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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本正锦 作者:苏镜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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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相的同意,季冉氏让季箬治坏了大老夫人,这季府可就没了季冉氏的立足之地了。
季箬对自己的医术自然是有信心的,她没想到季冉氏凭她一面之言也能这般信任她。
季冉氏勉强笑了笑:“娘相信阿箬的本事。”
这话说得很违心,季箬一眼都看出来了。
季冉氏之前还打算等季相回来了再做决定,这会子就改变了主意,一定是今天下午发生了什么。至于是因为冉殷,还是因为出门后遇到了什么事情,季箬猜不准。
“阿箬,我太累了。”
看出季箬的疑惑,季冉氏叹息一声,算是作了解释。
季箬闻言,也就不再追根究底下去了。
只要活着,谁不累?有人是劳作所累,有人是贫苦所累,有人是谋略所累,有人是欺压所累,就连当今圣上,也为病痛所累。
季箬作为小皇帝的试药人,也是累的。
她自己累过,所以季冉氏说累的时候,季箬并没有对季冉氏起怜悯之心,而是觉得没有追问下去的必要了。
她如今困于季箬的躯壳已经给自己加身许多压力,没必要再将自己困于季箬的身份。
“好。”季箬点了点头,“娘,您放心,我肯定能医好祖母的。”
她说话的语气很是笃定,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娘子,听在人的耳朵里,就让人有一种安定的感觉。
季冉氏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真切的笑意。
回了锦桐院之后,季箬吩咐瑶柳给伺候自己沐浴。
她在十二楼的时候,是没有人伺候她沐浴的,可瑶柳今天算计过她,所以她宁愿忍着沐浴时有人在身边的不适,也要使唤瑶柳做事。
瑶柳拿了干净的花瓣撒在浴桶里面,扭头看到被使唤去铺床的锦桃,心里就升起了一股优越感。
这个天气的夜里还是有些凉的,季箬脱光之后立即进了浴桶。
瑶柳咦了一声。
“怎么了?”把脖子以下都浸入热汤里面之后,季箬问道。
瑶柳靠近她,伸手拨开季箬的头发,把后颈那条细小的伤痕看实在了,才开口回答道:“小姐,您脖子后面有一条疤。”
疤?
不知道是不是热汤有些烫,季箬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有些困难起来,她的脸色被水气熏得有些发白。
“我脖子后面有条疤?”季箬跟着瑶柳的话问道。
不远处的锦桃听了,忙放下手里的锦衾,匆匆走过来探头去看。
白皙的脖颈上一条两寸长的伤疤,伤疤颜色有点深,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对,有一条疤,这么长。”瑶柳用手比给季箬看,“小姐自己不知道吗?”
季箬闻言,脸色更白了。她伸手摸到了那个位置,果然是她记忆中的触感。
瑶柳见她这样,心里有些幸灾乐祸,三房和四房的小姐们可没有人身上有伤疤!听说皇宫选宫女都会验明全身,有疤痕的一律要淘汰的。不知道选皇后娘娘是不是这样。
若是这样,她把五小姐后颈有疤的事情跟二老夫人一说,可就算是立了大功了。
锦桃见状,也以为季箬是在意这道疤。没有女孩子愿意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的。急忙开口:“小姐别怕,这疤虽然有些年头了,也有些长,可它并不深,夫人那里还有上好的白玉膏,擦上两三个月就看不出来了。”
瑶柳闻言,有些失望。这疤痕如锦桃所说是能够抹平的,选皇后的事情又不是就在这两个月,这个消息她说给二老夫人听,已经没用了。
季箬摸着后颈的那条疤有些出神。
她当然知道这条疤。
大前年的上元节,小皇帝偷偷带她离开十二楼,说是去看花灯。谁知被守卫发现了,黑灯瞎火的她和小皇帝出声不及,守卫一个手错,就用长枪在她的后颈上划了这么一道。
就像锦桃说的,伤口不深,用白玉膏就可以去掉疤痕。可师傅让她留着,说是留着,就能够提醒小皇帝不要胡来。
守卫那一枪,偏一点儿,可就要了季箬的命的。
季箬抚摸着这条疤痕,脸色那么难看,是因为,这条疤痕不该出现在“季箬的身体”上。
这是自己的身体,她和季箬没有移魂。
那她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水汽氤氲中,一向有主意的小娘子,心里终于有些惶恐了。
第十七章 身份来历无有知
第二天,季箬还是没能在季相回来之前给大老夫人看诊。因为她自己病了。
她知道脖子后面那条疤之后,心里的惊涛骇浪就没有停歇过。上了床之后还一直在琢磨这件事,翻来覆去的想,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刚睡着,就发起烧来。
等季箬再睁开眼,就隔着一层床幔看到外面有几个人影,低声说话。
其中一个应该是大夫:“是心神震荡导致的急火攻心,再加上没有休息好,寒风入体,这才染上了风寒。已经施针了,等会儿把我带来的药煎好了喝下去,就可以退烧了。还有一个药方,你们派个人跟我去药方抓药,今晚喝一次,明天早上喝一次,就完全好了。”
然后是季冉氏的声音:“麻烦尤大夫了……临春,你送一送尤大夫,让铭宁跟着去抓药。”
“是。”临春应了,带着尤大夫往外走。
季冉氏让下人们都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她和另一名高大男子。
季冉氏叹了口气,小声对男子道:“二叔夫妻两人出事之后,阿箬一直没哭,应该是憋着呢,听丫鬟说昨晚沐浴,发现后颈上有一道疤痕,她之前大概是不知道这件事……天刚亮就听说发烧了。”
男人声音带了些疲惫,他长长的叹息一声:“苦了她了。”
季箬猜测,能让季冉氏这般态度跟他交谈,这男人应该就是当朝宰相季陵。他从宫里面回来了,小皇帝是不是又脱离危险了?
心里一激动,气息就有些不匀,呛了一下,咳嗽了起来。
“阿箬,你醒了!”季冉氏欣喜上前,将床幔挽起来挂在莲花钩上,“你可醒了,吓死娘了。”
季箬扭头朝男子望去,正好对上季陵的视线。
当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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