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花的少年
凤凰斗:第一嫡女 作者:南宫思
“那倒是遗憾得很,本来还想跟他聊聊的。”
柳裴然说到这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怎样说呢,说他对她有君子之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还是说破身份,然后彼此之间更尴尬起来?
楚惜情一时也找不到话题,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望了片刻,楚惜情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钤。
她笑容灿烂,带了几分调侃:“公子就是特地来跟我说这个的么,还是来讨要曲谱的?那东西我倒是写好了,不过这会子却不在身上。”
柳裴然脸涨红了几分,一想起自己这般傻样,也是有些好笑,平日里他也是个性情淡泊潇洒之人,却不知道怎的,在面对楚惜情的时候,倒总是有几分局促,那模样,倒好似个羞涩的少年,真想不到那会是个能对萍水相逢之人赠箫的人物。
“原是我失礼的,这般冒失地找到小姐……咳咳,曲谱倒是不妨事,其实,我倒是觉得,曲子也未必要一层不变,只要注入了感情,那曲子无论曲调,总是一样的。”
楚惜情赞道:“公子高见,如此来看,小女子倒是流于世俗了。”
“小姐误会了,我不是说小姐的不是——”他急忙解释起来。
“我明白的。”见他急得清俊的脸庞微微冒汗的样子,楚惜情越觉得柳裴然有趣得紧,不知道为何,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却很是平和,无忧无虑的感觉,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和烦恼,还起了些恶趣味,见他这般着急,更是故意道——
“公子是高雅之人,小女子可是没有这般高见的,我呀,只能看着曲谱吹吹调子了。”
说罢,便唉声叹气起来,好像真的很失落一般。
柳裴然便更急了,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道:“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
“哎——”
楚惜情被他抓住手臂,白净的俏脸飞上两朵红霞,水眸流转,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把手臂抽了回来,笑骂道:“我开玩笑呢,你这般急着解释什么,难道我是那般小气的人么?”
柳裴然愣了下,见她言笑晏晏地望着她,明丽不可方物,白瓷般细腻的脸庞香腮胜雪,眸光流转见灵气逼人,柳裴然脑中忽然就冒出两句话:“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洛神,此刻没有任何语句可以描写他此刻心中的感慨,或许也只有那绝色的洛神才有这般让他着迷的能力。
柳裴然一时惊艳,望着她的眸光就错不开了,直看得楚惜情也脸红起来,“柳公子——”
柳裴然轻咳一声,“是在下唐突佳人了。”
楚惜情望了望远处,低声道:“你还是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了,大哥那怕是会起疑的。”
柳裴然有些不舍,轻声问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楚,楚兄,还要劳烦小姐转告他。”
楚惜情神情古怪:“嗯,我会告诉他的,公子请。”
柳裴然倒恨不得此刻天长地久起来,但是美好的时光总不长久,柳裴然知道这里是楚家,而他只是客人,不得不暗叹一声,跟楚惜情告别。
楚惜情见他走出三五步去,忽而又转身回来,从袖中掏出什么东西来放到楚惜情手上,俊脸涨红:“方才在花园里看到的山茶,觉得很配你,借花献佛,送予小姐。”
楚惜情愣怔了一下,才刚看清那是一朵白山茶,眼前一花,那送花的少年郎便落荒而逃,像是后面有人在追他似的。
楚惜情哭笑不得,拿着那朵白山茶看着,心中一时有些悸动,又有些莞尔,情不自禁放声笑了起来。
“呆子!”
她拿着这多白色重花瓣的山茶把玩着,满脸笑意,那送她花儿的少年却已经逃走了,这样的情景似乎触动了一些久远的记忆,让她仿佛回到了21世纪那纯真的花季雨季。
那年高中毕业,也有一个满脸羞涩的少年送了一支玫瑰花给她,他那带着期待的眼神久久地留在她的记忆力。
那时候如果她没有穿越过来,会不会跟那人在一起呢?
这样纯真的男人,在这里可真是稀奇啊。
这里的女子便是十来岁就早熟了。
这里的男子更是成亲很早,富贵人家的公子,很早就会有通房丫头教导人事,像柳裴然这般真性情,纯然无暇如莹莹美玉的纯真少年,真的是少见极了。
跟他一比,杨锦深都成熟多了。
然而,楚惜情却很喜欢这样的人,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压力,舒心自在。
总比跟顾渊那厮在一起要好多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真的会感觉压力剧增,总是要努力应对,一个不注意,还要被人嘲笑一番。
楚惜情心中玩味,在园中漫步着,不多时便看到红玉急匆匆回来了。“怎么样,人安置了么?”
“安置了,奇怪了,奴婢刚把他送过去,他就说肚子不痛了,真是怪事。”
楚惜情了然,他当然不痛了,这是装的嘛。
“好了,不管它了,回湘园。”
红玉见楚惜情手里把玩着山茶花,笑道:“这花开得倒好,要不奴婢帮您别在鬓边,看着更是别致。”
楚惜情想了想,便让她给她戴花。
山茶别在她鬓边,迎风而立,鼻间缭绕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清远悠长。
——
郊外,李庄
“哎呦娘您轻点,我这背上疼着呢。”
张全半趴在椅子上,周妈正给他抹药,闻言道:“你忍着点就是了,哼,若不是你办事不牢靠,怎么会惹下此事?”
张全不耐烦地说:“我怎么会想到会是这样?谁知道杜仲那个狗东西会把事情说出来呢?老爷也真狠,打了我五十板子,亏得我身子好,要不半年都爬不起来了。”
周妈冷声道:“你还说,若非是夫人在里面说话,你恐怕连小命都没了,你当老爷是善人呢?”
“这什么时候能回去,成天呆在这乡下地方,连玩的地儿都没有——”
张全是个混事的,早呆不住了,他想念城里的花红柳绿,莺莺燕燕,赌场,兄弟,虽说他只是一个楚家的家奴,但是周妈是得当家奶奶看重的,张全也掌着权,这些年倒是也弄了不少钱物,这些年花销却是不少。
周妈训斥了儿子一顿,让他好好养伤,回头去做店铺的管事,张全便有些不耐烦了。
周妈见状,有些无奈地出了房间,这里却是个四合院,前面有倒座,后面有罩房,中间是一明两暗的正屋,两边有厢房,厨房,周妈一家子现在就住在这里。
“娘,外面来了个道士——”张全媳妇带着儿子从外面进来,兴奋地道:“您不知道,那个道士可是神了,我觉着最近咱家是有些流年不利,就请他看看,他就说咱们是犯了小人,因为女人的事情被牵连,所以才落在此地。”
周妈不动声色地问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他肯定是跟人打听过什么。”
“不是,他甚至知道咱们府里的事,您说这能是那些江湖郎中能知道的么?”
周妈有些吃惊,张全这时已经听到了话,扶着门过来,双眼放光:“真的神么?翠兰你快去把那位道长给我请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消灾的。”
张全媳妇忙叫小儿子去请那位道长过来,自己也出了门去到门前候着。
不多时,便见小儿领了个仙风道骨的青色八卦袍道士,但见人目光清矍,下颌留着三缕美髯,手执拂尘,见到他们便唱了个喏,道一声:“贫道真如,几位施主有礼了。无量天尊!”
张全潦草地行了礼,便急忙问道:“老神仙,您可能看出我最近的运道么?”
真如神秘地笑道:“这位施主,难道是要戏耍贫道么?我方才已经给你妻儿算过,知道你家中最近命犯小人,总是多灾多难,虽然有贵人相助,但是前途仍然坎坷。”
周妈却冷眼瞧着这道士,“这么说,你是有化解的法子了?”
真如笑道:“想来这位婆婆是不信贫道的话了,那我且说说婆婆的事情——”
这到底是个什么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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