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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驸马传奇之缘定三生 作者:彼岸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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髯之人,身着褐色铠甲,这人见了东华立于阵前,抱起双拳高声说道:“如此金冠银甲、卓然而立之人普天之下非圣君莫属,有劳圣君兴师动众田某真是罪该万死,不过也实乃是三生有幸得此殊荣!”
东华静默地受了这阿谀奉承,而后不动声色。立在一旁的李光弼洪声回道:“如今圣君在此,你有话快说,究竟降是不降?”
田承嗣忽然伏在墙头哭天抢地一番,随后仰天带着哭腔高声沉恸道:“我田某半生带着一众将士追随大燕,前后攻破城池一百五十余座,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如今算是到了头了,可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田某愿天明之后开城出降,不知圣君之诺可还作数?”
东华简直是皱着眉看了一出城墙之上自编自演的独角戏,几句话说的是忽高忽低音转十八弯,看不出这人还有做戏子的天分,东华向李光弼低语了几句,李光弼便开口回道:“圣君金口玉言,但你闭门三日后才肯出降,眼下要如何表明诚心?”
田承嗣突然又是满口悲腔:“面对圣君雄师,田某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万万不敢诈降,明日开城后自有大礼奉上以表诚意。”
东华点头,李光弼回复:“那便明日午时城前受降!”
二人策马回营,李光弼不住摇头:“想不到行军打仗还有如此有才之人,出降都能出得这番惊天动地法。”
东华蹙眉颔首:“有此人在,恐怕日后不会无趣,不知后面还会玩出什么花样来。”随即望了望四周问道:“这两日怎么不见岑将军?”
这一问李光弼却左顾右盼起来,东华正要再问百草不知从何处赶来笑着答道:“岑将军正被那美差忙得焦头烂额呢!”
“美差?”东华不解。百草却将头左右摇摆起来:“唐军大营中教人读书还不是美差?教的又是个郡主,起初可是人人都羡慕的紧,可这过了几日众人便同情他的心都有了。”
东华听闻只扬了扬眉,想也知道这娜莎郡主不是什么孺子可教之类的良徒,估摸着是插科打诨、抬杠找茬样样精通。入得营帐便命人将岑参找来,谁知娜莎却跟在岑参身后一同来了,还带着一副气鼓鼓的不满。岑参目光闪烁地望了望娜莎,随后笑带无奈地回道:“末将有幸能把所学告知郡主一二,只是末将才疏学浅郡主却天赋异禀,恐怕郡主要另寻名师了。”
东华见岑参将教字都说成了告知便知道这差事看来确实是难为了他,看了眼娜莎又转向岑参道:“有劳岑将军教导郡主,岑将军更是过谦了,难得郡主对大唐诗词一腔热忱,将军乃是我军最具文采之人,若是连将军都不肯教,只怕郡主是无处习得那诗词的精髓了。”
岑参忙恭敬回道:“实在不是末将不肯教,只是末将擅长行军诗及边塞诗,可郡主对此并无兴趣,郡主想学的都是……都是写意之诗。”
“写意之诗?”岑参一个利落豪气之人眼下却吞吞吐吐,东华只得追问。
岑参又望了望仰天不满的娜莎豁出去了说:“郡主只要习那些写意的——情诗。”说罢一脸窘迫双眼不知该落到何处。
东华听闻扬眉不语,娜莎却在一旁忙插嘴道:“元帅你指派的这将军好是好,就是天天句句字字都文邹邹的听不懂,山啊河啊听着是大气,可这唐诗也得写人写心情啊!”
娜莎见东华似在思量,又试探着说道:“元帅大人你不是就精通诗词?军务繁忙那咱们每日就学半个时辰如何?”
东华这下犯了难,忙望向岑参,好在岑参乃是军中的文人,这待人方面不知道要比李光弼机灵多少,收到东华目光后即刻会意接锋道:“主帅忙于军务废寝忘食,每日抽半个时辰只怕都难,末将日后定当按照郡主喜好来准备诗词,定让郡主满意,明日还要受降,我等便先告退。”
岑参说罢示意娜莎与他一同出去,娜莎却双眼一亮:“对了,听说明日受降,我也去看看热闹!不过既然叛军都降了,我们回纥军还来做什么?是不是便不用来了?”
东华凝眉不语,岑参忙先告退出了营帐,东华一脸严肃看向娜莎说道:“叛军正是知道我军有回纥军相助,大兵压境,他才肯降,再者如今这只是莫州一城,一路向北到幽州还不知是何情境。”
娜莎见此收起玩笑正色说道:“一提正事你就这么紧张,我不过随口说说,再过个两三日就要到了怎么可能连个仗都没打就回去了,就算我答应我们部族的儿女也不会答应,既然来了就轰轰烈烈地打出点名堂来。只是按你这说法,明日降了咱们都抓了史朝义了,这仗却还得接着打?”
东华却只哼笑道:“大军浩浩荡荡一路挺进,史朝义早就收到消息逃回幽州去了,否则,今日城墙之上就是史朝义了,又何需田承嗣一个守将在那装腔唱戏,今日若是史朝义立于城头,我便是踏平了莫州城也定要取他首级。”
娜莎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你并不攻城,你早就知道田承嗣会降。”
东华并未抬头看娜莎望向自己的目光,只微微点头后继续低头沉思,半晌,耳边听得娜莎说道:“那你早些歇息,我也回去了。”
待得东华抬头,眼前只剩得一抹紫色衣衫飘出了帐外。
正午时分,北方的日头灼热刺眼,城门坐北朝南,城墙内的人都被烈日晃得用手掌扶在额上遮住强烈的日光,东华率大军立于城门南侧望向此刻格外光亮醒目的城门。少顷,厚重的城门徐徐咿呀而开,李光弼迅速抬手命前排弓箭手蓄势准备,待得片刻忽闻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众人凝神望去,只见大开的城门内陆陆续续走出一群人,男女老幼皆有,妇孺众多,头上绑着草编的麻绳,粗布麻衣,赤着脚,踉踉跄跄地向城门外走着,东华细望过去,那叮叮当当之声原来发自他们手腕和脚踝之上的铸铁镣铐,人渐渐出来的多了,后面的人多还手里牵着羊。
东华知晓牵羊出降乃是受降仪式的一部分,田承嗣将自己五花大绑的出来自己还得依照仁义之师佯装出大度宽容来亲自为他松绑。可望了半天,除了这群如囚徒一般的罪人后面便只有数个卸去盔甲的军士,其中一人出城后快步走到众人前面向着东华走来,行到马前恭敬跪地叩首道:“田将军今日突发急症无法出城,小人特奉田将军之命献上降书,并一同献上史朝义全部家眷以表衷心,其中男女老少共一百二十七人,名册在此,全部交由圣君处置。”说罢便将降书与名册举过头顶,待人来取。东华接过降书粗略一看,尽是些谄媚讨好的奉承之言以及痛心疾首的悔改之言,再一看那名册,东华双眉深蹙,这田承嗣是将史朝义的全部家眷卖了来表忠心,果然是个不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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