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以为徐为民今天过来肯定是来找事的。
    结果并没有。
    吃饭的时候甚至放下身段主动给大领导敬酒。
    当然杨厂长和许大茂就别想了。
    李副厂长也不够资格。
    酒过三巡，老母鸡汤都夸了三遍。
    徐为民终于说到了正经事：“大茂同志的那份工作证呢？上次是我唐突了，没有诚意，今天就是来道歉的……”
    杨厂长立刻喊人去他办公室把工作证取来。
    徐为民指着许大茂笑呵呵的说道：“你小子……真是滑溜，工作证都交给领导，是个好苗子，你这样的下属是个领导都喜欢。”
    “可惜你不愿意跟着我干。”
    很快许大茂的那本工作证就取了回来。
    这个玩意李副厂长是第一次见，主动先接到手里再递给了杨厂长。
    中间顺势瞄了一眼。
    我滴个龟龟，副处，还是主任。
    这真是大手笔。
    问题是这事他都不知道，许大茂没有和他说，杨厂长也没有和他说。
    此时他心里想的是如果许大茂去了就好了，轧钢厂少个许大茂其实挺好的。
    搞的现在工人都在念许大茂的好。
    他这个副厂长很没有威严。
    而杨厂长在工人面前从来没有威严，一直都是平易近人。
    “我也是好心，就是想让你和老金头在一起，老金一直在我面前夸你呢，说你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优秀，所以我才动了心思。”
    随即拿出火柴当场把这本工作证给点着烧了。
    许大茂内心表示徐为民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金一趟那老小子会夸他？
    不骂他就不错了。
    “尘归尘，土归土，前面的事情划上一个句号，我们共同干一杯。”
    酒也喝了，事情也说清楚了，酒瓶也清空了。
    按照正常的逻辑，这个饭局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可徐为民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拉着许大茂的胳膊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工作证拍在了许大茂的手上。
    这一瞬间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大领导不说话，杨厂长也不说话。
    那只能许大茂来说。
    这家伙竟然贼心不死。
    “徐院长，您这是？”
    “打开看看。”
    嚯，副处变正处了。
    和老金头一个级别了。
    该说不说这当院长的就是牛掰，一言堂。
    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知道你今天转正了，这个就是我给你的祝贺。”
    转正这个事，徐为民是在他老子那里听到的，今天紧急走流程的事情，可没有那么不声不响。
    特事特办都是大张旗鼓。
    所以他临时又搞了一本工作证。
    “副科对副处，正科对正处，这没毛病吧？”
    听着徐为民还在侃侃而谈，许大茂反手握住了他的胳膊。
    “大领导，您喝……”
    “我再喝就真的喝多了，伱往后看。”
    许大茂本来是想说徐为民喝醉了，直接拒绝就是打脸就是结仇，只能用一下这委婉折中的办法来拒绝，把工作证放回去就完事了。
    希望徐为民能明白他的意思，结果徐为民直接就拒绝了。
    “挂职？”
    “没错，这个就是对你转正的祝贺，是看在金老的面子上，说这个‘中医科学研究院’能落实，全靠你，有功劳就不能放着，所以这个就是你应得的，不用去上班，更不用去坐堂，就是挂个名，每个月过去领钱就行……”
    “嘿，瞧瞧我这个脑子，你都没去过，以后每个月按时给你送来或者让老金代领都可以。”
    这一会金老一会老金，听着真像是喝多了的醉话。
    许大茂拿着这本工作证就像是拿着一本烫手的山芋。
    他是真的不想要。
    “这不太好吧？”
    眼光看向了杨厂长还有大领导。
    站出来为他说话就能顺势拒绝了。
    “没什么不太好的，大家都知道，你是中医科学研究院的功臣，这是你应得的，无论到哪里我都是这个说法，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我不懂中药，但是该做的我不会吝啬。”
    几百元的工资许大茂是真的看不上。
    此时他已经找不到理由了。
    “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你就是挂个名而已，听我的，收下吧。”
    杨厂长也在等大领导的决定。
    谁都没有想到徐为民竟然来这一招。
    大领导心里权衡之后也有了决定。
    只要组织关系还在轧钢厂还在冶金部，那许大茂就是保障养殖组的组长，而且这只是挂个名拿钱而已，现在闹僵就真的太不好看了。
    “对，大茂，你就收下吧，确实是你应得的。”
    大领导都发话了，许大茂也只好把工作证装进口袋里。
    “这样就对了嘛。”
    李副厂长此时羡慕的要死，直接升两级这个许大茂都不愿意。
    他想干什么？
    多少人求爷爷告奶奶都求不来的东西，结果收的还不情愿。
    “我本来还以为你不会要呢，这真的是了却我一桩心事，明天我也能安心的去东北去找未来的药材基地了，大茂，你觉得哪里的地好？”
    许大茂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在徐为民面面前对中药那就是三个字，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那句话，比他懂的人多了去了。
    而大领导也不想谈论中药相关的事情，那种事能不说就不说。
    好不容易到饭局结束，还要送人出门。
    “等我回来之后，再来找你喝酒。”
    徐为民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之后，才转身上了车。
    这张工作证最终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希望他不要再搞什么幺蛾子。
    不过这也让许大茂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徐为民好像是真的没有怀疑他和徐卫国的死有关。
    事实上，除了林豪杰之外，没有人怀疑那倒霉的小子会和许大茂有关。
    当然，许大茂也觉得和他无关，因为他可从来没有指名道姓的说要弄死谁谁谁。
    那些人猜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杨厂长看着许大茂拿着工作证沉思，顺势说了一句：“别想了，每个月多拿一份工资有什么不好的，你现在工资比我都高。”
    “我情愿没有这个玩意，我可不想做一个吃白食的人。”
    杨厂长笑骂了一句：“嘿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
    大领导也是洗手洗脸回来了。
    “那工作证你不用放在心上，工资想要就领，不想要就不领，实在不愿意你现在把这工作证撕了也可以。”
    许大茂：……
    这就是领导吗？
    当面让自己收下，转头就能说出不要就撕了这句话。
    “撕了？”
    大领导也是拍了许大茂的肩膀，今天已经被好几个人拍了。
    “大茂啊，一张工作证而已，不用较真也不用当回事，而你接下来的任务很重要，整个四九城或者全国人民都在看着呢，你要加油，明天具体的文件就会下达，放手去干吧。”
    “保证完成任务。”
    (本章完)