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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学有匪 作者:吾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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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墨迹了,再撩一眼给我看看!”
姬文景下笔不停,只以一副“少见多怪”的语气催促道,他姬家祖上就是个不择不扣的美人,一代代传下来,父辈们的画像供在祠堂里,他都见多了。
骆秋迟却在缠斗之间,依然奇道:“就算男生女相,也不会夸张到这地步,我以为你够像女人的了,哪晓得这家伙比你更甚百倍……”
“骆秋迟,我走了啊,你自生自灭吧!”姬文景霍然打断,一双眸寒光迸射,作势欲摔笔而去,骆秋迟连忙改口道:“不不不,我错了,我错了,我嘴贱……你快看,小姬,我撩了!”
那张美人脸又陡然显露在月下,姬文景哼了声,却提笔疾速在纸上勾勒起来,那男人分明不耐,挑剑甩开骆秋迟,骆秋迟转个弯儿,闪身之间,又跟块狗皮膏药似的缠了上来。
就在这一撩一刺间,骆秋迟动作潇洒淋漓,施展巧劲,引得那男人在月下频频露脸,院外的众人也看呆了,甚至有不少人在心中喝彩起来,唯独竹岫四少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几轮回合下来,骆秋迟呼吸微喘,别过头问姬文景:“怎么样,画得如何?”
“还差一点,你再让他扭过身来,把眼睛露出来,记住,一定要全部露出眼睛来……”姬文景换了只丰山紫毫笔,抬首语气却陡然一变:“小心,你后头有剑!”
骆秋迟脑袋一偏,那男人刺了个空,杀气却紧随而来,月冷风寒,骆秋迟瞳孔骤缩:“不好,他真的发怒了。”
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忍无可忍,那剑招明显不似先前处处留情,及至此时此刻,这男人的真正功力才显露出来,如浩荡海水,深不可测,骇人之极。
骆秋迟既不能松怠,又不能当真伤到他,只能拼尽全力周旋其间,才一会儿功夫,两人已缠斗不下数百招,连院外不会武功的女公子们都打了个哆嗦,察觉到气氛明显不一样。
“怎么办,那怪人好恐怖,再这样下去,骆师弟会不会受伤啊……”
有贵女禁不住瑟瑟发抖道,另一边的谢子昀解气地啐了声:“活该,最好往脖子上划拉个口子,血溅当场,一了百了!”
话一出,女公子们齐齐怒而瞪视过去,谢子昀被瞅得一脸悻悻,还要说什么时,已有人惊声喊道:“快看!”
只见月光之下,骆秋迟咬咬牙,竟伸手抓住了剑刃,似豁出去一般,拼着鲜血四溅,猛地欺近那男人身前,另一只手将他长发尽掀,紧紧制住肩头,扭给姬文景看——
狭长清冷的一双眸,盛满万千雪色星光,再无遮挡,彻彻底底地露在了寒风之中。
“快,妈的,老子手掌要断了!”
骆秋迟痛得脏话脱口而出,冷气倒吸间,姬文景眼皮直跳:“你疯了吗,你快松开,我已经记住了!”
他手中紫毫笔挥洒不停,一气呵成:“行了,大功告成!”
☆、第三十三章:不打不相识
手帕是淡淡的柳色,素净清雅,小心翼翼地包住手上的伤口,闻人隽在骆秋迟跟前低着头,有些许恼意:“骆师弟,你未必太不爱惜自己了,这可是考上麒麟魁首的一双手,真毁了怎么办?”
骆秋迟笑了笑,抽出包好的手,在眼前翻了翻:“怎么包得这么丑,你都不用打个蝴蝶结吗?”
闻人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气道:“那你还我,疼死你算了!”
旁边的孙左扬双手抱肩,同付远之咬耳朵道:“这小子真野,对自己太狠了,方才院里那一下,那股不怕死的悍劲,总让我想起一个人……”
他眉心微皱,若有所思着,付远之却毫无反应,只定定看着眼前一幕,漆黑沉静的眸中只装满了闻人隽的身影,他站在风中,一动未动。
那头已经比对完了,从前闯过关雎院,被扔出去的两个男弟子,对着画像不住点头,即便只是一面之缘,但这样超凡脱俗的天人之姿,任谁也忘不了,他们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惊叹不已地加以证实。
人群里一片欢腾,尤其是喜不自禁的女公子们,以及一些下了重注的学子,竹岫四少却面如土色。
这场赌约,骆秋迟,胜。
就在一群人围住骆秋迟,对他叹服连连时,赵清禾却悄悄走到了姬文景身旁,小心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姬师兄,你真厉害,匆急之下,妙笔丹青,出神入化,实在难得。”
她头一回在他面前没有结巴,倒让姬文景微微一怔,想要开口之际,赵清禾已经低头飞也似地走开,转到人群另一头去了。
姬文景目光动了动,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画匣,却到底抿住唇,一言未发。
“如何,谢大少,你们四个,可要兑现承诺了?”
骆秋迟拨开人群,径直走到了面无人色的竹岫四少面前,掏出怀中的生死状,在他们眼前晃了晃,一撩衣摆,两条长腿大大架开,露出邪气四溢的一个笑:
“来吧,每人三个来回,赶着热乎劲,钻完大家回去好睡觉,谁先来?”
他话一出,当先的谢子昀一下捏紧了双拳,眼眶狂跳,周围人霎时静了下来,有人抱着看热闹的神态,有人却有些不忍,觉得终究太过头了。
闻人隽怕事情闹太大,收不了场,忙在旁边扯住骆秋迟:“算了吧,骆师弟,同门一场,这事便就此了结吧,不若化干戈为玉帛,往后大家好好相处,你说怎么样?”
她拼命向他使眼色,骆秋迟却故作惊道:“小师姐,你眼睛抽筋了吗?”
他伸手往她眼角一掐,顺势贴到她耳边,低声一笑:“小猴子,教你一句话,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最好少插手。”
闻人隽被揪得吸了口气,咬牙道:“我这是为你好,把事情做绝了,你以后怎么在书院待?”
两人正你来我往间,付远之忽地排众而出,月下冷立,凉凉开口道:“骆师弟,生死状已立,你要如何都且随心,但男儿膝下有黄金,让同辈同门之人下跪于你,自你胯下钻过,未免太过难看,你心中又当真能安吗?不过是得一时痛快罢了,却叫这小儿把戏失了风度,倒衬得你一个麒麟魁首心胸狭窄,锱铢必较,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话中有话,绵里藏针,三言两语便将骆秋迟推到了一个不堪之境,将他置于肚量狭小,毫无君子风度,幼稚如黄毛小儿的可笑形象之上,一时引得在场众人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姬文景背着画匣走上前,冷冷道:“愿赌服输,说一通废话做什么,赌不起就不要来赌了,趁早回去睡大觉,白白浪费时间做什么,搁这吹冷风又很有意思吗?”
他一番呛声下,付远之脸色微变,骆秋迟却笑了笑,上前将生死状展开,月下示意给众人看:“我只知道,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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