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挂羊头卖狗肉的画
    没看错，那是一坨粑粑。
    林渊都有点想骂娘了，来这里才三四天，每次出街都差点踩到屎，真的让人很难绷。
    就这，还被誉为自由、文明的国度呢！这种卫生条件，跟国内三四线城市都没法比。
    不说林渊了，就连作为本国人的亨利都对这座城市非常失望。
    旧金山这座城市，一些地方被粪便和垃圾包围，令人作呕，更令人震惊的是，很多粪便不是来自狗或其他宠物，而是来自人。
    为此，旧金山还推出过一款软件，大家可以把有大便的位置标准在地图上。
    这一标注，旧金山的地图根本没法看，完全被屎包围了。
    老调侃人家阿三，美国也好不了太多。除了垃圾、粪便等，美国的流浪汉实在太多了，一到晚上，街边随处可见。
    简单点的，就铺两张报纸垫着。条件好一点的，就搞一个帐篷。
    大叔和他老婆低声骂了两句。
    很显然，他们也被恶心得不行。到这里旅游，体验感太差了。
    林渊他们绕过那玩意，下一个摊位，大家都直接不逗留了，继续往前走。其实，林渊还是注意寻宝仪的，那摊子上也没有好东西。
    很快大叔先停下来，看上了一幅古画。
    林渊则是将手伸向旁边的那幅画。
    老舅不解：“这有什么好看的？”
    一眼假的东西。
    因为画上是一头长颈鹿，但写着麒麟图。在陈世权看来，这怎么可能会是麒麟图？他甚至都觉得，这幅画就是恶作剧，有点侮辱寻宝人的智商了。
    亨利也满眼疑惑。
    他稍微了解中国的文化，麒麟和龙一样，都是中国古代的一种神兽。
    麒麟作为吉祥物，中国古代各朝朝政常采用，史载汉武帝在未央宫建有麒麟阁，图绘功臣图像。
    另外，麒麟在官员朝服上也多被采用，如清朝时，一品官的补子徽饰为麒麟。
    而在民间，老百姓普遍认为，求拜麒麟可以生育得子。大家经常拿自己家的孩子比作麒麟，有“麒麟儿”、“麟儿”的叫法。南北朝时，对聪颖可爱的男孩，人们常呼为“吾家麒麟”等等。
    然而，画上明明就是一头长颈鹿。
    这还用看？
    林渊抬头看了眼自己老舅，示意他谈价钱。
    “你确定？”老舅今天是第一次怀疑林渊的眼光。
    林渊点头：“确定。”
    陈世权无奈，只好跟摊主“对砍”起来，双方都吵出了火气，差点打起来。
    摊主是个人精，一看就知道林渊喜欢他那幅画，自然不肯贱卖，要价两万美元。而陈世权本身就不看好那幅画，不肯这种冤枉钱。
    “那就算了。”林渊将麒麟图放下，配合自己老舅。
    这举动让陈世权底气大增，脸色一喜：“咱走，前面看看去。”
    而摊主则是脸色一变。
    他也知道那幅画是“挂羊头卖狗肉”，标题和内容严重不符。别说行家，新手、菜鸟估计都不看一眼。
    林渊要是真走，这幅画可就砸自己手里了。
    他连忙软下来，态度松动：“别走嘛！价钱可以谈，一万美元好了。”
    我都对半砍了，诚意够了吧？
    然而，陈世权鸟都不鸟他。开什么玩笑？地摊货你也想用“万”做单位？还是早点收摊回去睡吧！梦里啥都有。“哎哎哎！优化好商量呀！5000，5000行了吧？”
    “50，爱要不要。”
    “不是，大哥，没你这么砍价的。50美元，我喝西北风吗？2500美元，真的最低了。你们看这幅图，画得多好呀！”
    不提画的内容还好，一提这个，陈世权觉得50美元都不值了。
    “但凡它写的是长颈鹿图，我都认了。”老舅气不打一处来。
    摊主顿时闭嘴，也清楚这幅画的槽点有点让人无力吐槽。
    “再加点吧！”
    这时，摊主的手机响了，铃声音乐就是“我们我们都在努力的活着”，配合现在的场景，非常应景。
    “喂！儿子……什么？又不够了？要省点，爸爸摆摊赚点钱不容易……”
    林渊他们虽然没听全，但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
    陈世权还是心软了，不再说什么，给了对方2500美元。
    就连对那幅画还看不准的大叔，也问多少钱，摊主要5000美元，大叔没有砍价，爽快给钱。
    摊主千恩万谢，估计是他儿子刚才在电话里说有什么急事，匆忙收拾摊子，很快消失在林渊他们的眼皮底下。
    大叔苦笑：“都还没看准，算了，当做好事吧！”
    老舅：“兄弟，你这幅画怎么也比我外甥挑的这幅好。”
    林渊：“……”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老舅，你有所不知了。明朝的时候，长颈鹿就是被当成麒麟的。”
    大家都知道郑和下西洋的事，据说，有一次郑和带回来一头传说中的神兽——麒麟。
    没错！就是长颈鹿。
    郑和将这头“神兽”带回国后，立刻引来围观。
    那时候，许多专家纷纷根据神兽的相貌和外形进行推断，最后认为它就是传说中的神兽麒麟。
    朱棣大喜，马上要求翰林院为其作画。
    于是，就有了《麒麟图》出世。
    有一说一，长颈鹿就是鹿角、老虎眼、麋鹿的身躯，以及跟牛差不多的尾巴。除了没有狮头和龙鳞，以及脖子比较长，其他还挺符合的麒麟的。
    听到林渊这话，老舅他们面面相觑。
    嗯？还有这种事？
    就连直播间的观众都很诧异，完全没想到长颈鹿竟然会被明朝人误认为麒麟。
    “我们现在看这件事很荒谬，是因为我们知道这是长颈鹿。假如我们没有见过长颈鹿，恐怕也会胡乱猜测吧？”林渊替古人说了句。
    “所以，这是一幅明代的画？”老舅问道。
    林渊指了指画上的落款：“这是吕纪的落款，吕纪是明代成化年间的宫廷画师。”
    题款，又称落款、款题、题画、题字。是指在书画作品上记写年月、签署姓名别号和钤盖印章等。
    有的款文还记写籍贯、年龄以及作画缘由等等，如系赠人之作，又须写上受赠者的姓名字号、称谓以及应酬语和谦词等等，内容与格式变化纷繁。
    大叔见林渊侃侃而谈，不由心悦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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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