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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有点傻 作者:丛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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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有点傻 作者:丛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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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有点傻 作者:丛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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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着那一朵“梨花”扑向那片血海时,七叔公只觉得以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不是梦也是上天的捉弄。
飞上云巅,再从云颠处坠落,个中滋味,只有自己能体会吧。
没有今天这一出,七叔公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明白,当初那个少年,如玉的脸上,为何总有着淡淡的忧愁……
七叔公看着木清远,那个仍哭泣的人,白色的衣衫早就在木渊身上蹭成了血色。虽然仍是一脸的懵懂,但他和木渊站在一起,却让人由衷的觉得,世间再没有比他们更般配的人了。
极致的黑与极致的白,不一定就是永恒不变的对立。
七叔公看看木渊他们,又看看墙角的狼尸,忽然想起了猎人与猎狗,猎狗一开始又何尝不是凶猛而残忍呢?
木渊绝对是头老虎,但有着主人的老虎非但不是一个祸害,反而还是一大助力!至少有着这么一头“老虎”的三木村,是再不惧怕狼群的。
七叔公眯起眼,看了看木清远,又看看木渊,想:也许这也算是上天给三木村的一个机会吧?
而一旁,木渊抱着泪珠越来越多的木清远,一边心疼的给人抹泪,一边又觉得心里暖融融的:幸好啊,你在!
初升的晨曦,给他们身上镀上一层金光,踩着满地的鲜血,时光却如最初般静好。
对于木渊,村民的心思有些复杂,既害怕又骄傲。害怕他真像传的那样,来不来就舞刀弄枪的。但村里有这么尊“大佛”,诡异的是大家晚上睡得都要香些了。碰到邻村的,那都是抬头挺胸的。
那可不,俺们村上可是有着杀狼跟砍菜没什么区别的木渊呢!其他村子谁能比的上?
因着这点诡异的想法,对于向来不耻的结契一事,大家都保持了沉默。
要知道以前木承海和他那兄弟徐山木结契时,村里可是“热闹”了好一阵的。
不过说实话,谁家要是能娶得上媳妇还去结契兄弟呢?
说起这木承海,也是个可怜的。从小父母无靠,跟着爷爷长大,眼瞅要娶媳妇了,爷爷却去世了。
丢下了刚满十八的木承海不说,丧葬费还用光了家里本来就不多的银钱。
木承海也是个硬气的,一声不吭就出去找活路。他在外干了啥,村里人都不知道,但是他回来时,身后跟着了一个清瘦的男子——他在外结的契兄弟徐山木。
这下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三木村娶不到媳妇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再穷,再娶不上媳妇,都没人愿意去结契兄弟。
打光棍至少还有机会娶媳妇,但结了契兄弟,可就真是断子绝孙的事了!
木承海这一出,可是让众人都大吃一惊。
村里说的闲话多的简直能淹死人,加上木承海又是他们家唯一的一个,连个帮腔都没有,日子就更是不好过了。
木承海也硬气,怕自己兄弟受气,直接将屋子迁到了村子边上。
在村里说话没地位,他后来干脆除了必要的事情,一般事都不参与了,就和自己的契兄弟一起,以打猎为生。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木承海再牛气又怎样?在争地,吵架时最讲究“人多势众”的村里,你和那些断子绝孙的“绝户老”又有什么区别呢?
要不是木承海本身生的够高壮,可能这境遇还不知道要差到哪儿去呢?
所以木安源在说木渊和木清远结契一事时,才会那样说,他希望村人觉得木渊娶的不仅是木清远,也是村人可能存在的一个麻烦。
木安源也是怕木渊会步木承海的后尘,所以才想大家能看在承木渊的人情上,嘴上积德。
一开始村人对于木渊的事也许是有些风言风语,但是经过这一次后,村里安静了,即使再爱嚼舌根的村妇,也没人再说那些有的没的的闲话。
村人穷是穷,但都知道感恩,没有这么个“煞星”,三木村还能不能存在,自己和一家老小还能不能活着都还难说呀!比起救命之恩,其他的又算什么呢?
最是讲究这些的七叔公似乎也是怕了,再也没叫嚣着要赶木渊走,仿佛那一夜,让这个老人变了很多。虽然对着木渊还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说话也阴阳怪气,但面子功夫毕竟做过去了。
木渊也真正在这个生他养他的村子安定了下来,和木清远一起。
木安源高兴于村人的转变,却更心疼木渊这些年所经历的苦。要多大的苦难,才能活生生将一个人变为野兽?又要多少的战争,才能锻造这样的“英雄”。
以前说书的爱说“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也许还有豪气,也许还有英勇,也许还有年少人对功名利禄的追求……却又有谁能真的理解“一将功成万骨枯”“凯歌今日几人还”的残酷?
木安源只觉的在木渊的身上,他与其说看见的是血,还不如说看见的是成百上千“犹是春闺梦里人”的“无定河边骨”。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众人还在感慨的时候,却是不知道木渊杀狼一事,那是已经迅速传遍了十里八乡了,甚至连临县的人都有所耳闻——三木村出了个杀狼不眨眼的猛士。
第二天的太阳似乎起的格外早,众人家里家外收拾妥当,才猛然惊觉,自家只是损失了几只鸡鸭,要不是那些狼还在木渊他家的院子里躺着,这真的只是一场集体的短暂的噩梦。
大家都该干嘛干嘛,除了极少数人家,大都心平气和的,爱摆龙门阵的老人们,照旧围在村口上的木齐广家,穿着袄子,围着炉子,唠嗑。
“你们是没看见,木大狗那一把匕首使唤的,简直如那什么使臂,就像是使唤自己的手一样,熟练!”木齐广有六十好几了,说到激动处,仍是改不了挽袖子踩凳子的习惯,手舞足蹈道,“那是一刀一个,一个一刀,刷刷两下,就倒了一大片……”
“木齐广你看得真仔细啊!我怎么记得我们去的时候,人家已经忙活完了,只剩一片尸体了呢!”有个老大爷看不惯木齐广吹牛,吹胡子瞪眼道,“你成天不吹牛……”
“瞧你这话说的,老九头你就知道我没看见了!”木齐广这个老大爷也不是个眼里能揉沙子的,虽然辈分没人高,但是在吹牛这会事上,那是如何也不能认输的!
“你就吹吧!”九叔公看着这个老头子,一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就气的牙痒痒。
“老九,听听又不碍事,”五叔公乐呵呵的道,“齐广别理这个倔老头子,你接着说。”
“人家木渊手上是真有功夫的,要不那么多……哎,你们听没听见什么声音。”木齐广忽然闭了嘴,说道。
“什么声音?”九叔公一瞪眼,“哪有什么声音,不是你在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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