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210：一切的变化
    那又如何？
    强者的姿态于此刻显现。
    蓝染惣右介没有向弱者解释缘由的必要，更没有想要尊重他人的思想。
    既然被误会就是自己的现状，那欣然接受便可——从未期许他人的理解，蓝染惣右介的内心便是无比强大。
    “那又如何……”
    重复了一遍蓝染的回复，平子真子脸上的表情从愤怒转至微妙，直至最后完全沉默。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我啊……其实并不怨恨你对我做出那些事情。”
    平子真子的语气相当之平静，此刻更是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冷漠感。
    “毕竟归根结底地说来，这也只是我的技不如人。”
    “即便说是已经察觉到了你的异样，但却认为自己能够把控局势，把你这家伙给控制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中……”
    “实际上都只不过是我的夜郎自大而已。”
    自己的失误。
    因此而遭受的苦难，吞咽的苦果，平子真子对其便是毫无怨言。
    但是……眼下发生的事情，却完全不一样。
    “你为什么要对有马静也下手！！！”
    嘶声咆哮的模样，完全称得上‘失态’二字。
    “那家伙这么信任你，但你却将他这般地利用……仅仅只是虚化都不足以满足你的私心吗！”
    现在的有马静也是什么模样？
    脱离了人形，失去了样貌。除却了尚存几分过去轮廓的灵魂之外，便是再无丁点之多的痕迹。
    现身于此的只是人们记忆之中的残骸。
    于尸骸之上哀嚎的亡灵。
    “蓝染惣右介！”
    平子真子高举右手，食指戳向了高空，语气激昂。
    “我不会原谅这样的你！像你这样的家伙……我绝对不会原谅！！！”
    眼中吞吐着的怒意。
    如若燎原烈火，在周围的人群之中飞快传递，蔓延。
    四枫院夜一沉默着想要触碰身旁的长影，但眼眸之中的愧疚却让她收回了动作。
    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让对方经受到了这种程度的折磨——事到如今，自己难道还能做出一副前辈样，去安慰别人吗？
    做不到的。
    “骗人……”
    日世里把脑袋都给埋了下去，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怪物，泪水都开始在里头打转。
    “这样的怪物，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有马静也！”
    说着。
    她做势就想要冲上去踢一脚。
    身旁的矢胴丸莉莎及时拦住了她的动作，并在此刻轻轻摇头，似乎是传递了某种微妙的情绪。
    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日世里最后只能是抽噎着低下了脑袋，用低沉的语气呢喃道。
    “什么啊……只是变成我们这样的怪物还不够吗。”
    “究竟要把人玩弄到什么程度才算安心？你这种家伙……眼中就没有真正值得你关心的人吗？”
    这样的人。
    像是这样的人。
    “迟早都会堕入地狱的，蓝染！”
    真是恶毒的诅咒。
    若是孩童听见了的话，恐怕也会自责到内疚吧。
    但这一切与蓝染无关……无视了这一切的情绪与说辞，蓝染只是将注意力转回到了另一侧。
    东仙要那边，因为夜一本身的行为只是为了遏止其行动，所以伤势无关紧要。
    问题在有马静也那边。
    方才的袭击理应是能够反应过来的，但最后并没有做些什么……
    ‘是因为负伤了的缘故，对本体也产生了一定程度的负担吗？’
    可能性不低，同时也需要考虑多方面的情况。
    时间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在援军到来之前解决一切。
    而在那之前。
    “把属于静也君的东西还回来。”
    “死心吧你这个混蛋！”
    平子真子的语气相当凌厉，此刻上前两步，针锋相对的意欲更是明显。
    “我们要把有马静也带回去！你当初在我们身上做的这些事情，我们也能想办法解决……事到如今，我们肯定也能帮助有马君解脱出来。”
    这句话更像是某种提示，让原本都已经沉默的假面军团都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
    不需要多余的回应。
    此刻众人仅仅只是上前，站定在了平子真子的身旁，就已经足够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表态。
    与此同时，四枫院夜一亦在此刻看向了身旁。
    浦原喜助沉吟片刻，抬手压低了帽子的同时，语气多少也是有些不太确定。
    “像是这种程度的虚化，老实说……我也还是第一次见到。硬要说我有什么办法的话，倒是没可能作保证。”
    但是啊。
    “对象既然是有马君的话，我必然会全力以赴。”
    也是相当罕见的，浦原老板的表情在此刻变得坚毅了许多。
    毕竟眼下绝不是能够随便开玩笑的时候，对于有马静也的遭遇，便是让浦原喜助都为之惋惜了的程度！
    如同那日对待平子真子等人一般，浦原喜助的全力以赴就是最高限度的保证。
    “可能不会让有马君变回原样，但是……恢复理智的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能有如此底气。
    归根结底地说来，还是浦原老板同样手握半枚崩玉，并且也有着相当丰富的虚化实验经验。
    之前还因为假面军团的关系，在这方面同样也有过深入研究的经历……如此想来，能做到这种程度也不稀奇。
    所谓原因无他……唯手熟尔！
    众人的表态予以了强烈的决心，昂扬起来的意志堆砌成团，于此刻更是让众人‘同仇敌忾’。
    脾气最暴躁的日世里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昂起了脑袋就开始叫嚷。
    “听见了没有？！你这个装模作样的烂东西！有马静也已经是我们这边的人了，你带不走的……还不快点滚！”
    “……”
    蓝染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于此刻仅仅只是微眯起了双眼。
    真是奇妙。
    按理来说，自己应该不会对这种程度的挑衅做出应对才是……
    犹如蝼蚁的哭喊，这种毫无意义的举动，对自己理应毫无影响。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蓝染惣右介能够感觉到，那颗已经久久没有波动的内心，在此刻浮现出了点滴之多的涟漪。
    不悦。
    不快。
    该如何形容都好，总而言之……这股让人讨厌的情绪，在此刻攀附上了蓝染的思绪。
    让他罕见地露出了个厌恶的表情。
    “所谓的蝼蚁就是如此讨厌啊。”
    就算是聚起来了再多的数目，到最后依旧不会有丝毫之多的变化。
    只需要将其碾压过去便是。
    “居然能让我的情绪有所波动……真是意外。”
    故此，为此为感到骄傲吧——你们这群早就已经该死了的试作品。
    高傲的，沉默的。
    屹立在了死神之巅的男子，将隐藏多年的獠牙显现。
    蓝染指尖喷涌的灵压便开始疯狂涌动。
    嗡……
    一声仿佛空间在发出嘶鸣般的回响过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发生了变化。
    漆黑色的帷幕，就这么无声无息，铺天盖地地遮掩了下来。
    虽已是深夜，但另一股深沉而又恐怖的‘黑’，却仿佛是将整片天空都给一并吞噬了那般地铺设了开来。
    阴沉如深渊般的灵压，犹如从胃部逆转向上的一只大手，将在场所有人的五脏六腑都给狠狠地攥在了掌心之中！
    “咕……”
    方才叫嚣的日世里直接双膝跪地。
    她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脖子，嘴巴微张的同时，却发现自己连呼吸都无法做到。
    “日世……里……”
    相较之下，还能站立原地的平子真子在此刻也只能是咬牙，双手撑住膝盖，才能勉强站稳脚跟。惊恐的表情从众人脸上浮现，或许也得是事到如今，许多人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所谓实力之间的差距，便是在达到了某种程度之后……就会形成一个足以让人绝望的鸿沟。
    无法跨越的分界线，在此刻将彼此之间的差距鲜明地划分了开来。
    会死。
    许多人的脑海之中，在此刻仅仅只能是浮现出这种类似的念头。
    “喜助！”
    四枫院夜一满头大汗的朝着身旁叫喊，模样同样狼狈的浦原喜助不作回应……
    但却似乎在摆弄些什么东西。
    后手吗？
    真是无聊……
    事到如今还想要用这种东西来弥补二者之间的差距？长久的安逸岁月，看来也已让你堕落了，浦原喜助。
    破道的洪流能够吞没森罗万象，本应成为历史尘埃的诸君，就此退场……
    轰！！！
    剧烈的轰鸣声，从遥远之处传来。
    听闻到了这个动静的瞬间，蓝染惣右介的眉头就忍不住皱紧成了一团。
    因为他便是能够感觉到……有另外两……不，三股灵压的团块，正从断界之中现身。
    尸魂界援军的速度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快。
    一瞬间的犹豫，也仅仅只是片刻之久的衡量得失。
    很快，牢师心中便是有了相对应的定论——右手轻巧地挥动，将已经凝聚出来的洪流击溃。
    重新显现出来的夜空之中，众人却是从未察觉……原来所谓的星空是如此璀璨之物。
    “捡回了一条命啊，诸君。”
    平淡地开口过后，蓝染不再言语，转头朝着底下的方向施展出了瞬步。
    已经得到了信号的东仙要同样没有回应，仅仅只是在此刻‘看’向了远处，便是飞快地转回了脑袋。
    二人很快就消失不见。
    徒留下来的假面军团众人与浦原喜助一行，于当下纷纷狼狈起身。
    平子真子作为假面军团明面上的领导人物，在此刻只能是强撑着叫喊道。
    “别愣着了！尸魂界的人已经来了……我们得赶紧撤退才行！”
    其他人纷纷开始行动，而爱川罗武等人在其指令下，快步朝着夜叉分身的方向靠近。
    这只虚是一定要带走的……毕竟对方也是有马静也的‘灵魂化身’。
    浦原喜助同样也有离去的打算，只是看向此刻虚弱至极的志波一心，脸上的表情多少是有些犹豫。
    按理来说尽管放任不管就行，毕竟尸魂界来人肯定不会对他‘见死不救’。
    这家伙身上也没有背负什么人命官司，自然也不需要这方面的关心。
    视线交汇了一瞬，被搀扶着靠墙坐下的志波一心露出勉强笑容。
    “多谢诸位帮手……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保证，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贤明的决策。
    在不明情况的时候率先做出表态，拥有这种果断的判断力，只能说不愧是能当上队长的人物。
    浦原喜助抿嘴笑了笑，对着志波一心点头示意。
    多谢理解。
    至于另一边……
    怀抱着黑崎真咲的石田龙弦，在这会儿明显是一副状况外的表情——对于二人来说，今日的遭遇可真是倒大霉了。
    平白无故出来救人不成，却又差点丢掉了性命。
    虽然见到了‘传闻之中’的死神，但石田龙弦因为本身就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的原因，此刻自然也不想过多接触。
    “……”
    此刻迎着众人的目光，他也只是沉默着后退，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这种程度的防备心，便是让浦原老板都没有了想要说话的心思。
    本身就是不同体系的人，既然后续没有交织的必要，那就此别过也是正解。
    而就在似乎一切都要结束了的时候……
    原本应该已经陷入了沉睡的‘有马静也’。
    却突然发狂了。
    “昂！！！”
    遮盖住脑袋的披风被一声嘶吼撑起，膨胀，最后直接爆碎成了残片。
    已经恢复了多半的伤势，似乎变回了常态的夜叉分身，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下开始扭动身体。
    “压制它！”
    就算没有平子真子的命令，大伙也都开始了行动。
    甚至为了加大力量，连带着假面都一并用了上去……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在这种情况下，夜叉分身便是被结结实实地按在了地上。
    日世里一路小跑，直接跳在了分身的脑袋上，她‘恶狠狠’地踹上了两脚，狰狞喊道。
    “老实点，你这个臭家伙！知不知道我们在救你啊！”
    回应的是张大了的长吻。
    以及在其中飞快酝酿，倒卷着空气，闪烁着黑红色光电的……
    虚闪。
    至近距离，就连浦原喜助看得汗毛倒竖，忍不住低呵。
    “躲开！”
    日世里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溜了下来，虚闪洞穿空气，看似谁都没有伤害到……却又在最后关头猛地兜转！
    借着甩头的动作，残存的能量化作细长的光柱，犹如激光般，切开了远处黑崎真咲的腰腹。
    噗……
    昏迷状态之下，静血装无从施展。
    血肉之躯怎可能抵挡这种程度的压缩能量？连带着衣物，皮与肉几乎在瞬间蒸发。
    黑崎真咲的半个腰身都于此刻凭空蒸发。
    “……真咲！”
    短暂的沉默过后。
    现场爆发出了更为恐怖的混乱。
    浦原喜助看得满头大汗，但还得强按着脾气，做出最后指挥。
    “都冷静一点，我们先转移地点！那边的灭却师，我有办法救你的朋友，一起过来！”
    事已至此，等回石田家进行处理，完全是来不及的。
    便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至于这边。
    平子真子也已是急到满头大汗。
    “把有马君的嘴给按上！夜一小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祖传的强效绷带，肯定能让他闭嘴！”
    而就在龙弦答应过后的瞬间，远处的志波一心也改变了主意。
    “等等！”
    顺着众人的目光，他犹豫道。
    “我……我也一起过去吧。”
    看着救过自己性命的恩人就此消逝，并不是志波一心的风格。
    更何况。
    似乎也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他上前。
    ……
    约莫两分钟过后。
    姗姗来迟的京乐春水落在满是废墟的残骸之上，目光四下打量，露出满脸唏嘘。
    “啊啦啊啦……怎么都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真是的～监控断界的那帮人都是怎么做的，完全没有起到监管的作用嘛。”
    “事到如今，就算是想要通过残存的灵压去进行追踪都已经做不到了啊。”
    毕竟数量和浓度都太过于复杂，完全无法进行分析。
    所以……
    “这不就是白跑一趟了吗？”
    八番队队长，无奈吐槽。
    ……
    一切似乎都在发生变化。
    一切却似乎都没有变化。
    ps：今天忙，明天恢复8000，先这样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