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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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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刀 作者:青山荒冢

    分卷阅读38

    正在整理棺木的谢离,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就准备回去了。

    反而是谢离叫住了他,小少年的嗓子哭得沙哑,声音听起来多了几分成熟:“楚公子,断水刀……给你。”

    他从背后解下那把承载断水山庄百年基业的宝刀,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递给楚惜微。

    楚惜微不接,只是看着他黑乎乎的发顶:“就这么给我,甘心吗?”

    “爹说了给你,那就要给你。”谢离抬起头,“我说过要拿回来,将来也一定会拿回来。”

    “呵,我等着。”楚惜微笑了笑,伸手拿起断水刀,就像拿起不足轻重的一把凡铁。

    谢离看着他离开,又回头看看棺木和满地废墟,天光流泻出一缕,拉长了他小小的影子。

    仿佛一个孩子,在这一瞬间长成了大人。

    光阴弹指,流年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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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叶者,反古也,这句话有bug,因为繁体叶字和古并不一样。不过没有想到合适的字代替,所以依然采取了这个设定,你们就当架空世界的异同吧23333333

    第24章 沧露

    叶浮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晨曦初露,剪云丝,裁霞帛。窗扉被微风吹开缝隙,落了几片细碎的金叶进来,他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全身上下还残留着活剐之后长出血肉般的疼痒,顿时让他恨不得再晕一回。

    “醒了就别装死,不然会害死我的。”孙悯风施施然过来给他把了把脉,“脉象平稳,气血有亏,暂时没什么大事,回头自个儿啃点红糖枣子什么的。”

    眼中的一切恢复清晰,右腿钻心般的疼痛也消失不见,身体倒是难得轻快。叶浮生认出了孙悯风,再把昏迷前不成片段的记忆揉吧揉吧,总算拼凑起来:“多谢相救,阿……你家门主呢?”

    “出门遛弯儿了。”孙悯风毫不温柔地把他拎起来,塞过去一堆花生,“吃吧,刚煮的,不上火。”

    叶浮生:“……”

    两人跟仓鼠一样磕了一会儿,叶浮生看着孙悯风含着戏谑的眼睛,挑了挑眉:“孙先生有事要问在下?”

    孙悯风想了想,点头承认:“你断袖吗?”

    叶浮生差点被一口花生米噎死。

    “看来还不是。”孙悯风有些遗憾,又问:“那你看我主子像断袖吗?”

    叶浮生锤了锤胸口,好不容易顺了气,道:“他……年纪尚轻,说这些为时尚早。”

    孙悯风看他的眼神活像见鬼。

    “你们不是断袖,那我就太不明白了。”孙悯风翘着二郎腿,觑着叶浮生病恹恹的脸色,“非亲非情,他凭什么为你……”

    话没说完,门口就进来一人,冷声道:“鬼医,你要是闲来无事,就先治治自己的大长舌。”

    叶浮生听了这声音,空出的一只手暗自攥紧了被褥,然后又缓缓松开,抬头一看,只见楚惜微面沉如水地进了屋,把手里的一只小银壶往桌上一放,力道重得整张桌子都晃了晃。

    孩子大了,脾气也大了。

    看他这样的脾性,又想想之前在望海潮下的时候,叶浮生忽然就有了这样沧桑的感慨。一别十年,物是人非,怎么都不能算把酒言欢的好时候,更别提两人之间横贯的不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就是几乎无解的血海深仇。

    楚惜微没有把他剁碎了去喂狗,已经是天大的意外了。叶浮生琢磨着自己好歹是长辈,万不能再计较这些,于是扬起笑脸向他挥了挥手:“回来了?过来坐。”

    孙悯风向来见机,遂圆润地子滚了出去,片刻后声音已经远在门外:“主子我先去悬壶济世,你们慢聊!”

    他一走,屋里的气氛不见缓和,反而更尴尬了些。楚惜微站在原地看了叶浮生好一会儿,看得对方脸上的笑容都僵了僵,这才迈腿走了过去,却也没坐,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唇勾起,语气玩味:“叶……浮生?”

    叶浮生摸摸鼻子,有些不大习惯这样高低转换的视角:“一个名字而已,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也是,我以前可都管你叫……‘师父’。”楚惜微看着他披散下来的黑发里掺杂了几丝霜白,一时间如鲠在喉,负在背后的双手紧握又松开,“可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担这两个字吗?”

    叶浮生心里一刺,笑容却不改:“阿尧,你越大就越别扭了,小时候……”

    “别跟我提小时候!”楚惜微忽然伸手卡住他的喉咙,用力之大直接把叶浮生摁上背后的墙,后脑勺撞得生疼。

    近在咫尺,呼吸相融,就连眼睫都分毫毕现,可是相隔这么近的两个人,彼此间却隔着难以跨越的天堑。

    楚惜微的眼瞳边缘隐隐浮现出不正常的暗红来,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柔,脸上也带着微笑,唯独眼神波涛汹涌。

    他说:“我是真想杀了你,师父。”

    叶浮生平复了一下呼吸,冲楚惜微扬起一个笑脸:“好啊。”

    说完,他两眼一闭,竟然撤去刚才本能的防御,安之若素地任人捏住要害,态度自然得仿佛不是有人要他的命,而只是想要再小憩一会儿。

    楚惜微的目光从他脸上一寸寸描过,手掌颤抖了几下,慢慢地收了回来。

    “你的命,我已经等了十年,也不差这么一会儿。”他退回了桌边,“不过,我是真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你竟然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还没个倒霉的时候?”叶浮生睁开眼睛,耸了耸肩,上下把楚惜微打量了一番,摇头道:“不过,虽然都说女大十八变,可没想到男孩子变化更大啊。当年你连人带鞋摞一块儿都没我肋骨高,还是个小胖墩儿,跑起来肉都一颠一颠的,练轻功时候我把你拎上梅花桩,就跟往竹签上扎了颗肉丸子一样……”

    “闭嘴!”楚惜微身在高位多年,已经许久没被人揭过黑历史,当下有些恼羞成怒的窘迫,可是对上叶浮生弯成月牙的眉眼,一肚子气就倒灌回来,噎得他胸口发闷。

    他磨着牙:“叶浮生,你是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叶浮生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眨巴着眼睛;“这颗头颅都替你寄存十年了,随时欢迎来取。”

    狗咬王八无从下嘴的感觉,让楚惜微更觉烦躁,他瞥见刚刚被自己放在桌上的银壶,一把捞过来灌了一口。

    下一刻,他脸皮一抽,转头就喷了,狼狈地咳嗽两声,苍白的脸腾起晕红。

    这酒无色无味,他也先用银针试过了毒,但是现在甫一入口,就好像灌了一嘴黄连辣椒水,又苦又辣,刺得喉咙生疼,剩下小半口咽了下去,简直如同吞了一把锈迹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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