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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恍 作者:江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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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还是当年那个跟在她身后闹别扭的小姑娘罢了。她笑着回答:“你既是它的主人,取名还是你来吧。我一个粗人,哪里懂这些。”这话不是推脱,却让明达露出个古怪的笑容。
“那可真由我咯?你可别后悔。”明达抱起小家伙,见它神色恹恹的,该是困了。“就叫你……怀都尉!”
郎怀一愣,当真是哭笑不得,忙道:“明达别闹。”
“我没闹!让你取名你不乐意,既然它是我的,那它叫什么就由我!”明达挑衅似的看了眼郎怀,娇颜婉转,眼神带着戏弄和倔强,却又“噗嗤”笑出声,对着迷迷糊糊的小火狐道:“怀都尉,你喜欢不?”
怀都尉打了个饱嗝,更让明达得意。于是就当真定了名,此后每次听到这三个字,郎怀背后都是一阵发麻。
另一处,李遇今日基本上只是游山看雪,散养情伤,自然是垫底的名次。明皇说了两句要他好生进取的话,见李遇一幅要死不活的模样,更是来气。
李迅见明皇似乎真的动怒,不得不出言劝道:“父皇,七弟知错了。剩下日子里,儿也会督促他,请父皇莫再动气。”
李迅不劝还好,一劝,明皇更是气急:“自己兄弟不争气,你也有过,莫以为朕就不知道!他如今这般样子,还不是你这个做哥哥的总是惯着,才养出这等不争气的东西!”
李迅赶忙跪下认错,他自然知道这时候犟嘴只会更惹得明皇发怒:“儿有错,还乞父皇莫要动怒,惩罚儿子就是了。”
李迁李进看着热闹,直到这时候,才跪下道:“父皇切莫动怒,七弟不孝,儿子也有错。”
这就是天家兄弟,李遇这时候才深刻悟到若是琴书之事被捅出来,李迅得为他付出多大的代价。叩首之后,李遇道:“父皇,儿臣不精武事,不符我大唐子孙的模样,以后自当会努力勤练武艺,再无懈怠,请父皇责罚儿臣便是。唯愿父皇不要伤心。总之,都是儿臣不孝,和三位哥哥无关。”
他身子伏低,看不见脸上表情。语气中却露出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郁结,旁人听不出,李迅却敏锐的发觉。明皇只觉着这话还算懂事,说了些许别的勉励的话来,这事才算罢了。
李遇又道:“父皇,行猎之时儿臣偶遇明达,因而和郎都尉商议后,在一处扎营。明达本要来给父皇问安,但天气太寒,儿臣怕她身子骨弱受了风寒,便没让跟着。如今明达一切安好,今日郎都尉还给她捉了一只火狐,很是开心。明达请您放心,明日定来给您问安。”
听到小女儿的消息,明皇这才露出真正的笑容。又想起明达似乎也就和李遇亲近,这怒气便当真没了。“赶紧回去,好生护着明达的安全。凡事听郎怀,你可知道?”
“儿臣知道。”
等李遇回到扎营的地方,明达已经睡下了。他见郎怀还在帐外,便走了过去。
“被训了?”郎怀方才练完剑器,整个人气息都有些不同。但见着李遇,却不由得开怀起来。
“快别提!”李遇边说边比划了下自己的手臂,道:“我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穷苦书生,对这些事本就无意。”
两人略说了些,郎怀又打听了下别人的名次,心下不由得有些疑惑——按理,蜀王李进怎么也只比李遇好一些?他可是对此事相当热衷的。
郎怀敏锐的嗅觉,让她不由得私下叫来陶钧,让他连夜去探探李进的虚实,好有应对。这些都是她自己的揣摩,因而思量一宿,还是觉得暂时不要告知明达李遇为上。
第二日,李遇强打精神,真给他猎下不少猎物,却都只是些许兔子之类的小东西。但好在问安的时候明达跟着,明皇只顾着女儿,也就没说别的。
“爹爹,这是女儿新养的小家伙,叫怀都尉。”明达献宝似的把怀里的火狐给明皇看。
“哦,这就是你那只小火狐?生的不错。”明皇揉了揉火狐的脑袋,又看了看一旁面色尴尬的郎怀,道:“只是取这个名字,让郎怀有些难堪了吧。”
郎怀倒不会虚伪地否认,而是尴尬道:“是微臣得罪了姑娘,这实在……”
“不过朕看你猎到的实在有限,可是这差事局限了你?”明皇接着问,字字珠玑。
“微臣的责任就是护卫姑娘,其余的事。对于微臣来说,都是次要的。”郎怀说的是实话,也让明皇安了心。
晚宴便在明皇帐前举行,李迁还特地请来了个戏班子,为喜好乐曲的明皇表演。
这戏班是平康坊有名的彩云班,一曲《逐月》当真婉转哀悼,让心为之折。曲罢,明皇点头称赞,他是此道大家,这般赞赏,亦足以证明彩云班的实力。
“父皇喜欢,儿臣高兴不已。”李迁看了看郎怀,道:“妹妹固城前些日子练了一首好曲,却不好意思为父皇演奏。今日儿臣说不得,得给她漏了这个消息。”
这一说,明皇果真有了兴趣,固城继承了他的艺术品味,确实在这些方面有独到的见解。
“妹妹知道父皇一直对公孙大娘的剑舞念念不忘,因而苦练了剑舞曲。”李迁转过身,对站在明达身后的郎怀道:“长安百姓俱知,郎都尉是大娘的关门弟子,不知可否能请郎都尉和舍妹合作,为父皇献上一舞?”
当李迁话语绕着剑舞之时,郎怀便知道他的意思。此时她面上表情寒淡,也不说话。
气氛有些变化,明皇唇边还带着笑意,却对李迁的话未置可否。固城本身喜气洋洋,正等着郎怀应承下来,好一起表演——说起来,她也看上了郎怀的气质模样。李迅李遇则闭口不言,不愿卷进这场风波里。蜀王殿下捧着酒杯,却饮得略有微醺了。
等了许久,未见郎怀有些许动静,李迁已经变了神色。可明皇也不开口,这就让他不得不思量明皇的意思。
“怀哥哥,自你去了安西,我再没见过剑器了。今日劳烦你,可好?”明达明媚的声音,总算让降到冰点的气氛缓和。郎怀看了看她,明达的意思太过明显,只好点点头,道:“那便告个罪,这身衣服有些累赘,容我取下盔甲吧。”
郎怀也不避讳,只背转过去,麻利卸下身上的轻甲,递给陶钧。
“陛下,微臣学艺不得十之一二,献丑了。”郎怀躬身行礼,又对固城公主道:“殿下请。”
固城羞涩一笑,命人取来琴,起了个调,示意开始。
昔年公孙氏一舞动四方,今日郎怀拔剑而起,却有塞外的风沙明朗。
纯钧在手,郎怀屏息,跟着琴音信步而动。五年的搏杀拼命,让郎怀的剑器里肆意弥漫的都是杀气。忽而如同飓风急动,忽而又如雪崩而下。郎怀在这尺方的台上,却如同身在金色沙漠中,那般自由和奔放。
一时间,郎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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