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为什么忧愁，为什么低着你的头？
    “是谁让你这样的伤心，问他的是那乘车的人……”
    中午的中式饭馆中，播放着著名的俄罗斯歌曲《三套车》。
    歌词忧郁，曲调幽怨，多少有些附和赵玉的心情。
    一面品尝着味道鲜美的酸菜炖鱼，赵玉一面陷入到了新的沉思之中。
    长期的一线工作经验，让赵玉深深地知道，越是到了紧要关头，自己越要保持住绝对的冷静。
    所以，他不能再那样废寝忘食地拼命工作，必须得补充足够的能量，让自己有能力，有精神应付一切。
    雪地里那么多踪迹，这案子还能难住你吗？
    丁岚之前跟自己说过的话，此刻又出现在了赵玉的脑中。
    是啊……
    这是冰天雪地，凶手不可能不留下踪影，可是……为什么到现在就一无所获呢？
    受害人的背景和关系，案发现场，被害人失踪时的轨迹，按理说，如果掌握了这么多的信息，嫌疑人应该浮出水面了吧？
    可为什么，调查并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呢？
    是凶手太过高明，还是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还是……凶手杀人，并没有别的原因？
    “这歌儿，我爸爸特别喜欢听，但他听的都是俄文原版的，印象里，我还去过莫斯科大剧院现场听过呢！
    “好像，也有这个三套车……”席梦娜夹了一口粉条，对赵玉说道，“赵玉，你昨晚没怎么睡觉，待会儿不如睡个午觉吧！
    “让我这个助理帮你盯着……”
    “哼，”赵玉眯了席梦娜一眼，“你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是吧？我要是睡觉去了，你能帮我处理什么？”
    “不是有你那个女朋友吗？她能力那么强，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席梦娜将粉条秃噜到嘴里，认真地说道，“赵玉，有时候，我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难想象，你跟奇迹岛上的赵玉，是同一个人！”
    “行了，大姐！老老实实吃你的菜吧！”赵玉说道，“我没有工夫听你怀旧，等着案子结束了，咱们还是各奔前程的好！”
    “你……没情调！”席梦娜吐槽一声，幽怨地说道，“赵玉，这案子死的人虽然多，但是，应该不难侦破吧？
    “这不……才是我们来满州的第二天吗？”
    赵玉没有理她，而是自顾自地吃了一大口鱼，这是当地有名的胖头鱼，都是刚从冰湖中捕捞出来的，味道非常鲜美。
    “这样吧，”席梦娜说道，“我要是能帮你破了这个案子，你能不能考虑，让我做你的助理啊？
    “我现在一无所有，无家可归，你要是但凡有点儿爱心，就得给我这个机会吧？”
    “你……”赵玉放下筷子，说道，“好啊，你这大话说的颇有我当年的风范啊！那你说说，你怎么帮我破呢？”
    “你看……”席梦娜说道，“最明显的一点不就摆在面前吗？不管凶手是出于什么原因杀掉那4个女人，至少，他要做一番准备吧？”
    席梦娜的话引起了赵玉的兴趣，赵玉捏着下巴，摆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
    “虽然都是女人，但她们都是战斗民族的女人啊！”席梦娜眼睛闪着光，“凶手要想悄无声息地绑架她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第一个被害人是宾馆服务员，第二个跳舞的，第四个住商业街，这几个女人的身边布满了监控摄像头。
    “凶手要想避过摄像头抓住她们，那就必须得进行跟踪调查，才能找到机会。
    “所以，我们好好看看过去的那些监控，看看有没有人尾随他们，不就能有所发现了？”
    “你当我一个堂堂世界著名大侦探，连这个都不懂吗？”赵玉说道，“我第一天就派冉涛去干这个活儿了！
    “凶手真的很仔细，”赵玉摇头说道，“要么，他就是避过了摄像头，要么，他就是进行了伪装，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一个可疑人物呢！”
    “那……外国人呢？”席梦娜提醒，“我不是说过，凶手有可能是个外国人吗？说不定也是来自库雅思克的？你查过了吗？”
    “我让那个仇队长把五年内所有来自库雅思克的成年男子全都汇总了一遍，你猜怎么着？”赵玉自问自答，“符合条件的只有5个！
    “然后，你再猜怎么着？”赵玉又自己给出答案，“经过暗中调查这5个人的行动轨迹，他们全都被排除了！”
    “不会吧？”席梦娜嘟起了小嘴，“要这么看，或许凶手不是从口岸过来的吧？他是从别处入境的？
    “亦或者，不是库雅思克人？”
    “亦或者……”赵玉眯起眼睛说道，“也不是外国人！也不是地球人，是外星人呢？”
    嘀嘀……嘀嘀……
    正说到这里，赵玉的手机响了，曾可给他发过来了一条信息。
    “怎么了？怎么了？”席梦娜兴奋地问道，“是有新消息了吗？”
    “对！”赵玉点头说道，“曾可已经找到了第3名被害人的身份，你赶紧吃点儿吧，我们要回去了！”
    “那……”席梦娜指着一桌子菜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打包，你女朋友她们都还没有吃饭呢！”
    “你普通话还是有待改进啊，”赵玉拿好自己的衣物，“说得好像我有很多女朋友似的……”
    ……
    几分钟后，赵玉回到了办公室中。
    一进门，曾可便赶紧上前汇报：
    “她的名字叫卓娅，的确是从库雅思克来的，是去年7月份入的境……”曾可拿着资料说道，“海关找到了她的入境信息，安检人员对她脖子上的眼镜蛇印象深刻。”
    赵玉打开资料，上面有着这位卓娅的照片，卓娅长得非常漂亮，但是眼神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冷峻。
    “此人28岁，无业，”曾可说道，“目前没有查到用她信息注册的国内电话号码以及网络账号。
    “但是，仇队长的人已经查到，卓娅经常出入于胜利大酒店！”
    “啊？”赵玉一愣，“胜利大酒店吗？第一名被害人伊莉莎，不就是胜利大酒店的服务员吗？”
    “对，”曾可说道，“仇队长的人还在深入调查，我告诉小崔了，小崔说她下午也去酒店看看……”
    “再……”赵玉冲曾可说道，“再把伊莉莎的通讯录好好查查，还有她的网络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卓娅的信息！
    “还有……还有第二名死者，舞蹈团的那个！
    “我怎么觉得，这4个女人走得很近呢？”
    “是……”曾可赶紧去查。
    赵玉则快步来到白板跟前，在第三名被害人的名称那里，写下了卓娅二字。
    胜利大酒店……
    眼镜蛇纹身女卓娅，豪放的离婚女秋金娜，19岁的女服务员伊莉莎，再加上舞蹈团的叶列娜，这个4个来自库雅思克的女人，到底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