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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路很长 作者:喻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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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事了。她家店长素来沉静,不管发生什么都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何曾会这样。她当即将电脑关了,正襟危坐,重视起来,“店长你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把人家的车子蹭花了,对方拿来维修单要我赔九万。”
“靠,什么牌子的车要这么贵啊?店长你别被人坑了!”
“卡宴bsp;3.0t。”
甘甜:“——”
“店长你还差多少?”
“我手里一万都不到。”
甘甜:“——”
“店长,我顶多能借你五千。”这姑娘实诚得很。
路长宁:“——”
好吧,果然如她所料,这姑娘每个月的工资都吃吃喝喝玩玩给挥霍光了。
“那算了,我再想办法好了。”她默默地将电话挂了。
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了,水汽蒸腾而上,弥漫了整间小厨房。
她动作利索,三两下的功夫就将一碗面煮好了。
填饱肚子,她一股脑倒在床上,再也不愿爬起来了。
太特么累了,先睡一觉再说!
***
傍晚,半山纪家。
蜿蜒的盘山公路,绵延无尽,伸向远方。几片硕大的棕榈树叶横在天际,望不见头顶落日西斜。
卡宴缓缓驶向纪家位于半山的别墅,车速很慢,徐徐而来。
安姨在二楼远远看到卡宴,忙跑下楼去给纪孝行开门。
厚重的铁门被打开,卡宴平缓驶进别墅。
司机熄火后,纪孝行抬步从车里下来,熨烫整齐的西裤,折痕道道,线条利落而干脆,将他腿部弧线勾勒地近乎完美。
他问:“三小姐呢?”
安姨立在一旁,恭顺地答:“在二楼学习呢。”
“那个家庭教师今天来了?”
“嗯,下午到的。”
“您去准备晚饭,我上楼看看。”
“好的大少爷。”
男人还未走到客厅,一个年轻的女教师就抹着眼泪匆忙地从二楼跑下来。那女教师神色慌乱,白色的短袖衬衫上是一大滩水彩,触目惊心。脸颊,额头,手背,就连头发也不能幸免,皆是五颜六色的水彩。这个样子当真是狼狈不堪。
见到他,她一怔,定神后忙说:“纪先生,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话里还带着哭腔。
姑娘二十来岁,是云陌某大学的在校学生,是赵迁找来给纪念当家教的。长得很清秀的妹子,五官周正,这第一次上门执教就被纪家那小祖宗折腾成这样一副狼狈的模样。
想到家里那个不让人省事的妹妹,他英挺的眉峰微微一皱,整个五官瞬间变得深邃起来,凛冽深沉。
“抱歉杨老师,舍妹任性妄为让你受惊了,我这就派人送你回去。”
“赵迁。”
赵迁听到叫声,从外面进来,“怎么了先生?”
“送杨老师回去,顺便给杨老师买套衣服。”
赵助理:“知道了先生。”
两人离开后,纪孝行迅速爬上二楼,推开左侧靠近后花园的那个小房间。
那房间向阳,光线特别好,即使是在阴雨天,室内也是一片通透明亮。
夕阳远远垂在半空中,霞光四射,晕染了半边天。几缕顽皮的日光越过窗户,落在金粉色的布艺窗帘上面,一室光明。
小姑娘正在看芒果台的综艺节目,看到高兴处咯咯直笑。
笑声清脆,如铜铃般悦耳动听。
一看到他进来,笑声戛然而止,纪念的一张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两道远山眉蹙成一团。
纪家兄妹都继承了其父纪江明的基因,浓眉大眼,皆有两道很提气质的远山眉。
“念念!”他寒着脸,浓云密布。
纪孝行常年冰山脸,不发火的时候面色也是冷冰冰的,气场冷硬,让人不敢靠近。发火时脸色依旧是冷的,只是更黑沉,周身被寒气包裹。
很显然,此时的他已经动怒了。
但小姑娘与他直视,丝毫不惧,“要打要骂随便你,别再煞费苦心给我找家教了,你找一个我就弄走一个。”
他迈开大长腿,走到书桌旁,抄起一张成绩单拍在纪念脸上,“纪念,看看你这次月考考了几分!”
“语文60,数学55,英语33。你说你好意思么?我闭着眼睛考也不止考这个数。”
“你多牛逼啊,我哪有你牛逼!”纪念瘪瘪嘴,不满道。
他两只手撑在桌面上,厉声警告,“再不给我好好读书,信不信我立马将你送出国,让你自生自灭。”
纪念瞟了一眼成绩单上的分数,破罐子破摔,“送就送,你以为我会怕啊!反正我留在这里也见不到长宁姐姐!”
这个名字就像是魔咒,每次都能彻底激怒纪孝行。
只见他脸上的浓云更盛,一双眼睛被怒火烧出一片火网。怒火攻心,他猛地扬起手,“纪念!”
“你打啊!长宁姐姐明明没死,为什么要骗我?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纪念的眼泪簌簌滑落,带着哭腔,眼神悲恸而绝望。
身边所有人都告诉她长宁姐姐死了,可是如果长宁姐姐真的死了,那她一个星期前在木槿花餐厅看到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纪孝行欲扬下的手微微颤抖,巴掌始终没有落下,终是不忍心。他捏紧拳头,俯下身,无奈地问:“真就这么喜欢长宁姐姐?”
“喜欢。”纪念猛地点头,“哥哥,我五年没见过长宁姐姐了,我真的好想她——”
纪孝行轻柔地将妹妹脸上的泪水擦干,“再给哥哥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一定让你去见她。”
纪念喜极而泣,“真的?”
“真的,哥哥保证!”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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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好妹妹,纪孝行下楼,赵迁已经送完杨老师回来了。
男人慵懒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双腿交叠,熨烫整齐的西裤将他腿部线条勾勒地一览无余。
“都处理好了?”他捏捏眉心,太阳穴肿胀发疼。
赵迁点头,“都处理好了。买了一套衣服,多支付了一倍的工资。”
“韩峪那老狐狸那边怎么样?”
“您放心,老钱都盯着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立马就会通知我们的。”
“提醒老钱谨慎些,非常时期,千万别露出什么马脚,那老狐狸精明着呢。”
“老钱的为人您了解,他待在韩老头身边三年,他有分寸的。只要城南的那件事一经爆出,老狐狸这次铁定倒台,再也爬不起来了。”赵迁隐隐有些兴奋,他们蛰伏三年,终于到了反击的时候了。
男人眉目清冷,就像藏着北极延绵不绝的冰雪,口气生冷到极致,“我要的就是他韩峪万劫不复,永无翻身之日!”
狠绝,无情,似地狱的修罗!
“三小姐这边呢,还要继续找老师吗?”提起这个赵助理很是头疼。纪家这位小祖宗已经不知道将多少个老师气走了。
男人的目光落在远处,“不用了,过几天自然有人来教她。”
“额?”
赵迁心里困惑,但是他绝逼是不敢问出口的。
男人翘着二郎腿,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自顾坐在沙发里吞云吐雾。逆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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