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菜鸟
重生之伪装者 作者:寒羽乘
第二百四十三章 菜鸟
第二百四十三章菜鸟
有人说叫婷和叫雪的女孩都挺漂亮,每个人身边或多或少都有几个叫婷或者叫雪的女孩存在,甚至曾经走过一段属于两人的时光。
说起林语雪和潘晓婷的友谊,还是99年的事情,99年的秋天潘晓婷刚到杭州,参加了几场台球赛,取得了不错的名次。少年时代的林语雪飞遍世界各地,为喜欢的台球选手加油,99年的时候在杭州参加少年组比赛,不过复赛时被潘晓婷轻取。同样的台球天赋,相似的性格,让两人相识变得顺理成章,潘晓婷的优点在于稳定性,林语雪的优点在于想象力,在先手的时候,林语雪往往能将一盘死球遍布的局面化腐朽为神奇,但是剑走偏锋的打法总让她稳定性欠缺,导致失误连连,后盘无以为继。潘晓婷夸奖过林语雪,更多的时候是批评,甚至有点恨铁不成钢。林语雪是一个争气的孩子,所以她毅然决然放弃了这项无法完全发挥出自己优势的运动,将注意力专注于另一项更需创意和想象力的运动,建筑设计。而潘晓婷则专心于九球,并成为中国女子顶尖选手,以九球皇后而著称。一晃十年,潘晓婷年近而立,而林语雪也到了剩女的年纪,坐在星舰俱乐部的咖啡厅里,两人怀念起过往的时光,有欢笑,也有忧伤。每个人都有过去,听着那些往昔的追忆,东哥心生感触,虽然和语雪认识好多年了,但是一点也不了解她,更想不到她和潘晓婷有这样的友情,而也因为潘晓婷的关系,中国斯诺克界鼎鼎大名的天才球手丁俊晖也赏脸来到东江,东哥看看表,临近八点,有点迫不及待了,好在,两位女神结束了谈话。
在星舰台球会所里举办的这场算作友谊赛的比赛没有张贴告示,没有媒体宣传,低调的有点刻意。就是这样,来捧场的人都将能容纳六十张球桌的会所填得满满当当,伴随着四架大型led屏出现的身影,掌声口哨声惊叹声声声鼎沸。很多人没想到丁俊晖会来,听到他说只打两局,都有点惋惜。最兴奋的当然属东哥了,如果没有语雪给的这个机会,恐怕一辈子都无缘与心中喜欢的球手对阵,但是或许是压力有点大,第一局对赛中,只打了可怜的二十三分,丁俊晖第一杆轰出90分,或许是打得随意,第二局,东哥干脆就没有上手的机会,被135分打得两眼冒星。
亲眼目睹一杆清台与电视上完全是两种感觉,这种猛人就站在身边时,本能得会让围观的人有一种想要拿来试金的冲动。由于东哥太水,也不好意思要求丁俊晖再打,倒是丁俊晖挺给面子,说先让语雪和潘晓婷热热身,这一热,牲口们饱足了眼福,一身黑的潘晓婷格外静雅,打球姿势优美,特别是眉角一蹙间,风情万种。能在竞技运动中见证美与技巧结合的女子,不知不觉在男人心头勾勒出一段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另一位美女在容貌身段上亮瞎了无数狗眼,尤其她洞彻心扉的眼神里每一个顾盼流波都能折射出恍如隔世,岁月变迁的感触。到了这个时候,观众也分不清是在看球还是在看人。
如果说丁俊晖和东哥的交手,是谦让和留手。那么潘晓婷和林语雪打在一起便是真刀真枪。打了五局,林语雪一把也没有赢,潘晓婷很认真,杆杆犀利,稳得像是加了导航一样。林语雪也很认真,额头上微微见汗,但就是赢不了。
九球,毕竟是潘晓婷的天下。
“没出息,再来”
潘晓婷擦身而过的时候,低低说了句。
“来,谁怕谁”
语雪拿起白色母球,走向发球线,忽然间,只觉眼前发黑,手指发麻,母球脱手落地,若不是她及时扶住了球台,这一下就要栽倒。潘晓婷一惊,扶住语雪关切道:“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上周通宵熬夜画图的后遗症吧”
“那你坐下休息会”
语雪喝着水,眼神有些茫然,整个星舰俱乐部里人声鼎沸,全世界的喧嚣仿佛都在这一刻爆发了,而她却静得如在九霄云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有人说,当你远离尘嚣之时,不是身在田园便是身入黄泉,身归田园对于她不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想来,任她才华横溢,画出多少优秀的图,任这具躯壳如何天生丽质,众星捧月,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难道非要如昙花,凋谢在最美的时节么。
人生,之于她,剩下的约莫只有唏嘘。
当掉落的白色母球被送到了面前,语雪回了回神,道了声谢,却听到一个有些歉意的声音。
“我是不是又来晚了”
任性地给这个家伙一拳,或者像个泼妇一样对他咆哮?可她终究做不成泼妇,至于任性,早已尘封于心底某个永远都不可能打开的角落。那天电话中和狗婷子说的并非是玩笑,的确,让她可以任性的人也许在下个轮回中等她,此生,她不愿祸害任何一个良善的男孩子了。
语雪拿过球,轻描淡写道:“没想过你能来来了,反而令我意外”
“不是生气了吧?”
“你如果今天能为我挽回一些面子,那么我就不生气”语雪笑了笑,强撑起身子。
潘晓婷已经发现语雪身旁的男生,清清淡淡,不是帅的惊心动魄,也不是丑的一塌糊涂,放在人群中不显眼不扎眼,穿着打扮也不是非富即贵的世家子弟,平凡的一个人,真想不出这个看样子不超过二十五岁的男孩子是怎么能让语雪在意的,要说语雪喜欢姐弟恋,打死她也不信。
“这个是潘晓婷,我朋友,单身。这个是夏夜之,江大高材生,未婚”
潘晓婷的性子比较文静,但是跟语雪绝对是个例外,闻言,微愕道:“你该不会是在撮合我们吧”
“请你不要一厢情愿”
“去把你嘴上的功夫放在台桌上吧,你可是被完虐”潘晓婷叉开话题,看了看那边的丁俊晖,貌似也遇上了熟人,一个三十来岁,蓄着络腮胡的男人径直走向这边,先对语雪点了点头,然后又对夏夜之道:“兄弟,又见面了”
这个人夏夜之认识,在泰安那场风波之中他该是为那群人马首是瞻的,似乎是姓陈,那群人称他为陈哥,除了一脸修剪的颇有英伦风度的络腮胡外没什么太多的印象。至于站在对面一脸古怪的幸灾乐祸表情的公子哥他记得很清楚,叫郑建。重生后第一个叫板的对手。郑建,人如其名,笑起来可真够贱的。
看样子郑建大概是对那个台球选手说了什么,虽然那个年轻人还是一副言笑的模样,不过表情多少有些不悦,不知道如何添油加醋了。
郑建又和丁俊晖耳语了几句后,朝这边走来,身旁还领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妞,妞小鸟依人贴着郑建的肩膀,要说他的品位确实说得过去。这妞一米七的高挑身材,一身黑色,长发披肩,白皙的瓜子脸,提不上多妖颜惑众,就是看着心痒痒,若是没经历过什么女神时代的牲口们,也可以当做梦中仙子了。身旁的女友被众人注视,暗赞,郑建听得入耳,紧了紧掌中纤纤素手,女孩幸福予以回应,却看不见这个认识一个月就身心俱与的男朋友印着对面清丽身影的瞳仁里有多落寞。郑建不咸不淡寒暄了两句,然后直奔主题,上回的事在他心中耿耿于怀,这次来星舰不过是为了带女朋友气气语雪,可看到梦中佳人伫立在面前风淡云清,才知道无论身边的女孩带出来多挣面子,也不过只是一个替代品。失望,很失望要说欣慰,还是有,这次来的不只是潘晓婷,竟然还有丁俊晖,好多年前,丁俊晖在未成名之前他就认识,打过一个暑假的台球,之后的时光对方一日千里,他沉迷酒色,斯诺克一杆90分便是极限。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丁俊晖收拾收拾姓夏的小子,当着语雪的面让他原形毕露,之后再找两个小混混,陪他度过一个多姿多彩的夜晚郑建说出提议的时候,潘晓婷欣然赞成。早听语雪把这个人形容的很厉害,也不知道是真的厉害还是……看狗雪子似乎还不情愿,是怕她的夏夜之输了吧?五分钟以后潘晓婷便后悔了,夏夜之的实力在丁俊晖面前,逊色地不堪一击。夏夜之的每一次失误,送球,甚至低级的主球落袋,都让她为之尴尬。
当丁俊晖将放在杆盒里的球杆重新拿出来的时候,很多人意识到这位中国最顶尖的斯诺克天才可能又要打了。纯属一边倒的比赛实属乏味,所以众人都觉得这次他的对手应该不是星舰俱乐部的水货东哥,果然不是,而是更水的一嫩货,一上来就罚分,仅得的一分,还是撞了几次库混进去的。
抽了半支烟,陈哥审视着场上的局势,丁俊晖如砍瓜切菜般得分,怕是奥沙利文来也没有回天之力了,他叹了口气:“人的名,树的影,跟中国第一高手过招,难免紧张,怕是再让丁俊晖打几杆,夏兄弟的信心也要完全挫败了”
潘晓婷捏了捏了语雪的手,“对不起,姐姐没经过你的同意……难怪你难为情”
“没什么难为情的,我是不想他愣头愣脑的成为了别人取笑的牺牲品,见到你家小丁,在中国年轻一代中有哪个人不紧张,更别说夏夜之了”
“语雪啊……”潘晓婷搂着她的肩,欲言又止,这个曾经被她一直叫小妖孽妹妹的伙伴从来都是一副令人操心关切的样子,她又何时这样关切过一个人,一个男生呢?不承认是放不下矜持的面子,还是说现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潘晓婷趁着丁俊晖擦枪粉底功夫,跟丁俊晖耳语,希望他手下留情。从郑建的刻画里丁俊晖感觉眼前这个人该是一个嚣张地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而且手段非常下三滥,善于用言语攻击扰乱对手,可是这么一看跟郑建描述的一点也不一样,最重要的是这家伙明显是个门外汉。一个致力于称雄世界斯诺克比赛甚至极有希望做到的人和一个门外汉当面锣对面鼓认真较量了半天,可笑的到底是哪个人呢?
丁俊晖心里一阵憋气,周围每一次爆发出的哄笑声,感觉都像是送给自己的,他看了眼郑建,见后者笑得前仰后合,一股说不出的厌恶就弥漫上心头。忽然夏夜之一颗进在咫尺的红球因为用力过猛撞飞了,在球台里一阵骚燥的狂奔后,扰乱了两个彩球非常好的下球路线,将他们挤向了底角的袋边,然后白色主球慢慢走向袋口。
郑建用牙叼着古驰的眼镜镜腿,温香软玉抱满怀,眼见白球停在袋口不走了,啐了口。陈哥吐了口烟,“哎呀,运气不错”
的确,潘晓婷站在角袋位置,没想到还做了个斯诺克,“夏夜之,挺不错的”
不只是她觉得不错,整个赛局投射到电子屏上,在星舰俱乐部的每一个人都会有相同的认识,一片嘘声。夏夜之风平浪静走回到场边,喝了几口水,迎来了丁俊晖第二次罚分。
“我有两件事想跟你说”
语雪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恩恩,你说”
或许是有些渴了,才发觉水很甜,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语雪清了清嗓子,“第一,你别以为这种小技俩能困住他,他是丁俊晖,不是郑建”
“怎么能说是小伎俩呢?斯诺克的初衷不就是做障碍,我觉得做一个非常好的障碍比打进一个高难度的球需要考量和计算的要多得多,比如摩擦,弹性系数,撞击冲量……”丁俊晖第三次便解开了斯诺克,这个精彩的解球赢得了鼎沸的掌声,其实夏夜之在听到郑建说出那个人名字的时候就知道了对手的级别,他所谓的那些失误既不是作秀也不是遇扬先抑的铺垫,而是一系列复杂计算的开始,可惜每当他认真的时候,别人总以为他在开玩笑,面前这个姑娘在十多年前迷疯了奥沙利文,当时她却不知道坐在她身边被她讥诮成大叔的男人是整个阴影两千年来掌握技巧最多的人,大道通技,在这方面,即便是那位王者也只能望其项背了,“第二件事是什么?”
“你喝的是我刚才喝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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