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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妇 作者:玺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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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轩与何父一见如故,十分投契。几日的共处下来,俨然已是一对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忘年交。

    凌逸轩每天都会去何父卧房,陪他饮茶下棋,吟诗作赋,谈学论道。何父惊讶的发现这位年纪轻轻的锦衣公子,竟然涉猎广泛,才华横溢。

    一老一少谈笑风生,聊起来常常忘了时辰。俩人意气相投,彼此间聊天,常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

    凌逸轩对何父完全不同于对何湘,他态度恭谨神色沉稳。

    起初,对何父他只是出于爱屋及乌的心情,他喜爱何湘,连带的对她的父亲亦甚有好感。到后来,他是真的对何父产生了敬重与钦佩之心。

    他生长的环境里,人人追求出人头地,看重荣华富贵。为一己私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事,他见得多了。甚或,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没料想,世间竟有何父这种淡泊名利,毫无城府与心机,实诚质朴憨厚天真得出奇的人。

    也难怪会养出湘儿那般与人为善,温柔娇憨的小人儿。

    何父对这位小友亦是满意无比,引以为知己。但觉与之相交,颇有伯牙鼓琴,子期听音的默契与畅快。

    第23章 他的心意

    尤其从闺女口中得知他为了自己的病,特地去请了他医术高明的好友,千里迢迢前来给自己诊治,何父更是觉得他实乃热心快肠之人。

    而在前日腿痛发作,汤药完全不济事,疼痛难耐时,凌逸轩运功替何父大大的缓解了痛苦。于锥心的苦痛中得到援手,何父对他的感激不言而喻。

    然纵是如此,何父却半点也没想将他与女儿婚配一对。就是后头惊悉这样家世雄厚,学识渊博,更兼长得一表人材,面如冠玉的俊俏儿郎,竟还未成家未有觅得佳人时,何父也没有改变心中的想法。

    齐大非偶!何家与凌家想也知门不当户不对,他不想他的小湘儿被人轻视,被人嚼舌根,背负攀高枝的名头。

    何况,这位小友生得恁地太出色了些,光芒耀眼,夺人眼目。如斯相貌,倾慕于他的女子定当多不胜数。此生他怕是桃花不断,牵扯难休。

    富贵人家香火看得重,这凌公子又是根独苗。日后必然妻妾成群,子嗣繁多。

    所以,他可以做良友,但却不是何家理想的良婿,更不会是湘儿的良人。湘儿若真与他结缘,恐是一生要为情所累。以湘儿的温良单纯,大宅院的生活委实不适合她。

    为此,何父便是十分瞧得上这位小友,便是深感遗憾,亦不会改变初衷。他如珠似宝养育成人的小女儿,他怎能舍得她以后的人生,阴霾环绕隐忧重重。单只要想想她会有丁点的不幸福,他都要心疼难当。

    他也不是没有看出小友对女儿动了心思。他虽一介老儒,埋首书堆不理世情,但对于一个男子用一个男人的眼光,看一个女子,其中的意味他还是明白的。

    唉,可惜了!

    好在他家湘儿对这位凌公子的优秀,并不为所动。如此甚好!

    只想到湘儿屡次拒绝上门求亲的人家,似乎全没有少女怀春的迹象。这让何父不由得忧心忡忡。

    要是她娘亲还在世就好了。女儿家的情缘,婚事,总归是为娘的去说更加适宜更为方便。

    又或者女儿是顾虑自己?每每想到这,何父便很是难过很是抱愧。直觉自己病体孱弱,老不中用,生生拖累了女儿。

    这也让他对小友口中那位精通杏林之术的好友,格外期待。但愿他的病情能有些起色,虽年纪大了,怎么样也是走下坡路。

    然而,能有所好转终是好事,到时候,女儿也可以少为他操些心。届时,他会郑重要求她,要开始认真考虑下她自个的终身大事了。

    ※※※※

    打昨日与凌逸轩撕破那层“纱”后,今天何湘就不肯与他同桌而食了。顾自在菜地择了些时蔬,打算自己开个“小灶”。

    事实上,自昨日午膳后,她便有意识的躲着他。晚膳也不用,只窝在闺房不愿走出一步。

    至于爹爹的膳食,她不用担心。他会帮着照应。而爹爹的汤药昨日清晨时分,就已熬好送去了爹爹的寝房。

    这几日有他在宅子里,晚间热药的事他都替她省了。每日除了爹爹午睡的时间,他基本都呆在爹爹卧房。那样儿一个贵公子,难为他有心。

    其实她心里对他善待爹爹,颇是感激。前日里,他还给爹爹运功,有效的给爹爹免去了不少的痛苦。

    说来,某种程度而言,他算得上是他们父女的恩人。对她来说,谁真心待爹爹好,真心帮助爹爹,减轻他的疼痛,就是她的恩人。

    昨晚,她卧于榻上,辗转难眠。心下很是懊恼。

    她怎么就冲动了!合该装聋作哑。明明早想好了,不管他对她怎样,只作不理就是。没曾想,他只是拿眼瞧她,她便沉不住气了。

    现下好了!弄得多尴尬!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办呢?

    又想,实在也怨不得她。怪只怪他太过放肆!哪有人会象他那样看人?!

    只差要将她看出窟窿来。。

    他在爹爹面前斯文儒雅,在她面前却是明目张胆,那眼神烫得,烫得她无所适从。

    她一忽儿自责,一忽儿怨他。心绪翻腾,直到三更过,方才睡去。

    今日一早,她开门看见门口放着个精致的食盒,明泰楼的,她认得。她心里纳闷,人酒楼的伙计回回都将食盒带回去了,他这是打哪弄来的?

    她心乱极了!

    他用言行,直言不讳的挑明了他的心思,这让她简直不知该如何再面对他。

    太突然了!

    这才几日功夫。。他们之间充其量,也只比陌生人熟悉一点。

    他怎么就?

    估摸着也只是一时的公子哥兴头吧。

    可他那双眼。。

    何湘心乱如麻,偏也没个可说道的人。这事儿若说与爹爹听,她也感觉难为情。根本开不了口。

    唉,如果娘还在世该有多好啊!她想娘亲了,想得不得了!

    也不知他那个朋友还要多久才会过来,到时给爹爹看诊后,他总该离开。而离了渝州,他应当很快便会忘了她吧。

    今天她都不敢去爹爹卧房,就怕会碰到他。瞧瞧,她在自个的家里,却搞得跟做贼似。。要躲着他。。。

    只躲归躲,爹爹的药却是不能停的。她犯愁,但愿她送药过去时,他不在爹爹那。

    将手中择好的菜,随手搁置一旁。她起身去灶上看了看给爹爹熬的汤药,见药汁已熬得浓稠墨黑,便拿火钳取出了灶内未烧完的柴禾,拿水浇淋熄了火。

    心里想,今天无论如何得去一趟街市,爹爹的药要添了。实质昨日就该去,她心慌意乱竟给忘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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