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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味 作者:鬼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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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的儿子们胡闹起来……可要比我厉害多了!”
与此同时,叶芷青在镇江的一处深宅子里缓缓睁开了眼睛,盯着帐子不动,耳边是安静到吓人的世界,偶尔还能捕捉到一点秋风吹过花枝的声音,带来满腔的愁绪。
她自被人掳走之后,那些人也许是想着待价而沽,要将她买个好价格,竟然也未曾难为过她,每日好吃好喝的供奉着,唯恐折了花颜憔悴。除了不许到处走动,不得自由之外,别的地方竟也算尚可。
叶芷青从来都是个忙碌的性子,难得还能清闲至此,除了吃就是睡,她都要怀疑自己很快就会发胖,怀疑只是时日较短,故发胖的不甚明显。
她睡了午觉醒来,又在床上硬捱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在傍晚起身,坐在镜前梳妆。
听得房内有动静,也不知道在外面的丫环们候了多久,轻轻敲了下门,便端着净面的家什推门而入,服侍她洗漱。
领头的是个肉皮白净的丫环,等叶芷青梳头穿衣,打理整齐之后,终于道:“今晚有贵客至,爷让奴婢服侍姑娘到时候去前院见客!”
叶芷青似乎是没想到自己还有出去见客的机会,但是很快她便醒悟了丫环说“见客”的意思,不正是待价而沽的主顾上门了嘛。
头顶上悬了那么久的大刀终于落了下来,她竟然还有种松了一口气的错觉。
无论是苟全性命,还是鱼死网破,至少不是死水一潭般焦虑的等待。
“好啊,一会还要麻烦姑娘引路。”叶芷青平静的说。
第一百二十八章
江南园林,多有奇山秀水,精巧雅致之处。
天色完全黑透之后,园子里沿途都点着灯笼,虽前路茫茫,仍可闻得见夜风之中丹桂飘香。
叶芷青随着丫环行走在青石小径上,留意园中宅院布局。她当时被掳,从扬州带到了镇江,也只是从船上被困到了宅子里,至于这是谁人的宅子,以及宅子的主人是做何营生,并不知晓。
这家的丫环也无意为她答疑解惑,只每日精心服侍她衣食。
她将当初在船上与之打过照面的所有汉子都在心里过了一遍,还未想明白,已经到了前院正厅。
正厅里此刻烛火辉煌,有婢女进进出出,将美酒佳肴流水价送了进去,身后跟着的丫环轻声催促她:“姑娘,爷还在正厅等着姑娘呢。”
叶芷青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向着正厅而去,到得门口便有人往里通报,很快便有个极为娇美的小丫环匆匆而来:“爷让姑娘进去见客。”
服侍着她的丫环便向后退了几步,任由小丫环将叶芷青带走。
叶芷青一脚踏进正厅,但见这厅堂阔朗,摆着一水的黄花梨家具,主位坐着个年约五旬的男子,浓眉虎目,眉尾竟然似寿仙翁似的长出不少,胡子花白,年纪已然不小。
他的下首陪坐着两人,其中一人正是她初初被掳,在船上与之打过照面的金鱼眼汉子。见她进来,便示意她:“还不快向龚爷见礼!”
叶芷青便猜测,金鱼眼汉子估计就是这座宅子的主人了,而上首的“龚爷”恐怕正是他巴结的对象。
她微微曲膝,向龚爷行了一礼,站直了身子之后便不言不动,直视着堂中三人。
两人曾在船上有交集,彼时叶芷青初初醒来,那金鱼眼的汉子见她不似寻常被掳的女子一般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甚是诧异,便出言试探。
“……我既带了你出来,便是觉得你花容月貌,有些埋没了,不如送你一桩富贵。”
作为一个在扬州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外来者,叶芷青对“扬州瘦马”也不陌生。而扬州城内不少人家生女,都巴不得花容月貌,将来能带领全家发家致富。她若是在扬州也父母,说不定也会被逼走这条路。
“什么样的富贵?”叶芷青问的不动声色。
金鱼眼汉子便当她是心动了,还叮嘱她几句:“只要你乖乖听话,爷保证你富贵荣华。”
她觉得跟这汉子讲话等于对牛弹琴,索性不做辩解,对他的劝说沉默以对,反让这男子以为她是认命了,此后便让她过了一段安静的日子。
她站在厅堂之中,金鱼眼汉子便向龚爷卖力推荐她:“此女是小的从扬州带回来孝敬龚爷的,今晚不如就让她服侍龚爷安歇?”他语毕,小心窥伺主位上男子的神色,见得龚爷微不可见的点头,便转头吩咐叶芷青:“还不快过来替龚爷布菜斟酒?”
叶芷青摸摸袖中针套,缓缓上前去,坐到了龚爷身侧。
那龚爷侧头瞧她,与她清澈无波的双眼相撞,见她不闪不惧,开口道:“你的妈妈难道没有告诉过你,直愣愣看着男人,毫无女子的温婉柔媚?”
叶芷青亦道:“龚爷身边的大夫难道没有告诉过您,以您现在的身子,最好不要纵情声色,最好连酒也别饮?”
龚爷轻笑:“真是没想到,这是哪里弄来的丫头,难道还懂医理不成?爷竟不知扬州城内的瘦马什么时候连医理要也学了?”这职业素养还真是有些高。
瘦马历来有学琴棋书画的,有学管家理事算帐的,还有专学羹汤,或服侍男人技巧的,总之全是取悦男子的法子,但从不曾见过学习医理的,还真是新鲜!
金鱼眼的汉子只派人跟着卫淼,见他去了医馆,却不曾亲眼见过叶芷青把脉诊病,也从未想过她正是扬州城内近来颇为出名的女医。大约只知道她出入医馆,还当是医馆役使的女子,便打着哈哈道:“这丫头听说在医馆做过役使,想是略懂一二。”
叶芷青微微一笑:“龚爷错矣!我并非什么扬州瘦马,而是一位大夫,在扬州开着家医馆糊口,家中丫环徒弟好几位,却不知因何入了别人的眼,无故被掳到了此间。实在抱歉,在下不懂以色侍人,从小学的是医道,若是龚爷想要让我扎针看病,在下倒是乐意效劳!”
她这副样子,压根没有被掳的惊惶,只是平静阐述着事实。
龚爷目光转厉,盯着金鱼眼的汉子:“她说的……可是事实?”
金鱼眼的汉子陪笑说:“这丫头……这丫头是骗龚爷的,她哪里懂什么医理?”
叶芷青从怀里掏出针套,解开上面的系绳,将一排亮闪闪的银针都摊开在桌上,似鼓励一般道:“那你要不要过来试试看,看看我一针能不能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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