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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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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孤剑沧海盟 作者:武陵樵子

    第70章节

    十年孤剑沧海盟 作者:武陵樵子

    第70章节

    十年孤剑沧海盟 作者:武陵樵子

    第70章节

    大怪童相定睛一瞧,面前立着的原来就是昨日在清风楼上,单席独酌地奇丑少年,五指尚扣住自己剑身,但闻奇丑少年冷笑一声道:“尊驾枉称飞凤剑法是天下第一,看来也不过尔尔,要想成名露脸,何不等待泰山大会,以你这种自负成名之人,竟然向一弱女子下手,真是无耻之尤.”

    大怪童相被骂得睑上阴晴互现,只嘿嘿冷笑不住,手中猛一着劲,便想把长剑自奇丑少年五指中夺出.谢云岳哈哈大笑,五指一送,大怪童相不料谢云岳有此一着,顿时蹬蹬蹬急促倒出三步,差点摔在污黑雪水中,宫门二杰看得面面相对,那个黄衣喇嘛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发征.

    “一元居士”方才后一步赶到,便拉着爱女胡若兰跃出场中,胡刚只觉这奇丑少年身法比自己为神速,手法玄奥,不由大为惊奇,胡若兰何尝不作此想.

    二怪巴山雕如飞似的掠过场中,想喝道:“阁下果然艺业不俗,不过暗袭出手,巴某看得有点不心服.”

    谢云岳哈哈大笑道:“此乃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罢了,不服,泰山丈人峰上等我好了.”

    二怪巴山雕冷笑道:“既如此说,准在泰山相候了.”说罢,一抱拳,向大怪童相招呼一声,径自飞越人群头上离开.

    宫门二杰铁臂金剑何中福,阴风煞掌展万雄始终在场缘注视着奇丑少年,此刻,秦中双怪一走,冷哼了一声,一起,便晃在谢云岳身前.阴风煞掌展万雄冷冷说道:“阁下今日脸可露够了”

    “住口.”

    谢云岳冷声俱厉地大喝道:“展方雄,何中福,嘉亲王屡次逾命,不得凭借公门涉入武林私怨,你们竟再三率众搅事生非,罪该凌迟处死,咱身膺王命监视汝等,还不快滚.”面色阴沉得可怕,两目神光电射.

    宫门二杰不由机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蓦闻黄衣喇嘛哈哈狂笑道:“这小子竟敢使诈,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佛爷在大内及亲王府出入,压根儿便识不得你.”

    谢云岳冷笑一声道:“要识得咱还不容易.”声出,十指闪电般往黄衣喇嘛双手“腕脉穴”抓去.

    那黄衣喇嘛本是雍和宫中首座大师,名唤呼察克图活佛,精擅西天佛手印掌法,一身武学与宫门二杰不相伯仲,深得当今倚俾,也娇枉嚣张,好色如命,一双色眼,从始至终就未曾离过胡若兰姑娘身上.此刻见得丑少年十指倏忽如风地向自己腕脉抓来,不禁微微一惊,两掌一翻,自恃练有“大金刚不坏身法”,浑身金铁不入,抖掌急出,施展“西天佛手印”掌法,欲一掌劈毙对方.

    他这一蓄气凝掌欲待推出,竟是棋差一步,只觉对方十指透出劲风,锐利砭骨,招未到已有些微麻感觉,此刻要撤势已来不及了,因他两掌翻着,不吝授人以柄,正好被扣个正着,只听得一声裂牙惨嗷,但见呼察克图活佛口张目努,汗流如雨.

    谢云岳嘿嘿一声冷笑道:“你是那一宫里秃驴,快说.”

    呼察克图痛得心肉皆颤,只觉体内万条毒蛇蠕动,酸麻难耐,求死不得,此刻要他死,只怕也愿立即自求解脱,无奈被人所制,气力全无.平日颐指气使的狂态一扫而空,颤声说道:“小僧呼察克图,是雍和宫主持.”

    谢云岳“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你,念在万岁爷对你颇为器重,暂饶你一命,滚吧.”十指一放一推,呼察克图臃肿躯体,登时倒飞出去三四丈外,扑通一声,摔在一雪水没腰窟窿里.只见呼察克图翻身爬起,抱头鼠窜离去.

    谢云岳十指齐出,此是绝世盖代,千古奇学轩辕十八解手法,这手法堪称盖世凌今,武林精绝之学,谢云岳年来闯荡江湖,虽少施展,却在近日始悟出轩辕十八解实在是一种精奥绝伦之学,无论较任何一派之奇学,甚之较本身所具之弥勒神功十四式,以及菩提贝叶神掌均凌驾乎其上,皆出任何一种武学连番施展,都有人识出来路,或克制方法,而轩辕十八解神诡莫测,却无人知其来历,何况论其克制之法.

    这一来,宫门二杰骇然色变,火眼金蛛面如死灰,“一元居士”胡刚见谢云岳只这一出手,闪电之问,以他这样武林高手,竟也瞧地不甚清楚,只觉他手法奇诡恋难解,不觉轻叹了一声,望着爱女胡若兰道:“此人武学之奇,令人不可思议,看来不出十年,武林中几无人能出其右者.”

    胡若兰星眸射出惊异目光,娇憨地笑道:“怎么,爹爹往常从不服人,今日竟对此人过事谬赞.”

    一元居士胡刚微微笑道:“傻丫头,为父岂是对人谬赞,你只以后留心看着自可发现此子确有人不可及的长处.”胡若兰似信非信地嫣然一笑.

    此刻,谢云岳向宫门二杰微笑道:“两位老爷,还有事请教吗”

    宫门二杰立在那里进退两难,闻言铁臂金剑何中福强自镇定答道:“阁下武学确是惊人,不过几次均是偷袭出手,使人见了难免有输得不心服口服之感.”

    先前宫门二杰听得谢云岳,身膺王命监视他们,不由疑真疑假,此时撇开只字不提,二杰认定谢云岳每次出手,都是令人猝不及防,抢尽先机,才予致胜,不心服之言,确是出自他们两个宫门二杰肺腑.

    谢云岳微微一笑说道:“两位老爷要想与咱交手印证,那还不容易,不过两位先得辞去大内侍卫再说,现时不消过手,立时取出王命,便可就地正法.”说罢,目光神威令人不可逼视.

    宫门二杰面现灰白,铁臂金剑何中福长身一揖,道:“阁下既如此说,只有俟诸异日了.”说罢与阴风煞掌展万雄转身缓步走去.

    火眼金蛛林蒙倏地回身图逃,才一启步,蓦见面前风声嗖然,奇丑少年已落在身前,右手一晃,自己左“井肩穴”被扣住,似五支钢爪般戮入骨髓,禁不住痛得出声.

    只听谢云岳冷笑道:“昨日之事不说,就论方才之事,百死不能赎其罪,谎言负荆请罪,诳邀胡老前辈父女两人赴宴,以遂呢毒计,再又恃大援在后,竟寻上门来,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火眼金蛛林蒙本是新近才起得北四省三点的首领,这时虽然痛得发昏,怎奈以一会首领之尊,不能低声下气,强忍着牙只不出声.

    谢云岳又冷笑一声道:“看你你强得几时”林蒙突觉肩胛一紧,体内真气一散,有即将虚脱模样,面色由青泛白,身形一阵摇晃,便要不支倒地.

    一元居士胡刚见状不忍,飞身上前笑道:“老弟,饶了他吧,姑念初犯,下次再犯便是老朽,也不饶他.”

    谢云岳手一放,也不顾他死活,便自转身,一元居士胡刚强邀他同往三元客栈一叙,他慨然应允,同着一元居士胡刚父女两人步入三元客栈.火眼金蛛林蒙由其手下,失去两耳的彪形大汉搀着走出,围观群众一哄而散.此事登时传遍了九城,俗话说防口如防川,一点都不错.

    雪是停了,朔风也逐渐地转弱,天色尚是彤云密布,灰蒙蒙地一片,气温反较降雪时为低,寒气凛冽,呵气成云,滴水成冰,街上行人还自喧嚷,每人禁不住均向三元老栈门内投望一瞥.一元居士胡刚等三人,走进内室坑上落座,坑内热火熊熊,一至如春,命店伙叫来几样酒和莱,边酌边谈.

    谢云岳发现衡山派雁回老人始终不见,不禁问起,一元居士胡刚抚须笑道:“雁回老友昨晚赶返三湘去了,听说这次泰山大会,衡山虽不在九大门派之内;但维持武林正义,衡山派理该稍尽绵力,他想趁着这一个多月时光,与掌门人督促门下,将衡山两仪剑学操练纯熟,以期泰山会中不受人轻视.”

    说着一顿,目光炯迥凝视了谢云岳一瞥,正色道:“老弟,到目前为止,老朽自称见多识广,仍然瞧不出老弟师承来历,只觉老弟无论机智才华,都属超人一等,无限敬仰,心知老弟掩藏本来面目必有难言之隐,但老朽自信守口如瓶,必不致泄漏,不知可否见告”

    一元居士胡刚昔年名动江湖,三上昆仑后,威名借甚,身蕴武学称包罗万象,赋性极强,难得有人能得他称许青睐,屠龙居士蒋太虚与他相交莫逆,情如兄弟,但行起事来,仍各行各素,互相不加闻问,所以武林知交寥寥可数,但他眼皮最杂,各门各派惊奇武学都见识过,不想二十年重履江湖,乍见谢云岳手法之神诡,前所未见,大为折服,不禁一反常情,遂而动问.

    谢云岳闻一元居士胡刚动问,不禁心内作难,沉吟一刻慨然答道:“晚辈不敢欺瞒,一身所学泰半授之先父,所余得之一高僧,只因身负家仇,不得不掩饰本来面目.”

    一元居士胡刚不觉动容,因他实在意料不及,谢云岳精奇武学,还是得之其父,只不知那高僧是何许人,他深知天下武学之精深博大,无过于少林寺,只是少林技繁学杂,有生之年,难得贯通,是以少林门中极难举出一出类拔萃之人,其他门派,专攻一技,自有奇异突出之长,但武学源流同出一宗,说起来无多大差异,只在个人造诣精简如何,不过谢云岳手法,实超出武学领域之外,不禁大为惊异.

    要知谢云岳这“轩辕十八解”是上古绝学,不要说是一元居士胡刚不知其来历,甚至千百年前武学开派宗师亦为之茫然.

    一元居士胡刚问道:“那么老弟尊姓”

    谢云岳微笑答道:“不敢,晚辈姓谢.”

    一元居士胡刚哦了一声,仍猜不出他是何人之后,皆因胡刚隐世二十年,对外事概不加闻问,追魂判谢文被害之事,他丝毫不知,何况他也不识,原因他与谢文个性类似,两人具是猬介嫉恶,又都神龙隐现无常,是以不知.

    坐在一旁的胡若兰,两道秋波未离开谢云岳脸上,此刻,小嘴一撅,嗔道:“爹,他在室内还要戴上这个劳什子面具,是不是怕我们瞧见嘛.”

    一元居士胡刚微微地一笑,而后目光凝向望有谢云岳似在请求.谢云岳心知不能推脱,遂揭下面具.胡若兰星眸一亮,不觉红云上颊,芳心卜卜乱跳,暗暗想道:“好俊俏的美男子.”禁不住秋波含情,痴痴望着谢云岳.

    谢云岳心中猛然一惕,面具又倏地套上,他知情孽不可再种,以免引起情天难补,恨海难填,自误误人莫此为甚,自谢云岳雪地中施救婉兰姑娘起,听得她这般凄婉哀怨地唤叫,这种心念,开始在他心田中已生了根.

    一元居士胡刚见状,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原因是他心思缜密,察微知著,深知男女情爱之发生、往往都是一见钟情的,今见爱女神情,便知她深深爱上了这位少年,然而谢云岳似乎并不爱其女,须知男女相悦,男的方面多采取主动,但事实却相反,不过自己爱女天生丽质,美若西施,铁石人也要动心,未必谢云岳就是鲁男子,想至此处,即已料出谢云岳必然有了心中人,否则,不会如此.

    谢云岳不愿一元居士胡刚此时提出尴尬问词,心中一动,笑道:“宫门二杰此时忍气退回,心中必然不忿,据晚辈看法,他们还会卷土重来.”

    胡刚诧道:“谢老弟何以见得”

    谢云岳微笑道:“宫门二杰以他们个性,方才便没有如此善了,只以他们忧心火灼,子女全被人掠去,怎么不急于寻觅.”一元居士胡刚惊问他怎么知道,谢云岳遂把玉泉山顶一幕详细说出,只瞒了自己戏弄黑衣玄女殷玄薇,及园中遇乾隆皇帝这两段事.

    胡刚听到黑衣玄女重出苗岭,不禁动容,忽然抚髯呵呵大笑道:“老弟,你知道老朽出身么”

    谢云岳摇首表示不知,只听一元居士接着说下去:“普大之下,恐难有一人知得老朽来历,即是老朽生平知交屠龙居士蒋太虚也未必知道.”

    说着又是一笑,道:“老朽就是百十年前,号称武林一隐的祁连异叟门下,家师从未露面江湖,只有力败苗岭双妖这事,一时威震神州,名动天下,可惜余生也晚,不及见到此一风云搏斗殊死之争的伟大场面,引为憾事,家师常谈起当年,曾发下宏愿,督必除掉苗岭双妖,后见双妖一身武功不凡,不禁动下了怜才之念,手下缓得一缓,终被逸去,不想留下一个祸胎.”

    胡若兰姑娘嫣然一笑,掠着鬓发道:“爹,怎么没听见你说过么”

    一元居士胡刚呵呵大笑,道:“说给你听,你也不知道,女孩儿家要知道这些事做什么”

    胡若兰噘着小嘴,道:“谢大哥,你看爹有多老气横秋嘛.”谢云岳为之一笑,胡刚今天老兴弥浓,说出当年武林见闻,胡若兰听得津津有味.

    谢云岳在胡刚说话时,心内暗暗思索,始终想不出宫门二杰为何掠去,不过他那盟兄乾坤手雷啸天机智百出,到有此可能,但以他一人之力,怎么能成功,除非他手腕通天,假如是他做得,那是一种奇迹.忽然门外有人敲了几下门,胡刚喝道:“谁进来.”

    木门飘飘地推开了,探入一个面目熏黑十二三岁的小童,嗫嚅着问道:“请问有没有姓谢的大侠在内”神情十分诡秘.

    谢云岳不觉起疑,微笑道:“我就是,小朋友有何事找谢某”

    小童见一元居士父女在旁,抿了抿嘴,道:“谢大侠可否借过一步小的有下情回禀.”

    谢云岳遂与小童步出门外,转在院角,小童低声道:“谢大侠可有丐门信符吗可否与小的一瞧”谢云岳见他要瞧丐门信符,心知不是苍玺派来,就是奉雷啸天之命,遂取出紫铜符令与视.

    小董神情一凛,立时从怀中取出一信,递交谢云岳身上,躬身一揖道:“小的尚需赶赴齐鲁,容以后叩见吧.”说罢,两肩一动,嗖地“一鹤冲天”,拨出墙,身形之巧,深得上乘轻功其中三昧.

    谢云岳见了暗赞不已,遂看了看信封,认出是乾坤手雷啸天所写,忙启封取出笺函详视,阅后不禁眉头一皱.原来雷啸天已在昨日正午离开燕京,径奔济南去了,他说傅青已由法一上人收为少林俗家弟子,也知傅六官及婉姑娘被救出,猜是三弟所为,恶师爷沈上九悟出受愚,只能隐忍在胸,现燕京侦骑四出,必欲查获三弟行踪,深望小心.

    他又说为着丐门纷争,竟与苍化子绝裾,一怒夜入宫门二杰家门,掠其子作为人质,本想勒逼释放傅家祖孙二人,现既被三弟所教,人质留作无用.已命人今日释归.雷啸天本想留在燕京与谢云岳晤面,只因宫门二杰知他与怪手书生俞云是莫逆之交,必然是欲在他的身上找出怪手书生下落,不得不离开燕京径奔齐鲁.

    他去齐鲁的原因不仅为此,他接获消息,谢云岳之岳翁中州一剑赵康九及两淮大侠周维城不愿随着赵莲珠、周月娥两人至塞北牧场飞雪手吴奉彪处,意欲等待着暖花开时再往,便去济南源城镖局友人家小住,不想牵涉在一劫镖事内,现在红旗帮主文雷率众及武林十三邪亦在济南,意欲报那在周家屈辱之仇,箭头齐指在两淮大侠周维城身上.

    现双方都在安排布置,千佛山顶大战一触即发,深恐赵周两位大侠势孤,所以赶赴济南作一臂之助.丐门叛徒混元指蒯浚也在济南,苍化子丐门三老等追踪前往,希望谢云岳燕京事了,便即日来鲁云云.

    谢云岳看完,叠好收置怀中,心想:“自己在燕京现在既无所事事,今日就走吧.”想完,入得门来,只见一元居士父女两人,正在含笑望着他.

    谢云岳见胡若兰一双秀目,像两道冷电射来,直像要看穿自己内心一样,不由脸上一红,幸得面具遮掩,不然尴尬得很,为怕情魔牵缠,心急着要走,当下他微笑道:“方才是友人相召,晚辈有事待办,特来辞行,泰山之会,再行相见吧.”

    一元居士不由一楞,脸色又立即缓和,微笑道:“老弟你有事,请便吧,咱们相见有期,再见.”胡若兰听说他要走,心中正要问到那去,反正父女两人也无事,何妨同伴,此刻见其父说出再见的活,又将溜出口边的言语,咽了回去,眼怔怔望着胡刚.

    谢云岳现在的心情愈快是愈妙,回头对着胡若兰姑娘一抱拳,道:“姑娘,我们泰山再见.”说完,一转身形,步出门外.

    胡若兰姑娘星眸一红,正待向其父撒刁,一元居士低喝道:“傻丫头,他要走,我们留得住吗他不与我们同伴,难道还禁止得了我们跟着走吗快收拾东西,为父失去探明他走的方向.”说着,一晃身形,闪出门外问街上走去.

    姑娘登时绽露出笑容,也不再想,忙收拾行囊,好在他们武林人携带简单,两个包袱一提,赶紧走出.在那谢云岳被小童唤走后,父女两人商谈,一元居士胡刚瞧出女儿心意,深深地爱上谢云岳,自已何尝无此想法,便探问女儿口气,是否爱上了谢云岳.胡若兰一个女孩子家,对于此事未免羞人答答,但究竟她是山野长成,豪爽一如男儿,颔首承认.

    他们父女正计议如何设法,一元居士主意是好,命姑娘伴着谢云岳,日子一长,情愫就难免发生,到那时,自然水到渠成,不料谢云岳已转回,直言要走,一元居士脸上一楞,就是这个缘故,但姜是老的辣,想出这个跟踪的办法.

    且说谢云岳不虞胡刚父女会跟踪,出得栈房,横跨大街,去一家骡马行买了一匹良驹,便自跨上坐骑,叭叭一挥鞭,往东泼雪扬水奔去.这情形均落在一元居士胡刚父女两人眼内,等谢云岳一上骑,他们也自跨过对街,匆匆忙忙买下两匹健壮良骑,追随而去.

    谢云岳一出得燕京城,勒马如飞,取道马驹桥,直奔武清.此刻的大气,较降雪时冷,寒气袭人,狂风啸扫四野,环宇皆白,马匹踏在坚冰的道上,不时地打滑,呵气成云.

    谢云岳在马上,不由地胡思乱想.想来想来,也无非是父仇未报,只知仇人不在少数,正邪均有,究竟找不出何人主谋,不知这些人是谁,自己要采取怎么样一种手段才可报得大仇.

    他现在的性格,仁厚及狠辣各占一半,善恶之差本来就是一线之别,他这样一半对一半,造成他内心得极端矛盾,进退未免失措,原因是他仇人,正邪双方都有,何者该杀,何者不该杀,不禁彷徨起来了,邪道仇人应核杀,但正派呢

    于是,心情立即沉重起来,他不知正邪之分,应该怎么分办的,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塞进他的心.假如他心境宁静,可能会发现,身后两里之外,两人两骑追风也似的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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