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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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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孤剑沧海盟 作者:武陵樵子

    第32章节

    十年孤剑沧海盟 作者:武陵樵子

    第32章节

    十年孤剑沧海盟 作者:武陵樵子

    第32章节

    马上人正是俞云,即是谢云岳,他仍是化装中年文士,应以化名才是.自离了千山环碧山庄后,直接就至察北牧场飞云手吴奉彪处,住了三天后,便又登程入晋,吴奉彪赠了一匹追风神骏,预计路程取道张家口,直奔大同,再经怀仁,走山阴,入雁门关,抵太原.

    一过怀仁,天时已近申刻,他想晚上赶至山阴,不料路径被雪遮住,加上天色灰茫茫的,不分南北东西,在雪地上兜了几个圈子,总觉不是正路,这一来,已是延误了不少时刻,心内惴惴不安,幸亏遇上一队在外经商的返籍过年商贾,经他们指明去山阴方向后,这才快马加鞭,一路飞驰,若天色一暗,就寸步难行了,自己虽然不怕,马匹非要冻饿而死.

    他目光极为锐利,瞧见远处有数条黑色横线,知那是人居屋檐,雪虽大,却不能尽都盖遮,不免心中一喜,情绪也为之一松.

    驰至近前一瞧,原来这是一座小集镇,总共不过才有四五十户人家,第三家门首檐下悬了块木牌,被风吹得摇晃不停,瞧清了那是“旅安客栈”后,才抖羁近前下骑,店伙想是听见响铃声,跑了出来拉住马匹,哈腰笑道:“客官,外面风大快请进内面吧,我们有极好的炕房,包住包喝.”

    俞云略一颔首,交待了马匹要用上等食料后,才揭开门帘,飘身入内.进门后,一间大屋里,已有十几人分居案头正在吃食,屋中开掘了一个土炕,烧着火柴兽粪,火焰熊熊,只觉暖洋洋地一室生春;那火炕当中,由梁上悬下一只大铜壶,在烧热水,壶嘴呼呼的吐出缕缕热气.

    俞云拣了一个空位坐下,店伙殷勤地过来招呼,问他要些什么,俞云即要了一壶汾酒、一份羊肉泡馍,两斤牛肉.

    他一面吃着,一面用目光扫望了屋内每个人一眼,屋内大多为商贾之流,面红红的,一半是火光照映之故,另外还是三杯落肚,经热气一熏,酒性都涌上了脸,只有坐在对面墙隅的瘦小汉子,神情甚为可疑,两道眼神贼溜溜地不住偷看着邻位上两商人,他不禁拿目光移向两商人身上.

    只见两商人衣着富丽,可是眉目之间威棱毕现,虽然低声相论谈笑,等矮小汉于不注意他们时,脸一亡浮出一丝冷意,仅是这么一瞬,却瞒不住俞云锐利的目光,他暗忖道:“莫非这两人都是武林好手乔装的,这里面大有文章,可有得好戏看啦.”

    两商人话声越来越高了,说得兴致高时,便又纵声大笑.忽见门帘一动,立时涌进一股寒风,火苗即往内偃,再又上腾,舌焰比前旺,盛.

    风后面接着进来三条大汉,他们进来以后,头一步就四面张望了望,一眼望见矮小汉子及两商,面色一动,便又互望了望,再用手弹除身上雪水,其中一人笑道:“咱们仨喝西北风也喝够了,想不到这儿还是个好去,来咱们喝上两盅,也好挡挡寒气.”话声带着极深的豫省口音.

    其他二人耸耸肩笑笑,似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一侧身,就靠着门口的座儿坐下了.矮小汉子见了三人,眉梢一动,又自低首,双手撕那馍饼,俞云看在心里,心想:“这三人与那矮小汉子,分明是同路,却装作不识,这倒是极好玩的事.”

    那两商人在三个汉子进来时,竟然似未觉察,反而把话放开了,这种肆无忌惮的态度,令俞云也为之不禁摇头.二商都是四十上下年岁,一个圆脸庞眉,朗目似水,颁下疏落落的一部短髭,身着一袭玄狐皮袍,两手一拢,搁在台上说起话来总是笑嘻嘻的.

    另外一个长长脸儿,但不瘦削,五官停匀,三绺长须,穿着一袭白狐皮袍,袖口襟角尚露出一圈雪白毛尖,显得清风绝俗,肘支着案上手掌托着下颔,凝目静听那圆脸说话,另一手中指在案上横七竖八涂抹.

    只听那圆脸放声地说:“邱兄,开典当的有一句老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小弟当这朝奉五年了,承敝东另眼看待,一年所赚,足够四五年全家温饱了,还有什么不知足,只是天降其福,不受反祸.”

    “有一日,一个落拓王孙公子模样的人,手持着一条珠串,说是要典两万银子,永不赎回,敝东看了看摇头不要,小弟力言值得,但是敝东还是坚持不要,那人急了,减价一万五,敝东仍然不要,那时小弟说话了,既然东家不要,那么自己就买下来,反正值得这些银子,敝东笑笑也不反对.”

    “小弟即并出即期庄票,算是自己要下来了,等那人走后,敝东说,那珠串实际不止此数,最少怕也要十几万两才够,只是来路不明,似是大内之物,将来恐有麻烦,所以坚持不要.你既不怕,也许财星落到你头上,也未可知.小弟回房去,仔细一瞧,嘿,真不得了,怕不价值连城,那上四个小珠不算,单只四颗大珠,每颗俱是无价之宝.”

    那长脸接口笑道:“这内面怕有说处”

    圆脸的一拍大腿道:“谁说不是,四颗珠子各有其异处,所吐出光芒色彩也不一样,红、紫,蓝、白,各不相同.”

    那长脸的又接口笑道:“李兄,讲了半天,你还是没有说出它的好处.”

    圆脸的哈哈笑道:“别着急,话总要慢慢说出来呀单拿红珠来说吧,它的异处就是能解百毒,不管中毒多么重,只要一口气在,红珠含在口里,刹时毒气全拔存珠中,另外三颗称叫避火、避水,避邪,连上红珠避毒,人称龙官四宝.

    小弟买下后,幸亏还无人查问此珠串来历,这不作出了,小弟终身富裕吗“说着又是一阵冷笑.

    忽闻一声轻微的冷笑,继又低声讥讽道:“明儿个就要挺尸荒野,还有心情打什么哈哈.”

    俞云听说倏然一惊,知是那后来三人中之一所说,两商听见不禁眉头一剔,但又刹时平复,圆脸者笑道:“邱兄,要见见世面吗,待小弟取出.”

    那长脸者忙摇手道:“这等珍罕宝物,怎可在大庭广众显露,此时别忙着,到了地头再看不迟.”

    又只听得声如蚊蚋之冷语:“什么地头这羊家集就是你们尽头处.”两商似是并未听见,反而谈得比前格外兴高采烈.

    最初把俞云也搞得昏头昏脑,后来他详为推测,才恍然大悟,大概这两商贾乔装,怀有重宝,被贼党缀上了,瞧出二商身怀异学,迟迟不敢动手,只是一路缀着,一面飞信邀请同道,看来明日这羊家集外,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心想这二商也太会做作了,与自己一比,差不了多少,双方都暗中点明,只差叫破.

    在二商来说,即明白表示他们如非有过人的武功,那敢在大庭广众中炫言无忌,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明日如敢伸手,那你们就无异于自寻死路.

    拿贼党来说,冷言讽语,也是暗中点明我们这方能手也到齐了,羊家集外明日就是你们两人埋骨之地.

    双方都是弦外之音,只把屋内食客们弄得莫明其妙,二商的意态飞扬,旁若无人,三大汉凶神恶煞,仅瞧出双方都有点异于常人外,别的就不知了.晋省住民,大都质朴勤勉,他们那会猜出这类扛湖凶杀,即或能,也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希聿聿”一声长嘶,俞云倏地一惊,那不是自己的马吗,这贼人向自己动上了念头,那准是找死,霍地起身,大步迈出,一掀门帘,既瞧出雪地上站着四人,其中一人拉者自己追风神骏,这匹马好似认出不是主人,倔强得很,四蹄乱踢,跳跃个不住.此时雪是停了,凛冽的西北风,一阵阵地呼啸,密密的云层无尽的飞移,天边映出一圈昏暗月环.

    那牵马的贼人高喝一声,道:“好畜牲.”举起右掌就要劈下,突闻风声掠耳,倏地一惊,蓦觉自己的右掌被另外一只手托住,不禁发呆.

    原来俞云一见贼人竟举掌要劈那马,不禁情急,足下猛点,施展师门绝技凌空步虚身法,一晃即是十数丈,人未到,手先出,就托住那贼右掌猛沉之势,只因四贼发觉来人身法奇快,竟未瞧出人自何处而出,是以呆住.

    俞云微微冷笑道:“好马人见人爱,你即爱此马,也得问问马的正主儿,肯让不肯让,岂可效那鼠窃之行,难道是你不成材的老子教你的吗”

    偷马的贼人,心惊来人身法之快,又知是马的正主儿到了,未免心中有愧,此时听得俞云挖苦,不由气往上撞,竟也回声冷笑道:“咱老子就是你祖宗,老子见着心爱的东西,就要伸手.”话尚未完,“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挨上一个大嘴巴,登时嘴肿起老高,牙床半边松动,一手护着肿脸,呵呵出声.

    只见俞云笑道:“老子专爰打人嘴巴,见着不顺眼的,也就要伸手的,不是吗”

    偷马贼被挨了嘴巴后,疼还犹自可,只觉眼冒金星一阵发黑,半晌才还原,只闻他一声虎吼,右手一翻,明晃晃.的钢刀已掣出鞘,趁着势子就迎头劈下,俞云微微说了声:“你是找死.”

    右掌五指一张,迎着刀尖就拿,把贼人吓了一跳,心念未动,钢刀早被俞云捏住,俞云左掌起处,那贼人巨大身形猛被震飞,在呼吼的北风中凌空翻了十几个筋斗,“卟”的一声响,落在“旅安客栈”门前积雪中,挤压向外的积雪,刹那间,又把贼人身形埋没,这一掌俞云是用了巧劲儿,只令贼子带三分伤.

    俞云掌飞偷马贼后,手中五指一挤夺下钢刀,又复一放,那钢刀已断成四五片,继又对另外三贼笑笑.

    另外三贼本是负有任务而来,见同伴心喜此马要趁手牵去,三人不想多惹是非,多方劝阻之时,俞云及时赶来,被俞云一手轻功震住,及至同伴被震飞,想出手又来不及了,此时见俞云望着他们直笑,三人脸上立时挂不下去了,本想出手,只因若在今晚又惹下是非,瓢把子怪罪下来,这份刑罚,可够受了,不由同时打个寒噤.

    其中一人冷笑道:“我那同伴虽然不对,却未伤害你的马匹,你为何出手伤人,今晚我们还有事在身,这场过节,我们记下了,最迟后天;我们就要找回,让你多活两天吧.”

    俞云暗暗生气,心想:“本来是你们偷马不对,还论什么过节,找场”心念至此,不由气往上冲,情不自禁单掌往三贼面前一挥,三贼立时像断厂线的纸鸢一样,翻飞出去七八丈外,俞云也不看他们死活,掉头牵马就走.

    这一掌把另外的一批人,惊得日瞪口呆,原来俞云窜出门外时,那后来三大汉及两商人也听见马嘶声,又见俞云窜出,即知有点不对,同时起身跟出门外,剩下食客们茫然随着鱼贯而出.

    三人汉一眼就瞧出那同伴又在偷马,其中一人皱眉与同伴说:“怎么猴子又犯上老毛病,有任务时还要惹事,真是”瞥见俞云身形如同电光石火,一晃眼,就飞在那四同伴跟前,惊得嘴里要吐的话,又咽厂下去.乔装的两商贾,也不禁为之面面相觑.

    等到偷马贼震飞落在三大汉面前,扶起时,偷马赃被摔得七死八活,昏昏沉沉,三大汉正待起步,欲窜前较量俞云时,猛听矮小汉子惊叫了一声,只见那三同党已在半空中翻腾,不由相望苦笑了一下,暗暗切齿痛恨那偷马同伴,此时此地惹上了强仇大敌,弄巧激起马主火性,与两商贾一面,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此时偷马贼已然清醒些许,瞥见三同党均对他怒目相视,不禁急声分辩道:“三位”“砰”的一声,其中一人当胸就是一拳,偷马贼应声倒地.俞云正在三大汉身前迈过,冲着他们即露出不屑之容,鼻中重重“哼”了一声,声落,人也飘进屋内.

    众人见热闹过去了,一阵阵寒意逼人,都转身跨进屋内,二商见俞云正伏案大嚼那羊肉泡馍,津津有味,好像一瞬之前没有半点事故发生,二人相对一笑,便又回到自己桌上,此时屋内趋于平静,食客们有时望着俞云,投以一种惊讶又钦佩的眼光,户外频频传来三个大汉喝骂声,不言而知是骂那偷马的那一批.

    炕火仍然熊熊,发出毕剥毕剥之声.移时,三个大汉又自进入,均同时望了俞云一眼,又转面向二商望了一望,二商神色自若,他们心知,三个贼党看看自己,是否自己两人与俞云同是一路,这正好使他们疑神疑鬼,坐立不安.那瘦小汉子一直就未见返回室内,形迹未免可疑,反正总是那么一回事,请救兵去了.

    俞云一大碗羊肉泡馍吃完,二斤牛肉也一扫而光,摸了摸肚子,尚自未饱,于是唤来店伙,还要了五个烙饼,交待过后抬头望了一望,瞧见瘦小汉子未见踪影,准知今晚有事,贼党等不及明日了,于是重重咳了一声,吐出一口浓痰,自言自语道:“好家伙,你干耗着,我也耗着,你算盘打得蛮精,想不等到天亮,晚上就要动手是吗嘿,你就知道我不会伸手吗,反正今晚谁也别想睡.”

    二商初听他喃喃自语,还以为他是为了方才的事烦心,须臾才恍然他是点破自己小心贼人今晚就动手,听他说到时也会帮仕,不禁喜形于色.本来他们俩佯装沉着,内心未尝不为下一步行动担心,有此大援在后,那还不心胆俱壮,均投以一督感激的目光,可是俞云视若无睹,口中尚不住的念念有词,语音甚微,怕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清.

    三个贼人越听越心惊,奇怪他怎么谙知他们在半途改变心计.为着此事,乘着俞云及二商回在屋内后,自己等才打手式,命瘦小汉子飞报瓢把子尽快必须动手,要不然明天一进雁门关,即是清风帮势力范围了,虽然同是线上人,但见者有份,此物的关系重大,万一弄得不巧,清风帮私自吞没,坚不交出,岂不落得个灰头土脸.

    两商形迹又如狡兔,本帮在京一路缀着,几次被他们脱逃,自己险为所惑,引上歧途,为此本帮凡道上人几乎全部出动,只为两商不走捷径大道,迂回迷绕却多出两千里路程,是以担心他们弄鬼,眼看两商慢慢入了牢笼,不料又被同伴猴儿惹上了强仇大敌,两商诡计多端,乘此耍了手脚兔脱,怎么才好

    这时听得那中年文士要伸手助拳,心内是惴惴不安,两商武功虽高,自己三人连手一攻,自信纵然不胜,也万无败着,只是担心中年文士,方才所见,那文士无论内外功夫,莫不全是他们所忌惮的,他们听在耳里,惊在心里,只是援手未到,万无动手之理,低头喝着闷酒,沉默不言.

    这时食客纷纷作鸟兽散,不是就寝,就是返家,只剩下三张桌面上人在僵持着,那店伙轻手轻脚走在俞云身前,哈腰嗫嚅道:“客官,炕热着呢,要不要小的领您老到里间去”

    俞云慢吞吞地层颜一笑道:“店家,你不知我正在烦着吗,纵然我想睡,也睡不安啦,你不如再送上两斤好酒,炒几个拿手菜来,等会我吃着高兴时,还会变几套戏法,什么耍猴儿,倒悬狐狸,你也可开开眼界.”

    那店伙喏喏连声而退,心内可奇怪着,这客人说的话,忒也离奇,令人摸不着边,天这般晚,他还有精神变戏法,嘿,一面往灶下走,一面只是摇头.

    三个贼党可听得变了色,正好被俞云误倒误撞,犯上他们忌讳,三人正是晋北三狐,通天狐朱奎,无影狐许杰,芒毒狐郑玉海.正在此时,只听得数声胡哨长鸣,划破沉寂,其声尖锐凄厉,尤其是在这漫漫长夜中,入耳听得动魄心惊.

    俞云抬头一笑,道:“动手时间到啦,正主儿也来了,你们还楞着干吗我老人家等上老半天,就为赶上这出连台好戏,这不是存心让我白等吗”他本是南人,说着北腔,听来甚是蹩扭.

    晋北三孤闻声精神一振,匆匆起立,狠狠盯了俞云一眼后,急急走去.二商闻得哨声,即面容一肃,双双离座,忽听户外一人高声喝话:“邱麒,李少陵,我们瓢把子到了,请二位出来回话.”声音拖得又长又亮.

    邱麒、李少陵冷笑了一声,双掌当胸望着那俞云一眼,只见那么厚重的老羊皮门帘啪的往外平飞出去,两人随着纵出.俞云见了,不由点头暗赞这两人心计多端,料事稳妥.果如邱麒、李少陵两人所料,门帘吧达一声掀起,从门外传来噗、噗连珠之声,两商接着发出哈哈狂笑.

    俞云料出邱李二人武功虽高,但因人单势孤,难以逃出罗网,双肩微振,人已穿出户外,蓦见茫茫雪地上,星罗棋布着数十匪徒将一干人等团团闹在当中,邱李二人手执着软剑,凝神着身前八名匪人.

    这八匪群中当前一名老者,长相狞恶无比,眼似铜铃,吐出蓝光闪闪,身高八尺,立在雪地上,活似一座铁塔,只听他望着邱李二人“桀桀”一声怪笑,喝道:“二位朋友识相点,赶紧献出千年何首乌、龙宫四珠二物,老朽尚有一份好心回报,休看你们依仗着滇池钓叟门下一点艺业,在老朽灵官巨煞洪长青眼中,还当不了一回事,你们只看看,能跑得了么”

    李少陵闻言“哼”了一声,道:“老贼,你别痴心梦想了,别人千辛万苦得来之物岂能容你得现成总之,废话少说,各凭艺业争一高下,不过话要说明,你们想要一对一,还是一齐上”

    灵官巨煞洪长青,一眼瞥见俞云立在邱李二人身后不足五丈处,心中甚是惊疑,暗道:“方才瘦狼杜环飞报这文土,内外功极具火候,一举手就将四鼠震飞了,看样子并没有什么,一点都不显得凸出,难道我竟会走了眼吗”不禁略怔了怔神,回答稍慢.

    身后的晋北三狐一跃而出,冲着邱李二人,无影狐许杰冷笑道:“朋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帮为你们两人,不惜千里奔波,为的是什么现在献出二物,万事皆休.不然休拿江湖规矩套上,我们黑龙会向来不吃这套,倘若不甘献上,那么羊家集就是二位葬身之地了.”

    邱麒一声长笑道:“我早瞧你们不是人养的,竟有脸说人话,今晚的事,何用多费唇舌.”话落,手出软剑像一抹青霞,疾溜无比往无影狐齐腰削去.

    无影狐之所谓无影,就是以身法轻灵著称,但未防邱麒出手这么快,登时吓了一跳,眼看着青霞就到,闪后抢前已是不及,百忙中情急智生,一拧腰冲霄拔起,剑刃恰齐鞋底刮过,身还未下地,邱麒也是冲霄拔上,刷,刷,刷,就是三剑抢攻,托起碗大银花往无影狐“鸠尾”、“五枢”、“章门”三处刺去.

    无影狐被抢去先机,处处受缚,空执着一柄狼牙刺,技无所施,徼幸躲过一招,却又附骨之蛆般,三剑复往自己面前袭来,剑气比西北风为砭骨,不禁惊得一身冷汗,尚幸他沉稳,两臂一振,一式“卧看巧云”又避过来剑,落下地后气得满面血红,狼牙刺一狞,硬生生地往邱麒胸前一挑.

    邱麒与无影狐先后脚落地,却变招不及,只得举剑一格,但狼牙刺从头到尾不过二尺一寸,虽列为外门短兵刃,却为纯钢所铸,异常沉重,是以邱麒单剑一格,立即弹了起来.

    无影狐一声轻笑,滴溜溜已闪在邱麒背后,手一扬,十二颗铁蒺藜像芒雨般打出,距离又近,手法又巧,四面八方莫不为铁蒺藜所笼罩,眼见邱麟就要伤在暗器之下,猛听一声大喝,邱麒人被一股汹涌的掌风托出,铁蒺藜被掌风一撞,齐被打落没在积雪中.

    原来俞云立在场外,见邱麒,李少陵用的是软剑,不禁摸摸自己腰间所系的一柄软剑,暗忖自己出道江湖以来,尚未见一用,只因俞云认为各门各派的剑法虽各有其长处,但总不及恩师所授的玄天七星剑法来的诡谲,以威力绝伦.

    可是“玄天七星”剑法为师祖无为上人手创,练成时总共用不上两三次,师祖无为上人有一次斗那北海苍溟老怪,用这剑法重创苍溟老怪左臂时,不料为青城第十一代掌门人空灵子窥见,回山时,穷忆“玄天七星”招式,苦思一年,虽然草草记出一套残缺不齐的剑法,威力只及原来的不到五分之一,可把青城声誉大振.

    多少年来,青城以这套残缺的“玄天七星”剑招为振山剑术,而青城弟子也莫知这套剑法是十一代掌门空灵子在北天山一高僧处偷袭来的,因为此故,俞云怕别人队出来历,始终不敢动剑.

    这时,俞云看出邱麒和无影狐都非泛泛之辈,名家交手,五招以内,即可立见胜负,一见无影狐闪在邱麒身后,灵活无比,心中正暗赞之时,动眼瞥见无影狐左手在肋下一捞,便知是要动暗器了,无影狐一出手,他那里也一扬掌,及时救出邱麒.

    俞云掌一动,人也疾闪近前,三指一晃,无影狐脉门穴已然擒住,只把无影狐疼得满身发颤,俞云冷笑道:“今晚谁也别想动暗器,不然这单家集就是你们黑龙会全军覆没之地.”说罢,手一抖,无影狐立时翻出五丈外.

    灵官巨煞洪长青瞥见俞云伸指疾拿无影狐脉门,出掌飞身抢救已是不及,被俞云一带无影狐身形,挡住自己掌力,忙自两胸一凹,硬生生把掌劲撒了回来,怔在当地寻思果然瘦狼言之不虚,但是普天之下,知名之士自己莫不热知能详,怎地想不出这人是谁,连那身法手法都瞧不出来历,不由心中纳罕,知道这人若出手相阻,自己这边岂不要煮熟了的鸭子又飞上了天.

    两只鬼眼一眨,恶念陡生,乘着俞云抖飞无影狐之时,双掌疾吐,往邱麒、李少陵两人抓去,他那蒲扇大的手掌,带起了两股急啸劲风,分外疾厉.邱李二人一见大惊,紧施双剑交互猛劈,但哪里当得住他那巨灵掌风拍挤,只闻当当两声,登时折断了两截,凌厉的掌风有增无减,像面片乌云似地压下,这正是千钧一发的时刻,两人的生命靠近死亡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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