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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很魅很妖娆 作者:兜里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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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很魅很妖娆 作者:兜里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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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琉刖率军渡河了。”士卒来报。
“别这么称呼我。”封景从酒杯中抬起眼睛,幽深漆黑,眼角斜飞,星眸皓齿,也是个英俊的男子。
“是,殿下。”士卒改口,“上将军已率兵在沿岸镇守。”
“不急。”封景缓缓的放下酒杯,“拿笔墨来。”
“是。”士卒端上笔墨,却不知殿下要做什么,画地形图那不是有现成的么。
封景将披在身上的墨缎金丝滚边披风递给身侧的士卒,拿起笔来,龙飞凤舞的写了一行字,然后封好道“去给琉刖送去。”
“战书殿下是要给琉刖下战书”士卒有点难以置信,下了战书也就等于把自己推上了绝路,赢自然没的说,可若是万一输了,连保命都别想,遂士卒跪倒道“末将斗胆请殿下三思,我等死不足惜,可”
“说什么丧气话”封景厉喝道“起来”
士卒低着头站起来,盯着手中的书信,不敢再多言。
封景起身踱开两步,橙红的火光映着黑天鹅绒缎袍分外华美,他的头发用玉冠束着,显然形容上要比琉刖利索多了。“你等不必多虑,只需与我龙飞升天。”
“是”士卒用一种无比崇拜的目光望着他,这么多年来,他就是他们一众的信仰。
、第七十章:师父当我是次你兄弟
那边,漆黑的夜空下,宁谷河的水冰冷刺骨,虽不深,却很急,琉刖与左右将军走在最前面,六王爷一直爱惜下属,这也是他最大的优点了,人心所向,水亦载舟,得民心者得天下。
此时,他的衣裳已被河水湿透,铠甲在月光下泛着银白的光辉。
湍急的河水汹涌的流过,发出哗哗的声响,合着耳畔的风声,仿若一曲飘摇不定的远歌。水没过他的膝盖,他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招呼后面的队伍“跟上”
琉刖从小养尊处优,却无半点富家子弟的矫情,这也是他成功的原因。
他唯一的失败,就是琴重华。
“报”将士的脸上挂满水珠,气喘吁吁的道“王爷,你看。”
琉刖将手中的缰绳递给将士,打开那封被水浸湿的信件,然后讽刺的笑了,“黄口小儿,竟然敢给本王下战书接了”
“是”六王爷的无所畏惧,也让手下人信心倍增,“我等必与王爷生死与共,万死不辞”
“取了封景项上人头下酒”
“杀了封景,诛灭九族”
琉刖还啥也没说呢,已经群情激奋,他信手将战书扬在半空,抽出腰间宝剑,对天吼道“本王指天发誓,必保你们周全,待到凯旋日,共饮家乡酒”
几十万人的呼声彻动云霄九重天。
远远的,苍穹的另一端,却没有这种血气方华,只有驱之不去的淡淡忧伤。
一夜缠绵换不回当初花好月圆。
琴重华与素骨皆没有言语。一道看不见的鸿沟横在两人之间。
许久,师父幽幽的道“骨儿,为师将毕生所学都传授于你吧。”
“不,骨儿不学。”素骨的语气异常坚定,“骨儿什么也不学。”
“为何。”师父幽然的望过来,那双琉璃瑰幻的眼眸微光潋滟。
“骨儿从前很想,甚至想法设法的想要师父教点我什么,可现在,什么也不想了。”
“那骨儿想要什么。”
“没,什么也不想要。”素骨轻轻的摇了摇头,“师父,若是有一天,你退隐深山了,会带着我么。”
“当然。”师父握住他的手,“为师无论去了哪里都会带着骨儿。”
“那就好。”素骨惨淡的笑了笑,“只要能跟着师父就好。”
师父还想说点什么,却只是静默了,许久道“为师不想束缚骨儿,却甘愿被骨儿束缚着。”
素骨一愣,不明白师父为何突然这样说,“师父我不懂。”
师父一笑,还是那般轻轻浅浅,“为师的心思怕是你也猜到了几分,可如今,我想给骨儿自由,想让骨儿活的自由自在。”
为何世间事,求之,不得。不想要了,却偏偏跑过来。
“自由”素骨轻声的重复着这两个字,“那师父呢,想过自由么。”
“有骨儿在身边,为师已经是大自在了,大自在天,更在心。”
“嗯。”素骨只是点了点头,“那就好,呵呵。”
沉默。让悲伤变得无懈可击。
悲伤深处,空无一物。
素骨经常有这种空洞感,就像从万丈崖边坠落。
师父没再说什么,他亦然。
直到黎明破晓,他与师父道了安,黯然离去。
原本该有的震惊,迷惑,似乎都不重要了,他心里只有这一个事实。
我们以为我们会理智,会分析局面,会层层捋顺,其实我们什么也做不到,所有的痛苦,不堪,纷乱,残破,都抵不过心底那抹燃烧的歇斯底里的绝望。
一叶障目般什么也看不到了,死咬着一缕执妄不放,哪怕血肉模糊。
素骨的灵魂深处亦然道道血痕,但他没有写在脸上。他行尸走肉般的继续着生活。继续去给师父请安,继续做着他该做的事,就好像,什么都忘了。
但有些东西,掉在地上就再也拾不起来了。
夜梵宫又恢复了平静,死气沉沉。
琴重华每日照旧去深潭静修,眼底也是空茫一片。
他开始极度厌弃自己,谁也不见,苏裴几次来请求给他号脉,都被他拒之门外。
他时而会望着天空发呆,想,自己这二十七年。
从开始到现在,留在手中的空空如也。
原本只是想治好那个孩子的眼睛,让他重获光明,也是对自己的救赎。
可欲念是没有止境的,你得到了,就想得到更多。
这一切的阴差阳错,铸就了今时今日的满目残局。
因为这件事,夜梵宫的每个人都心情沮丧,各个眉头深锁,见了面也不再打招呼,很多时候就那么一脸漠然的擦肩而过。
累。心累。无处逃遁似的。岚风傍晚时候办事回来,看到素骨正在神情麻木的打扫庭院,“小师弟。”
“二师兄。”
“干活呢。”
“嗯。”
“嗯。”
突然之间就没话说了,他俩你看我,我看你,岚风干脆问了句“大师兄呢。”
“还没回来。”
“嗯,哦。”他点了点头,摆弄了下素骨手中的扫把,“那师父呢。”
“在后山。”
“嗯。”岚风又点了点头,“我去看看。”
“嗯。”素骨继续低头扫地。
岚风半张着口想要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拂了拂衣角奔后山而去。也不知道琉刖那孙子有没有领悟精神,唉。估计那厮不至于笨的跟小师弟似的,他应该能听得出来自己到底想跟他说什么。很多时候,人心这杆秤真不知道该偏向哪一边。想着就到了,不过他没有走近前,师父现在的心情可想而知,于是远远的道“师父,徒弟来给您请安。”
风拂过树叶沙沙的响,半晌,师父的声音幽然的飘来“事情办妥了。”
“嗯,妥了。”岚风很想走近瞧瞧,又找不到话题,“师父,您老人家还在水里泡着呢。”
师父没声音了,岚风补了句“天色已晚,师父您不如出来吧,徒弟去给您拿件干衣服。”
“不必。”师父回答的很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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