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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嫁 作者:不经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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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去戳戳他的脑袋,低骂:“死小子。”
涂峦有些儿不耐烦,挥开她的手,也不说话。
涂苒趴在桌上瞧他:“喂,你打个游戏嘛,怎么眼睛红彤彤的。”
涂峦道:“边儿去,你烦不烦。”
涂苒哼道:“你们这些男的,真是一会儿一个样,比女人还善变,”想了想,又问,“楼下那车是你的?”
涂峦只“嗯”了一声。
涂苒说:“你年纪轻轻的买那么好的车做什么,再说你哪来的钱啊,我就不信你个黄毛小子两年就能赚那么些钱。”
涂峦横了她一眼:“你别瞧不起人……这里面的大头确实是我通过正当渠道挣来的,小头么……找人赞助了一下下而已。”
涂苒一愣:“谁赞助的?妈给你的钱?我有点伤心了,我从来不知道她有这些钱……”
涂峦难受地看了看她:“不是,是……姐夫给的……”
涂苒更是惊讶:“你俩什么时候勾搭一起去的,这事儿我丁点都不知道。”
涂峦道:“姐夫不让我说,说你知道了肯定会唠叨。我整天在外面接待外宾,就想买个好点的车,做这行怎么也得装装样子,钱一时不够,就想着先问你借点。后来打电话去你们家,姐夫接的,你不在,我把情况说了说,他第二天就把钱给我打过去了……”他不觉赞道,“我姐夫这人,真是够爽快。就冲他这种态度,我也不能乱花钱的。”
涂苒听完,不由哼道:“你姐夫你姐夫,叫得多亲热呀,”又说,“你有那些钱不如先把房买了,省得妈整天惦记。”
涂峦说:“就知道你会唠叨,”又压低了声音,“我要是买了房,老太太还不得成天去烦我,我就怕她杵着我唠叨,所以现在坚决不买房。”
涂苒摇头:“她是你妈,唠叨也是为你好。”
涂峦道:“反正我是怕了她,这五零后家长,控制欲望都强,我受不了。你喜欢伺候你去伺候吧,我的房子也不用你们操心,我自己有打算。”
涂苒又戳了戳他的脑袋:“你能有个什么打算啊,赚点钱就人五人六了?”
涂峦却是一本正经道:“姐,我知道我们老娘的意思,你现在供的这房子我肯定不会插上一脚,姐夫这人挺好的,我不能让你难做,这事儿就这样吧,你好好陪着妈,让她少去我那边就行了。”
涂苒一听,心里感慨徒生:“臭小子……”不禁揪住她弟的腮帮子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吓得涂峦赶紧推开她,大叫:“干什么呀?我都这么大了,你还亲?”
涂苒笑道:“死小子,别的女人亲得,我就亲不得了?”
涂峦斜着她:“神经病。”姐弟俩都不觉笑起来,你推我搡,打打闹闹。
过得几天,涂苒出门办事,遇着李图。
李图一见她,就双手握拳,油嘴滑舌:“恭喜,听人说你老公评上副高了。”
涂苒奇道:“这你也知道?”
李图笑道:“那医院我最熟了,全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么,谁不知道呢?”
涂苒笑笑,没说话。
李图又道:“就是可惜了,他们科最近评那个什么科室副主任,他没选上,仕途遇着了拦路虎。”
涂苒压根儿就没听陆程禹提这事,不由问道:“他怎么就没给选上呢?”
李图看着她笑:“你就觉得你老公万能啊,什么都能捞着,所向披靡么?”
涂苒想了想:“他在我心里就是这样的。”
李图嗤笑一声:“你们女人就是善变,前段时间还搁这儿抱怨呢,现在就卿卿我我啦?”
涂苒说:“善变是女人的权利,被人当情绪垃圾桶是你这种人的荣幸。”
李图听见这话,乜眼瞧着她笑笑,继续道:“知道你老公的劲敌是谁么?就是一把手李院长的乘龙快婿。据说那人业务能力一般,不过找对了老丈人,硬是把你老公给挤下去了,他们俩是今年一起评上的副高。”李图叹道,“这男人呀,找老婆也很重要,找对了少奋斗二十年,爬得老快了。向我们这样的,命苦,却也不屑吃软饭,假清高,只能自己奋斗了。人各有命,富贵在天。”作者有话要说:三月四日,更谢谢大家的留言。请表再说我没虐小陆子啊。
将错就错(二)
星期二上午,陆程禹的恩师何老带着一干弟子徒孙循例查房。完了,何老单独叫上陆程禹去办公室。老头儿到底是年岁大了,走了一圈病房已是体力不支,坐下来便止不住喘气,偏生他又要面子,一来坚决不肯拿拐杖,二来也不愿意徒弟搀扶,只靠自个儿暗地里撑着。陆程禹给他泡了杯清茶端到跟前,老头儿吹了吹茶叶,喝几口,才问:“小子,你瞧我现在身体怎样,比年前更衰了些吧。”
陆程禹心说确实如此,嘴里却道:“您心态年轻,敬业,看起来特有精神气儿。”
老头儿大笑,末了却摇头:“这么多年都没上手术台……自打做完最后那台手术,我就觉得自己老了。现在是风光,时不时特需门诊里呆着,时不时病人送个锦旗挂着,别人瞧着感叹,我却觉得遗憾。还是在台子上做手术有意思,真喜欢外科这行的,会上瘾,不做了就手痒,觉得自己像个废人。”
老人家又问:“我才听人说,怎么年前有台artery switch是你主刀的?”
陆程禹一愣:“当时张副院长主刀,我是一助。”
老头儿笑了笑:“小子还给我打马虎眼,你就和小张一样,胆子大得很。”何老嘴里的小张,也是他门下的得意弟子——张副院长,这位副院长如今年近五十,但是一日为师终生为师,老头儿叫了自个儿的学生几十年的“小张”,已是叫惯了的。陆程禹没做声,老头儿敛了笑,神色严肃,接着道:“那是什么级别的手术啊?你那会儿才是个小主治你也敢做?太狂了,你们俩就是在胡闹!”
陆程禹规规矩矩的立在当前,稍微辩解:“教授,我跟这种手术跟了二十来场,一助做了十台,我当时有把握才做,最后是张副院长签字。”
老头儿哼道:“他签字又怎么样,旁边多少眼睛看着哪,这种事满的过谁?你们俩这胆子太大了,那家伙倒是有意培养你,可惜他自己也是个没出息的,我看他这辈子也就能混个副院长当当,始终是被人压在下头。”
老头儿又叹道,“我这一门的徒弟,就没个会来事的,一个个傲得很,以为手术做得漂亮就行了。年轻人锋芒太露,始终不妥。我年轻的时候,也想不通那些事儿,仗着自己业务上还行,得罪了些人。有意无意压着你,不给你做大手术的机会,不让你出门诊,病人不认识你,你哪里还有机会去锻炼?小张太心急。你们别看我现在风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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