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191：屈从本能的野兽
    屏幕的另一边。
    被附身了的志波海燕抢回了身体的操控权，直接撞向了露琪亚手中的斩魄刀。
    浮竹的愕然表情定格在了画面之中，让有马静也即便是想说些挽回的话，这会都已经为时已晚。
    没能赶上。
    遗憾的表情浮现在了有马静也……以及牢师的脸上。
    前者是为这微妙而无奈的时间差感慨，后者则是抱怨起了这次的实验的‘失误’。
    “明明都已经拥有了能够克制死神的力量，却会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出现失误。”
    “真是的……应该说所谓的虚也不过是野兽而已吗？”
    “看来就算是赋予了相对应的思考能力，也完全无法弥补这方面的差距……”
    换而言之。
    又是一个失败作。
    短暂的低气压在空中弥漫，却又很快就被蓝染整理，尽数归于心底。
    无妨，不过只是又一次的失误而已。
    所谓的实验本就是探究与失败的堆砌，若是没有这些东西作为基础，最后的成功也不会显得如此诱人。
    蓝染惣右介微微后仰了身体，并在此刻将目光调转向了一旁。
    凝落在了有马静也的身上。
    “静也君，你觉得呢？”
    作为自己的得意门生，牢师似乎是相当享受这种与有马静也交流的过程。
    自然，当事人在这些年的相处下，也完全摸透了与对方相处的模式。
    “只是一次的失败说明不了什么，甚至反过来说……如今能做到这种程度，本身就已经算是一种进步才对吧？”
    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说。
    虚化实验是个字面意义上的‘大项目’。
    究其历史的话，牢师在五十多年传播甚广的虚化事件之中，就已经开始了相关方面的研究。
    如今能有如此进展，的确可以称得上是‘进步很大’。
    所以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客观事实。
    ——毕竟如若是只知道捧臭脚，可过不了牢师这关啊。
    听到了这些话过后，原本表情还算是平淡的蓝染惣右介，此刻也是微微上扬起了嘴角。
    “不愧是静也君。”
    说话深得我心。
    虽然并没有所谓的虚荣心作祟，但在这短暂的片刻时间内，自己的付出能被他人所知晓，感慨。
    这便是很容易就能让人感到满意。
    但是，感慨也只是调剂而已。
    言归正传。
    “梅塔史塔西亚从实力方面来讲，已经有了接近副队长的水准。”
    “撇去一些不必要的陋习，这家伙的智力同样也有了正常人的水平。”
    “以此作为标准，接下来的虚化进程……”
    应该也会有很大的进步吧？
    “虽然想这么说来着。”
    但事实并非如此。
    蓝染右手轻抚额头，在此刻露出了个有些忧愁的表情。
    “实际上的困难还是很多，并且也相当难以解决的……”
    在旁的东仙要适时上前。
    瞎哥虽然目不能视物，但毕竟这里是九番队的领地，除却了牢师之外……便是只有身为设计者的他，对这里头的配置最为明了。
    在做好了盲文处理的键盘上一顿敲打，未有多时，原本监控着十三番队的屏幕开始闪烁。
    继而切换到了另一个区域。
    其上的屏幕开始扑朔，能看到是个相对比较隐蔽的地下区域……
    而眼下这里正是一副血流满地，看起来狰狞无比的场景。
    满地都是残肢断臂，若是普通人看上一眼，这会儿都能直接被吓掉半条命。
    也得亏在场的几个不是盲人就是研究员，对这些‘汤汤水水’的玩意儿基本也都免疫了。
    所以此刻的有马静也，同样也是将目光汇聚在了屏幕之上。
    满地的尸骸。
    此刻却仅仅只是残存着一个站立着的身影。
    对方通体漆黑，身材消瘦。牛角状的面具彰显非人身份，过肩长发却又有着几分的人样。
    只是双臂前端呈现利刃般的形状，在此刻凸显出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尖锐杀意。
    仅是从乍一眼望去的外观而言，就已经充斥着一股强烈的威胁感。
    与此同时。
    虽然沾染着血污，但能分辨出来……这家伙根本都没有受伤的痕迹。
    “看到了吧，静也君。”
    牢师那满是感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就是我们现阶段的最大成果。”
    “经由死神灵魂提炼而成的虚，拥有着吞噬与进化的能力。”
    “其战斗力毋庸置疑，仅是不考虑外界因素的正面冲突……它绝对能够碾压性地战胜梅塔史塔西亚。”
    停顿片刻，蓝染注视其上的目光微凝。
    语气满是感慨。
    “漆黑的底色，残暴的本性。”
    “作为脱胎于浑身漆黑的死神，却用白色的事物填补了虚洞的空虚……”
    “内在的事物，与外表截然相反呢。之前为其构思出来的名字，现在看来也的确有几分的道理。”
    白。
    如此简单而又直白的称呼，便是蓝染惣右介为其设计出来的名字。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头疼的东西，或许也就只能在智力方面让人感觉到不安与遗憾的了。”没错。
    这家伙并不存在智力上的概念。
    “无法交流，更没有任何的知性可言。”
    “完全遵从于野性的人造怪物。”
    “对了，硬要形容的话……”
    对话之间，屏幕里头的怪物已经开始了进食。
    仅从模样与行为看来，就能看出这家伙全无理性可言……动作完全是一副野性十足的姿态。
    “就是遵从本能的野兽。”
    本能——听到这两个字，有马静也就已经条件反射似地差点被绷住。
    现在满脑子都是白色草莓哥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但还好，几十年的队长生涯，这点表情管控能力还是到位的。
    抬手揉了一下差点没被绷住，导致微微上翘的嘴角。有马静也沉吟着说道。
    “话说回来，蓝染老师您今天难得说了很多啊。”
    毕竟自己也不是第一天参与实验了。
    像是这家伙的模样，性格，以及各方面的数据，有马静也同样也是一清二楚。
    “我为什么要从头梳理一遍，那自然是因为……并不怎么支持静也君的提议了。”
    牢师将目光从监控屏上挪了开来，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如今再是看向有马静也。
    目光也是罕见地纠结了三分多。
    “如静也君所见。”
    “白的性能虽然依旧有所缺陷，却也能够实现我们的许多种猜想。”
    “仅以实验的素材而言，白的能力已经能够满足我们目前所有的需求了。”
    故此。
    “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呢，静也君。”
    牢师会劝人三思的情况绝对不会太多。
    如今会有这般的转机，自然也有其道理所在。
    而在同时……便是都等不到有马静也做出回应。沉默至今的东仙要已是沉声说道。
    “我也认为，这种做法太过于不妥，而且不安全了。”
    两票否决。
    不论思路与过程如何，从本质上来说，这就已经说明有马静也的计划存在着重大缺陷。
    然而当事人却并没有这么想。
    抬起了右手，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有马静也盯着屏幕之中的虚白，在此刻将目光微凝，沉吟道。
    “我觉得……也不是那么危险的事情吧？”
    “不，这种想法本身就已经很危险了。”
    瞎哥的态度坚决，在此刻更是直接转头‘看’向了有马静也。
    “你要不要在蓝染大人面前，重新梳理一下你的计划？”
    ……嗯？
    也不是不行。
    毕竟总结起来也不过是两句话的事情。
    “把崩玉的力量作用在我的身上，把我的灵魂剥离出一部分……”
    “进行扭曲与转化，最后变成类似于虚白的事物。”
    沉默。
    在听到了有马静也轻巧说出这些话的瞬间。
    善言如牢师，在此刻都是露出了一副微妙的表情。
    此刻站在蓝染惣右介的角度而言。
    或许他可能是生平第一次，去怀疑自己这个教子的常识水准为何……
    毕竟这个提案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
    “胡闹！”
    东仙要的怒斥相当给力。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们迄今为止做过的实验对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地活下来的吗？”
    “还是说你已经天真到认为将灵魂切割，分化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情了？！”
    “我们是灵体，灵体啊有马！要做到这种程度，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等同于割肉放血！”
    分裂之后的伤势如何恢复？
    对本体的影响如何？
    甚至分化出去的一部分，又能否真正地承受这部分的力量，从而完整地转变为虚？
    这里头的各种内容都是未知数，如今更是一个完全不成体系的猜想。
    若是作为研究方向而言，或许的确还有几分的道理可言。只是如今作用的对象是有马静也……
    这便是让东仙要，甚至是蓝染惣右介都无法接受的。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有马静也却是笑容不减。
    此刻甚至还有闲心抬起双手，向着身前轻轻地做了个下压的手势。
    “嘛嘛嘛～冷静，冷静一点。”
    “我肯定是不会做些不知所谓的事情的。”
    “毕竟也都是快要一百岁的年纪了，像是这种事情我肯定是有规划的啦。”
    有马静也不会无的放矢，而此刻能有如此发言。
    便是因为……
    “我相信，娑伽罗龙开发出来的新能力，是能够完整解决掉这个问题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