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澡堂子泡澡的许大茂，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冉秋叶。
    刘岚现在是干部，工资不低，孤儿寡母还有一个婆婆花不了多少钱，再加上要钱的人也没了，还有许大茂的资助，日子也能过的红红火火。
    但是冉秋叶不一样。
    她那父母身体不好，许大茂之前借给冉秋叶钱被她拒绝了。
    说到现在，背靠轧钢厂养殖厂房，也是许大茂劝了几次之后，冉家才每天吃上了鸡蛋。
    这鸡蛋，大家都拿，你不拿就是不合群。
    就像是当初的罗永信，让他带一兜鸡蛋回去，不还是高高兴兴的带回去了。
    你不拿，我怎么拿？我不拿，领导怎么拿？
    从那时候就能看出来，罗永信也是深谙办公室为人处世之道，不知道是耳熏目染还是有老师教。
    昨天来四合院告状，也就是冉秋叶真的哭过。
    她是还不起保障科的鸡蛋钱。
    也有不能去上班的悲伤。
    最多的可能是现实和理想的碰撞，身体和精神的驳杂。
    她可是老师。
    在学校学的可不是这些。
    现在她的内心应该很煎熬吧？
    一个有理想的老师，甚至教不好学生都能怪到自己身上的老师。
    跟着许大茂的时候，好不容易活的自由，活的开心了一点，现在又什么都没了。
    但是昨天她什么都没有说，何雨水放学回来之后，她就告辞离开了。
    许大茂越想越不对劲。
    搓背师父叼着烟都准备拿出十八般武艺好好招呼许大茂了，结果许大茂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就要走。
    “许厂长，您这背……”
    “明天再搓。”
    “许厂长，您的烟忘……”
    “您拿着抽吧。”
    搓澡师傅拿着烟就回了休息室。
    还是许厂长敞亮，烟老是忘拿不说，还都是没拆开的整包烟。
    以前还有‘骆驼"‘经济"‘春耕"，现在就只剩下‘牡丹"了。
    这没拆封的牡丹拿到代销店就能换四包‘春耕"。
    去供销社不行，必须是代销店。
    不要问，问就是疑似投机倒把。
    主打就是一个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能捞点好处的事情没有人会拒绝。
    这也是失败的必然原因。
    就是因为贪婪的人性。
    带上一些礼品，主要是一些吃的，开着车就来到了冉秋叶的家。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家在哪里许大茂记得清清楚楚。
    开门的是冉母。
    进门就看到冉秋叶正在客厅拿着一堆散乱的角票在数钱。
    肉蛋油许大茂是都没有忘记。
    冉母一看是许大茂，赶忙把许大茂迎了进来。
    因为冉父嘱咐过，要和许大茂打好关系。
    “许厂长，您来了啊，你快来看看秋叶吧，这班不去上，在家里数钱呢，说是要把鸡蛋钱还回去，这钱可要怎么还喔，还了会出大事……”
    “可我也劝不住她，正要去找你呢。”
    许大茂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钱放在了冉秋叶的面前。
    “你不要有压力，就算是现在的罗科长他之前也是拿过保障科的鸡蛋，现在只是他做主，找个由头，让你们离开，他好完全掌控保障科，所以鸡蛋不重要，这一点钱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保障科不需要你们了，所以你明()
    白了吗？”
    冉秋叶放下了手中的角票。
    “那我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此时的冉秋叶显的异常无助。
    “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家里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我解决……你先别着急，等明天我去一趟轧钢厂，怎么说我现在也是轧钢厂的副厂长，没有实权就算了，总不能连个勤务员都没有，我把你要过来，以后就先暂时跟着我吧。”
    冉父的身体不好，刚才一直在里屋躺着呢，刚出门就听到许大茂让他女儿跟着他。
    嘿，还有这好事？
    那最起码是一家人无忧了。
    至于别的现在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之前在保密单位工作，接触的大人物很多，交情好的也有几个，一些猜测和未来，两瓶白酒下肚，什么都有了猜测。
    以他的身份根本就出不去。
    所以他扭头就要回屋。
    “你现在连轧钢厂都不去，厂里还会同意给你配个秘书？”
    “那怎么会不同意，我之前不是说了，现在你们都不去上班，每个月的工资照样一分都不会少，现在只是给你改变了名义而已，实际上你是愿意在家就在家，愿意跟着我就跟着我。”
    许大茂在心里感叹一声，幸好来的早。
    刘岚和秦淮茹根本就不用担心。
    就怕冉秋叶想不开，理想背负的太多，也是会压垮一个人。
    要是再晚来一天，冉秋叶真拿着钱去轧钢厂补偿福利鸡蛋，那事情才算是闹大了。
    “那我跟着你，不工作白拿钱的事情，我还是无法接受。”
    你看看，其实太过恪守规矩太过正义，其实也不太好。
    工作嘛，圆滑一点最好。
    “好好好，你愿意跟着我就跟，但是我现在每天也是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情就来陪老头子我喝两杯。”
    冉父回屋是回了，只是又拿出来一瓶白兰地。
    看到许大茂带来的紧俏的物资，脸上笑的更开心了。
    许大茂记得这老爷子上次就说过最后一瓶，这又是哪来的？
    “去炒俩菜。”
    许大茂本来是不想留下的，奈何这冉父太过热情了，硬生生的拉着不让走。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子呢。
    搞的许大茂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家秋叶从小做事就认真一丝不苟，现在工作了还是这样，之前她能带东西回来，我还以为她转性了呢，结果只是白高兴一场。”
    “以后我家秋叶就跟着许厂长了，您可要多照顾，她性子比较耿直，不争不抢的，容易吃亏，您可要多护着点。”
    这话说的许大茂还以为旁边坐着的是他岳父呢。
    好像是老父亲把女儿托付出去的那种感觉。
    让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我家就住在南锣鼓巷最里面的四合院，以后要是有啥事，可以直接去找我。”
    “就比如今天这件事，当做无事发生就好，真的往回送钱，才会出事。”
    “以后你要做什么事情，能不能先来问问我的意见？以后你是我的勤务员，没有我的意见，坚决不能擅自做决定。”
    徐厂长，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她工作期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冉秋叶对许大茂说的话是很信服。
    既然许大茂说能把她调到身边当勤务员，那肯定能做到。
    一顿饭吃完，一家人送许大茂出门。
    冉秋叶还是问出了心中那个疑问：“许厂长，明天我是去轧钢厂上班，还是()
    去四合院上班？”
    许大茂：？？？
    等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