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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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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有所安 作者:夏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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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君斐才赶上来,眼疾手快拉开副驾驶的门,坐在位置上门还没关上,车子已经一脚油门,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没几秒又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中间。

    gx大学的主大门面朝胡同里侧,因为道路狭窄,所以车辆稀少,来往的大多是老师的车子和出租车,剩下一小部分是外地学生开到学校的,没办法,b市的牌号太难摇到了。

    顾从见把车停到路边,缓了一会儿,摸出烟来,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然後满车找打火机:“你下去。”

    秦君斐上下打量他一会儿,挑起一道眉毛,玩味道:“你要一个人生会儿气?”

    顾从见抬眼:“我叫你滚。”

    秦君斐没有滚,反而凑近拿掉顾从见叼在嘴里的烟,扬手扔出窗外。

    顾从见仍保持著刚才的姿势,眼里满是戒备和愤恨:“滚!”

    “别这样,”秦君斐笑道,“现在装这麽金贵,我们又不是没做过,当初可是我一提你就答应了,连推辞都没有。”

    顾从见呼吸都发抖,扑过去要拉开车门把秦君斐赶下车。这些话他不想听,傻逼的黑历史没人愿意被挖出来。

    秦君斐别过身子,反手把顾从见按在怀里,在他耳边呢喃,呼出的气息全部扑到了顾从见的耳尖上:“还是说,跟王所安做了之後,就不愿意让我操了?”

    顾从见一拳头揍过去,下手毫不留情,秦君斐捂著脸颊没反击,顾从见趁此机会爬起来,不多的动作却带著呼吸都沈重起来。

    秦君斐还要说什麽,却看到顾从见眼圈红了。

    他一愣,竟有点不知所措,暗自思忖是不是自己欺负得狠了。他是喜欢欺负顾从见,但是不能一下子把他玩死,要慢慢来,就像猫抓到老鼠一样逗弄他。

    顾从见嘴唇抖了抖,咬牙切齿骂道:“混蛋!”

    秦君斐一点头,大方承认:“我是混蛋。”

    顾从见睚眦欲裂,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硬是要把自己伪装成老虎:“滚!”

    原本秦君斐是真打算和顾从见春风一度的,但看顾从见要跟他同归於尽──啊不,说好听点叫生死与共(……)的架势,瞬间改变主意,打开车门走下去。

    车门再次关上的同时,顾从见急忙把所有门都牢牢的锁上,接著一刻未停把车子摇摇晃晃的开进了胡同。

    秦君斐看著踉跄的车子,不知怎的,没有快意,反是有些……担心。

    顾从见从後视镜看到曾经让自己念念不忘的美人渐远的身影,身体像受到了重创一般伏在方向盘上。

    王所安羞辱他。秦君斐羞辱他。

    原来自己做人真的太失败。

    脑海里闪过零碎的片段,关於那个黑色夏天所有的刺激性记忆。死亡通知书、父亲的骨灰、秦君斐的父亲、同学的冷嘲热讽、秦君斐的最後一击……还有、还有染血的床单和手术室刺目的灯光。

    所有的一切都绘成了那年夏天最可笑的一卷讽刺画。

    那时候他还买不起墓地,就把骨灰盒寄存在了殡仪馆的骨灰寄存处。他还想著要带秦君斐来见一见自己的父亲,哪怕只是一盒骨灰,哪怕秦君斐的父亲就是凶手。顾从见想,这一切和秦君斐无关。秦君斐是秦君斐,秦君斐的父亲是秦君斐的父亲,二者毫不相干。

    前後两周内他纷纷失去了父亲、爱人、朋友、孩子,也许当初就这样死了也挺好,没有什麽可以继续让他牵肠挂肚,更不会在十多年後还被人提起,被人羞辱,逼迫自己认识到自己的人生有多失败。

    他隐隐有些责怪祝青颂,那个时候来的那麽及时凑巧做什麽,就让他死在家里,带著孩子一起去找孩子的爷爷不是很好?

    顾从见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无意识的加大了油门。

    上了主路,他知道自己已经超速,但是无所谓,他脑袋里隐隐出现一种想法,但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缩影,具体是什麽他也说不清,但他继续加大了油门。

    闯了一个红灯,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喇叭声,不间断的一下又一下的响,催命似的,恍惚间,眼前只有一辆氢气瓶运送车的车体越来越大。

    突然间被随手扔在一边的手机响了两声,是秦君斐发来的短信。

    顾从见扫了一眼,上面是一连串数字。

    王所安的电话号码。

    他蓦然惊醒,猛地一踩刹车。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地上划出一道深色的痕迹。

    顾从见靠在椅背上喘著粗气,後知後觉的害怕起来,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在干什麽?

    第37章

    顾从见在给王所安打电话。

    他交了罚单,扣了分数,被小交警教育了一顿,但这些他都没放在心上,被放走後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

    握著方向盘的双手颤抖不已,他很想立刻就拨过去,听听他的声音,然後想象著他晒得有多黑。

    但是车里,是一个不安全的地方。只有家,才是一个,无论发生什麽事,都会无限度包容你的温暖怀抱。

    进了家门,鞋子都没有脱,关上门,厚厚的遮住落地窗的窗帘把房间遮挡得无限昏暗,经年不见阳光的屋子看上去竟有些郁郁寡欢。

    顾从见没有开灯,即使开关就在他的手边。

    他站在玄关处,按下了王所安的号码。

    王所安挂断了电话。

    他挠挠脑袋,仍然盯著手机,好像拿著个烫手山芋。太阳当空照著,树底下也不再阴凉,这时导演用大喇叭召集剧组人员集合,开始拍下午的外景。

    王所安把手机揣回兜里,深深呼吸了几下,然後主动举起了米菠萝。

    顾从见仍没有把手机从耳边放下,手机提示音从彩铃变成了欲盖弥彰的“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他听著事不关己的女声不停的用中英文重复著字句,伫立在玄关,维持著姿势久久不动,仿佛成了一尊蜡像。

    直到女声变成了忙音,他缓缓放下手机,按下关机键,拼命地不承认心情中占了很大比例的失落。

    脱掉鞋子换上拖鞋,把厚厚的窗帘拉开,午後的阳光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争先恐後的涌进屋子,刺眼的光线让顾从见眯起了眼睛。

    他把著窗户看到墙边一溜薄荷丛墨绿色的叶子,终於想起要给它们浇浇水了,顺便揪几片叶子,洗好後泡薄荷茶喝。

    如果爱情可以像泡薄荷茶一样简单该有多好,觉得苦了就加冰糖,觉得辣了就加冰水。

    可是如果爱情是一杯薄荷茶,那麽其中包含的情感,也会单一化了,会失去许多味道。这样不就是轻蔑了爱情这个词麽。

    时间匆匆而逝,王所安再不想回来也不得不回来参加论文答辩了。这不算什麽,可当他得知今年参加答辩的老师中有顾从见的时候,他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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