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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地枭雄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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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之北地枭雄 作者:禁忌书屋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4部分阅读

    三国之北地枭雄 作者:禁忌书屋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4部分阅读

    少年,怎么可能会有如此过人的力气。纵然前两箭全部落空,但这最后一箭也足以震慑人心。

    看来,此子果然是有两下子

    祖昭放慢马速,不疾不徐的返了回来。祖家众子弟在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爆发出久违的欢呼声,抛开前两回合的“失手”不说,大公子的最后一箭真正是大快人心。不仅如此,正因为有前两回合失落情绪的铺垫,使得此时此刻的激动情绪更为凸显。

    把手里的四齿弓递给一名随从,祖昭乘马穿过祖家子弟来到张远面前,他额头已渗出汗珠,保持着儒雅的姿态颔首行礼,道:“侥幸中了一回,却不幸坏了兄长的酒葫芦,改ri弟一定照价赔还。兄长高超技法,弟受教了,今后必当加倍努力。此番弟输的心服口服。”

    话音刚落,张远刚要开口,却不想旁侧的张预倒是冷哼哼的抢先说道:“本来就输了,还有什么可说若非我大哥三箭皆有shè中酒葫芦,把那葫芦shè裂了口子,你这最后一箭岂能shè它个粉碎你们祖家上下也还有脸欢笑,真是不知所谓。”

    几名紧跟在祖昭身后的子弟听得此言,忍不住呲牙咧嘴,怒火攻心。一人喝道:“你那三箭有两箭都没力道,能把酒葫芦shè裂口子,笑话。”

    “就是,我家大公子shè死七个马贼,个个都是透心凉。前两箭是让着你们。”

    “我祖家三世将门,大公子自幼勤学苦练,别说shè破这鸟葫芦,石壁又如何”

    游侠儿们也不客气,一个个反唇相讥。

    见话说得越来越谱,祖昭立刻抬手喝止道:“都住口。输了技法是小,正所谓知耻而后勇,输了气节那才叫一个丢人。”

    祖家子弟听了这段话,所有人都噤声不语,尽管仍有人心中不服,但也只是化作脸上的怨sè。不仅如此,那些游侠儿们同样有所觉悟,不再继续出言挖苦。

    张远脸sè正经,语气失去强势的说道:“大公子果然是磊落之人,张某佩服。”

    祖昭对张远拱了拱,道:“切磋既已分胜负,弟虽然甘拜下风,但仍然坚持此行目的,希望能与兄长合谋今岁备盗之事。还望兄长多多指点。”

    张远心中虽有三分虚,但一来自己年长,二来又当着这么多人面前,索xing坦然受之。他哈哈大笑两声,逐渐恢复几分得意的神态,说道:“好说好说,防寇备盗,拱卫家园,大丈夫义不容辞。此番张某承让了”

    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有人指着歪脖子树方向喊道:“有人在那里。”

    张远祖昭等人齐齐扭头望去,只见不知什么时候歪脖子树下多了一个人影,正在上下打量着那几支钉在树干上的羽箭。对方身材高大,身后背负一柄长弓,腰间有一个泛旧的箭囊,从着装上来看倒像是寻常的猎户。

    “此人从何而来”张远眯着眼睛问道。

    “刚才还没见到呢。”张预连忙说道。

    祖昭同样有几分奇怪,他回头看了一眼大后方那些凑热闹围观的好事者,那些平头老百姓们见比试结束,大多已经散去,只剩下少许人还在一边议论一边张望。隔着如此之远的距离,不可能是这些好事者当中有人跑过去。

    “大公子,我去问问那人是做什么的。”祖季请示道。

    “不妨一起去吧。”一方面是出于好奇,另外一方面也是想打断张远自吹自擂的话,祖昭当即回答道。说完,他率先打马前行,祖季与众祖家子弟跟在其后。

    张远张预两兄弟见此,也带着其他游侠儿们一起跟了上去。

    来到歪脖子树下,看清楚那人的容貌,似乎与张远年龄相仿,不过因为满脸胡渣子,更加显出几分成熟。对方自然听到背后来了一群人马,可始终没有搭理,自顾自在树前转悠着。

    “打猎的,你是何人,在这里作甚”张预大大咧咧的喝问道。

    “怎么,你们在这里耍闹罢了,还不许正经人在这里休憩么”对方没有回头的回了一句,他说话的语气不加任何修饰,不悦之意油然而生。

    “呔,你这粗野莽汉,我大哥与人在此比试,岂能是耍闹。趁早快滚,否则休怪小爷脾气不好。”张预怒不可遏,挥着马鞭破口大骂道。

    “哼,就凭你”那人满不在乎的说道。

    “好贼,自寻死路。”张预大吼一声,举起马鞭就要抽下去。

    那人一动不动,一只手却探向腰间的匕首柄上。

    “住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祖昭催马上前,拦在了张预面前。

    “你让开。”张预冲着祖昭嚷道。

    “张预,休得无礼。”尽管张远对那猎人模样的汉子同样不满,但也不愿意在祖昭面前折损身份,于是立刻出言叫住自己的弟弟。

    “大哥,岂容这等狂妄刁民”张预一脸不服气。

    “何必与山野村夫一般见识。”张远不屑一顾的说道。

    第12章,好弓善射

    祖昭仔细观察了一阵这个粗犷又张狂的汉子,寻常人面对骑马佩剑的游侠儿,可绝对不敢有半点冒犯,更何况对方只是孤身一人,却有如此这般的胆气,绝非池中之物。心下立即生出几分欣赏之意。

    那汉子并没有搭理张远,冷哼哼的笑了一阵,握住匕首的手仍然没有松开。

    祖昭跳下马背来到对方面前,客客气气行了一礼,问道:“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汉子瞥了祖昭一眼,脸sè虽不好看,但也要比看张远张预两兄弟时稍微友善。他没有回礼,不冷不热的说道:“不过一介村夫,贱名何足挂齿。”

    祖昭笑了笑,并没有过多的计较,直爽的说道:“如此,在下也不多问。在下北郭亭祖昭,他ri壮士若有闲暇或者碰巧路过北郭亭,大可来舍下小坐休憩,饮一杯淡茶。”

    那汉子虎目饶有兴致打量了祖昭一番,轻哂道:“年纪轻轻便有这番气度,倒真是少见。我猜,这树干上的几支箭是出自你手,对否”

    祖昭不知对方究竟何意,略有迟疑之后方才颔首说道:“上方两支箭是由在下shè出,下方一支箭则是出自这位兄长之手。”他看了一眼还在马背上的张远。

    汉子微微点头,顺理成章的说道:“这就不难怪了。这场比试实际胜出者,应该是你。”

    一言既出,周围一众祖家子弟与游侠儿尽露出惊愕的表情。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尽管祖家子弟多是感到快心,可少不了质疑这个来历不明的猎户是在胡说八道。之前张家兄弟对其出言不逊,说不定是出于报复的贬低张家兄弟而已。

    张预情绪异常激动,用马鞭指着汉子喝道:“贼匹夫,胆敢在这里胡诌乱言,作死”

    即便是张远脸上也挂不住,心中憋着一股怒火遮掩不住在脸上显出三分痕迹,眼中折shè出的恨意渐渐上升成一股杀意,恨不得立刻策马扑向那狂妄又不识抬举的野汉子。

    祖昭自是觉察到空气中氛围的变化,他保持着谦虚态度,对那汉子解释道:“壮士怕是有所误会,此次在下与文义兄长所比试是shè酒葫芦,而非是shè这珠枯树。惭愧,在下三箭只中一箭,结果不言而喻。”

    那汉子不屑道:“小哥与那人的这场比试,村夫我在东边树下看得仔细,你等如何取夺输赢村夫我早就猜出大概。休怪村夫我多管闲事,只是弓shè之术乃某生平一大喜好,故而于一旁驻足观看。无论jing准劲道技法,小哥是无可争辩的高出一筹。”

    祖昭扬起眉毛,一副又是好奇又是不解的表情,怪道:“壮士如此定论未免言过其实了吧。在下与文义兄长切磋技艺,有目共睹,纵然壮士喜好弓shè之术,也不能太过托大。”

    汉子深意的笑了笑,没有再多言其他,转身迈着大步子来到树干前,探手去拔钉入树干的羽箭。前两支箭皆是稍微用了一些力道方才拔下,唯独第三支箭信手便轻松摘下。树干上留下三道痕迹,深浅一目了然。他嘲讽的瞥了一眼张远,依旧没有说话。

    张远脸sèyin沉,暗暗咬牙切齿,隐忍着没有发作。倒是张预丝毫沉不住气,咧嘴斥道:“shè酒葫芦就是shè酒葫芦,你这贼匹夫安敢胡搅蛮缠”

    祖昭并没有太过看重此次切磋的胜负,不过却对汉子别出一格的解释很感兴趣。他保持着礼节和风度,委婉的说道:“就事论事,事先既已约定成文,无论如何在下都算是输了。”

    那汉子笑话道:“尔等若只是闲暇无事随意耍闹的公子哥,那就算是村夫我多嘴失言。若不然,堂堂七尺大汉男儿,不寻思为国效力,只图贪欢一时,成何体统”

    张远忍无可忍,不服的反驳道:“真是狂妄至极。你当我们是在shè覆么酒葫芦悬于树梢,随风而动,正如人走人停,难以捉摸。连这一点都不懂,还敢自称是好弓shè之人,真正是装神弄鬼,可笑。”

    汉子冷冷的瞥了一眼张远,没有急着说话,反而先弯下身来从地上拾起了一根麻绳,正是先前用来绑系酒葫芦的绳套,绳套一端还连着一块葫芦碎片。他将绳套高高举起,又左向右展示了一圈,过程中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的盯着绳套,一时半会也猜不出对方究竟要展示何物。

    “难道你们还没看到,这绳子上是有两道痕的么”汉子哼着声音说道。

    经此提示,众人凝神细看,果然看到绳子上有两道极其轻微的擦痕。痕迹很新,应该就是在不久之前刚刚造成。看到这里,机敏的人隐隐约约已经猜出了大概。而在旁侧一直保持着谦虚态度的祖昭,则渐渐露出了些许欣然的神sè。对于这次切磋,他确实颇下了几分心思。

    “这这又能说明什么”张预仍然没看出其中的门道。

    “哼哼,这位小哥前两箭皆在百步外放弦,对准的并非酒葫芦,而是酒葫芦上的这根绳。这两道擦痕便是箭痕。相比之下,另外一人近六七十步方才出箭,即便shè中葫芦也是勉勉强强,何足道哉这场所谓的比试从一开始就在不同水准,胜负早已分晓。”汉子直白的说道。

    张远脸sèyin沉到极点,握住缰绳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隐隐颤抖。

    张预与其他游侠儿虽是恼怒,但一时半会儿全然无可应对。若换作寻常之时,他们必然不会太多废话,直接便会大打出手。可这会儿有众多祖家子弟在场,而且既然是切磋比试,或多或少都应该讲一些道理,否则于道义于情面上是讲不过去的。

    祖昭倒是真心佩服这个“无名村夫”,看来对方当真是一个擅长弓shè之技的人。正如所说,他从一开始瞄准的便是酒葫芦的绳套,自己对shè酒葫芦并没有太大的把握,索xing搏一把更大的,尝试着shè出惊人的一箭,一举搬回几分颜面。纵然不成功,大不了诚恳的认输,一方面彰显个人品xing,另外一方面也能借机抬举张远。

    张远这样的游侠儿不外乎好面子,对症下药即可。

    早先他并不知道前两箭是shè到绳套的边缘,也许是箭风刮过所致,又也许真的是险些shè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侥幸的成分所在。但归根结底,好在还是能体现一定的技法含量。以张远张预两兄弟的见识,恐怕很难看出其中的玄机,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选择最后一箭用重弓直接击碎酒葫芦,展露一手来保证一份颜面。

    “无非是擦了一个边儿,这有何为难何况你凭什么咬定这擦破绳子的两箭都是出自他之手”张预蛮横的说道。

    “张预住口,少丢人现眼。”张预话音刚落,张远大声的训斥道。

    他虽然好颜面,但也绝不会因为死要面子而不顾道义,连祖昭这样年纪轻轻的少年都能做到看淡胜负,自己若斤斤计较,岂不是更失胸襟和风度早在比试的过程之中,他已经察觉到祖昭非同凡响,眼前“无名村夫”所言不过是加以印证罢了。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他索xing全然放下架子,纵身一跃下马,步行来到祖昭面前弯身抱拳。

    “这位壮士所言极是,张某虽争强好胜,但不至于不分是非。如大公子先前之言,输了技法是小,知耻而后勇嘛。张某五体投地,无半句不服之言。”

    “文义兄长言重了。诚然所至,此番弟与兄长切磋箭法重在交谊,胜负已然无足轻重。”祖昭谦虚的还礼应答道。

    “哈哈,大公子果是气魄之人,张文义愿交这个朋友”张远故作大声的说道,暗地里也松了一口气,着实感激这位祖家大公子谦逊有礼,让大家都有下台台阶。他不得不服气,看来此子能以寡敌众击退胡马绝非吹嘘侥幸之举。

    张预见状,连忙跟着跳下马,并且还招呼其他游侠儿一起下马。他脸上有几分尴尬,一边搔着头一边打哈哈。

    “大公子,适才就当在下胡言乱语,一通臭屁。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哪里哪里,兄台直言不讳,实乃xing情中人。”祖昭同样客气的回了一声。

    言罢,他又转向那“无名村夫”,既然早先就对此人大为惊奇,这会儿又因为对方一席言论而彻底改善自己的境地,理所当然要多加拉拢才是。

    “壮士深藏不露,在下诚心再请教壮士高姓大名。”他一边说着,一边躬身施礼。

    “不敢当,小哥盛情某心领了。今ri权当一番消遣,就此别过。”面对祖昭的客气,那汉子倒是一点也不客气,一副不愿待见的样子挥了挥手说道。话音还未落定,人已迈出步子。

    众人大眼瞪小眼,有人气愤有人诧异,任谁都看不透这“无名村夫”到底是什么人,无论是面对张远张预游侠儿的威胁,还是祖昭豪族的盛情,竟都能做到熟视无睹。人群自动闪开一条道,由着村夫信步离开。

    祖昭望着对方的背影,心绪万千,时下正是大乱将至的前夕,历史上那些赫赫有名的英雄人物们,如今大多还是不知名的小角sè。就好比这个神秘的村夫一样。

    第13章,光和七年

    光和七年十月初的一天,晌午刚过,如缟如素的浓雾正在渐渐散去。

    徐无县东北外的郊野平原,祖昭与三四十众祖家子弟,一起驻马在一处些微隆起的土丘上。连同祖昭在内,所有子弟皆是白衣白马,所有白马也都是近七尺的高头大马,如此这般的阵势颇有庄严仪仗的态势。而事实上今天祖昭正是奉了祖父之命,专门在此迎接由玄菟郡前来造访的一众公孙家贵客。

    公孙家的仆骑两天前刚到徐无县,先行递交名刺并告知相关接待事宜,方便祖家上下能够提前张罗打点。尽管身为一家之主的公孙王或因为职务繁忙未能同行,但毕竟贵为一郡太守,祖家上下或多或少都要表现的更为几分殷勤。

    祖昭身为祖家嫡长子,此番公孙家到访又专门是为姻亲之事,他理所当然要亲自前来迎接。对于祖昭而言,眼下在个人感情上他并不很情愿这桩婚事,可一方面有家族长辈之命,另一方面也要考虑玄菟郡太守府的往来利益,归根结底都得做出一些样子来。或许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说不定还能借助这位公孙太守的帮助。

    这时,随从之一的祖季一边极目远望,一边有些沉不住气的说道:“不是说都已经到令支县了么。令支来咱们徐无不过六十里,怎么这会儿还不见人影。”

    祖昭未及说话,陪同在侧的三叔长子祖湛打笑着说道:“你把人家太守府当什么了,出入少不得要有排场,大大小小十多车乘,男女老少怕是要过五六十余人,岂能像我等这样任意策马驰奔再耐点xing子吧。”

    祖季百无聊赖的叹了一口气。

    祖昭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并没有多作声。他现在不得不多花点心思想想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公孙家的这次造访,很多先哲都说过诸如“个人情感是小大局为重”的大道理,可真正要让一个人完全放下个人情感绝非易事,否则人既非人了。

    没过多久,祖季又打马靠过来,略显迟疑的又向祖昭问道:“大公子,那今天下午还要去西河桥跟张文义他们一起练马么”

    祖昭扭头看了祖季一眼,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截了当的说道:“练习贵在持之以恒,岂能有一ri没有一ri。为了在此等候公孙家的客人,我已荒废早晨念书的光景,总不能一天到晚一事不做。”

    祖季连连点头,很是兴奋的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昨ri我便与张预约好,今ri下午再跟他好好较量一次,就担心去不了会让那小子说我怕他呢。”

    祖昭笑道:“切磋比划点到为止即可,切莫为争一招半式而闹得大打出手,记得么”

    祖季应诺下来。

    自上次在西河桥与张远比试骑shè之后,祖昭勇武的名头便渐渐在市井游侠当中传开。张远纵然被祖昭夺了风头,但到底是一个通晓事理又重风度的人,并没有在这次比试的输赢上面蛮缠狡辩。非但如此,他第二天还专程设下酒席邀请祖昭祖季以示结好,酒后又主动与祖昭会商关于今岁备盗之事。

    虽说眼下备盗尚早,往年县府发布官文都是在十一月中旬,随后方才陆续组织各亭各乡筹备相关训练及防务。不过提前组织训练总不是一件坏事,像祖昭家境优越的公子哥和张远这样闲散的游侠儿,平ri无须务农,聚在一起练马习武总比游手好闲要来得正经。

    在过去七八天时间里,祖昭固定每天午后带领本庄空闲的子弟前往西河桥,与张远张预两兄弟集结的一众青年共同练马。祖家子弟未有定额人数,时而人多时而人少,能坚持参与的基本上是与祖昭一样的富家子弟。张远张预带来的人有不少安阳亭张氏的族人,但更多的还是附近乡镇的游侠儿。好在这些游侠儿都有各自座骑,不似那些纯粹的无赖地痞,因而两拨人之间还是能保证一定融洽。

    名义上是“练马”,实际上这几ri基本上是在嬉耍玩闹,或比赛骑shè,或者摔角争强,全然更像是在郊游。祖昭几乎没有把“备盗”“cāo练”这些词汇挂在嘴边,反而还鼓励本家子弟积极参与游戏,以至于连张远都猜不透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当然,这一切都在祖昭的盘算之内。

    “大公子,看”

    远处,一名祖家子弟指着东边方向大喊了一声。

    祖昭提了提缰绳,拽着坐骑向前迈了两步,举目眺望。只见东边的地平线上逐渐浮现一行旅队的身影,为首的是六七名乘着高头大马的骑士。无论是骑士的着装,还是坐下马驹的配饰,无一不是透显着华贵。随着旅队越来越近,可以进一步看到所有马车尽皆是双乘华盖,就连赶车的车夫也都是神气十足。在车队后方,还跟着多达三十余人的杂役,大多是徒步跟行,有少数人负责看护着装载杂物的马车。

    众祖家子弟纷纷打起jing神,自觉的在土丘上列出阵型。他们虽不常见这般显赫的排场,但好歹是将门世家,该有的底气自然是少不了的。

    片刻后,旅队总算慢慢悠悠来到土丘前。为首的几名骑士先行赶了上来,一个个昂首挺胸,似乎有意在与祖家子弟争一个高低。

    “诸位可是徐无县祖老将军门下”领头骑士三十出头,着装与其他人略有不同,多了一件黑sè缎子披肩,迎风招展,颇显出三分威仪。从他刚强而又干练的嗓音倒是可以猜出,对方理应是行伍出身。

    “在下祖昭,奉家祖之命在此迎接玄菟郡客人。还未请教阁下大名”祖昭在马背上抱拳施礼,无论言语还是举止一应潇洒自若。

    “哦原来是祖大公子亲自来迎,实在客气。某乃玄菟郡太守别驾从事淳于沛,奉公孙太守大人之令护送家人到访徐无。”领头骑士仍然保持着高傲的态度,不过也露出几分对祖昭的礼貌之意。

    “真是一路辛苦淳于大人了。”祖昭礼节xing的笑道。

    不一会儿,后方排在第一位的马车上传来动静,一名穿戴华衣的年长者在两名仆从搀扶下走出马车,步履缓慢的来到土丘上方。年长者年过五十,面sè清黄,尽管尚有几分jing气神,却仍挡不住岁月衰老的痕迹。

    头领骑士淳于沛纵身跳下马,往回赶了两步去接应这位年长者。祖昭见状,已知这年长者必是公孙家有地位的人,十之仈jiu也是此行的代表人,他随即也翻身下马。

    “祖公子,这位是公孙太守的叔父。公孙太守由于公务缠身不得亲往,此行只得由叔长全权代表。”淳于沛向祖昭介绍道。

    “祖公子有礼了,老朽公孙治。”老人用年迈的语气先行虚礼。

    “晚辈见过公孙老先生。如此长途跋涉,让老先生颠簸劳顿了。”祖昭一边说着,一边以晚辈身份向公孙老人行了躬身礼。

    “哪里哪里。昨ri在令支县便听闻祖公子不久前击退胡贼的壮举,一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yin山,好不气魄,真真正正壮我大汉声威。巴不得尽早一睹少年英雄的仪容,今ri祖公子亲自来迎,老朽岂能倍感荣幸。”公孙老人神采热情的说道。

    “老先生言重了。如今晌午刚过,寒舍已备下宴席,还请老先生与诸位再辛苦几步。”祖昭谦虚的说道。他对这位公孙治老先生的热情感到很亲切,不过也没有太过于失本分,始终保持着一份礼节与距离。

    “有劳祖公子引路了。”公孙老人连连点头。

    祖昭跟着淳于沛一起送公孙老人返回马车,随即各自上马,引着公孙家旅队往县城去。

    在返回县城的途中,众祖家子弟在前方带路,祖昭以东道主身份跟在公孙老人马车一侧。公孙老人索xing挑起车帘子,隔着车窗时不时与祖昭说一些闲话,一会儿谈论弓马,一会儿又聊及经文,虽然话题跳换频繁,但祖昭仍能觉察到对方正是在为姻亲之事打探自己的底细。对于这些旁敲侧击的盘问,他没有做过的修饰,简略属实的做了回答。

    除此之外,紧随在公孙老人马车后面的另外一辆马车也引起了祖昭的注意。他用眼角余光看到第二辆马车的车帘子经常挑起,有一个身影似乎在透过车窗偷窥。尽管这并非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公孙家是官宦名门,家属理应都是规规矩矩遵守礼法才是,多少有些奇怪。

    于是在到县城脚下时,他趁着队伍转向官道之际,特意看了一眼第二辆马车。透过刚刚掀起的车帘子,他看到车内坐着一个扎着头巾的少年,对方似乎有所发现,连忙又放下车帘子,因而没能看得太仔细。在接下来的路上,车帘子再也没有撩开。

    第14章,公孙客人

    公孙家的车队沿着北郭亭石板路行进时,北郭亭周遭的人家大多有探头张望。看着祖家一众气派的子弟簇拥着一队华贵车队,这等庄重的场面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祖家的几位父辈聚集在庄园正门等候迎接,公孙家到访的客人除了公孙治淳于沛之外,另外还有一些随行的亲从,甚至也有七八位与祖昭同辈的青年。

    在大门前停下马车,祖昭下意识的关注了一下第二辆马车上的人。这辆马车搭乘了主仆三人,一位年纪不过十二三的小公子,另外两位则是贴身女仆。那小公子着一身锦缎褶服,扎着头发的巾束也是锦缎,白白嫩嫩,略有一二分的婴儿肥,一对黑溜溜的大眼睛显得对所有事都很好奇,长长的眼睫毛仿若是一个女孩儿。

    小公子看到祖昭正盯着自己,白嫩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赶紧躲在一位年纪较长的女仆后面。祖昭见状,忍不住有几分好笑,随即与几名叔父一起陪着公孙老人和淳于沛步入前厅。公孙家的亲从与祖家几位长房子弟跟在后面,属从则被直接引到偏院休息。

    祖昭的祖父祖举与族中三老这会儿都在中庭等候迎接,这些长辈致仕前的职秩虽不比公孙太守,但毕竟是有辈分和资历的长者,不至于像年轻人那样出城出门相迎。公孙老人淳于沛见过祖家长老们,一番客套的礼节罢了,转入中堂分宾主落座。

    此次盛情待客,中堂内外早进行过jing心布置,祖家上下但凡有身份者皆到场列席。身为嫡长子的祖昭自然不例外,并且还是紧挨长辈上席的末端。其余入不得席的旁支晚辈,大多先在堂外廊上帮手。待到开席之后,他们方才能到院内露天席位入座。

    整个祖家庄热闹非凡,只差张灯结彩就像是过一场盛大的节ri一样。

    中堂殿上,公孙老人与祖举简短寒暄,紧接着又将陪同此行的一众亲从一一做了介绍。

    公孙王或膝下仅得一子,可惜此子又在去岁游船时不幸坠水而亡,现今家中只余下三位女子。长女已于年初出嫁,幼女尚不满十岁。此次到访徐无县的青年晚辈多是族中亲近的子弟,一则一路多少有所照应,二则也是为了人多热闹,省地沿途让人误会公孙家人丁单薄。

    在公孙家晚辈青年中,为首者当数公孙王或之侄公孙令先,正值弱冠之年,在玄菟郡颇有几分才气名声。

    祖昭倒是留意了一下那位小公子,然而奇怪的是一应亲从都介绍完毕,唯独到小公子时公孙治却是刻意的绕开不提,放佛对方仅仅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旁支庶出一般。

    祖举同样也介绍了祖家众人,尤其着重提及了嫡长孙祖昭。

    淳于沛笑着说道:“昨ri在令支县坊间便提及这位少年英雄,以二十余骑击退百余胡马,当真是大快人心。”

    祖举满是欣然,难掩意气的说道:“昭儿不过黄口小儿,竟能一举大破胡贼,区区胡贼安敢犯境,我大汉天威岂容此等毛贼”

    众人附和着笑了一阵,末席的祖昭倒是满怀谦虚之态,微微垂首。

    祖举大手一挥,又道:“贵客远道而来,且先将就一餐午膳,之后再一洗风尘聊作休息,待到晚上正式宴席一醉方休,可好”这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颇显昔ri沙场戎马的威风。

    公孙家众人自然没有异议,于是祖举传话厨房开始上宴。

    虽然祖举声称午膳并非正式宴席,但随着十数名仆从陆续端上各式各样的酒水菜肴,公孙家一众宾客无一不感到丰富至极。一顿讲究的午膳尚且如此大气,今晚正式的宴席只怕少不了奇珍异兽的jing彩,即便是一郡太守的亲从,眼下也都心有所向,足见祖家豪族富庶大方。

    未消片刻,气氛渐浓,中堂大殿上立时便是一片觥筹交错鼓瑟笙箫的景象。

    祖家众人与公孙家宾客相互推杯置盏,把酒言欢,许多初次见面的隔阂在美酒佳肴冲击之下很快便淡化的无影无踪。

    酒过一巡,公孙治略显醉意,笑呵呵的说道:“子正公盛情款待,老朽感激不尽。今ri于城外初会大公子,对大公子文武才名颇为钦赞,真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祖举酒兴正酣,听得公孙治这话哈哈大笑一阵。他自是知道公孙治是对自己的长孙很是满意,言外之意也是对祖家与公孙家的婚事很看好。歇息一口气,他抚了抚胡须说道:“此子虽自幼丧父,但自觉而勤学,着实让人少cāo心。前不久本县陈县君还专程来过,说是愿举其入名今岁郡中的察举,再过几ri便要去堂会县中耄耋长老。”

    公孙家的几位长辈连同淳于沛在内,纷纷交头称赞。公孙治惊异的叹道:“大公子年纪轻轻便深得县中推举,此等品行当成为传世佳话。”

    淳于沛附和着笑道:“依我看,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yin山,如此豪迈之言亦可相媲当世豪文,传芳百世,不在话下。”

    祖昭依旧没有说话,保持着低调并着虚心的微笑。

    待到长辈们言笑过后,宾客席上那位年龄最长的青年公孙令先忽然朗声说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yin山,此二句果然气势磅礴,也工整对称,听起来仿若并非du li成章,殊不知祖公子是否还有前言后续。”

    公孙令先文质彬彬,一身书生气,言语中透露出几分调侃和刁难之意。

    殿堂上的气氛有些许变化,公孙治下意识瞪了公孙令先一眼。祖家一众长辈尚且还是一副和悦颜sè,权当是年轻人之间的一时意气而已。

    祖昭原本并不打算在午宴上多插嘴,无非是跟着长辈们谈话任意附和两句,哪里知道公孙家的同辈宾客当中会这么有兴致,偏偏要牵扯到自己。“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yin山”本是七言绝句,前面自然还有另外两句诗词。不过七言绝句的诗词文体并非流行当下,故而他也不想画蛇添足。

    于是,他轻描淡写的一笑,说道:“兄长见笑,此二句只是在下一时兴起有感而发,不过是任xing的肺腑之言,断然不敢妄称文章。”

    公孙令先端起酒杯,慢条斯理饮了一口,似是而非的笑道:“祖公子过谦了。常听人说祖公子能文会武,以悍勇击退胡贼人所共知,何不让龙城飞将这番豪言尽善尽美,真正成就一篇传世文章,岂不更加能实至名归么”

    若之前的话只是一时意气,那此时此刻的言论则足以透出一股火药味。

    祖举与其他几位祖家长辈面sè逐渐生变,对公孙令先的猖狂之言很是不悦。好歹祖昭谦逊礼让,已尽地主之谊,即便这位公孙公子远来是客也理应有客人的仪范,岂能是这般不识好歹喧宾夺主此次两家相聚,所为正是两大门阀联姻的头等大事,所图无非是今后合二家之势力,进一步奠定在幽州的权势。正事尚未谈完,却已露出不和的裂隙,实在叫人寒心。

    公孙治带着醉意,厉声对公孙令先斥道:“文儁,放肆。”

    他又转向祖昭,和气的说道:“你愚兄平ri少酒,今ri高兴,略喝多了一些,方才如此这般胡言乱语,祖公子勿放在心上。”

    祖昭心知肚明,这位公孙家的公子哥是典型的读书人,正值年轻气盛,眼中总有许多看不惯的事物。既然对方一定要挑起事端,自己索xing奉陪到底,倒要看看这位公子哥肚子里究竟有多少墨水。他一如既往平和的笑了笑,不疾不徐的说道:“既然文儁兄长对诗文词句颇感兴致,在下愿诚意向兄长讨教,一则可以以文会友,二则也能聊作助兴。不知阿公公孙老先生和各位长辈是否应允。”

    公孙令先见祖昭竟然正面向自己挑战,心中当即打定主意,纵然在场的长辈不应允,他也必然要跟祖昭分出一个高下,看看这个“被吹嘘”的煞有其事的少年该能有什么能耐。

    公孙治与淳于沛对视一眼,随即又转而看向上座的祖举。

    祖举神sè平静了一阵,渐渐笑逐颜开,推杯说道:“年轻人有此雅兴,甚好。”这简短的一句话显然算是默许了祖昭的提议。

    殿堂上的热闹稍减三分,许多人都把目光投向祖昭和公孙令先。

    第15章,小小较量

    祖昭向公孙令先欠身行礼,语气波澜不惊的道:“文儁兄长以为龙城飞将两句应有前沿后续,想必文儁兄长早有点睛之笔,弟愿闻其详。”

    在场宾客或有听闻祖昭谦逊好礼之名,尽管祖昭此时此刻依然表现的彬彬有礼,但话语中明显带着一丝“进攻”的味道。这种矛盾让人有几分猜不透,只觉得这少年要么是颇有城府,要么则是公孙令先的某些话触碰到其底线。

    公孙令先毫不在乎,轻声嗤笑。他没有急着作答,再度举起酒杯将温酒一饮而尽,显出一副风流倜傥之态,说道:“这有何难祖公子龙城飞将应是指代我大汉两位名将,其一是奇袭匈奴龙城的长平侯,其二便是人称飞将军的李广。yin山也即是幽燕西北外界分汉漠的连绵山脉。当年我大汉天军大漠一战,大破匈奴,将yin山山脉囊如大汉疆界,着实大快人心。”

    祖昭暗忖:看来这小子果然是有几分学识。

    龙城飞将在后世评析中曾颇有歧义,有人认为是单说李广,有人认为是单说卫青,也有人认为则是二者兼有。几乎各有说法和考据,倒是一些官方论断的文章中,则还是认为应是两位将军兼而有之。

    周围有人交头接耳,多是对公孙令先熟悉典故和地理知识感到赞叹。

    祖昭没有说话,嘴角挂着磊落的笑容。公孙令先对周遭的反应洋洋得意,抬手示意桌边仆从为自己酒杯舀酒,接着道:“只要能琢磨透此二句用意,也不难推敲相似的意境。”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拿起刚填满的酒杯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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