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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蛊 作者:楚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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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苏依枝见她迟疑便又掏出一锭银子:“妈妈不用担心,我与那人无冤无仇,并不是来找麻烦的。”
柳妈妈一把攒住银子,塞进了怀里,眉开眼笑道:“可不是吗,公子一看就是好人,可否容奴家再问一句,公子为何要找这人?”
看样子便是有谱的意思,这妈妈好生谨慎,收了银子还不放心,苏依枝脑筋一转,已想好了说辞,扑哧一笑,对柳妈妈道:“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可否借一步说话?”
柳妈妈当下也不再犹豫,收了钱财哪里还能不办事,今天这桩生意倒是有趣得很,便一手拉过苏依枝,笑容满面地带着她上了楼。
“公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柳妈妈关好了门,倚窗而坐,风情款款地为她斟茶。
苏依枝如熟客一般,毫不客气地坐下,凑近柳妈妈,鼻间闻到一股好闻的茉莉花香,但见柳妈妈还瞧着自己等着答话,只好收起心神。
只见她忽而脸色一变,眉头蹙起,露出一副凄苦表情:“不瞒妈妈您说,小生……小生与那位黑衣的骆公子相识于嘉陵镇的凤仙楼中,我们……我们虽同为男子,却,却一见倾心……好生快活,怎知骆公子前几日不知怎么不告而别,小生实在放心不下,只好厚着脸皮追到这里,还望妈妈不要见怪……”
亏得苏依枝看过《西厢记》这出戏,才能想出这番话来,只不过这戏文里的女主角摇身一变,变成了另一个男主角罢了。这男子与男子的故事她小时候也听坊间的说书人说起过,历代帝王将相哪能少得了两三个男宠?况且这青楼中除了姑娘也有小倌,这事并不稀奇。
她编排出这么一个故事来自然有她的用意,骆潇既然到妓院来,还能干嘛?凤仙楼那次她还可以骗自己说他只是来听顾青曼弹琴的,这飘香院可再没有第二个顾青曼了,苏依枝想不出第二个法子,即能让柳妈妈带她去找骆潇,又能让他找不成别的姑娘。这法子实在是一举两得,连她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机智。
柳妈妈一直低着头斟茶,看不清脸上神情,听到这话手一抖,茶水便溢出在了桌上,她连忙放下茶壶拿过帕子擦拭,这才抬起了头,那张永远带着三分笑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诧异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缓慢更新中^_^有不足之处还望多多指教~
第20章 第十九章 小倌
柳妈妈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说的可是骆潇骆公子?”
苏依枝喜道:“这么说来,他真的来到了此处?”
柳妈妈神色古怪地点了点头:“晚上确实来了这么一位客人,若果真如公子所言,这位骆公子与公子……情投意合,为何来我们这飘香院?”
苏依枝迟疑道:“这……我也不知,柳妈妈若是不信,只要让骆潇一见我便知是真是假。”
柳妈妈沉吟了半晌,这事委实离奇得很,却也不是不可能,骆潇武功如此高强想来也没人能害得了他,若果真如此,岂不是有趣得很?
柳妈妈越想越是好笑,又道:“看这位公子出手不凡,家境殷实,不知如何称呼?”
苏依枝道:“小生姓邵单名一个侠字,殷实及不上,家中略有些薄产罢了。”
柳妈妈起身道:“骆公子的房间便在隔壁,奴家这便带邵公子过去。”
苏依枝闻言略松了口气,又连忙按住了柳妈妈的手背吞吞吐吐道:“不急,小生还有一事想要麻烦柳妈妈。”
柳妈妈复又坐下,奇道:“邵公子请说,还有什么奴家可以效劳的?”
苏依枝叹了口气道:“同为男子我又何尝不知,男子最是寡情薄意,朝秦暮楚也属正常,只是小生是个死脑筋,既认了骆公子便再容不下别人,小生今生只喜欢骆公子这一个男子。可如今……我若是贸贸然去见他,免不了令他烦恼,柳妈妈不如依我说的法子,那便两全其美了。”
苏依枝说的不仅是那些戏文里的台词,更有自己这些年对骆潇的念念不忘,一往情深,因此这番话说得委实婉转曲折,柳妈妈听了也不免动容,这青楼之中始乱终弃之事她还见得少了吗?
“公子话既然说到这里,妈妈便什么都依你,但说无妨。”
苏依枝羞涩一笑,在她耳边耳语了一番。
幽暗的雅间之中,黑衣的邪教公子在自斟自酌。
不知过了多久,他等的人还没有来。
一个人独来独往久了,早已习惯了黑暗和孤寂,可今天却不知怎么有些烦躁。
他将酒杯举到眼前,杯是直口平底的青瓷杯,酒是清明雨后的女儿红。
思绪随着杯中酒一圈一圈地绕开,他开始不由自主想一些事情,他常常沉默不语却很少真的想些什么,也许没有人知道其实他脑袋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想。
可现在却不知怎么控制不住自己,想起很多事来,想起自己远在关外的家,从小见惯的长烟黄沙骆驼铃铛,草原牛羊胡落山。
小的时候,有一回师母抱着那小小的孩童坐在沙棠树下,讲中原的风土人情。
沙棠树真香啊,男孩什么也没听见,只痴痴望着那枝桠,还有那被枝桠划成一道一道的破碎的天空。风吹过的时候,一片叶子打着转落在了他的发间,师娘叹着气将落叶捡起。那男孩问师娘,为什么叶子会落下来?师娘没说话,反而吟唱道:“一片树叶潇潇下,少女颜色抱琵琶,两片树叶潇潇下,少郎骏马赠红花,三片树叶潇潇下,君心安处是天涯,四片落叶潇潇下,雨打东风莫还家,五片落叶潇潇下,韶光易老逝年华……”
在飘雪的时候赤着脚跳舞的红衣姑娘,疯疯癫癫总是欺负自己的师父,想起自己初入中原意气风发结交奇人异士,再后来……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往事是不能再想了,那么想想眼前。
是了,托前右使的福,他这些年来武功大进,所有人见了他,要不是闻风丧胆,不然就会拔剑相向。
只有那个人,那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才会在他耳边一直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可见自己先前刺了她一剑,倒也没有冤枉她。
可是,是谁给她的胆子靠近他?她不知道他很危险吗?……她到底有什么企图?
是了,就是这个人,否则他又怎么会无聊地开始想事情,又怎么会头疼?
幸好昨晚上已将她甩脱,恐怕现在已回家去了罢,若不是为了陈端,像她这样娇滴滴的大小姐做什么总纠缠着他?
莫长天一事,自己伤了她也不见她报复,反而替他辩解,柳桥镇中显是认出了他,牛角山中非缠着他买马……
她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何企图?
他仰头饮尽了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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