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三条路
    『黄金之风』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李砾，一脸诚挚道：
    “开门见山吧，李砾阁下，我已经确定这里是一处真实的世界，而非您想要伪装成的游戏。”
    李砾点了点头，敷衍的“嗯”了一声。
    祂早就做了心理准备，知道会有少部分的玩家，发现这里不是游戏。
    至少蓝星的官方早就发现了。
    现在的玩家里，就有好几个明显是官方派来的人。
    不过手握两个世界间的通道，李砾比谁都要清楚，想要穿过世界之间屏障，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
    不管是本地的神祇，还是蓝星的什么存在，都不可能绕过祂做任何事。
    甚至李砾怀疑，那个污染了世界的存在，就是因为有世界间的屏障，才会至今没有太大的动作。
    所以祂根本不在意蓝星那边的态度。
    祂已经“绑架”了上百万灵魂，就算那边把游戏给封了，祂也可以在玩家睡觉时，强行让他们“登录”过来。
    比起这些，李砾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就在刚刚，李砾发现有个玩家的灵魂，受到了超过临界值的冲击，于是祂就顺着感应了一下，发现那名玩家的身体，正在被两种陌生的神力冲刷。
    在诸神被腐化的世界里，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李砾已经离开了禁神屏障，又收集了大量信仰，能力大幅度提升，对玩家的掌控，不再是只能偷窥眼睛，而是有了“封号”之外的限制手段。
    比如祂可以随时删除玩家，或者夺取玩家对身体的操控权。
    “我有急事要处理。”李砾看了『黄金之风』一眼，对着他吩咐道：“帮我看一下身体，我马上回来。”
    说完，祂就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陷入了沉睡。
    ……
    晨昏聚落，族长帐篷中。
    躺在祭坛上的尸体，面无表情地坐了起来，环顾一圈，最终落在一个体毛浓厚的男人身上。
    普里阿普斯……
    操控着玩家身体的李砾，通过扫描出的信息，瞬间确定了裸男的身份。
    然后，祂便不再关注这位神祇，转而看向地上的凡人。
    普里阿普斯挑了挑眉，好奇地打量着不速之客。
    而一旁的羊头人身的【欲魔】，则重新散发起氤氲的粉烟，向着李砾操控的尸体，缓步走来。
    但这次，它每向前一步，身上的血肉就会脱落一片。
    短短五米的距离，它似乎走了很长的时间，直至血肉完全脱落，剩下一副酥脆的骨架，然后“啪嗒”一下摔在地上，碎成了一地的骨屑。
    普里阿普斯眯起眼睛，祂没有去管不自量力的【欲魔】，紧盯着祭坛上的身影，摸着下巴询问道：
    “我好像没有见过你。”
    李砾没有理会普里阿普斯，而是看向地上死去的农妇。
    她的心脏被挖了出来，灵魂也被当成了仪式的燃料，可以说被吃的一干二净，显然是救不活了。
    “你很在意这些凡人？”
    普里阿普斯张开双臂，跪在周围的凡人们，纷纷对祂顶礼膜拜。
    李砾对此置若罔闻。
    过了一会后，祂才慢慢抬起头，用猩红的眼睛看向普里阿普斯，“咳咳”的吐出喉咙中的血后，才低声嘶吼道：
    “三条路。”
    “幽居天界，死。”
    “与我为敌，死。”
    “归顺于我，活。”
    说完，『莉莉丝的锋刃』的身体开始崩溃，消散为了点点尘埃。……
    李砾收回意识，回到了办公室，有些心烦的揉了揉眉心。
    『莉莉丝的锋刃』虽然刚死不久，但他的心脏被挖了出来，又被当成了某种仪式的对象，身体早就超过了“千疮百孔”的程度。
    操控着这样的身体，看，看不清，听，听不明。
    祂又不敢投入太多神识，怕一头撞到敌人的陷阱上，只能通过玩家的能力，对屋子的对象乱扫一通。
    扫出了一堆土著，一个恶魔，和一个神祇的化身。
    那个不知死活的恶魔，想要探查祂灵魂中的欲望，被祂随手给捏死了。
    而神祇因为不是本体，导致李砾对祂的兴趣有限。
    刚才祂主要在研究仪式的作用，想知道祂们从玩家的身体里，挖出了多少自己的情报。
    李砾翻了一下『莉莉丝的锋刃』复活的记录。
    这家伙上次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一个半月前，那时“乌托邦”才刚被发现。
    这么长的时间，不知道他出入了几次神域，存储于海马体和大脑皮层的记忆，到底蕴含了多少信息。
    很麻烦。
    天界的众神，掌握着读取身体记忆的能力，就算祂们抓不到玩家的灵魂，可只要找机会再杀几个玩家，就拼凑出有关自己的全部情报。
    看来天界对自己十分重视。
    和上次派出一群莫名其妙的家伙完全不同，这次天界在袭击前，还知道提前降临，收集情报。
    李砾沉吟一声，看向在对面沙发端坐许久的『黄金之风』。
    他没有回答『黄金之风』关于这个世界是否是游戏的提问。
    而是将刚刚得知的情报，讲述给这位颇有能力的玩家，向他询问道：
    “……事情就是这样，天界可以从你们的身体里，挖出想要的情报，如果你是天界的诸神，在知晓了这些情报后，下一步会怎么做？”
    『黄金之风』盯着李砾看了一会，才忽然释怀一笑，道：
    “也对，您从最开始就没有否认这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那么，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我想最后再确认一件事。”
    “您真的可以在我死后，把我的灵魂复制到这里吗？”
    李砾点了点头。
    这是祂在把这里伪装成游戏前，就说好会提供的报酬。
    这种灵魂的复制，和将意识上传到网络上类似，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这并不算一种延缓死亡的选项。
    “我查过这个世界的古籍，不管是哪位神祇，都没有凭空造人的手段。”『黄金之风』委婉的表示他不信。
    凭空造人的手段？
    李砾愣了一下，瞳孔骤然一缩。
    对啊！凭空造人！
    在祂的潜意识里，根本就不存在费10万点信仰，制造灵魂的选项。
    祂完全可以凭空造个灵魂，将她改造成圣女工具人……
    李砾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黄金之风』发现他从创世神的房间里，来到了一片纯白的世界。
    他环顾一圈，发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晨曦之风”。
    “晨曦之风”愣了半天，才看向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身后的单翼。
    “我……”
    她一直被『黄金之风』灌注，“这里是真实世界”的中二想法。
    现在又感到真实的触感，游戏的系统也消失了，不知道怎么退出游戏。
    “我死了吗？”她的声音颤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