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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鬼记 作者:萧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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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就是这种酒,是我们村子自己酿的,特别好喝,一瓶只要199。这米也是我们自己种来加工的,有机纯天然,只要98一袋。再看这极品人参,是我们村民上山采的,我们这儿的百岁老人就是吃这参才活这么久哩…”
搞了半天原来是来做广告推销的,摄制组哭笑不得,但为了不耽误拍摄进程,愣是买了几包大米当过路费才成功进了村子,村长等人还跟了一路,问他们确定不买这么好的人参么。大家都笑着摇头,只有孔德龙来了一句:“我虚不受补。”
张德顺是有些架子的,不仅没出来迎接,村长敲门时他还慢悠悠地来开门,让他们一群人好等。一开门先窜出来一条大黑狗,不停摇着尾巴汪汪叫着。大家进门的时候,那黑狗还和几百年没见过人似的激动地到处蹦跶,叫个不停,最后竟朝着冬凌草的方向吠了起来。反正一条狗而已,李涛就任由它去了。冬凌草到处逃窜,被一条黑狗追得鬼仰马翻,还是张德顺骂了一声,那狗才一转屁股,回屋去了。那狗的名字叫小黑,张德顺说,它也姓张,全名张小黑。
唉,冬凌草心想,还好姓周的人家不养黑毛鸭子。
进屋后张德顺又慢悠悠地为他们搬了椅子凳子,说屋里太乱,让他们在天井里坐。这接待,四个字来形容,风餐露宿。
张德顺自行往一张藤椅上一坐,双腿张开,抖着脚在那儿抽大烟:“来了这么多人啊。”
这时已经进入了拍摄,张导退居幕后,沈金鸣担起了负责人的角色,在他对面回应道:“是,不仅有我们的队员,还有来找您帮忙的人。”他遂将五人找他驱鬼的事儿给说了,并向他讲解了节目拍摄与播放的细则。
张德顺吐出一个烟圈,额头眼角满是皱纹:“你们之中,有鬼。”他看向冬凌草所在方位,李涛大惊,冬凌草却在与那条小黑对视,并未察觉。
张德顺又说:“是个男鬼。”
这时冬凌草才转过头来看向德顺,有些畏缩。李涛转动了脚尖,准备随时将张大师打晕,好帮助冬凌草逃跑。但这句话张德顺并没有看着冬凌草说,而是空洞地看着面前一寸土地,小黑在那儿冲着他叫了两声。
冬凌草也算是胆儿肥的,觉得与其被吓个半天,不如早点做个了结,反正有李涛可以替他说话嘛。他做出一个悲壮的表情,大踏步走向张德顺,伸手对着他挥了一拳,拳头直接从他的脑袋穿了过去,张德顺没眨一眨眼睛。冬凌草暂且松了口气,起码张大师看不着他——难道的话刚才是蒙的?
冬凌草趾高气昂地向李涛走回去的时候,李涛皱了眉头瞪了他好几眼,心想万一刚才他直接被张德顺打死了,不,被打得灰飞烟灭了,那可怎么办?李涛的嘴唇动了动,口型是:你丫个傻逼。反正冬凌草没看见,吹着口哨去逗那黑狗去了。
来自广州的周小姐抢先请教张德顺,这时小黑又冲冬凌草叫了起来,冬凌草被他追得满院子跑,李涛也不帮忙,还扬着嘴角看他被狗追,嘴巴又动了动,这次的口形是,活该!
周小姐说她今年29岁了,马上就要结婚,但怕害死她的男友。张德顺咬着烟杆翘起了二郎腿,朝里屋喊了一声:“倒点茶来。”又转头对周小姐说:“你继续说。”
周小姐眨了眨眼睛,立刻红了眼眶:“我的未婚夫是我第三任男朋友,之前的两个都死了。第一个是车祸死的,死的时候我们也谈婚论嫁了,老天爷要收他,我有什么办法。我也难过了很久,隔了快两年才谈了第二个男朋友…自从第一个男朋友死了,我总觉得他还在我身边,陪伴着我。家人朋友都说是我太想念他了,有了幻觉,但我肯定他真的在我身边。”
“他…我就叫他阿军吧。我在夏天喜欢开空调过夜,因此常常感冒,以前阿军都会怪我不关空调。在他死后,夏天的时候我明明是开着空调睡的,半夜起来会发现空调被关了。一开始我以为是空调坏了,但无论我在家里的哪个房间睡都是这样,空调白天也正常工作,哪儿有这么奇怪的事情。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许多例子,比如我明明忘了锁门,再去看时发现门已经锁了;明明没人在家,家里的摆设变了;还有家里特别干净,一个月不拖地都很干净,像被打扫过了一样…还有,我一直觉得有人在注视着我,我知道那就是阿军。”
这时张德顺的妻子从房子端了一盘白开水出来,给她也递了一杯,周小姐端起那杯开水轻轻吮了一口,稍微停了会儿才继续:“一开始得知阿军还陪着我,我是很高兴的,真的,好像从没失去过他一样。但毕竟生死有别,我得继续我的生活。当我和第二个男朋友小鹏在一起后,阿军开始变得暴躁。小鹏送我的礼物大多都莫名其妙地坏了,我知道那是阿军生我的气,气我和别人好了。我和小鹏的照片也被撕碎,小鹏的脸被撕得稀烂,夜里我和小鹏打电话时墙壁会有敲击声…”
周小姐掩面哭了起来:“就在我决定嫁给小鹏后不久,小鹏走在街上被一只花盆砸死了。我不知道是不是阿军做的,我好害怕…现在我又交了一个男朋友,他叫阿乾,我真的很喜欢他,但怕害与他在一起会害死他,他追了我很久我才答应与他交往。就在不久前,他向我求婚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德顺扬着烟杆,指着某处空地道:“周小姐,阿军就在这里,他跟着你来了!”众人皆发出抽气声。
他指的方位就是冬凌草的位置,冬凌草呆了,李涛愣了,周小姐也崩溃了:“他,他果然一直在我身边!”
张德顺点了点头,又将烟嘴塞回了嘴里,咬了两口:“不必惊慌,有我哩。婆娘,把我的法宝拿来!”他的妻子匆匆忙忙地进了屋,取了一只军绿色的破帆布包出来,递给她丈夫。
李涛立刻凑上前去看里面有些什么,冬凌草则忙着准备跑路,但小黑咧着嘴,耷拉着口水,特凶狠地叫了一声,接着猛地扑向了他。
李涛被狗叫声吓坏了,也不去看那布包里有些什么了,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欲解救冬凌草。再一看,那黑狗已经一口咬进了冬凌草的小腿,咯嘣一声,它的利齿穿过冬凌草不存在的身躯,上下相合,用力过猛,狗儿自己懵了。
冬凌草活动了他的双腿,啥事儿都没有,活物伤不了他。李涛松了口气,却见那黑狗往地上一躺,呜呜抽泣个不停,敢情刚才那重重一咬没伤到冬凌草,伤到自个儿的牙口了。
张德顺慌忙地从凳子上弹起来,背着他的破包来检查小黑。他将小黑的牙口掰开,只见它的一颗牙齿有些松动,舌头上多了一个血洞,一张嘴便吧嗒吧嗒地往下流红色的口水来。
冬凌草摇了摇头,这苦孩子,一定太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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