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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劫 作者:银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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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丹丘然诺已经点头道:“不错,要给我步天军的死难将士报仇,定泰宁王军是要打的,南宫兄妹也决不能饶,教主,你说是不是?”
步回辰瞟他一眼,应道:“不错,确是小侄娶妻不慎的错。南宫蝶这等贱婢,决不能饶了。”众将听教主这般应允,虽不敢对教主家事多嘴多舌,但亦是心中喜慰,想教主处事果然明断周全。丹丘然诺却听得步回辰将“娶妻不慎”四字咬重了些许,立时想起南宫蝶是自己的义兄步天风主婚嫁于他的,自己还是女家大媒。这一节方才却不曾想到,只坐在座中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但他天性散漫,并不把这等事情放在心上。想着阿槎都既然已经不要老婆了,自己这个媒人又打得什么紧?当即释然、便也不再多口,坐在座中瞧步回辰布置军务,发下教令,命四下里联络救应逃难教众等事。诸将应命去后,方对步回辰道:“阿槎……”
步回辰与他同行出了中军大厅,一听他的声气,便知道他要说什么,当即笑道:“伯父可是要想见一见沈公子?非是小侄不肯帮伯父这个忙。实在是沈公子并非我教中人,他不肯见你,小侄也不能用教中威权来强迫于他啊。”
丹丘然诺慌忙摇手,道:“你怎能威逼他!他受我一掌‘平乐十千’的劲力,居然还能反制于我。你瞧他打我的这一拳……”他拉起步回辰的手来,去摸自己的右太阳穴。步回辰按着伯父脑门上的青肿大包,鼓凸得跟个小鸡蛋一样,肚里笑得连连打跌,脸上却强自抑住,道:“确实是沈公子冒犯了伯父……”丹丘然诺大喝道:“胡说,他便是冒犯了,也冒犯得极好!那样硬骨头有气节的好小子,老子就喜欢让他打个痛快!”步回辰假装吃惊,劝道:“那可不行,伯父不见他面,也就不会挨打吃亏了。”
丹丘然诺这几日心心念念的,除了处置南宫炽之外,便是见恼恨自己的沈渊一面,向他好好道歉陪话。奈何数日都被沈渊命袁昌等人挡驾,明摆着心恨他逼杀宋光域,毫不留一丝情面。把个暴脾气的丹丘然诺急抓耳挠腮,如今被步回辰这般一激,更是集燥,叫道:“阿槎你别激我,我今儿非见他一面不可!”步回辰皱起眉头来,道:“那可难了……”
说话间,两人已穿厅过户,转入马衢中军府的后苑之中。那苑中虽已稍作收拾,但触目之处,尽是花折树摧,石滚亭坏,依稀还看得出当日城中大战的痕迹。步回辰看着苑中残破,想着沈渊虽未能参与此战,但为此战所费的心力,绝不在任何一人之下。自己若是有空,当伴他游赏战地,将那日的大战细细讲与他知晓,定能逗他病中一乐。思及此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微笑来。
丹丘然诺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见他神色间有柔和之态,高兴道:“阿槎你有法子,是不是?”步回辰收回心神,笑道:“我哪有什么法子?他现下病中,你又不准我逼他……”丹丘然诺急得搓手,道:“你是他的好朋友,与他好好陪情,叫他别跟我这糟老头子一般见识便了!”
步回辰笑道:“伯父哪儿能是糟老头子?伯父登高一呼,三军震撼……”丹丘然诺苦着脸道:“阿槎你别提这档子事了行不行?我那不是听说南宫炽到了宋光域军中,担心你的小命儿嘛。”步回辰笑道:“是,伯父心意,侄儿心领了。不过既然侄儿小命尚在,那这事也不必……”丹丘然诺瞪起眼来,道:“阿槎你是想替阿炽求情?你怎么处置他我管不着,但我这儿你甭想过得去!”
步回辰听出他口气坚决,知道自己虽不受他辖制,但若硬拗其意,不免伤及尊长之情。便转开话题,道:“侄儿在跟伯父说与沈公子陪情之事,伯父怎又提起阿炽来?”丹丘然诺听言,在自己头上凿个爆栗,道:“不错,阿炽那小子的事乃是教务中事,凭你怎么处置,都是好的。但沈公子恼恨我逼死人命,这却是我自家的事,非分辩清楚不可。”步回辰笑道:“沈公子不见伯父,侄儿也没什么好办法。不过沈公子在危须救过一个孩子,名叫谢文朔的。沈公子与他家颇有渊源,因此很是另眼相看——”丹丘然诺抓抓脑袋,问道:“你是要我去哄那小娃儿?”
步回辰笑道:“也不是哄孩子,沈公子有心要教他些拳脚功夫。侄儿见沈公子身体不好,便应下来点拨他几式……”丹丘然诺大喜,叫道:“好极好极,你哪有多少工夫调~教小孩子,交给我便了!”步回辰笑道:“是,那孩子武功也有些根基,少林罗汉拳学过几式,伯父指点些许便了。”丹丘然诺一迭声地道:“交给我交给我!”问明了谢文朔在练武场向军汉们学艺,便一阵风地去了。
步回辰看着丹丘然诺的背影消失在苑门之外,满意一笑。对身侧的亲兵道:“小心着些,我们悄悄地去见一见南宫门主。”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出门,所以早点儿发……
第75章 夫妻之义
南宫炽被关押在中军府的重犯地牢之中。虽然外面天光大亮,但是地牢中依旧是黑暗阴冷,壁上一灯如豆,触鼻尽是腐烂霉臭气息。南宫炽依旧穿着那日初见步回辰时的短衣劲装,连外袍也没有披一件,盘膝阖目,倚坐在一堆发了霉的稻草上面。本是极修边幅的秀雅青年的,如今已被一连串的风波大变折磨得满面脏污,神色憔悴。
步回辰站在牢门石阶之上,默不作声地瞧了他一刻。南宫炽心有所感,睁开眼睛,漠然眼眸忽地精光大盛,射出又惊又喜的光芒,一翻身便跳了起来,扑到牢门栅栏旁边,颤抖双手狠命地抓住那碗口粗细的栎木栏杆,嘶哑叫道:“教主——”牢门被他抓的吱呀作响,门上铁链发出呛啷之声。守牢的两名军士惊得探头进来瞧看,被步回辰挥手斥退。
步回辰缓步下阶,站在牢门之前。瞧着南宫炽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目光中又是热切又是焦灼,仿佛生怕自己忽地从他眼前消失了一般。他知道南宫炽素来惟自己一人是命,却不意他对自己依恋如此;又见他颧骨高耸,眼带青晕,憔悴狼狈如斯,心中也自感慨。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
南宫炽不明白他的意思,瞪大了眼睛瞧他。半晌,见他并不说话,只得期期艾艾开口道:“教主……你好好的,我……我好欢喜……”说着,已经语带呜咽,道:“我……我自河南道一个儿悄悄赶回来,又怕教中大乱,又怕你伤……伤在叛……叛贼手里……”步回辰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从狱卒那里取来的钥匙,一面开锁,一面道:“定泰宁王手下养的那些鬼蜮鼠辈,要伤了我,只怕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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