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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阉 作者:小竖谷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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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们有行规的,我差点儿忘了”然后用两根手指捏着自己的鼻头,问“是不是这个人啊?”王大福愣了下,想乐又不敢乐,擦汗为难的笑笑,四喜叹了口气,也不追究,看小伙计下了栓,抬腿走了。
牛大跟在四喜的身后,换了一种眼光看他,只见他扭腰摆胯不急不徐的慢慢走,虽然依然窈窕,看着却不像以往那么别扭了,四喜走得慢是因为屁股疼,可那姿态看在牛大眼里,倒有些柔弱单薄的味道,心想“哎,还是个孩子,和他一般见识干什么?”
四喜要吃烧鸡,牛大一行人上了楼,捡个靠窗的位置点菜,四喜也不动筷,看着窗外不说话,牛大不像最开始那么看不上他了,耐心的帮他布了菜,见四喜不动他也不动,四喜愣愣的看了外面许久,忽然抬手指着前面的街道开口对牛大说“我干爹就是死在这条路上的。”牛大一怔,两人皆无语。
随从的家丁坐在另一张桌上,见牛大未动筷也只啜茶水喝,忽然听到街对过的院子里吵吵嚷嚷的闹得不可开交,牛大招来店伙计问那是谁家,伙计说是李哲将军的府上,牛大一个眼色,就有家丁跑到楼下打听情况去了,牛大好奇的问道“将军家大宅大的,怎么吵成这样?”“咳,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当时皇上赐了京中一座宅子给这李将军,京中都是官哪有那么多好宅子啊,就这座大点儿够气派,别看前门威武清静的,其实就属咱们这楼的景儿好,斜对着将军府的后院,可是热闹着呢,三天一打两天一闹的,夫人和姬妾吵,婆婆跟媳妇闹的,这不,李将军昨个酒喝多了还是怎么着,翘了,这一早上就闹着抢家产呢。!”
伙计说了一通,见牛大不再搭话,便下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打听消息的家丁回来,站到牛大身边低声说“可是奇了怪了,少有的怪事儿,听说李将军死的时候穿装裹衣服还好好的呢,刚才他们家抢家产,小妾去哭棺,往身上一扑,觉得不对劲儿,用手一摸,李将军下面的炮没了。”“啊~~?”
天阉(第34章)
家丁说话声音本不大,但是隔壁桌的客人有那么两位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低声议论起来“谁有胆子干这种事呢?”“先不论是谁,合是这将军做孽太多,遭了报应,不过真是奇事儿,竟然丢了下面的宝贝,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孰不知有人想要那个还没有呢!”说完意有所指的看向这边,同桌的人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问将起来,刚才说话的嘿嘿笑个不停,声音下流的吟道“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先前那人也听不懂了“刘兄,可是意有所指?”姓刘的官人拿折扇往这边轻轻一点,低声问道“你们可知那人是谁? ”好事的凑将上来,问“是谁?”刘姓轻咳两声“瑞王爷专宠,断把儿的老公”“咦?你怎知是他?”“他家白事我见过一次,怎样?” 有人赞道“果然个中翘楚,堪堪生怜,”一桌人都是不学无术油腔滑调之辈,越说越大声,也有人挑剔道“看着蛮一般的,”马上被又一人辩驳“我看不错,白白嫩嫩的,摸到手上一定滑腻腻的,真真是个货腰。”亦有不知道深浅的笑道“西风门径含香在,除却陶家到我家”引来哄声一片。
牛大回头皱眉一看,那桌人穿着打扮似乎是富家公子,听他们像品评小倌儿一样的谈论四喜,越说越没有顾忌,而四喜仍然雷打不动的垂睑啜茶水,面色不红不白,牛大怒起,冲着身后的小厮说“你们都是死人啊?没听到?打~~”
家丁一拥而上,不分青红按着就揍,都是五大三粗的壮丁蛮汉,那几个富家公子哪是对手,呯呯磅磅一通削。四喜无语,又喝了杯茶,抖抖衣袖,下楼走了,听见说书的就站着瞧了会儿,讲的是五百强盗,听者廖廖说的也没劲儿,四喜见牛大沉着脸跟在自己旁边说“没事儿了,您回吧,刚才的事儿谢谢了!”“牛大黑着面孔说“王爷有交待,让我多照顾你,刚才那事儿也并不是为你,为的是我家王爷的名声。”四喜嘻嘻一笑,也不以为意。
晚半晌启人进宫,听闻宣德在扶乩,没敢打扰,转到侧殿,小未子叫人上茶点侍候,启人问小未子“你兄弟可曾上任了?”小未子连忙道谢“多谢王爷恩典,吏部已经挂号,是七品县令,月初就能上任,而且预支了年俸,给了八十三石米六百贯钞”启人微笑着点头“嗯,给了满俸。”又翻转了一会经卷问道“谁在里面呢?”小未子犹豫了一下说“是钦天监大人”启人诧异,“钦天监?钦天监专事观察天象,可是有了什么异象?”小未子额角渗出密密的汗珠,启人盖上茶碗“不说也无妨。”“小人听得也不大清楚,好像是说了什么帝星侵月。”启人皱眉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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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宣德扎乩问卜已毕,宣启人进去,启人见宣德焦躁不安,掷完的杯筊也散乱的扔在一边,遂问道“皇兄可是有难心事儿?”宣德聚着川字眉,好半晌才说现在正是用人之时竟然折损了一员大将,昨天晚上李哲死了,死得真不是时候,启人听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已经认定是启兆所为,怪他鲁莽,便笑笑说“其实那李哲死得并不可惜,有件事儿还要向皇兄启奏,何远吉私结叛匪一事臣弟觉得甚是蹊跷,何远吉如果是被虏后签的条约,怎会在军营中被搜出?如果是先答成的协议,那叛匪更没理由劫持朝廷重臣了,臣弟并非为何远吉开脱,只是怀疑李哲欺上瞒下,似曾伪造了契约,滋事重大,不易惊动,便派人私下留意查看,结果,意外发现李哲竟然与白莲教有密约。”
宣德微笑一弹手指“那密约呢?呈上我看”
启人本来还在担心宣德因为他替何远吉求情翻案而不爽,见宣德并未阻止他往下讲,拿捏不准宣德是否真的对自己私查一事心怀芥蒂,遂苦苦表白以期解开宣德疑惑,解释了一番才说“臣弟无能,密约跟丢了。”宣德哈哈大笑,心情好了大半,拉过启人坐至身侧,说了许多贴己话,无非是让他感念皇恩好好当差。
启人走后半月,启兆奉旨发兵白莲教。
白莲教丢了契约,又见死了李哲,几个谋士翻来覆去的研究,呈给教主的结论是“朝廷不愿招安,才密斩李哲”遂拼全力与朝廷对抗。启兆事后擒到一个军师,知道是这原因,汗颜了好久。不久之后,当他蹲在不见天日的大牢里,用手指抠弄着潮乎乎的墙壁反思时,只得出一个答案,那就是“自做孽不可活”。
启兆缴匪带去了李哲建立的铁骑营与两门铜炮。满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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