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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凰于飞 作者:剪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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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竹茗的神经,她陡地一声失控尖叫:“南淑眉——”
室内的健仆壮汉都吃了一惊,压低声音阻道:“夫人!轻声!”
然而,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屋外陡然一声大喝“找到了!在这里!”随后一声破门巨响,万贯山庄精壮的便衣护卫们闯了进来,迅速围护在了钱妍身边。
钱妍的耳边仿佛还回响着“南淑眉”二字,眼见竹茗一脸惊慌失色,被手下情急扛了就走。钱妍才喃喃自语般道:“原来,苏眉是南家人么……”她摸了摸脖子,“这消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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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一章 惊变 ...
第六一章惊变
万贯商号,总号。
大当家办公之所。
大管事林伯朝坐在名贵金星紫檀木长条桌后的大当家,递上一只长约一尺有余的红色锦盒。
江步月拿取在手上,脸上便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期待来。只见她慢慢打开红锦的盒盖,但见盒中红缎之上赫然躺着一只精致的金玉算盘。只见它以金灿灿的足色黄金为档梁,以水润通透的上等翡翠为算珠,一眼看去便知此物价值不菲。
林伯站在桌前,指着盒中,解说道:“这算盘上的所有算珠,俱都采自同一块上乘翡翠原石,由本朝第一打磨师亲自打磨抛光而成。不知大当家是否满意?”
江步月点点头又点点头,显然是十分满意的。只见她将手中的金玉算盘重新放回红缎中,轻轻合上盒盖。瞧着手中精致长方的礼盒,她的脸上不由地绽开一朵由衷的笑容来。
林伯见了对方这般的笑模样,终于提出了自己一直悬挂于心的事情来,略微斟酌了下语句,说道:“让大当家如此精心准备的礼物,也许已经不合大账房的心意了。”
江步月闻言,不由微怔,未久脸上便露出恍然而温柔的笑来,点头笑道:“不错,她心算如此厉害,这算盘送她原就不过是个摆设而已。但我,也只是希望有一样由我亲手所送的东西能够常伴在她的手边,纵只是摆设……也心有所喜。”
这在她是第一次在朝夕见面的大管事面前吐露自己的心声,一时笑得不免有些腼腆,赧然而言道:“我这样的心思,是不是有点可笑呢?”
林伯望着她眉目间克制不住流露的爱意,再回想近年来的耳闻目睹,心中不由担忧更甚。知道此刻若不明说,她怕是永远不能自行理解自己话中的隐意,林伯当即便道,“大当家,恕我直言,我觉得大账房她……恐怕早已经不满足于你给她东西了。”
江步月闻言,微微蹙了眉尖,慢慢问道:“此话怎讲?”
林伯听她语气有变,不由拱了手,道:“惭愧。想来大当家心知肚明,是我多嘴了。”
江步月默然不语,纤长有力的食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锦盒的盖扣。
一时,室内静悄悄的,只余她手下细微的弄扣声儿。
过了很久,才听江步月轻轻叹出一口气,叹息着说道:“她若想要,我又有什么不能给她?”
林伯闻言不由露出着急之态。
“只是,”江步月示意林伯不用担忧,笑笑摇头道,“有些东西是天生而就,不是后天可以添补的。”
林伯眼中露出恍然之笑:“大当家是说……候选资格?”
江步月颌首,微微一笑,道:“祖宗规矩,百年如此,又有盛家戳力监督,所以,大账房,便是她所能攀爬的最高峰。而我,并不介意多给她一些登顶风光。”
林伯眼中露出由衷佩服,愧而笑道:“是我杞人忧天了。”
江步月笑笑,宽慰地道:“无妨。有林伯替我担着心,我心里着实踏实与高兴。”
“惭愧!”林伯笑得宽心中带着一些不好意思,笑道,“只是大账房身怀天纵异才,这几年又为商号带来滚滚财源,若她是四大家族的后代,恐怕拥立者众,真有翻天之能也说不定啊。幸好,她不是……”
江步月闻言,不由微愣,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见门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还未及应声,便见自己的心腹伙计竟然破开荒地未经允许径自开了门,张着一脸勉力压抑的惊急表情,朝自己禀道:“大当家,有急事,大急!”他话未说完,眼睛便往林伯身上瞅去。
林伯会意,连忙告退。
江步月怒斥道:“对大管事如此失礼,真是混账!”
林伯自是忙道不敢,匆匆离开。
见别无外人,心腹急急近前,禀道:“暗桩明行,恐有大变,因此属下才不敢稍有耽搁。”
江步月的脸色当场凝重起来,没有半点迟疑,立即吩咐道:“叫他进来!严守本楼,不许任何人靠近!”
心腹伙计应声而退。
江步月一脸凝重地望着房门。
只见一个身材中等、着灰色连帽斗篷的青年男子开了门闪身而进,急走几步,便在江步月脚边跪下。
江步月沉着脸儿,冷然说道:“柳家还没垮,你也敢回来?”
下跪之人霍然抬起头来,取下风帽,露出一张满布风尘和焦急的国字脸来。只见他面色偏黑而瘦,神情稳重中却隐藏了无比的焦急之色,正是原靓州管事及拢翠居管家——江中。见江步月神色严厉,他面上一凛,低头禀道:“江中有紧急大事禀告,因此日夜奔回,只希望能让大当家能有所准备。但有负庄主所托之处,容江中日后请罪。”
江步月冷声道:“讲。”
江中急急而禀:“一日夜前,柳寄书与柳夫人两人起了大争执,被我布下的桩脚无意中撞见。从他们口中,得知确实消息——那苏眉果然是柳府细作!最要紧的是,她还是——南家遗孤!”
“什么?!”江步月大惊失色,蓦地站起,红锦礼盒从她手中滑落而下,摔绽在地上,露出里面精心打造的金玉算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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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羽女承父业,自请戍边,明日一早便要出发前往西北了。”
柴云已远,她的声音却整日整夜地缠绕于耳边。
明明已是暮春,钱妍走在瑞州城中,却觉得暮春的凌晨竟还是这样的寒凉透骨。
走在静悄无人的街道上,路过大门紧闭的醉香阁,不意竟走到曾照残雪的老柳桥边,钱妍的目光望着新抽出来的鹅黄嫩绿的柳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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