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市委书记你不认识？”
    宴会厅之中，对于林磊的回应，夹克衫中年人多少有些奇怪。
    “是这么回事儿吗？”
    林磊面部表情精彩，摇了摇头有些发傻道。
    似乎是感受到了夹克衫中年人和林磊的目光，同张淼在一起的中年人，已然带着她走了过来。
    “我是真不认识，这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儿，认识就说了！”回过神来的林磊，小声对夹克衫中年人回应道。
    “王书记。”
    一身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当先同夹克衫中年人打着招呼。
    “伟棠，你姑娘在锦绣系工作？”
    夹克衫中年人看了看一身西装，烫了长发扎起，两侧有着小卷刘海的张淼，对中山装中年男子笑问道。
    “之前都不知道，就让人给拐走了，这都赶上人口贩子了。”中山装中年男子先是对林磊流露出不满，旋即对王书记笑道。
    “锦绣系是个好地方，就民营企业来讲，在咱们省可是有名的了。”夹克衫中年人忍不住笑道。
    对于尴尬的场面，林磊倒是极有眼力价，很快就溜边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相比林磊的轻松，锦绣系的年会晚宴上，地产公司老总卢强，以及商贸公司老总刘燕，则是需要应付很多合作方。
    至于晚宴的致词，则是由锦绣系的大总李冰上台表示了感谢，以及谈了谈往后锦绣系的发展目标。
    “之前怎么没说你老子，是阿山市委书记呢？”林磊对张淼小声埋怨道。
    “你也没问呢，再说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他是不是市委书记，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张淼对林磊笑语道。
    “怎么没关系。”
    林磊非但没有捡了大便宜的意思，反而有些为难。
    在林磊将张淼带回锦绣系之后，倒是从李冰口中得知，她爸过来看过一次，但确实不知道是阿山市委书记的事。
    “我们都没有分红”
    张淼嘟了嘟嘴，对林磊小声埋怨道。
    “要什么自行车啊，才来多长时间就分红，一年将近五十来万的工资待遇，就够高的了。”林磊抹搭着眼皮道。
    “牛都吹出去了，哪管给分十万块也好啊！”张淼可怜巴巴，倒不是在乎钱。
    “想都别想。”
    林磊笑着丢下一句话之后，就不再理会张淼，同其他人去打招呼。
    相比锦绣系的高管，叶晓兰带着几个老外，则是比较低调，只是在餐厅角落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
    至于单鑫桐则是没有出席晚宴，更不要说杨彬、庞涛和马玮了。
    “这可真是不得了，锦绣系的年会晚宴，省委书记和省长同时出席，省委秘书长，省政府秘书长，还有市长陪同，你们这个年轻老板，是整明白了！”同韩雪一起的一名少妇，笑着感叹道。
    “是大事儿吗？省委的领导，又不是没有被别的企业邀请过，他们也不能天天在省政府里工作。”韩雪有些不解道。
    “省委领导班子人这么全的时候少，而且多是接受国企的邀请，一般情况下，省长在，就看不到省委书记，反之则亦然，而且说话聊天都是有讲究的，你看看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更不要说悄悄话了，如果不找都上不去前，他就能左右逢源。”少妇看着林磊又跑到李省长那边的猥琐做派，忍不住笑着言语道。
    “我好像听说，他晚上的时候，经常有领导酒局，能喝，电话总找，除了玩基本上就是出去喝酒！”韩雪小声感慨道。
    “这就是本事，这也是咱们国家官场的传统，别管是装孙子，还是玩命喝，人家去了就能陪好，这次喝好了，慢慢就都是互相领道介绍认识，跟省委书记和省长当面能说悄悄话的人，背后的关系都得杠杠的，这都不只是喝酒那么简单，肯定是有别的事，你看看这个宴会厅中，有多少各部门领导，房地局的，土地局的，公安厅的，还有区长，这些部门领导有几个上前能说上话的，什么是实力，人家这关系就是实力。”少妇小声笑语的时候，林磊已经将穿着立领夹克的李省长，低调引至楼梯口。
    “这是要走了吗？”
    韩雪有些好奇，晚宴也就刚开始一会儿。
    “不见得，看似像走了，搞不好是另有安排，领导都是先闪，不可能一直在人多的地方耗着，这样的场合，官面的人都要分拨另安排，剩下的才是商业合作者，要是不信到楼下看看，车不带走的，我过来的时候，王书记同我的车是前后脚，人家车停后院去了，搞不好都得喝到半夜去，这要是没有李省长在，没准喝完酒要干啥呢。”少妇用极低的声音笑语道。
    “妈想的太多了吧！”
    韩雪对于少妇的说法，有些将信将疑道。
    “小雪，你还是太单纯了，你们锦绣系在开发区那边有点儿，你在锦绣系中，好好学学吧。”少妇笑着对韩雪道。
    “妈说的是干休所？”
    韩雪不明所以询问，总觉得母亲话里有话。
    “不是干休所，我也是前不久才听说的，那个地方外面没有名字，但有人管那个地方叫四门秀园，开四方门的高档会所。”少妇笑语的过程中，观察着女儿的神色。
    “怎么可能呢，如果有，我在锦绣系怎么没听说过。”韩雪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我所说的高档会所，没准都不在锦绣系旗下，以前是一个小型别墅区，总共就四座别墅，现在则是私人会所，里面改成了园林，种了不少树，还有车库，只有进去才会知道，那地方是个饭庄，名为秀园私房菜，每座别墅都有小型浴池，带别墅宾馆房间能住宿，ktv还有活动室都一应俱全，特别私密，乍看之下谁也挑不出毛病，私房菜本来就是私密。”少妇对女儿小声提醒道。
    “秀园私房菜？完全没听过，我知道我们锦绣系有三个饭店，前些天也让老板送人了。”韩雪稍稍摇头道。
    “你们锦绣系的秘密多了，别说是你，就是锦绣系的高管，也未必能知道多少，就拿收购两家医院来说，涉及到多少部门啊，不但是医院主管单位，还有省卫生厅，最后到省政府签字，这得是多大能量推着往前走，要不然一道不行都得卡死。”少妇玩味笑语道。
    “我们锦绣系有钱，收购两家医院一亿三千万，还有后续的承诺。”韩雪有些不同意母亲的诸多猜测。
    “这就是你们老板聪明的地方，钱不差，该多少就是多少，他是走正常作价收购路线，不讲价还价，也不占国有资产便宜，就算是有谈判，人家也是开诚布公的，让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谁也说不出来什么，至于背后怎么回事儿，就是天知地知了，你在锦绣系中得多看多学，别说是你们称为锦绣之王的老板了，就是你们那些高管，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即便是有些人不行，在这样的环境中，慢慢也锻炼出来了，小雪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观察一下各个公司的总裁，每个人都有着不太相同的为人处事特点。”少妇对韩雪提醒的同时，林磊则是默默回来，让女秘书常莎去请王书记。
    没用多长时间，官口的领导，就分拨走了个干净。
    不过林磊却没有怠慢了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和客人，回来又同人打着招呼。
    “老板，这是两家医院的院长，省红十字总院的院长卜曜华，这位是铁路医院的院长毕培荣。”周铭宇带了两名上了岁数的中年人，来到林磊近前介绍道。
    “唉呀，两位院长来了，你好你好。”
    林磊极为热情，同两名上了岁数的中年人握手。
    来参加锦绣系的年会晚宴，两名院长虽然感受到了眼前年轻人的实力，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热情。
    “把两位院长请来，你怎么不早吱声。”同两名上了岁数的中年人握手之后，林磊对周铭宇有着埋怨之意。
    “老板用不着这么客气，以后我们都是锦绣系的下属医院了，我们得归你管。”其中一名穿着西装的中年人，放低姿态对林磊道。
    “我对你们二位，能管理这么大的医院，还是非常尊敬的，说实话，我们锦绣系对于医疗这一块，只能算是初来乍到，以后医院的经营和运作，还得仰仗着你们二位，怎么办呢，这两天年会，实在是太忙，你们二位看看这样好不好，后天咱们一起去医院看看。”林磊笑语过后，有些不好意思道。
    “行，老板该忙忙，咱们暂时就定后天。”穿着绒衣的中年人，也是放低姿态道。
    “老板，你怎么如此客气呢？我还心思你会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的。”周铭宇跟林磊离开之后，小声对他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总不能干什么玩意儿，都杵倔横丧的，咱们刚接手两家医院，正需要稳定和用人，缓缓而治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医院的经营可是不简单，尤其咱们还是民营的，得拿出足够的耐心才行。”林磊低声笑语道。
    “林磊大老板，想跟你说一句话，是真不容易。”一名少妇发现林磊示意，连忙笑着走了过来。
    “都是朋友，私下交流的机会多了，非得赶这时候说话，对了，晚上你等我一会儿呗，我心思带着几个好哥们，去你们天都水疗洗个澡按个摩。”林磊对光艳的少妇笑道。
    “行，我安排你们，什么时候走啊？”少妇一口答应了下来。
    “不好说，估计得晚上十点多以后，最晚半夜十二点也结束了，到时候给我准备一个橄榄油按摩。”林磊的说法，让少妇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