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100.京都魅魔回忆录（22）：与早乙女叶月的河边散步和谈话
    早乙女叶月犹如潜隐在暗处的一条毒蛇，伺机而动。
    至于她的藏身地点，非要说出来，有且仅有一处，在渡边彻的身上。
    渡边彻在哪里，她那对满是毒素的獠牙便朝向哪儿。
    倘若有人捉住渡边彻，想以他为要挟逼迫早乙女叶月现身，那么只能说冤家路窄。
    早乙女在下一秒会率先出手给对方致命一击，而后如闪电般登场，嘲笑对方。
    因为她的眼睛，从未离开过渡边彻。
    渡边自己心里门清，所以他一直都在等着早乙女的出现。
    星见遥破门而入将他带去神社，早乙女叶月按兵不动；他被囚禁在神社一夜，渡边彻不信她不清楚他会遭受什么样的待遇，早乙女叶月依旧充耳不闻；直到他和星见遥、朝比奈姐妹一起逛街、看电影后，早乙女叶月这才施施然发了条信息过来，想要与他见面……
    ［早乙女叶月：晚饭后出来散步，我有话要对彻君说］
    渡边对早乙女的认知还不够，也不熟悉，她的这番所作所为，渡边实在看不懂。
    她既然敢在【天御中町】明目张胆地邀请自己，渡边猜测，早乙女绝对是有所倚仗。
    见她一面又能怎么样？只是两晚没有而已，难不成她已经饥渴到不顾一切地在野外了？
    于是在晚饭结束后，渡边跟直子表示想要在外面兜兜风。
    今天下午天一直都是阴沉沉的，没有下雨，反而起了微风，正是出门兜风的好时机，渡边直子也便没有怀疑什么。
    骑上直子的本田小狼，戴好头盔安全行驶，渡边飞奔向早乙女提供的地点。
    【天御中町】被从高天原上流淌下来的安河一分为两座小镇，安河较阔，支流众多。
    早乙女约见渡边选择在最北边的那条支流，那里是【日高神社】与福利院之间来回的必经之路。
    渡边彻还听闻小镇上最早的一座桥就是建在那儿的，不过自从桥建好后，跳河自杀的人前赴后继，神社便毁了桥。
    骑着本田小狼路过“神战遗迹”，渡边彻忍不住频频回望，因为鲜有人迹，便没有人清理被炸毁的桥梁。桥梁遗骸上遍布青苔，如果能爬上去，配上山水一色的背景，就能拍出来不错的风景照和艺术照。
    渡边彻六年前就干过这事，和……
    心思想偏了的渡边在下一个拐角瞧见了河岸路边停靠的一排排黑色奔驰，每辆车旁都站着几个穿着黑色西服西裤的保镖，有男有女，人数五五开，约莫有将近40人。
    从西装上的改动和独有的标志来看，是【新月组】的人无疑。
    本田小狼放缓速度驶过停在最后的奔驰车，然后在中间的迈巴赫旁刹车。
    车旁站着的都是女保镖，男保镖都在最外围，背对着。
    至于司机小姐……被换掉了。。。
    现在开车的是其中一位贴身保镖兼女仆小姐。
    另一位贴身保镖拉开车门，躺在座椅上侧身睡着的早乙女叶月睁眼起身，看见车外的渡边彻，伸了个懒腰，玉润珠圆完全呈现在渡边的眼前。
    早乙女穿了身牛油果绿的吊带裙，衬得她的皮肤雪白细腻，圆润的双臂曲线玲珑，水嫩嫩的白皙，没有一丝痕印与褶皱，宛若艺术品。
    “两天不见了呢，渡边同学～有想我没？”
    绸缎似的黑色秀发层层累叠在白嫩手臂上，渡边彻回想起它们搔弄在自己大腿边的触感，身痒难捱。
    “有什么话不能在手机上说，非要见面才能跟我说的？”
    昨夜，渡边彻就把手机放在枕边，期待星见遥能够检查手机或者早乙女叶月发来信息。
    她们都没有。
    一个火急火燎地只想要……
    另一个明明知道他在经历着什么，却仿佛红帽戴上头，就跟偷窥丈夫出轨其她女人的妻子一样，蹲在墙角、靠着房门偷窥又偷听，闷着声一言不发……
    完全辜负了渡边彻的期待！
    渡边彻期待星见遥能够发现有别的女人在偷家，甚至是狠狠地上分了，只差临门一坐就能夺走他的……
    也期待着她们三个、【新月组】与【日高神社】之间鹬蚌相争，斗得个两败俱伤，然后他好找寻机会摆脱掉两个庞然大物的控制，好坐收渔翁之利。
    然而这些都没有。
    不过渡边彻倒是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日高神社】在日高真理的手中，实力下滑得实在厉害，跟坐了滑滑梯一样。
    【新月组】这么多人堂而皇之地进了【日高神社】的属地，神社竟然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反应过来……
    而对于渡边的反问，早乙女露出一记娇媚的笑，她食指点在嫣红的唇瓣：“因为有些事嘛～要两个人见面才能做呢～～”
    渡边彻重新唤醒本田小狼：“如果只是为了这种事，抱歉，我先走一步了。
    “在小镇上，神社的要求是第一位。
    “至于早乙女同学，等我回京都再说吧。”
    闻言早乙女叶月“咯咯”捂嘴笑，白色紫藤枝乱颤，渡边彻忍住没去瞄。
    “彻君说话可真逗～这是在给日高真理那个老女人还有星见遥那个小鬼头守贞？”
    “我走了，京都见。”
    贴身女保镖拦住本田小狼，不让渡边离开。
    “好了，渡边同学，你也下车吧，陪我走一走。”
    早乙女叶月一边说着一边披上薄款的丝织外套，遮住雪白的紫藤瓣，不会让除了渡边彻之外的男人欣赏到那片独属于他的美好。
    河岸边，晚风徐徐，顺流而下的渡边彻和早乙女叶月两人结伴走在芳草茵生的路上，他们的身后不远不近地缀着早乙女的女保镖和【新月组】的组员，他们视野的尽头，是阴天下被夕阳染红了的血色云霞。
    一对男女沉默地慢慢走着，步伐迈得极小。
    又是起了一阵风，早乙女叶月按住长裙，伸手捋捋被吹乱的长发。
    本该是暧昧丛生的氛围，任谁也无法抵挡美少女的魅力，可是渡边彻却生不出半点旖旎的心思。
    只有早乙女叶月心里觉得，自己定是美极了，想必渡边彻也忍不住怦怦心动。
    抱着这种想法，照着那个女人模仿，早乙女叶月微微一笑，轻声说：“渡边同学，你有喜欢的人是吧？
    “她，会是谁呢？”
    “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非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还是说渡边同学是个胆小鬼，不仅不敢面对她表露心迹，哪怕她人都不在场，就连承认都不敢？”
    “所以伱就故作姿态，在我面前扭扭捏捏地东施效颦？
    “早乙女同学又是想做什么呢？”
    早乙女叶月转身站定，面对着渡边彻。
    阵风再起，仿佛跨越了时间长河，黑色的长发、绿色的长裙拂起优美的弧度，渡边彻的眼神从那布满青苔的桥梁遗骸由远及近，落在面前清丽优雅的美少女身上。
    一瞬间，三个？还是五个？少女、女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影影绰绰，恍惚得渡边彻分不清谁是谁，又有谁，只把脑子胀得厉害。
    他不由得后退一步，再抬眼去看，便是真真切切的美少女丰腴却又高挑的身子。除了早乙女叶月还能是谁？
    他只听她说：“我想做的事？很简单呢……
    “就是想让渡边同学喜欢上我，然后无可自拔、无可救药地爱上我。”
    “我的建议是早乙女同学去幻想一些更简单，也更加现实的事情来，不要做无法实现的梦。”顺其自然地，渡边彻说出最后一句话来，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我不漂亮可爱？”早乙女叶月突然发问。
    渡边彻诚实回答：“漂亮，可爱。”
    “我的身材不好？”
    “好。”
    “我不主动？”
    “。。。”
    “我的身子，除了最后一步，难道没有毫无保留地给你吗？就算那最后一步，我也只会给你，只要你想，随时随地都可以给你。
    “难道不是吗？”
    “。。。。。”
    “而且，我做的那些，没让你感到舒服享受吗？”
    “。。。。。。。”
    无论渡边彻回不回复，正如早乙女叶月所言，他们迟早都会走到那一步的。
    渡边彻是想开口拒绝，对她说“他不想要”、“你别碰我”、“请远离我”的。
    但渡边清楚，这种话一旦说出口，绝对会刺激到早乙女。
    在这荒郊野外，鲜有人迹的地方，他孤身一人，虽然他渡边彻有自信一挑四十个保镖，但如果对方人均配枪，他也只能束手就擒。
    届时说不准就真的被早乙女叶月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给就地正法了！
    早乙女对渡边的沉默感到满意，沉默就代表着默认。
    她浅浅笑着，给渡边拿出自己的诚意来：“我算是明白了渡边同学喜欢什么性格的女孩子，既如此……
    “那我便成为你喜欢的样子不就行了么。
    “就像今晚，就像现在，渡边同学不讨厌吧？”
    早乙女叶月走到渡边彻的身边，摸着他的手臂往上来到肩膀，再绕到渡边身后，轻轻贴上后，在他耳边蛊惑着：
    “从今以后，我会成为阿彻喜欢的模样。
    “然后……”早乙女的另一只手握住渡边的一只手：“我们两个联手，杀掉或者囚禁星见遥和日高真理那对姨侄。
    “阿彻能像我们两个现在这样接近那对姨侄，她们现如今既然没有受到神力接引，那杀了、囚禁、挟持她们两个对于阿彻而言，是非常轻松的事……
    “再由我出手，动用【新月组】的能量，镇压神社胆敢反抗的神官……
    “我们联手夺掉日高一族的权柄，逼迫日高和星见生下带有阿彻血脉的孩子，最后再由阿彻接过神主之位，让神社改姓渡边……”
    早乙女叶月说得这番话，让渡边彻瞪大了眼睛。
    原因无他，六年前他在这儿遇见的那位一身巫女打扮的女孩，也对他提出了类似的建议。
    他一刹那还以为早乙女叶月便是六年前那位巫女了。
    “阿彻难道对这样的提议不心动吗？
    “这样子，不仅能摆脱掉她们，尤其是日高真理的束缚，还能收获一个满心满眼都是阿彻、处处都会迎合阿彻的我。
    “下克上成功的阿彻，甚至还能发布‘神谕’，让阿彻心心念念的直子～～也能如愿以偿，且不会遭到她的拒绝，更不会招惹世人非议……
    “只要阿彻答应我，这些全都能唾手可得，如何呢～？”
    美少女笑吟吟地，伸舌舔起美少年的脖子，上面浸出了些许汗珠，从脖颈到耳垂再到耳窝，闭上眼眸的早乙女叶月没有放过渡边彻的一丝一寸。
    直到他拒绝：“早乙女同学的提议很诱人，但是我拒绝。
    “我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你。”
    早乙女叶月睁眼，她收回舌头：“因为我之前一开始和她们两个一样，也做出了拿渡边直子、拿福利院来威胁渡边同学的事？”
    “早乙女同学清楚就好。”
    “……我做过的事我不后悔。”早乙女叶月背手走回到渡边彻的面前，却与今晚一开始的她不再一样：
    “哪怕我现在变成渡边同学喜欢的模样，处处迎合起渡边同学，也于事无补了？”
    “起码，我无法做到心中没有芥蒂地去相信早乙女同学。”
    “这样么……”早乙女叶月偏头，风吹起她的鬓发张扬着，在发泄她心中的怨愤不满。
    “那我虽然觊觎着渡边同学，但我一开始就以你喜欢的性格模样站在你的面前，按照你的喜好迎合着你，就能得到你的偏爱么。”
    “这种假设毫无意义。”渡边彻顿了一会儿后决定告辞：“早乙女同学，我先走了。”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既然不愿意答应与我珠联璧合，那对我主动一次，可以么。”
    “我不懂早乙女同学的意思。”
    早乙女叶月的眼神第一次有种无法言说的无奈，对于渡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她不愿去深究了。
    她直白地说了出来：“我的第一次，我们的第一次，渡边同学可以对我主动么。”
    “早乙女同学想要的是哪种主动呢？我身体的主动？还是我的心的主动。”
    “你整个人，你的全部，都要对我主动。”
    今晚都说了这么多了，事到如今，渡边也不管会不会刺激到早乙女了：
    “抱歉，对早乙女同学，我做不到。
    “自打早乙女同学用直子、用福利院威胁我的那一刻起，我永远都做不到与你的和解了。
    “无论早乙女同学做什么弥补，都是无用功……”
    渡边彻说完后告辞离开，他要回福利院了，不然直子会打电话过来询问。
    看着渡边彻的背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黑夜里再也看不见，早乙女叶月感到难受得无法呼吸，左胸腔的撕裂感扯得她整个人都要碎在地上。
    她抬头望天，阴沉的天空没有星星和太阳，只有偶尔乌云被风吹来遮住的、孤寂的月亮。
    感谢【裴中泞】的打赏！
    昨天那章，关于渡边与直子，引来了部分读者的非议，目前我唯一的舵主甚至直呼抽象……欸，怎么说呢，搞得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写了。还好这段回忆录快要结束了，留给了我时间好好想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