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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元皇后 作者:瑾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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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是夜已深,姑娘已然歇下云云。
这些刘奭早已料想到,王昭君能看出是个正直的,也是个烈性子,明日她就要出嫁,即使自己是皇帝,她也是不愿相见的。他却不想遗憾终生,这一面,就算是被她拒绝,他也是要一见的。
皇帝不为所动,冷冽的说道:“让开。”
皇帝乃天子,在汉宫出入自由,他的命令没有人敢违抗。守门的嬷子们也不敢再言。
只在这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一声红色中衣,亭亭玉立的王嫱就站开狭小的正殿中央。她恭敬而又清淡的看着皇帝。
“陛下有何事?就在这里说吧,夜已深,王嫱明日将嫁作他人之妇,今夜不宜与男子共处,恕王嫱不能请陛下进屋,还请陛下谅解。”
☆、第二十二章 出塞
皇帝看着她嘴角勾起的迷人笑意,呼吸一滞,“就是因为你明日将去遥远的荒漠,此生恐永不相见,朕才心有不甘。”
王嫱微微蹙眉,她自然不会知道皇帝对她的心意,两人甚至没有正视过,她也不认为自己的魅力有这么大,连皇帝都会为她着迷。
她静静的站着,良久才道,“陛下说笑了,后宫佳丽三千,美貌者数不胜数,王嫱只是一名小小的宫女,如何能入陛下的眼呢?”
“朕以前从未见过你,若是见到了,定然不会相忘,这几日朕备受煎熬,一刻都忘不了你的音容笑颜。”
王政君就是在此时赶来的,她远远的便听到皇帝那急切又带着浓浓情意的声音,她心中一惊。疾走过去,只见华灯亮堂的正殿内,红衣女子长身而立,门外则站着落寞萧条的陛下。
她暗暗躲在花丛之后,清楚的听到王嫱悠长婉转而又坚定的声音
“陛下别开玩笑了,明日奴婢就要前往西域了,事已至此,无可挽回,陛下还是回去吧。”
“不晚,”皇帝豁出去似的,急道,“朕想过了,只要你愿意,朕明日便昭告单于,说你身患重疾,无法前往。”
王政君心中怒气升腾又失望不已,几欲就要忍耐不住,跨步出去。
只听王嫱又无比幽怨的道,“如果这些话奴婢能早些听陛下说,恐怕做什么都是甘愿的。奴婢入宫采选家人子,只因无钱贿赂画师,被故意化丑,而不得入选,只能被分配掖庭院做一个普通的宫女,如今已然决定去荒漠和亲,却又让陛下心生恋意,真是造化弄人啊。”
王政君心中一怔,这她当然知晓,良家女入宫,因人数太多,都是先以画像送入宫,挑选容貌上乘的供陛下挑选,她也知道宫中有画师贪污之事,只没想,这里面便包括,貌若天仙的王嫱。
她都觉得扼腕叹息,何况陛下?
只听皇上震惊又盛怒的道,“什么?!你原是家人子出身?只因未行贿画师,才不能入选?”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是奴婢与陛下,没有缘分。”
“不,朕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只要你愿意留下。”
“圣旨已下,奴婢已是呼韩邪单于的人,纵然奴婢身患重疾也应该死于匈奴,没有强留汉室之理,大汉泱泱大国,不能失信于匈奴,奴婢更是不能成了这祸国殃民的祸水。奴婢心意已定,陛下不必再劝。”
王政君在花丛之后暗叹了一口气,堂堂天子也逃不过造物弄人,而王嫱也果真没有令她失望。
“你真的不想留下吗?戈壁荒漠,不是你想的那样好,匈奴礼俗,父死嫁子,呼韩邪单于年老体迈,而你如花年龄,等他死了,你就要嫁给他的长子,这些你也能接受吗?”
王昭君微怔,随后苍凉的一笑,那花开绽放般的绚烂笑容只看着男人眼睛发直,痴迷不已。
“陛下在答应单于时难道不知道这些吗?不是一样痛快的应承下来?奴婢自然也知晓,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王嫱,你…”
花丛后的王政君了然一笑,她没有再听下去,这里人来人往,若是被人发现,这样的巧合难免不会让陛下误会王嫱所作所为皆是她指使。
翌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未央宫的前殿台阶之上,皇帝携皇后及后宫诸妃,皇子皇孙,前朝众臣,一齐观看王昭君和亲之礼。
呼韩邪单于一身庄重华丽的胡服,在敬拜过皇帝之后,等待新娘子王昭君的到来。
在万众瞩目之下,王昭君一身逶迤拖地的大红绣凤嫁衣,肩披霞帔,身上成堆的金玉明珠并不显得浮夸累赘,而让她娇艳妩媚的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头发高高挽起,束着精致华丽的凤冠,肌肤白皙透着诱人的桃红,艳艳红唇,清澈明眸,似柳蛾眉,清纯的容颜此时透出成熟而诱人的千娇百媚,灵动的气质如出水芙蓉般娇俏明艳。
她迎风走来,眼神流转,看向高堂之上的皇帝。而皇帝的一双赤红眼眸,自王昭君踏上白玉石的台阶开始,就死死的盯在她身上,带着浓浓的眷恋与不舍。
王昭君只淡淡的看过来一眼,便将目光收回,转而看向呼韩邪单于,微微一笑,颠倒众生。
她走过去,向呼韩邪单于拂了拂,单于堆满笑意,牵起她的手,面向皇帝,施礼。
皇帝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直盯着王昭君,痛苦的闭了闭眼后,声音阴沉而嘶哑,“愿单于与汉室昭君幸福美满,愿大汉与匈奴永世交好。”
单于用汉语道,“多谢陛下。”
皇帝欲言又止,终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纵然皇帝有失态之处,王政君在旁边也是看的心惊胆战,生怕皇帝一个忍不住,将王昭君留下,事实证明,皇帝还没有被女人完全冲昏头脑。这场和亲的大宴,就这样结束了。
王昭君跟着呼韩邪单于去了遥远的西羌。但汉室的争斗沉浮还远远没有完。
昭君出塞后的一月。皇帝心中郁结,一病不起,已经缠绵病榻多日。
依太医之言是,陛下心中郁结难解,加上荒纵过度,身体亏空。
王政君在听到这个结论着实瞠目结舌了好半晌,她知道陛下近日频频召多女入宫,只是不知他会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陛下已四十多岁,并非盛年,怎经得起这样折腾?
她当下又是窘迫,又是无奈,只问道,“那可有补救办法?”
太医沉吟半晌,摇头叹气道,“倒也不是无药可治,但陛下一意孤行,不愿配合,长此下去,恐圣体有恙,无可补救啊!”
言下之意就是,陛下不愿禁欲,加上他对王政君的事还是难以放下,如此再好的药也是徒劳。
“本宫知道了,这件事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只说陛下偶感风寒,卧床不起即可。”
太医在宫中多年,早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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