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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 作者:扇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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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却说不出是哪一种感觉更明晰。她应该恨,可是她恨不起来,她想起这许多年来的事,竟只有一声叹息可表一二。
说羡慕吗?可人却没了,年年岁岁,不过得忌日时的一杯酒。
有时候纪氏真不明白,为什么太尉不把这棵树挖走,栽在他自己府上?后来她想了很久,才想到,也许太尉是怕一个人祭奠。太尉怕年月渐长,怕她渐忘于世,他就这样顽固地一年一年来叨扰,提醒着曾经有过那样一个女子。就如前几日,狂风暴雨过后难得清爽的一个黄昏,纪氏见到太尉提着一壶酒出现时,心情顿时沉了下去。
纪氏坐在窗下,正漫漫想着,就见她的夫君秦明彦从院门处进来。夏日的骄阳还未升至头顶,斜着将轮椅,也将轮椅上的人照得轮廓分明。
纪氏忙起身,来到院中推他,“怎么没人在你身边,三郎这是何处回来?”
秦家的三子秦明彦生得一双好明亮的眼睛,笑起来就像盛了一碗夜晚的星子。他已三十又三,不再年轻,但面容仍清俊朗朗,瞧着甚是精神。他拗不过妻子,由纪氏推到屋门口。
轮椅边附有拐杖,秦明彦两手使力,使劲站起来。这一站,真个身量修长健美,只是他一迈步就露了馅,右脚似乎用不上力。秦明彦拄着拐杖,被纪氏扶入屋中,“是我不让人跟着,今日天气甚好,出去转了转。”
纪氏知道这轮椅困不住她的夫君,想到他从前打马观花,恣意快哉,心中一涩。
“你来了正巧,我刚收到信,说是许女先生还有几日便到,咱们正可把书房收拾出来,琼儿也该好好读书了。”
不说秦明彦曾是两榜进士、国子监直讲教授,纪氏也是大家出身,才学不凡,两人教导一个女娃娃自不在话下。但父母终究是父母,小娃生性就敢恃宠而娇,甜腻得让人发作不得。纪氏又哪里舍得对爱女有半分脸色,这个女儿她盼得快绝望才终于盼到,自是掌上明珠,万般宠爱。
秦明彦笑道:“读书是兴致使然,倒不要她读出什么名堂,你请的女先生如此厉害,只怕咱们琼娘子要气哭了。”
两人说话间,侍女已打来水盆,摆上凉茶瓜果。纪氏没有假手他人,亲自绞帕递茶,“就是你平日里太宠她,才叫她天不怕地不怕。”
秦明彦被她倒打一耙,哈哈大笑。他趁机握了纪氏的手,“我倒觉得,我还更宠你些。”
虽是老夫老妻,纪氏仍是羞红了脸。她也反握住他的手,眼波一嗔示意这还有一屋子人呢。
秦明彦笑了笑,问她何时开饭,自己要去抓小景琼来坐等混吃。
纪氏心里甚甜,那因太尉前日到访的最后一丝涩意也蒸发不见了。良人在侧,她又何必羡慕那个女人呢?
十多年来,那个人从不知还有个男人在默默望着她,而少女纪氏就站在那个男人身后。幸好她坚持,幸好她不曾放弃,年年岁岁,纪氏终于上前一步,在秦明彦心上落得一席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张跳跳”为女主提供嫁衣的纹样,感谢“喵了个喵”资助女主四季衣裳~
第7章
玉萱休养了几日,她是个勤快的,不肯看宋婆子脸色闲着。午间小睡后,她就抢着帮景语纳鞋底。
但见玉萱捏着大头针在硬邦邦的鞋底上使劲戳戮,景语瞧着都手酸。她自己的针线手艺也平平,能照着花样子绣完便万事大吉,算不上好。
两人就坐在西厢的外厅慢慢戳着,小丫鬟萍儿在一旁拣些零碎布头绣着玩。
“娘子,这翘头履你要作何样式,重台还是凤头?”玉萱的针卡在鞋底,她不得不咬牙把它拔|出来。
长裙曳地,有时行走会踩到前裙,翘头履正可托起裙边。景语的绣鞋多是轻便常鞋,但大婚大礼,时人多会着一双端庄典雅的翘头履。秦家不是寒酸小户,这等细节陈氏在给她备嫁的衣物清单上也列了出来,不叫她失了美仪。
重台履的鞋底更高些,穿上更显身量修长。但看玉萱如此费力,景语自然是选了平底鞋。
这般边做活计边闲话,秦老夫人院子里忽然来人,请九娘子过去。
秦老夫人的大屋在中线上,堂堂正正,面阔五间,颇有威仪。秦景语身为孙辈,每旬要来给祖母请安,对此处不算陌生。
老夫人今年已高寿七十九,满头华发,因养尊处优,倒是气色尚佳。景语向她问安后,赐坐一旁。屋里除了老太太贴身的几个嬷嬷,没有外人,秦老夫人就不再含糊,把桌上的一个小木匣推了推,“小九娘,你可知这是何物?”
景语来之前,已大约猜到是因着她的婚事。此刻见了这木匣,便知这是王秀才的庚帖,匣子里是他的生辰八字。她不知老太太何意,低眉答道:“孙女不知。”
“今早王家托媒人送来庚帖,若依礼,此刻你的匣子也已交换,是我叫你母亲暂缓,想来问一问你。”
生辰八字是这一生的命门,儿女出生时,父母亲便会写下时辰封锁檀匣,供家庙祖堂上托求庇佑,若非婚配,一生都不得轻启命匣。景语知双方交换庚帖后,就会过文定之礼,婚事便算定了。想想王家孤儿寡母的情形,老夫人拦在这,确是一片慈心。
秦府三房同住不分家尚且和睦,与老夫人的秉公持正分不开。景语对秦老夫人有几分敬佩,便也柔声道:“多谢祖母体贴,婚姻之事,自当听从长辈安排,孙女别无他想。”
听她这么说,身后的玉萱快要急跳脚,怎的娘子这么糊涂!如此好时机,怎么不想想刘公子!她忘了刘公子吗!
“我着人打听了一下王家,你且听听再下决断,”老夫人既缓了换帖,就把这些事都揽下了,“虽是长辈做主,也得你乐意才好。”
秦老夫人是真正的大家出身,大家教养,不止穿衣吃饭,更在风仪涵养。府上这些孙女的婚事,老太太并不糊涂,虽有嫡庶之分,但都是秦家子嗣,不可轻忽偏颇,有失气量。何况对景语她有一分愧疚,那年耽搁了九娘子议亲,此番再议,她自然颇为关切。
老太太身边的嬷嬷就上前一步,把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说给景语听。从南通的地利风俗,王家的祖辈,到王家父辈,再到王秀才这辈,远近姻亲,谁人在朝,谁人行商,王宅五房人口同住的情形,还有王秀才发妻是何许人也,因何病逝,王秀才为何多年不续,为人品性如何,一一道来,丝毫不乱。
景语听着,真个佩服这老嬷嬷,这纷乱的人情关系,被她分讲得条条理理,一清二楚。秦老夫人如此细心,叫她心里多了几分暖意,也更有了主意。
看来陈氏虽不喜她,倒也不曾真的瞎抓胡配,王秀才除了年岁大些,竟也没什么不妥。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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