眉头,闪身一旁,竟自与倪婉兰姑娘密语一阵.
这时,倪婉兰垂首哭泣,胸前被泪水沾湿了一大片,自觉遭遇甚惨,是天下第一苦命之人,身外之事,根本不加理会,似乎胡若兰与耿长修发生口角,并不是为她而起,雷啸天的话,亦充耳不闻.雷啸天本意,是想劝倪婉兰出面拦阻,但姑娘不加理会,亦是无可奈何,徒自发怔.
矮方朔荆方神态威猛,须发在狂风中飘忽,一双本来眯小眼睛,这时也睁得又凶又大,神光炯炯逼视.玉箫侠耿长修抡着玉箫闪在一旁.矮伽蓝崔戬神色十分忧急,他知两人一交手,绝不能互无胜负,伤着了那一方都不好,直觉都是耿长修一人搅起这种是非,不由狠狠瞪了耿长修两眼.
耿长修此时似是横了心,见崔戬狠眼瞧他,也回报了一眼,暗道:“你这老匹夫,对我横什么劲,你道峨嵋门下有如此好欺负的么”
此刻,胡若兰双掌一反,两溜蛇形金色剑光斜斜挥出,剑势如同惊涛骇浪,迳划荆方前胸.这双剑同出,快若奔电,剑尖一元真气嘶嘶吐出,逼人心胸,显然姑娘剑学不俗,深得一元居士胡刚绝学个中三味.矮方朔目睹姑娘出剑凌苈绝俗,心中一凛,暗说:“此女真个不凡,我老人家如示弱,岂不被一元居士胡刚耻笑.”
当下冷笑一声,身形微扬,倏地凌空拔起,双掌凝吐五行真气掉头扑下,只见满空俱是狂飙,较之天风犹有过之,激厉汹涌而来.
胡若兰姑娘出剑本是虚招,只见她双剑霍地一收待到矮方朔凌空扑下之时,已是拧身错步晃了开去,莲足一点,登时穿空斜飞,两柄奇形金剑一圈一抖,撒下金星万点,剑光如雪,漫天朝剂方罩去荆方五行掌一扑不中,身方落地,便觉入眼寒光眩目,剑气罩体澈骨奇寒,心中大惊,立即仰身,双掌展出平生真力朝上猛推了过去.
剑气掌风眨眼就要相撞,这一碰上,两人非有一人身受重伤不可,正在危机一发之时,突闻得一声大喝,一条身影电射地扑来,矮方朔荆方顿感自己掌力被卸于无形,本身被一股柔和的潜力逼出去两三步.那边胡若兰亦感双腕一麻,双剑被那人夺出手去,芳心大骇,及至身形一站定,星眼一瞧到来人是谁,不由得双颊绽出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百合一般,娇媚无比.
原来那人就是去而复转的怪手书生谢云岳,手执着两柄金剑,玉树临风,微微含笑向着矮方朔荆方道:“荆世伯,小侄并未开罪你老人家,为何要向自己人动起手来.”
荆方老脸一红,小眼圆睁,怪叫道:“你这小鬼,怎说没开罪我老人家,一面再,再而三的觑空溜走,害得我老人家找得好苦.眼前之事,不又是你引起的吗”
谢云岳朗声一笑,道:“就算小侄过错,等会小侄定请世伯吃上一坛好酒,作为赔罪总行吧.”
矮方朔这时一天阴霾尽散,正好自落台阶,呵呵大笑道:“还是你这小子行啊,我老人家毛病你全知道,见了好酒万事全休,现在胡姑娘就是打我老人家三个嘴巴,也是白挨.”说完后,又是一阵呵呵大笑.
胡若兰见谢云岳一来,气也消了,被矮方朔这么一说,不禁抿嘴格格娇笑,只笑得花枝乱颤,妩媚已极.此刻,倪婉兰姑娘自谢云岳天外现身,顿时停住哭泣,双目红肿,满含幽怨凝视着谢云岳脸上.
那日耿长修猛吸了一口真气,掠身超越在兰姑娘身前,回面笑道:“姑娘,在下追得你很苦.”
兰姑娘倏然止步,螓首略抬,幽幽地说道:“耿兄你追我薄命人做什么我倪婉兰决意青灯梵呗诵经伴佛了此余生了.”
耿长修看出姑娘双眼红肿,蕴含泪水盈眶,一副伤心欲绝模样,立时嗫嚅喃喃道:“姑娘,何苦来尔,耿某定为姑娘雪清此仇.”
倪婉兰忽冷哼了一声,粉面一寒道:“你这么点艺业也配吗今生今世你也休要妄想.”
继而自觉言语过重,随又凄惋地一笑,道:“耿兄请不要替我薄命人烦心,我这一辈子也是愁怀难舒,矢志不渝的了,耿兄,你追来这又何苦呢”
玉箫侠士头顶轰地一震,僵在那儿做声不得,他直至今日,仍然不明白姑娘与谢云岳其中到底有何渊源、误会,不过他直觉看出谢云岳并不爱姑娘,那么姑娘又为什么如此对他钟情不渝,真是不可理解的事.男女之间,情爱纷扰,忒多不可理解,只因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谁又令他介入其间.
姑娘说得不错,谢云岳一身功力绝顶岂是他能望其项背,又何能牵涉其中,传入师门,徒然贻笑.但他对姑娘之爱,痴情不移,然而姑娘从见面起,就未稍示颜色,自己卷入这场爱情漩涡,究竟是否值得耿长修只是扪心自问,连满头的积雪均恍若无觉.
倪婉兰看见耿长修赧然垂首,不由泛起一丝歉疚之感.张口欲言,又不知说什么才好,一时亦怔在那儿发呆.姑娘原把耿长修恨得入骨,如非他赶来一扰,谢云岳哪会走得这快,即将得手的美梦,被他冲得烟消云散.
她想到谢云岳并不是不爱她,不然,谢云岳为何天外飞来施救,不避嫌疑为她疗伤,足见他还是爱她的,经耿长修一扰,谢云岳竟误会自己与耿长修本是一对情侣,借故引退,也说不定,所以当时恨不能手刃耿长修.人在希望破灭时,心情该是如何沉重,消极,恨不得立即削发为尼,青灯古佛,终此一生,于是抱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冒着漫天飞雪走出店门.
茫茫雪野,何去何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觉灰心世事暗恨谢云岳薄情,泪珠像断线般急涌淌出,因而真气不能凝聚,轻功身法亦无法施展,步履沉重,故被耿长修发现足迹找来,两人僵着,互不发一声.此刻天色已趋昏黑,尚可见到眼前一点景色,须臾,便将伸手不见五指了.但目前的僵局要打开,否则,真要寸步难移了.
忽然,雪野中由朔风传来一声声:“兰姑娘兰姑娘你在那儿”
耿长修立时警觉,张口大声唤道:“姜大哥兰姑娘在这”又重复了几遍.
刹那间,四外飞扑过来三条黑影,正是矮方朔荆方及姜宗耀方东琨三人.他们击退贼人后,又四处追寻兰姑娘耿长修两人下落,杳然不见,只好回到客店,经店伙告知两人走去方向,即匆匆寻来.
那种风狂雪密的天气,又是那么昏暗,穷极目力之下才发现两人浅浅足印,耿长修一见矮方朔荆方,即说出来此经过.
矮方朔荆方听得连连顿足,摇头叹息道:“云岳这孩子真是.”
继又向姑娘道:“兰姑娘,不必灰心,这事包在老头子身上,我们且转网客店去,明儿个再走.”姑娘默然无语,随着荆方等人回转客店.
矮方朔荆方数日来见兰姑娘变得慧婉和顺,逗人怜爱,一反过去刁蛮泼辣,总觉得谢云岳对兰姑娘厌恶,未免无辜委曲了她,回到旅店,又独自抚慰了兰姑娘一番,谆谆再三,包可成全她的心愿.一宿黎明,狂风大雪有增未已,矮方朔荆方等人冒雪而行,取道邯郸往燕京而去.
那日的天气,比昨日坏,凛冽特甚,寒气袭人,狂风挟着漫天飞雪啸扫四野,环宇笼白,五人一至邯郸,就买了骏马,登骑奔驰,马匹吼气成云,耐不住这种酷寒天气,不时昂首“希聿聿”长嘶.
不两日,就抵达燕京城,他们亦落在打磨厂三元老栈,这打磨厂一带旅栈洒楼,泰半都是武林人物光顾,他们席未暇暖,便闻得什么少林四僧,宫门二杰之事,在三元老栈怪面书生疼惩秦中双怪,啧啧称道怪面书生武功惊人,又说什么正门纷争引起泰山群雄大会,虽然人言人殊,事实还是大同小异.
他们五人仔细椎敲一下,认定怪面书生定是谢云岳易容.矮方朔荆方默默思索,以他的江湖经验,便猜出了个中情形泰半,虽不中亦不远矣.当下矮方朔猛拍了一下大腿,嚷道:“哈,这小子一定是去沧州岳家了,不然至济南也可找出他的下落,咱们吃喝饱了,便去找他.”
兰姑娘眉开色笑,可苦了玉箫侠士耿长修,跟去也不是,不去又舍不得兰姑娘.这两日紧蹙的眉头就从未舒展过,原因是兰姑娘自那日起就没与他说过话,自己故意找着机会旁敲侧击,兰姑娘总是神色幽怨避而不谈.
兰姑娘也有她的想法,她不忍耿长修长此痴恋于自己,她知道永不能够爱于耿长修,为着防微杜渐计,故示冷淡,使耿长修绝了这个念头.耿长修两日来性情变得很暴躁,不时吐出愤激的言语,东方玉琨姜宗耀不由厌恶万分,矮方朔荆方暗暗叹气,异常同情耿长修的遭遇,他知男女情爱绝不能勉强,爱莫能助,徒呼奈何.
矮方朔荆方命店小二唤来一桌丰盛酒席,耿长修只是愁怀难舒,食不下咽,荆方见状,笑道:“耿老弟,老朽等去鲁,不知有意同行否倘若老弟有事不能同行,这桌酒就算与老弟祖饯.”
耿长修那能听不出话中的用意,只是不忍遽离兰姑娘,仍想挽回逆局,忙答道:“晚辈奉命下山行道,经验阅历俱浅,亏得有老前辈随时指点,江湖经验随之大增,现既有泰山英雄大会,晚辈意欲见识名家武学,老前辈如不见弃,自当随追骥尾.”矮方朔听得只有暗皱眉头,未便再说.
一行五人离了燕京,就盛传武清城郊红旗帮匪戮杀殆尽,荆方恍然明白必是谢云岳所为.兰姑娘对荆方说道:“谢大哥这样行事,不是嫌太过份了吗”
荆方摇头说道:“云岳这孩子身世太惨,未免性情养成孤独偏激,你若知道云岳身世,就不能说他行事太辣手了.”
兰姑娘苦苦寻思,终于想出谢云岳必有一番可悲的身世,对于自己薄情,是由于他偏激的性情所引起,不由对他暗起同情之心.风雪满征途,到达沧州赵康九家,讯明赵康九落在济南源盛镖局,荆方昔年也与源盛总镖头高子龙有过数面之缘,五人迳赴济南大明湖畔源盛镖局.从高子龙口中得知谢云岳已去辛庄,这又才赶到辛庄.耿长修不料一念情痴,为他带来大祸.
耿长修自那日被谢云岳仅一招,玉箫便被夺出手去,飞插树干,那份惊人的功力,现在想起犹有余悸.当下见谢云岳迈步过来,面色紧张无比,玉箫一抡,蓄势待发.
乾坤手雷啸天见谢云岳眼蕴杀机,深知金顶上人护犊有名,唯恐谢云岳又引起了一场纷争,便大叫道:“老三,耿老弟方才出言无心,你不可伤他.”
谢云岳充耳不闻,身形一动,便落在耿长修身前不足三尺处.耿长修大喝一声,疾如狂风暴雨似地当先攻出九箫.蓦见狂风尘砂中,掠起一蓬红红箫影,往谢云岳全身罩下,端的奇诡凌厉无比.
谢云岳面蕴冷笑,身形一晃,竟穿入那蓬红点箫影中,怀中掣出那柄夺自沈上九的寒铁折扇,嚓嚓晃了开来,由下往上斜斜挥起.这一式展出,虽然表面略无异处,骨子里却暗含“轩辕十八解”精奥招术.
耿长修顿感一片无形潜气撞来,立足不住,踉跄被迫得连连后退,手中玉箫几欲脱手飞去,不禁大惊,闪身斜掠,立起一招“大鹏展翼”,只见一片箫影如山削去,招到中途,突又变为“玄乌划沙”,迳望谢云岳胸前点到,飞快绝伦,劲风锐啸.
谢云岳一声冷笑,折扇霍地一圈,俟玉箫堪抵胸前之际,迅速以扇柄迎着玉箫一敲,铮地微响,耿长修顿觉手腕酸痛欲裂,把持不住,玉箫登时被震出手中飞落草内.耿长修犹图挽转逆局,左手倏向谢云岳右臂砍去,威势绝强,出手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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