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祸水东引
    下城区，受血手帮掌控的一间机械厂内，汉兹急匆匆地沿着一条密道走进地下基地。
    他刚收到来自上城区的风声，得知执法者和检察官即将进入下城区搜查。
    如果只是单一的执法者或检察官的话，他不会表现得这么惊慌，可坏就坏在两者一同出现。
    因为这往往意味着上城区的老爷们有什么大动作。
    比如清除部分贫民，还有镇压异教徒。
    前者是上城区偶尔会做出的决策，那些老爷们美其名曰“清理城市发展中的蛀虫”。
    至于后者，则更是耸人听闻。
    一旦下城区真的出现了异教徒的踪迹，很可能会引来城防卫队，下城区也将迎来躲不掉的大清洗。
    因此，他更希望这次执法者和检察官是为前者而来。
    穿过昏暗的密道，绕过隐秘的陷阱，汉兹终于嗅到了一丝血腥味，这也意味着，他接近目的地了。
    很快，他感觉自己踩在什么黏糊糊的物体上，把提灯往下一照，一片菌毯映入眼帘。
    汉兹心中毫无波澜，他知道，这些被称作“腐化菌毯”的恶心玩意都是那位新老大的杰作。
    同样，也是如今下城区居民们的主要食物来源。
    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他算是其中之一，也正因此，他每每见到那些被分发到千家万户的肉块都会感到恶心。
    踩着菌毯又走了一小段路，这次，他见到了自己曾经的大敌，死颅帮老大的脑袋。
    对方的脑袋正和几十个脑袋一同，泡在不知名绿色溶液中，一根根管子分别插进他们脑后，连在一个类脑结构上。
    ‘思索者阵列。’他内心默念这一名字，生出浓浓的敬畏。
    他也害怕有朝一日，自己的头颅会出现在这上面。
    接下来，汉兹又穿过工作区，见识了各式各样的怪异实验体，以及各种奇怪的半血肉半机械设备后，终于找到了他的效忠对象。
    “大人，上城区即将派遣执法者和检察官进入下城区，疑似有大动作。”
    他不带一丝个人色彩地将情报全部告诉陈行知，等待老大的决断。
    期间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躺在实验台上的实验体，一股惊悚顿时直冲天灵。
    那实验体哪是什么小角色，分明是一只虚空骇兽。
    所谓虚空骇兽，便是与虚空接触过多后，受到扭曲形成的畸形产物。
    它们身上的虚空之力甚至已经蜕变为一种全新的能量，被称作虚能，即便是他们这些适应了虚空之力的沃尔人也无法抵御。
    更关键的是，这些虚空骇兽往往是虚空密教的产物，只要出现了一头虚空骇兽，往往就说明虚空密教的人已经渗透进城中了。
    而他老大的实验台上出现了这样一头虚空骇兽，这是不是说明
    汉兹没来得及想下去，就被陈行知的声音拉回了思绪。
    “这事我知道了，他们来不了的，你先回去吧。”陈行知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语气中透露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汉兹愈发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不过作为一名忠诚的手下，汉兹什么也没有过问，只是怀揣着不安，从另一条路离开了。
    汉兹离开后没多久，陈行知就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思维也从机械心智中挣脱。
    “牢运，你觉得这种名为虚能的能量如何？”
    他把刚凝聚出来的虚能核心放在传感器前晃了晃，静待大运天尊的回话。
    “很不错，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作为科技侧的四阶初位轮回者，大运天尊虽然性格不靠谱，但该有的眼光和学识还是有的。
    能得到他如此评价的东西，不用想，必然是好货。“这东西很危险，你最好小心点用。”
    “放心，我有把握。”陈行知将这枚虚能核心交给一只异虫，命令它将其带到上城区，并交给合适的人。
    做完这些，他便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把视野固定在那只异虫身上，静静等待着。
    携带虚能核心的异虫钻进肮脏的管道，避开四处搜寻的城防卫队和贵族私兵，悄然无声地爬到一个隐蔽的角落。
    对着爬满青苔的墙，它扇动翅膀，发出嗡鸣。
    不一会儿，墙后传来脚步声，伴随着机关启动的声音，墙上出现一个通道，从中透出一道警惕的眼神。
    墙后之人在短暂审视来者后，稍稍放下了戒备，只是眼神依旧警惕。
    “你终于来了，先请进吧。”墙后之人开口道。
    异虫点了点头，迈步走进漆黑的通道中。
    经历了短暂的黑暗后，一人一虫来到一间被昏黄烛光照耀的密室中。
    这间密室的四面墙壁都被人用不知名液体画下条条扭曲的纹路，这些纹路汇到地板上，与一座法阵相连。
    法阵中间，是一座祭坛，祭坛前面，立着一个个身穿黑袍的人影，其中最靠前的那位淡淡开口：
    “你终于来了，虫群的使徒。”
    “你们要的东西，我带来了。”异虫口吐人言，将它携带的虚能核心交给地位最高的黑袍人。
    “感谢你多次出手相助，待到虚空降临世间，我等将一同回归祂的怀抱……”
    祭司的话语逐渐模糊不清，他的精神也陷入恍惚。
    陈行知对此见怪不怪，毕竟他们都是信仰虚空的疯子，偶尔抽个风很正常。
    作为沃尔人公认的疯子，这群虚空教徒身上可谓血债累累。
    他们的信仰对象并非具体之物，而是界外的广袤虚空。
    他们一次又一次地举行仪式，试图令整个世界回归虚空的怀抱，并称此举是为了令所有沃尔人得到解脱。
    对于他们的目的，陈行知不予评价，毕竟宽泛来说，他和他们的目的相同。
    他想搞垮沃尔人一族，完成隐藏任务，而虚空信徒们同样想毁灭世界，双方属实是臭味相投了。
    尽管双方算是一拍即合，陈行知最初接触到这群疯子却实属意外。
    在那之后，他不仅帮助他们进入了上城区，甚至还在背后泄露了他们的行踪。
    用他们来给上城区的老爷制造些麻烦，帮血手帮吸引一下注意力，也算是发挥出他们的剩余价值了。
    趁虚空教徒们开始进行仪式，异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陈行知知道，接下来这里泄露出去的虚空波动将会引来许多麻烦。
    早有准备的城防卫队、贵族私兵、执法者等势力也必将包围此处，对虚空密教展开围剿。
    趁虚空密教还能撑一段时间，他需要尽快完成自己的大杀器。
    地下实验室，陈行知对自己的新躯体进行着调试。
    “哪怕只是具新生的躯体，也有接近四阶的力量，真是可怕的潜力。”大运天尊的声音透过扬声器放出，他正通过视觉传感器打量着这具泡在培养仓的躯体。
    陈行知同样流露欣赏的目光，说道：“这是我们技术的结晶，可惜你是走机械飞升的，不然我能帮你也搓一具出来。”
    “无妨，我有更适合我的选择。”大运天尊对此相当无所谓。
    对他而言，重要的是其中蕴含的技术和知识，而非产品本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