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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枪炮灰演绎录 作者:杏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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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愉也是掣肘,他已经错过了徐添风那次机会,就已经错过了致顾生槿于死地的时机了。除非他拼着暴露自己,也要在这几天里弄死顾生槿。
但据赵抟之对沈愉的了解,他不会这么做,这对他来说是得不偿失的。那么能让他做文章的恐怕只有赏剑大会了。
“那就好。”乐天成见赵抟之似胸有成竹,也没吩咐自己什么,也不多问,笑道,“等顾生槿好了再来找你。”二人又叙了些其他事,赵抟之看天色不早,就送他离开了。
晚上顾生槿照旧和赵抟之一起吃饭。顾生槿一眼就看出赵抟之心情不好,等菜的功夫就问:“你怎么了?不开心?”
赵抟之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他看向旁边,旁边的架子上摆放着一只白瓷的花瓶,瓶里插了几支含苞待放的紫薇花,圆润翠绿的枝叶映衬下,更显得紫薇花洁白清爽,怡人眼目。赵抟之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也没有让自己的心情好上一些。
他也不知道顾生槿怎么就看出了自己不开心。他云淡风轻地成功让乐天成以为自己不受影响,就连自己都差点觉得,她的到来对自己的影响不大了。
其实赵抟之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她了,记忆还停留在她哀哀哭泣,哭诉自己任性,力劝自己安心去做圣女的画面上。每想起一次,就愈深一分。
听说她这些年过得很好。又恢复到了过去在五芒教当圣女时那副众星拱月,高高在上的架势,就连昔日丞相之女都不能与她争辉,更遑论其他多如牛毛的莺莺燕燕。
总的来说,自己做圣女,对她而言是非常好的。
她有两个儿子,舍了一个,还有另一个,那一个还能做世子,睥睨其他众兄弟。
对他的父亲来说,自己做了弃子,也是非常好的。一来他以此为代价,向皇帝表了忠心,表明他并无那许多野心,只是太过耽于美色,为人又太过风流,才招惹了一个又一个高门贵女。二来他在当时是他爹所有已经能看出资质的儿子里最优秀的,舍了他,也是向皇帝表忠心的双重保险。三来他通过自己,捏住了五芒教的致命弱点,关键时刻可以予以打击,平时也可以左右五芒教的策略,让皇帝心里不管怎么想都得用他。
对他们两个来说,是怎么看都划算的买卖。对自己呢……卫琇早十年就已经是个死人,只要江湖正道一日不灭,他就要做一日的圣女,等江湖正道灭了,朝廷要调转手来对付五芒教,他也只能废去一身武功才有可能保全自身。这也只是有可能罢了,他参与了那么多,又牢牢地当了那么多年的圣女,如果卫琇最后活过来了,还立了功,不就相当于老皇帝承认江湖覆灭血流成河的一切是他一手主导的……朝廷的正义又往哪里搁?所以到最后,多半他还是逃不过一死。
他死了。他的母亲还有一个做世子的儿子,他的父亲还有一大堆儿女。
他的死亡,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寻常了。
但他呢,他只有这一个母亲,这一个父亲。他多少还是希望,他们会为自己考虑一下的。
但这个父亲和这个母亲,不但舍了他,要他长年累月地男扮女装,还让他遵守教规到了年纪嫁给教主。
赵抟之就明白了,他们真的只是把自己当一个弃子而已。他在五芒教,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象征物,他想不想,愿不愿意,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只有段无辛愿不愿意继续合作,心甘情愿给朝廷当那一把刀。
尽管他十年前就已经知道自己是一个弃子了。但是又等了那许多年,外面羽翼已丰却没有多少动作,未尝不是还心存幻想,在等着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的意思。但他心里也知道这幻想是虚无缥缈的,靠不住的。所以他也给自己找好了退路。霁月山庄就是这其中一条退路了。
赵抟之久不言语,饭菜也没有吃几口。
顾生槿见状,指指那盘咸香松软金灿灿的蟹黄玉米对赵抟之说:“那你多吃点这个,吃完心情就好了。”
赵抟之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蟹黄玉米顾名思义,是由蟹黄炒玉米制作而成,这盘菜可称得上是这段时间顾生槿的最爱了,每晚必点,也不知道他怎么就一直吃一直吃还是不腻。就跟小时候一样,喜欢上什么东西,就一直吃一直吃,直到他自己都觉得吃得没意思了。
虽然顾生槿这些天吃得欢,实际上赵抟之只有第一天多伸了几调羹。这会儿顾生槿又来推销他的心头好了。顾生槿向来是这样,总喜欢把自己觉得好的推销给别人,这一次不中下一次又来,总有一次他能爱。赵抟之并不排斥他这种纯粹的没心没肺,因此倒使心情稍稍好了那么一点点,顺着他的话舀了一小半调羹来吃。
顾生槿素知他吃东西慢条斯理,秀气得很,就起身帮他舀了一小碗鲜香的猪蹄海带汤,放到他面前后,才坐下了,又同他侃起海带的药用价值来,什么能排铅解毒了,倒是半桶水也显得似模似样。又从排铅一路歪到丹砂炼丹的毒性,实在是天马行空,跳跃无极限,偏偏赵抟之似乎就是吃他这一套,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恰能让顾生槿有兴致继续侃下去。
一顿饭下来,赵抟之的心情有没有得到彻底疏解顾生槿不清楚,至少这顿饭吃得还是比较开心的。差不多快吃完的时候,就有小二敲门进来了。他朝二人笑着点点头,就开门见山道:“赵姑娘,您订的琴送来了。”
听说琴来了,赵抟之就搁下了筷子静静地往外面走廊望了一眼,“随我来。”他站了起来,对顾生槿道,“你慢慢吃。”
赵抟之出去领着那给他送琴的小伙去了自己房间摆放古琴,顾生槿也很快吃完付了帐,跟着窜了上去。那架琴已经在赵抟之房里摆放好了,形貌孤沉古朴,不像是新造器物。顾生槿进去看了看,其实他也看不太懂这把是什么琴,就笑道:“弹来听听?”
赵抟之抚了抚琴,就撩了裙摆坐下来,问顾生槿:“你想听什么?”他今天穿的是一条玄青百褶裙,裙脚绣了札札苍苍的苍劲梅枝,一簇又一簇的红梅,正好有一支沿着裙摆延伸了开去,贴到了桐木的琴架上,深深的棕色聚在一起,像是本来就是一体的。
顾生槿搬了个凳子坐过来,“你想弹什么,就弹什么。我也不太懂。”
赵抟之就弹了一首顾生槿叫不出名字的曲子,曲音清透古朴,间有冷旷金石韵绕梁。顾生槿虽然说不出这首曲子好在哪里,却隐约听出几分这首曲子夹杂的孤凉来,他托着下巴,侧头认真地看着赵抟之弹琴的侧影。他的侧影看起来,冷淡而遥远,像是离自己很远很远。这么远的距离,让顾生槿突生了一股想要一蹦三丈远,三步跳到他身旁的冲动。
顾生槿也确实那么做了。
他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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