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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地枭雄第3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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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之北地枭雄 作者:禁忌书屋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35部分阅读

    三国之北地枭雄 作者:禁忌书屋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35部分阅读

    。”

    刘成身为前任太守长子,又有皇室宗亲血脉,自幼养尊处优,岂受得了这般挖苦的反驳和对质。他气得全身发抖,自己无非是希望能为郡府做一些事,可为什么一定要遭受这么多人的管制和反对细想起来,自太守府上下迎他从京城返回右北平郡之后,郡中事无巨细,自己几乎都没有完全拿定主意的权力,全然是由这些昔ri的幕僚旧属在cāo作打理。

    他此番是回来继承父亲的事业,可不是来当这些父亲昔ri旧部的傀儡。

    正是因为心中有这样的念头作祟,他愈发偏执的认为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办成此事。现在已经不是此事对与错好与坏的问题,而是右北平郡大公子身份地位得失的问题。

    这时,文丑根本没有理会刘成脸sè正在趋于复杂的变化,他大步上前,大着嗓门嚷道:“公子你到底哪里想不明白我平刚县受困,难道渔阳郡还不知道么,他若真有心驰援,即便我等不问也会主动赶来。否则,就算我们派再多的人去相求,照样会是一无所获。这点道理连我这等大老粗都明白,为何公子你却不明白”

    刘成用怒火的眼神死死瞪着文丑,举手拍案,打断殿下众人的声音,不客气的说道:“都给我住口。怎么,难道你们是想抗命么”

    大殿里的众人全部噤声,他们倒不是屈服于刘成的威信,只是对刘成今ri变得如此武断大感惊诧。平ri里只要有多数劝阻某一件事时,刘成都会客客气气的认可大家的意见,然而偏偏在今时今ri如此关键时刻,这位大公子竟不知发了什么疯似的,好说歹说却再也听不进只字片句。如此反常之事,又是如此严重之事,岂能叫人不惊讶

    在见到众人不再吱声,刘成总算找到了几分威严感,他误以为这些人是被自己的气势镇压下来,于是更进一步的强调道:“这是命令,三ri之内,必须派遣一支jing骑突围到渔阳郡求援,我亲自附书一份,就算渔阳郡官府不肯派遣援军,张伯仁必不会负我”

    文丑最是没有耐心,他原本还打算耐着xing子继续开劝,但刘成既然拿出“这是命令”来压他们,若自己还要反驳,势必就成了违抗命令,这等越雷池之事可不是什么人都敢轻易而为。哪怕最后事实证明违抗命令没有错,也会造成名声上的折损,只怕ri后在无其他出路可寻。当即,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一甩袖子,一言不发的转身夺门而去。

    赵俞孙高看了文丑一眼,yu劝无言,旋即又把目光落在周治身上。

    周治从进门后一言未发,不过他的心情与其他一样,以为刘成此番做出这样的决定实在太过托大。不仅托大,说难听一些那就是无理取闹。可是他心怀儒家思想,连文丑这样xing格莽撞者都不能轻易抗拒主上的命令,更何况自己

    这时,刘成转向周治,直截了当的交代道:“周都尉,此事便交由你来安排。明ri必给我一个周全的答复。”

    周治无奈,早知道刚才就学着文丑的样子一走了之,不至于担上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没有说话,只是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

    赵俞向刘成道:“此事万万三思,可不能因为一时赌气”

    刘成吼着打断赵俞的话:“你住口。枉我如此器重你,破格提拔你担任郡丞,你却处处跟我作对。此事若你还敢多言半句,明ri你便再也不必到太守府来了。”他今天心头窝了许多火,尤其是赵俞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自己唱反调,若不是顾及昔ri之情,自己真想立刻赶走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赵俞长叹一口气,不再多说其他,只是在他心中依然有许多不甘心。

    入夜时分,文丑周治二人来到赵俞府邸。

    赵俞虽不是一个能干人,但也自诩不是什么卑鄙小人,如今郡城受困,刘成又这般无理取闹,势必会陷全城上下于水深火热之中。为了顾全大局,他特意在出了太守府之后,派了自己的亲信分别去请文丑周治到府邸上议事。

    家中尚余下为今岁开准备的半截腌制羊tui,央下人将半截羊tui全部取来煮了。

    三人围坐在小厅炉火旁,就着炉火一边烤着羊tui,一边喝着自家酿造的水酒。

    文丑xing子粗狂,这会儿天气不比两个月前那般酷寒,在炉火旁有些热的燥,索xing便直接褪去了外衣。他不拘小节,直接用手抓起羊肉,大口大口一顿狠咬。

    赵俞心思根本不在吃与喝上面,在闷声闷气自己饮下三杯酒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与刘公子同为si塾同窗,从小到大,刘公子皆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月前邀请在下出任郡丞时,也是亲自登门造访。岂能料到,这才过去多久,刘公子竟变得如此莽撞。唉究竟那张纯有什么了得,倒叫刘公子这般执mi不悟呢。”

    文丑咽下一块羊肉,用手臂抹了一下嘴巴,没好气的说道:“我听说张纯不过就是渔阳郡一个土财主罢了,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前几次渔阳郡发下来的粮草,无一不是缺斤短两,我对渔阳人没有一个看好。”

    赵俞再次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摇着头说道:“倒也不说张纯此人是好是坏,若张纯真有能力帮咱们解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此去渔阳甚远,而且张纯不过是一个财主,即便愿意出钱出力,那也是杯水车薪之事。”

    早在太守刘政遇刺那一ri,文丑已经预感到右北平郡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故是由幕后之人暗箱cāo作,尽管他不能断定此人真实意图,但可想而知很多事情绝非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尤其是经过前段时间发往右北平郡的粮草遭人手脚,让他不得不怀疑渔阳郡方面肯定有问题,自己可不会再轻易相信渔阳郡的任何人。

    “哼,既是杯水车薪,此等废话,也就没必要再说了。”

    他tiǎn了tiǎn手指上的肉沫,没好气的嘟哝了一句。

    就在这时,没怎么说话的周治一脸苦闷的开口说道:“听刘公子的书童文生说,似乎刘公子在京城时就已经认识了张纯。前前后后也有两三年的联系,时常能听刘公子说张纯是真正忠肝义胆之人,假以时ri比能造就一番丰功伟业。”

    赵俞面sè不好看,不屑一顾的说道:“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天下有雄心壮志者多不胜数,什么张纯,若真有能耐,何必今时今ri还是名不见经传。”

    文丑不愿再多谈张纯,他将满是油腻的手在衣衫上擦了擦,转向周治问道:“周兄,你打算如何安排此事。当真就这样听从他的命令去渔阳么若真是如此,我看咱们离破城真的不远了。哼”

    周治之前之所以不说话,正是因为心中在忧虑此事。听到文丑这般询问,他脸sè顿时更加忧愁,无奈的说道:“诚实的说,我当时真应该跟你一同离去,这烂摊子扛在肩上,唉,真正是苦不堪言。”

    文丑摇了摇头,旋即又伸手去抓羊肉。

    赵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闷声闷气的又喝了几杯闷酒。

    沉默一阵,小厅里只能听到炉火中的柴火炸裂声响,还有文丑撕咬羊肉的唧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治忽地又说道:“我倒是以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文丑赵俞二人听到这里,无不将目光聚投到周治身上。

    z。

    第22章,夕阳西下

    nbsp;平刚县的受困,导致内外联系断绝,对于郡府中而言尽管他们并不清楚夕阳县目前的处境,但单凭眼下城外密密麻麻的一众叛贼也不难猜出,夕阳县显然已经沦入贼手,正因为如此张玩逆贼才能分兵与平刚县外的太平道逆贼会合围城。

    诚如右北平郡郡府猜测的一样,位于郡府西南方向不出一百里的夕阳县,早在被围困的第四天便因为叛贼里应外合而告失。城中大户尽数被劫,县府上下全部惨遭屠戮,率领本县义勇抗击敌人的县长县丞以及县尉甚至还被张玩下令悬尸城,曝晒到直至今ri。

    仅有少数义勇在混乱中趁机脱身,然而失去家园背井离乡,他们也没有任何出路。无非是漫无目的的游dàng到临近县镇上,将夕阳县沦陷的消息传了出去。

    张玩在攻占下夕阳县之后,除了照例大肆劫掠之外,同时也强征县中百姓,无论男女老少,只要不是卧g不起或年幼口黄者,一律编入麾下队伍,转而送往平刚县协助宗海邓茂等黄巾军攻城。

    然而郡府之城毕竟要坚固高大,黄巾军三路人马前前后后折腾了许多天,哪怕在不断施压之下催促部众强行攻城,勉勉强强造成了一定战果,但距离攻陷城门还是有相当远的距离。宗海邓茂于沪等人也不是一点头脑都没有,他们所率领的这些农民起义军缺乏武器装备,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正面夺城显然不理智,只能采取困城的方式一点点消耗磨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接二连三的发动攻城作战,目的并不是在于夺取城门,仅仅是在一步接着一步刺ji城中之人的心镜,一定要让绝望的氛围无时无刻都笼罩在城头之上。

    张玩前前后后抽调了三批援军来协助黄巾军,第一批正是在二月初十那天携带了部分弓矢,之后陆陆续续赶来的部队人数一次比一次多。他很清楚右北平郡眼下已经陷入混乱不堪的局势,往东的辽西郡战战兢兢不敢轻举妄动,往西渔阳郡又有张纯暗箱cāo作,彻底将右北平郡陷入孤立之中。

    攻下夕阳县之后,他自是很放心的将麾下大部队抽调到平刚县战场上,至于郡北剩余的那几个偏远小县,早打听到这些县只能调派几百人的援军队伍,全然不值一提。眼下只要能顺利攻下郡府,按照早先的计划,郡北诸县大可传檄而定。

    这几ri,张玩正盘算着是否要亲往平刚县坐镇指挥,然而在他的亲信谋士范阳建议下,索xing把攻打郡府的事全然交给黄巾军负责得了。

    一则黄巾军与他们毕竟不是一路人,无非是在一定程度上有共同利益罢了,宗海于沪二人只听命于巨鹿人张角,唯独邓茂尚有几分交情,一旦张玩前往平刚县,指挥上肯定会有失分寸,宗海于沪万一不买账,甚至会引发内部矛盾。二则攻坚之事讲得就是软磨硬,此等费时费力的功夫,没必要亲力亲为。

    至于攻下郡府之后,反正张玩已经派遣了大队人马支援,届时只要一声令下抢先占城,再另行商议分割事宜,从容不迫,何乐而不为。

    正因为如此,张玩这才高枕无忧呆在夕阳县。好不容易正儿八经的攻下一座城池,自然要摆出一副称王称霸的姿态。虽说他在昌城县起家,但就算不用动刀动枪,昌城县依然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而广城县的情况严格的来说,与他并无太大的关系,最终还是因为太平道一众人等是在广昌县突然起义,直接推翻了广昌县官府,后在邓茂的倡议之下,这才打着是与昌城县如出一辙的旗号。

    夕阳县刚刚拿下这段时间,总有很多事情是可以做的,必然搜刮大户人家的钱财,又比如去挨家挨户搜集美女。对张玩而言,这一辈子很少能像现在这样有如此ziyou自在的统治权,当然要好好的运用一番。

    于是,从夕阳县城破,到今天已经过去七八天时间。张玩占据着县府大宅,每ri每夜无不是歌舞欢愉,至于城中之事一应交给一众良莠不齐的手下来全权打理。西南方向的城楼在进攻时,因为内应的放火,最终将整个城楼都烧塌了,直到今ri,也没有任何人来修缮城墙,又或者哪怕只是稍微填补一下。

    此时已过了入夜,城中灯火寥寥,唯一还能清清楚楚看到火光的地方,那也必然是县府所在的地方。张玩将城中颇有姿sè的美女全部劫掳至行辕,夜里载歌载舞,ri里却又有无数美女闷声啜泣。就如同今ri一样,殿堂上,灯火辉光,美酒佳肴。而朱墙之外,不仅城中损失殆尽的老百姓们苦不堪言,就连张玩的那些所谓的“部下”们,也都是在夜风中瑟瑟发抖,望着县府那些炫目的光亮,以及幻想着能够实现当初参与叛乱的愿望。

    西南破败的城门废墟中,仍然有一支负责戒备的叛军小队驻手。

    冒着夜里伶俐的劲风,十多人大多是坐不住的样子,或站着,或来回走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先聊着一些毫无头绪的话题。

    “唉,大老远的从昌城到夕阳,这会儿还是吃不饱饭,何必呢”

    “可不是么在昌城吃不饱饭,好歹能睡的暖和一些,你看看,到这会儿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可不是瞎折腾么”

    “看看咱们张老爷,天天当新郎,天天能吃上肉,这唉。”

    “可不敢乱说,这话要是传到张老爷那里,嘿嘿,指不定你又要挨板子。”

    “唉”

    忽然,西南方向远处的黑暗中似是传来了一些动静,隐隐约约听上去就好像是马鸣声。

    在坍塌城楼外巡逻的这些人当中,有耳尖者不由jing觉了起来。

    一名站在最外围的叛军立刻扭头向进城道路远方看了一眼,愣了一会儿后,似是喃喃自语的说道:“咦,怎么好像”

    这时,在他身旁的另外一人问道:“怎么了”

    那人极目向黑暗中仔细搜寻,可惜用来照明的火盆就在身旁,视线再往远处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有一团又浓又稠的墨黑。他犹豫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似的。”

    身旁的那人探头探脑看了一眼远方的黑暗,忽然笑呵呵的说道:“你听错了。我可什么都没听到呢。”

    “可能是我听错了”

    二人打笑了一番,继而正要转身向城门遗迹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转身的一瞬间,身后远处的黑暗之中根本毫无预兆的并发出一阵“嗖嗖嗖”响声。还没来得急仔细辨认究竟是什么声音,二人之中的一人冷不防背脊吃疼,一支冰冷的羽箭由后背直接透shè到xiong膛前。

    “啊”

    他惨叫的声音根本无法从喉咙里发出。

    另外一人看到这里,大惊失sè,赶紧拔tui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不好,有贼”

    只是,喊叫的声音才出口,另外几支羽箭很是jing准的钉入了他的后背。他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音。

    先前那人跪倒在地上,伸手向着城楼坍塌的地方,那里有一些同伴正用错愕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又或者想要求救什么,可惜一切都实在太晚了。

    背后轰轰烈烈传来一阵马蹄声。他吃惊的回过头时,只看见一道明晃晃的刀光扑面而来z。

    第23章,夜路之变

    nbsp;平刚县县城并不完全是由城墙包裹,在西北方向有一段地势突高,是一座大山横挡在此。城是倚山而落,大山错综复杂,历任太守或多或少曾在这里一番修葺,已算是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尽管太平道与张玩叛军同样把能翻山进出的一些地方堵了起来,然则城中守军也派遣了一支人马驻防山岗之上,挟险要而扼咽喉。于是双方在此地都不敢轻易用兵,只能隔距相持,也算是彻底堵死了县城。

    此时此刻,周治早已集合了城中所剩不多的一支骑兵队伍,共计只有四百余人,全部穿戴铠甲。刘公子的命令,他不得不遵从,哪怕此举风险极大,自己武夫出身,也绝不能有任何贪生怕死的意图。在经过两天周全准备后,他便率领这支骑兵队伍,悄悄然的从县城西北方向越道而行。

    大山延绵不断,道路谈不上崎岖苛刻,但也足够蜿蜒曲折。

    一行四百余骑兵因为地形原因的限制,没办法放开速度策马奔腾。

    从入夜时分开始出发,到深夜时路过山林中最后一个友军哨卡,宣告前路随时都有可能遭遇敌人。在情报匮乏的情况之下,一则并不能完全清楚叛贼在这一带的具体兵力,二则也不能确定叛贼究竟安排了多少堵截的眼线。一旦在深山野林里遭遇敌袭,骑兵发挥不出任何地理上的优势,甚至还会因为地理环境而陷入困境。

    周治自然是很清楚这一层风险,但是考虑到城中能够发动突围作战的兵力着实有限,更何况此次突围的目的还是向外界求援,求援期间城池也得继续坚守。如若是从任意一处城门发起突围,路程上势必要更好一些,只是与数倍于自己的叛贼正面作战,此等风险实在要更大一些,最坏的结果十之便是全军覆没。

    翻山越岭的悄悄突围,不仅能避免正面作战的锋芒,即便不幸遭遇叛贼袭击,尚且还能有撤退回来的余地。当然,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只要能顺利翻过这座大山,后方正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丘陵地形,而在这样的地理条件之下,必然能加快突围和突围之后的行程速度,就算与叛贼交起手来,也能尽显骑兵的优势。

    一路上,周治一言不发,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前路。

    枝叶繁复,月光投下一重又一重的倒影,让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许多不可捉mo的诡异和yin森,就放佛随时都有可能误闯入叛贼的埋伏圈一般。

    零零散散的马蹄声,有快有慢,掺杂着附近山林深处各式各样的夜虫声。即便如此,这些声音也显得是那么寂静和脆弱。

    地势越来越蜿蜒,也渐渐有了向下的趋势。

    周治一直绷得很紧的心稍微缓了缓:总算过了山头。

    大山中的这条道路其实并不算太长,无非是因为过于迂回周转,所以走上去并不是那么容易。正常情况下,一夜外交半天的光景,早已翻过山脊。这会儿好歹还是有坐骑辅助,行程上自然要稍微快一些。

    他预计明ri黎明左右,差不多便能够到下坡的路段,整个下坡的地势要比从山yin山上时更为平坦,接下来的风险也就大大降低了。

    就在这时,身后忽地跟上来一名小校,凑到周治跟前低声说道:“都尉大人,咱们都走了近五个时辰了,不如先休息一会儿。就算人没事,马也得要休息。”

    周治脸sè森严,冷冷的说道:“出发前不是说过么,夜路最为凶险,岂能在此间停留”

    那小校叹声说道:“是,是这个道理。但是天亮后过了大山,极有可能会跟那些叛贼遭遇,若那时人困马乏,可真不好跟厮杀突围。这一路走来也不见贼逆动静,深山之中,贼逆们显然也不熟路途,夜里多是回山下去了。”

    周治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他仔细思考了小校的话,其中不乏道理。他犹豫了一阵,旋即说道:“先过了这茂林再说,往前再走一会儿,路途稍微开阔一些,倒要看看贼逆们是不是真的没有在山里安排耳目。”

    尽管在开阔之地停留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然而周治总是担心越是茂林深处,越是贼人容易埋伏的地方。他现在不是要跟贼人作战,无非是希望先滤过一些危险地带,如果在这些危险地带都没有贼逆,也可进一步推断山中真的没有敌情。

    沿着山路又颠簸的行了一刻钟,前方林木渐渐稀疏开阔。

    周治总算可以松了一口气,他下令全军在附近暂时休息,并且安排了哨兵在附近jing戒。

    连续的行军,虽然对于骑兵们来说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事,但毕竟山路不比平原,马背上颠的厉害,照样有一些不好受。众人纷纷下马,简单的活动活动身子骨,旋即便席地而坐,大家都不敢太过声张,只是抓紧时间好好休息。

    十多名哨兵散落在队伍休息地的四周,有的登上树干,有的隐身在岩石之后。

    然而,一名哨兵正打算到前方探路,刚走出大约十来丈的距离,突然之间好似发现了什么异状,当即扭头就要往后逃跑:“有埋伏啊”

    他的话音才刚出口,附近草丛中猛然跳出七八个人影,举起手中的武器就向哨兵砸了过去。哨兵后脑勺吃了一记重击,一下子翻到在地,一动不动。那些黑影追将上来,犹是在哨兵尸体上狠狠砸了一通。

    在哨兵喊出声音的那一刹那,周治立刻从地上站起身,脸sè瞬时大变。

    很快,四周接二连三传来惨叫声和呐喊声。不知从什么地方,就放佛是凭空一般跳出了许多人影,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蜂拥一般向正在休息的骑兵们砍杀过来。那些原本在外围jing戒的哨兵,根本来不及预jing,大部分就被早已潜伏在侧的敌人扑倒,余下的也都很快陷入重重包围。

    “西边有敌人,西边有敌人”

    “快,上马。”

    “我中箭了,啊,救我”

    周治仓皇的爬上马背,将缰绳绑在他断臂的袖子上,用仅剩的一只手挥刀迎敌。

    他心中十分骇然,骇然的并不是大敌临头,而是这些贼人分明是在这里埋伏了许久,难道自己此番筹备突围之事竟然预先让这些贼人获悉可是城池被封,各个要道皆有严兵把手,消息又是如何泄lu出去的

    周围亲信卫士连忙靠近过来,以身躯护住周治。

    “大人,快逃”

    “往回逃,快,往回。”

    周治心思紊乱,一时间根本无法指挥全局,只能跟着亲信卫士的簇拥而转移。

    队伍在听得这边有人大喊之后,急急忙忙便向来时的方向边战边退。

    四周林丛中涌出的黑影越来越多,皆是一些衣衫褴褛的普通老百姓,手里所持的兵刃要么是锄头要么是镰刀,也有一些刀剑和弓弩。好在这些普通老百姓根本不知伏击作战的方式,只知道突然吓这些官军一跳,然后该怎么厮杀就怎么厮杀。大伙没头没脑一窝蜂的向前冲,地势原本就不平整,三三两两或有撞在一块去。

    而骑兵队虽然大部分没来得急上马,但毕竟都是常年作战的老手,很快就能抱团形成防御阵型,刀刃齐齐对向外面。冲在最前面的那些叛贼很快就被乱刀斩倒,而后续的叛贼没能及时跟上,一定时间内便造成了一bo跟着一bo的攻势。

    趁着叛贼进攻并不连贯,骑兵队勉强能够向后撤退一段距离。

    只不过屋漏偏遭连夜雨,后方来时的道路忽然之间又传来了一阵阵的喊杀声。

    先是一轮箭雨从黑暗中飞扑而来,将十几个骑兵shè翻在地,也有马匹中箭的,惨烈的鸣嘶不已。紧接着,一群叛逆从黑暗的茂林中跳出来,杀声震动天地,直接堵住了骑兵队后退的道路,并且要比那些设伏的叛贼更为凶狠的发动了进攻。

    周治看着左右渐渐崩溃的状态,脸sè愈发惊讶不已,默然片刻,他忍不住长叹一声,似是自言自语道:“莫非,我命休矣”

    从茂林方向杀出来的贼众朝着骑兵队一阵掩杀,彻底击溃了骑兵队勉强凑起来的防御阵型。四百余人就这样陷入重重包围之中,而这个包围圈也正在缩得越来越小。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快甚至还传出一些骑兵的求饶声和痛哭声。

    厮杀进行了约有一刻钟,骑兵队虽然溃不成形,但仍然有一些血xing男儿爆发出绝境一般的杀戮之意,既无生路,那便输死一搏。一时间,也将团团包围的贼寇们吓得不敢近前。

    一切放佛再无转变的余地,周治看着身边属下接二连三的倒下,索xing心头一横,举起手中佩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他堂堂北部都尉,决不能让这些逆贼羞辱。正当他要横剑自刎之际,山阳下坡方向竟凭空亮起了一些火点,在黑暗中却是那么明显和夺目。

    “什么人别,别自己人啊”

    包围圈最外围传来一声惊讶的喊话,旋即被一声惨叫代替。z。

    第24章,局势扭转

    nbsp;山阳下坡方向的黄巾军最先混乱起来,黑暗中他们原本就分不太清楚情形,这会儿突然又了火光,一下子又有一些不适应。冰火中文再加上前后皆有喊杀声,任谁也不清楚究竟是友军在喊杀,还是敌人在喊杀。只感受到最后面的一群人拼命的在向前冲挤,伴随着各式各样慌张而又急促的惨叫声。

    在茂林方向的黄巾军一时半会儿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山阳方向忽然亮起的火光究竟是何人所为,显然跟早先所预计的设伏大有不同。只是首尾之间相隔着一段距离,这段距离不仅很长,而且还夹着一支官兵的队伍。于是他们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只能尽可能加快掩杀的步伐,先解决眼前的官兵再说。

    四百余官兵一轮交战下来,已经倒下半数。

    剩余的人也都力不从心,明知根本再无生还之路,总有一些心智薄弱的人一下子丧失了全部意志。随着投向求饶者的接二连三出现,官兵的整体士气早已dàng然无存。

    周治原本已经横剑在侧,正是身边几名亲信卫士急忙劝阻。

    “大人,万万不可。”

    “山阳有光,山阳那边有光。”

    周治举目望去时,虽然看不清楚太多,但依稀也能看到一些轮廓。那些从下坡方向涌上来的黄巾逆贼大后方,似是正在发生一些变化,有许多黄巾贼好似遭到背后偷袭一般,正接二连三的栽倒在地上。这bo黄巾贼的混乱正如同一阵海浪一般,从后方卷卷袭来,很快便牵动了更多黄巾贼。

    他着实是意料不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山阳是下坡的道路,那里早已经让黄巾贼堵死,这会儿黄巾贼在此处埋伏已久,怎么可能还会让另外一支人马偷偷的抄了后方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让人抄了后方,这又是来自何处的人马

    郡北各县虽有派遣援军,然而这也是十几天前的事情,岂不说这些援军兵力有限,根本不可能与黄巾军正面作战,更何况在过去十多天里全然没有任何动静,有传闻各县援军见贼势过大早已撤回本县了。

    正因为有这样的心思,周治不禁惊讶不已道:“这又是哪里来的一支队伍”

    一旁亲信卫士焦急万分的说道:“大人,且管他究竟是哪里来的人,只要是在杀贼,那就是自己人。咱们务必先突围出去才是。”

    听到属下这番话,周治这才反应过来,他立刻高举手中的剑,向左右众人大喊道:“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大家跟我杀出去。”

    这番话就放佛是久旱逢甘霖,让所有挣扎在绝境边缘的官兵们瞬时感受到了生存的希望。从绝望到希望,这个逆反xing的过度,一下子将积淀下来的求生yu望一丝不落全部爆发出来。才一转眼的功夫,官兵们如同疯子一般挥动手中兵刃,竭尽全身所有力气来与那些扑上来的贼人厮杀,一时间竟然明显遏制住贼人强大的攻势。

    没过多久,渐渐的,山阳一边的黄巾贼彻底乱成一团。

    在他们身后,那火光不仅越来越明亮,更是越来越多。一支穿着普通却各个手持军用兵刃的队伍,仿若是从地底下钻出来一般,就这样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们进追在黄巾贼身后,一阵凶猛的砍杀,本以为能够控制局面的黄巾贼着实不能料到腹背会遭到偷袭,转眼之间反而成了被夹击的目标,崩溃之势一发不可收。

    黄巾贼原本就没有严格纪律,都是一些面黄肌瘦的老百姓,又缺乏jing良的武器装备,一旦局势突遭大变,这些人甚至连应变的能力都没有。仓皇之下,许多人径直下跪求饶,可混战过程中也没有人顾及得了俘虏,杀红眼者只顾着拼命砍杀。

    茂林方向的那一bo黄巾军与骑兵队拼命厮杀,他们早已发现山阳方向的不对劲,可惜也无从照应。至于另外两边的黄巾军,原本只是为了负责营造声势,再加上地形太过险恶,预先安排的人数并不是太多,即便想要接应山阳方向的友军也有心无力。

    周治带领麾下尽力的向山阳方向靠去,集中火力配合那支神秘的援军掩杀黄巾军。

    只消片刻,山阳方向的黄巾军再也支持不住,四散的向周围逃跑。山林之中地形不稳,仓皇之下有许多不择路的人被树枝石块绊倒,又或者跌进了附近的岩缝或者陡坡。这番牵连之下,就连左右两边的黄巾军也遭受极大影响,或有人原本想协助抵御从后方杀出来的神秘偷袭部队,却被逃窜的同伴挡住了去路,甚至还连带的磕磕碰碰撞在一块。

    “看剑,贼子休逃”

    “杀,杀啊”

    周治的人马渐渐站稳了脚跟,他虽然骑在马上,但行速并不是很快,只能尽可能的向山阳方向移动。他很快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在亲手掀翻了两个慌张不知所措的黄巾贼后,一眼便看见前方奔出另外十多名骑士。这些骑士所乘的马皆是良种大马,大多披着白sè的连帽斗篷,而跟在这些良种大马后面的,却是一群似是临时征召起来的义勇。

    双方碰了一个照面,为首的一名骑士年纪不算太大,不过也有三十余岁的光景,他白衣上早已染满了鲜血。周治正要开口询问,哪里知道对方却抢先一步质问道:“你等是何人可是从平刚县城出来的”

    周治忙应道:“正是,我等奉命突围求援,不期在此遭遇贼子伏击。敢问诸位壮士从何而来,如何会到这里”

    那为首的骑士默然了一会儿,似是在仔细打量周治,他看清楚周治的左手袖子是缠着缰绳,旋即立刻又说道:“可是北部都尉周治周大人”

    周治有些诧异,不过今天晚上实在有太多的诧异,眼下的诧异显然不算是什么大事。他点了点头,没有隐瞒的说道:“老夫正是北部都尉周治,你如何认识我”

    为首的骑士不疾不徐抱拳行了一礼,正sè说道:“在下徐无祖家庄祖陵,今ri奉我家大公子之命,尝试从此间进城与郡府通报消息。不巧却在这里遭遇大股贼寇,还以为事情败lu,没想到竟然是周大人从城中突围。”

    周治自是知道徐无祖家庄的名号,别说其他,单单那祖家大公子祖昭的名声,这段时ri在郡中也是十分热议。他与祖昭是见过面的,正是去岁察举之时,每ri太守府晚宴上几乎都会对饮一二杯,不光如此,太守府遇刺那会儿,祖昭也表现突出。最近一段时间,又听闻祖昭犯事,正遭到车骑将军张温提讯,不曾料到这会儿杀退黄巾贼的人马竟然是祖家庄的人。

    很快,周知的队伍与祖陵的队伍合二为一,双方马上调整阵型,茂林方向的人马依然在顽强的抵挡黄巾贼进攻,而后方的人马则渐渐分成两股,如同洪流一般沿着左右两路黄巾贼败退的缺口穷追不舍。

    尽管茂林方向的黄巾贼在正面还能有一定气势,可随着两翼同伴的崩溃,局势愈发显得急剧起来。黄巾军的士气遭受到严重创伤,先前伏击所造成的优势转瞬之间就便得无影无踪。许多逃跑的黄巾贼根本无路可退,即便脱离了战场也会深陷大山之中,山路险恶难测,很容易就会遭遇意外事故。

    周治的部下尚有两百余人在坚持战斗,而祖陵带来的援军却有四百余之众。

    尽管黄巾军伏击的人马不在少数,只是这些毫无纪律和应变能力的队伍,冷不防遭遇如此重大的创伤,再多的人也无法挽回局面上的满盘皆输。

    接下来的作战几乎可以用秋风扫落叶来形容,祖陵带来的人马就好像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重大的胜利一样,趁胜追击的快感在所有人的血液里迸发而扩散。他们如同脱缰野马一般,朝着那些贼人毫无理智的一路斩杀。

    强大的杀气一下子击溃了所有黄巾贼,人群中即便有一些头领之类的人物还妄图控制局面,然而也是一些形同虚设一般的喊叫,反而还暴lu了自己的身份。官兵和祖陵带来的义勇当中有不少善箭者,专门定准了这些似是头领一样的人物,隔着老远便放出一箭。

    不到两刻的功夫,官军和义勇这边完全掌握了局势。

    战场渐渐消停一下,更多的则是受伤者的哀哭和俘虏的求饶声。

    那些溃逃的黄巾贼大多是向山yin的方向,然则前路便是平刚县城,这些溃散的贼寇必然不敢往平刚县而去,唯一的出路也就是躲藏在大山深处的某些地方。深山中自有数不清的风险,哪怕最简单的mi路也会让这些人抓狂。

    在追赶残寇一段距离后,周治与祖陵方才收住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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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原来如此

    nbsp;山窝里一片狼藉,几簇火光摇摇晃晃,杀戮的声音早已消弱了许多,只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哀哭和痛嚎声。整个交战的地区无论是淤积的地面,还是枝繁叶茂的林丛,又或者是冰冷的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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